燕淮之依旧未开口表明过任何心意,景辞云嘴上说着不在意。
又自我安慰着,她都主动亲吻你了,你还要怎样!她的性子就是如此的,莫要逼迫了。
但实际上,景辞云内心十分渴望着燕淮之能够亲口说上一句,我心悦于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长宁,你见到我抱着明虞,为何刻意避开呀?”旖旎的缠绵气息还未散,后知后觉的景辞云突然问道。
燕淮之不言,景辞云却是来了兴致。她捧住燕淮之的脸,又道:“长宁,你会不会吃味呀?”
“不会。”凤眸轻眨,她伸手将景辞云的双手拿开,侧过身去。
“真的吗?”景辞云探身而过,试图去瞧她的眼睛。只是这人不给机会,眼眸已经闭上了。
景辞云又躺了回去,平躺了一会儿,默默叹气道:“本想着你能与我一同寻找方家与陆筠的罪证,只是长宁你又不喜欢出门。也罢,你在家等我,我让明虞陪我一同前去便好。”
景辞云只稍稍一顿,发出一声疑惑:“莫问楼的老板凤凌,也不知她是否也有参与呢?此人十分大胆,又在南街开了一家那么大的酒楼,背后势力必定不容小觑。
长宁,你说我与她多多来往,是不是能够寻到更多的东西?”
紧闭着的双眸慢慢睁开,因着才被景辞云折腾过,眼底的红意未散,就像是深渊中开出的一朵鲜艳的花,艳丽,惑人。
因着身份,为了自由之身,她只想独占。薛知沅也好,明虞也罢,她都可以不去在意。
但这个凤凌……她,很不一样。
她感觉只要凤凌勾一勾手指,便立即会有人趋之若鹜。景辞云或许会腻了自己这般冷淡的性子,转而被这人的热情似火勾搭了去。
“你不在,若十皇子强行闯入该如何?皇家别院中有谁能拦下他?”
景辞云眸中闪过一抹窃喜,但她并未立即表露,只佯装为难:“毕竟是皇子,那些下人是拦不住的。”
燕淮之轻咬着唇,迟疑了好一会儿:“那我……随你一同前去。”
景辞云就等着这句话,她抱住燕淮之,亲吻着她的肩,再次在这白皙的肩膀上咬出红痕。
她将人掰正了身子,问道:“长宁,你真的不会吃味吗?”
“不会。”她依旧如此回道。
景辞云轻咬微舔着她的耳垂,热气铺洒着燕淮之的右耳,她只觉耳朵极痒,痒至腰间。
“长宁,承认自己不识路很难吗?”她轻声细语,慢慢摩挲着她被自己吻得发红,还有些微肿的唇。
十指紧扣之下,那甜香从鼻腔涌入,侵占整个身子。景辞云探入越深,吻得她意乱。
燕淮之闷哼一声,双腿缠绕之中,又抚上后背,不由自主的紧拥着她。
缠绵的气息挥之不去,只听到景辞云喘息一声,低声道:“长宁,说你爱我……我想听,长宁……我想听……”
燕淮之的眼眸迷离恍惚,似是听见了景辞云的话,下意识的不想答话,但脑子一片混乱,她轻喘一声:“我……嗯……”
她没了话,只紧紧扣着景辞云的腰身。身下之人面色绯红,情丝缠绕时,面若桃花般娇艳,幽潭般的眼眸满是湿润,如黑晶石一般,更像是能够蛊惑人心的妖。
景辞云心动不已,轻唤着:“长宁……”
*
巍峨大殿之中,景帝手执紫毫,用红色划去奏折上的字。
齐公公从外走来,遣了其余人,走到景帝身旁微微弯身道:“陛下,郡主果真应允与二位皇子一同查办仙灵霜之案。”
“长公主最恨仙灵霜,她再不愿,也必须会应允。”景帝一边批阅着奏折,边道。
“郡主对四皇子妃有愧,与七皇子又是手足情深。陛下让四皇子与七皇子同审,只要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劝说,郡主推辞几日,也便应允了。”
“辞云年纪尚小,手握如此重权,实在不宜。她只需做一个闲云野鹤,朝政错综复杂,她毕竟不是长公主。”景帝慢慢放下手中紫毫,将最后一本奏折放于一旁。
“那长宁公主……该如何处置?”
景帝靠在椅背上,仰头按了按眉心。提起燕淮之,他显得有些烦躁。
“似也寻不到任何错处。”
“出宫之后,长宁公主一直有郡主陪伴身侧。除了一次独自离开。但是郡主十分护着她,就算是有事发生,也会被郡主压下。”齐公公接话道。
“朕记得三个月前,抓到过一个前朝余孽?”
“是。刑部审问三月,手脚都断了,还是不肯开口说出幕后之人。”
景帝沉默一瞬,又缓缓端坐起身子。重新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翻开。
这是地方奏折,因有水灾,写明了损失。想让景帝下拨些银两治水。而紧接着的下一本,是监理所呈,查明此地是否真的有灾祸。
若有,那便下放赈灾音。若无,那便满门抄斩。
“她宫中的画,还剩多少?”
“仅剩一幅梅花图,是长宁公主一直放在枕边之物。”
景帝瞧着那封奏折许久,大笔一挥,写了允字。
“此画留这么久,还未好好见过。”
“待老奴去拿来。”齐公公立即会意,很快离去。
他慢慢翻阅着奏折,见到居然又有人提起了弋阳长公主之政,肃色之下,满是恼怒。
他用力将桌上奏折扔出,奏折摔在地上,躺得乱七八糟。走进来服侍的宫女见状,也只是站在门口弓着身子,不敢抬首。
景帝很快又恢复那冷肃的神色,重理着袖袍:“捡。”
“是。”
*
景恒的府邸在北留皇城西街,靠近以前的薛府。景嵘得知景辞云愿意动用天境司探查仙灵霜后,立即冲到景恒面前质问。
见他如此生气,景恒也只是任由他说出心中不满,并不驳回。
就如那中秋宴上景稚垚讽刺,他也不回应那般。
薛知满瞧了不爽,从屋子里走出,一把将景恒拉至自己身后:“七弟,此事已成定局。你来大骂兄长是何用意?如此目无尊长,长公主便是如此教导的吗?”
薛知满提起弋阳,景嵘也只能将火气憋了回去,答了声:“姑姑并未。”
“是我亲请郡主的,七弟有脾气,冲我来便好。你兄长不与你计较。但我可不会!你若再这般无礼,那便给我滚出府去!”她冷着脸,肃声道。
“四嫂怎这般火气?”门外,突然传来景辞云那懒散的声音。
几人纷纷看去,见到景辞云正牵着燕淮之,由下人领入。
景辞云看了一眼景嵘:“七哥,你好歹也是快要冠礼的人,怎如此无礼?”
景嵘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朝景恒作揖,道:“四哥,是我太过冲动。望四哥见谅。”
景恒摆了摆手,拉过薛知满,道:“无碍。”
“无碍什么?你是喜欢被人指着鼻子骂吗?”薛知满瞪他一眼。景恒抿了抿唇,也不敢再言。
景嵘来了火气,语气不满:“四嫂,阿云参与朝政是当真不可。父皇让我们同理此案,但你们却私自去寻阿云,此事论对错,也不全在我吧?”
“你只是辅理,你兄长才是主审。你见过父皇做决定时,还要询问齐公公的意见吗?”
“你!四嫂!你!你!”景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的景辞云已经拉着燕淮之后退了几步,避免被殃及。
只要是涉及了景恒,薛知满从不给人面子。在外人眼中,她的确是只会骂人的悍妇,是母老虎。
可是在景辞云眼中,只觉得她十分疼爱,呵护自己的夫君,不愿让他受半分委屈与伤害。
她默默看了一眼身侧的心上人,叹了声气。什么时候燕淮之也能为了自己大骂四方……
“娘子,别……”
“别什么?”景恒话未说完,薛知满便又瞪了过来。景恒抿着唇,摇了摇头。
燕淮之还未见到过如此阵仗,还满是惊奇。昨日初见薛知满时,她还是温文尔雅,十分客气。
今日却……
景辞云满眼可怜地望着景嵘,她其实也是有些畏惧薛知满的,主要还是因着对薛知沅的愧疚。
所以也是爱莫能助。想着,待她骂完便好了。
薛知满看向景辞云,收了收火气,声音也缓了下来,道:“既是人都到了,便请进吧。”
景嵘也只默默跟在景辞云的身后,与景恒相看一眼,二人都默不作声。然面对着薛知满,景辞云也只是表明平静。
“有关仙灵霜一事,夫君便先将查到的与郡主说明。”薛知满遣了下人上茶后,并未坐在景恒身侧,而是坐在了景辞云的身旁。
二人之间虽是隔着一张置茶水的小木桌,但景辞云却觉得她快要挨到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局促,偷偷看向燕淮之。
燕淮之正抿了一口茶,放下之后,对上她求救的眼神。燕淮之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景恒正襟危坐,慢慢道:“此前我们查获七间店铺。有绸缎铺,药铺,酒铺不等。
有的,是贩卖这仙灵霜之地。有的,却是制作仙灵霜之地。这背后者大多是商人,有皇城者,也有其他州府。
涉案之多。但这些散户好处置,重要的是,方家与陆大人的公子也有所涉及。”
凭借着端妃在深受圣宠,方家涉及了大部分的皇家生意,从丝绸到茶叶,又或是米粮药材皆有。
未曾想,方家赚得盆满钵满,早已是富甲一方,令人艳羡。却还要做这害人的勾当。
“长公主还在时,也只是将此物扼制在南霄之外。如今,这东西已经是如透骨的风,无论如何都有残留。”薛知满摇了摇头。
“我们都不知此事端妃与陆大人是否知情,若是知情,那朝中涉及了仙灵霜的官员,应当不在少数。”
“无论是出入我南霄,还是各州之间的货物,皆会严查。仙灵霜既是在各州出没,那无论如何都需要打点。此次详查,怕是会换下许多人来。”景辞云接话道。
“没错。依律只要涉及,无论是否知情,皆斩。”
“但就算如此,也依旧有人趋之若鹜。钱财,比死更重要。”
景辞云摇摇头,正要去拿手边的茶盏,只二人的茶盏放在同一张桌,薛知满也在同时抬手。
她立即避开,薛知满也缓缓收了手,未再去碰那盏茶。燕淮之只稍稍一瞥便能见到这样一幕。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景辞云害羞地躲开。
燕淮之心中轻哼,抓过景辞云的衣袖慢慢拉过,又抓住她的两根手指,在手中揉搓着。经她这一举动,景辞云内心狂喜。
她不仅在主动,还是在他人面前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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