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母亲把我妈的尸体丢给那俩人处理,她们找人用一块白布和掉了漆的木板将我妈抬到山上随便挖了一个坑埋了,是我半夜翻墙出去的,外面下起了雨,我看着那两个女人在旁边撑着伞笑的恶心。
她们离开后我就跑过去挖开被雨浸湿了的土,那些人埋的可真深,我的手被尖锐的石头和说不上名字的虫给咬出了很多血,混着泥疼的我一边流泪一边挖。
天上打了雷,雨下的更凶,我找到了她的遗体,抱着她在泥坑里哭,后来是我用她身下的木板拖着她到了我小姨家的,然后才有了现在的坟墓。”
司北陌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从童年被家族用“规矩”框住的窒息,到狂躁症发作时的失控与恐惧……那些藏在光鲜背后的伤疤,被她用近乎麻木的语气一点点剖开。
常卿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的纹路,她心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波澜,这些事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她还知道当年司北陌被司北家里的人用“关心”的名义灌下不明药物后整夜的颤抖,而那些所谓的“意外诱发”,全是司北家里那个家主为了控制自己女儿精心策划的。
可当Omega讲到最后,声音里那点伪装的平静终于裂开缝隙,眼底浮起细碎的红时,常卿源还是侧过身,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凑近,吻上了司北陌的唇角。
那吻很轻,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她心里却漫过一丝奇异的情绪:好可怜哦……怎么办,有些心疼了呢。
司北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烫了一下,猛地回神,下一秒就紧紧抱住了常卿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语气里总算染上了真实的脆弱:“别离开我。”
发着颤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卑微与乞求,尾音甚至染上了哭腔。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会亲手杀了你的。然后在你最爱的那个花园里挖一个坑,把你埋进去,我会陪着你,就算死了,你也要和我待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这话说得凶狠,却暴露了她极致的不安。
司北陌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此刻像抓住的最后一颗救命药般,手指深深掐进常卿源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这具带着凉意的躯体上汲取到一丝稀薄的慰藉。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常卿源颈间的皮肤,染着滚烫的温度。
良久,常卿源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她能感受到Omega话语里的疯狂,感受到那份同归于尽的偏执。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恐惧,而是压抑到极致的兴奋,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让她指尖发麻。
于是强行压下喉间的喟叹,伸出手,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拭去司北陌脸颊上的泪水。
指尖划过Omega颤抖的睫毛时,对方像受惊般的瑟缩了一下:“不会离开的。”常卿源的声音很轻,似是在许下一个恶毒的誓言。
她抬起细瘦的手臂,虚虚地揽上司北陌的肩,掌心贴着她汗湿的后背,感受着这具身体因哭泣而起伏的颤抖:我离不开你,就像你也离不开我。
她们的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带着腐朽的气息,被谎言、控制和疯狂浸泡,却在无人知晓的荒芜角落里,疯狂地滋生出名为“永生”的根须。
常卿源闭上眼,颈间Omega还泛着温热的呼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就这样,纠缠一辈子,直到最后,连灵魂都烂成一团,只剩下互相啃噬后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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