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死了很多人。
罗伊森常常没有这个概念。
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哥谭当初经历的一切，而是因为……怎么说，他看着现在哥谭那些活蹦乱跳的人，看着和他说话交流的人们，就很难相信，当初哥谭是一夜之间，全军覆没的城市。
因为那些人……太鲜活了。
所以他比较愿意相信，哥谭其实是被拉进了进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哥谭市依旧在生存和发展。
“不太可能吧……”罗伊森迟疑一会，开口说道，“是阵亡名单的话，那不是……现在的戈登看着只三十来岁，年龄也不对吧……”
“我们之前一直猜测哥谭是被小丑放进了自己的玩偶屋。”娜塔莎说，“但是我们一直避免说，小丑到底是怎么把哥谭变成自己的玩偶屋的，对吧。”
是的，他们一直在避免谈论这个问题了，罗伊森有些颓然的想到，他知道娜塔莎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心里其实就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其实，比起哥谭在那一夜被拖入了另一个空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那就是……
“整个哥谭其实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娜塔莎平静的说，“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哥谭人，其实不过是一些幽灵鬼魂。”
幽灵鬼城，哥谭就是被这么叫的对吧。被小丑拿着揉圆搓扁的其实是哥谭人留下来的灵魂。
罗伊森不是没有猜测，只是不愿意面对。
在戈登为蝙蝠家的孩子们死去而愧疚的时候，罗伊森险些说出那句话了——“其实你也没活着。”
但是后来，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因为说不出口。
太难了，你该怎么告诉一个看起来活生生的人，其实他很大可能是已经死了的呢？
“娜塔莎……”
娜塔莎还是很冷静，她说出来的话那么残忍，又那么真实，让罗伊森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罗伊森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哥谭……到底是怎么了？
娜塔莎把那个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放进随身的口袋里。
“我们现在去找戈登。”娜塔莎说，“看看戈登会去哪里。”
罗伊森点了点头。
娜塔莎黑进了哥谭的交通系统，一路追着戈登的车牌号走。
她的电子技术比不上托尼这些人，但是整体来说也不错，毕竟是当过特工的人，多少还是会一些还算不错黑客技术。
罗伊森把越野车拿了出来，这车他一路从纽约基地开到了大都会基地，车上沾染了尘土，一看就觉得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看起来有点不符合哥谭目前的状况。
不少人在罗伊森拿出车后，都下意识的看他。
罗伊森不怎么在意，他直接跳进车里，他当司机，娜塔莎给他地图指路。
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对哥谭的地图已经有一部分的了解，娜塔莎指挥起路来也简单了许多。
很快，他们就在哥谭码头找到了戈登废弃的车，车停在马路边上，车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绕着车看了一圈，娜塔莎在车周围检查车子的情况。
戈登并不在这里，车上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看起来戈登应该是来到这里后自己离开的。
罗伊森觉得实在奇怪，他不明白戈登为什么会那么听话，不管是离开自己的家里，还是离开车里，他都显得一点反抗没有。
但是看起来那个老警察并不像是会轻易被蛊惑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杰森托德？
罗伊森虽然不怎么看漫画，但是经典的杰森之死他也是看过的，这位被粉丝投票送走的经典漫画角色经历过几死几活，难道现在，这个游戏也延续了漫画的传统，搞了一个杰森复活的剧情？
罗伊森正想着，旁边的娜塔莎忽然开口喊他：“罗伊森。”
罗伊森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却发现娜塔莎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他顺着娜塔莎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年轻的戈登警官正狼狈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戈登先生？”罗伊森下意识的喊道。
戈登满身的水，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水里爬起来的样子。
他看着罗伊森有点不好意思，下一秒看到娜塔莎的时候又一下愣住了：“黑寡妇？”
他和娜塔莎并不算熟悉，但是也知道这位复仇者的著名超级英雄。
娜塔莎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戈登先生。”
“戈登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短暂的打了个招呼，罗伊森立刻迎了上去，焦急的问着戈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上午去你家里，发现你不在，就去哥谭警局找你，发现你也不在，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遇到点麻烦事情。”戈登苦笑的说，“我昨天晚上忽然想起一些关于托尼史塔克的事情，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你想起了一些关于托尼史塔克的事情？”不只是罗伊森，娜塔莎也看向了戈登。
“是的。”戈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只是一点点，所以我想先调查一下。”
“是什么信息？”娜塔莎立刻问道，“我可以听听吗？”
她虽然说的很礼貌，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当然。”戈登很坦然的说道，“是关于托尼史塔克和蝙蝠侠来哥谭的那次，那一次哥谭的异相只是刚刚爆发，他和蝙蝠侠来调查过一次哥谭码头。”
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罗伊森有点疑惑，因为在他看来，托尼，或者蝙蝠侠在哥谭出现异像的时候调查哥谭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似乎是发现了罗伊森的疑惑，戈登苦笑一声：“不是什么有意义的线索是吧？所以我才不想惊动你们，就决定自己来调查。”
听起来很是合情合理，不管是娜塔莎还是罗伊森都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
“我并不是否认你的推测。”罗伊森干脆就放宽了心，略带点抱怨的说道，“只是你忽然一声不吭的消失，可真是吓坏我们了。”
戈登很不好意思的向罗伊森道歉：“我也不想的，深夜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托尼和蝙蝠侠来这里是调查什么？”罗伊森又忍不住问道，“是哥谭的水有问题吗？”
“当时的时候……他们好像是说，觉得哥谭怪异的起源和哥谭的水有关。”戈登缓慢的说。
罗伊森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那着可不是一个一般有用的线索啊。
“你是说，哥谭的水里有可能有怪异的起源？”罗伊森连忙又问了一句。
“不不不，这只是一个猜测。”戈登连忙说，“连托尼和蝙蝠侠他们自己都没有怎么调查就放弃了，所以……连可能都说不上。”
但是这必定是个方向，罗伊森心动了，他刚准备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去调查一下吧的时候，娜塔莎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戈登先生，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罗伊森的人偶在哪里啊？”
罗伊森虽然不明白娜塔莎为什么忽然打断了，但是她开了口，他也就没有犹豫的顺着她的话问戈登道：“对啊，戈登先生，我的那个人偶呢？”
“人偶？”戈登有点迷惑，“它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它不在。”罗伊森问，“你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偶吗？”
“我出门的时候，他还就在门口站着呢？”戈登说，“你是不是记错了，人偶又不会自己长腿走掉？好吧，虽然他实际是有腿的。”
罗伊森怎么可能记错，况且不仅是他，娜塔莎没有看到人偶啊。
正在他与戈登纠结人偶的问题时，娜塔莎忽然开口：“戈登先生，我想知道你认识这把枪吧？”
她说着把杰森的枪拿出来给戈登看。
戈登看了一眼那把枪：“一把枪，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娜塔莎说着，忽然抬起枪，对准戈登就是一枪，“……那才是奇了怪了。”
她一边开枪，一边扯着罗伊森就往旁边躲。
“娜塔莎？”罗伊森猝不及防，被娜塔莎扯着一摔。
不过好在娜塔莎早就预判了他的反应，没让他真的摔在地上就扯着他起身。
“怎么了，娜塔莎？”罗伊森被扯到了娜塔莎身边，下意识的就问道。
“你没有发现情况不对吗？”娜塔莎说，“他不认识红头罩的枪。”
确实，戈登居然不认识红头罩的枪。
在戈登说出那一句“一把枪”的时候，罗伊森也有一瞬间的迷惑。
他不认识杰森托德的枪不奇怪，但是戈登不认识就很奇怪了。
杰森是蝙蝠家的孩子——虽然他自称是和蝙蝠家脱离了关系，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蝙蝠家不可或缺的一员。
而戈登无疑是蝙蝠家最好的朋友，他自己的女儿，芭芭拉戈登也是蝙蝠家成员之一。
他一定是熟悉杰森武器的，尤其是在后期，杰森在哥谭和戈登一起战斗了那么久。
“还有……”娜塔莎环顾一眼周围，脸色更加的阴沉下来，“你没有发现，在戈登出现后，哥谭码头没有普通人来了吗？”
虽然哥谭码头平时人就不算多，但是总还是有一两个卸货的工人的，但是自从戈登出现，那些工人也就没有在出现过了。
刚刚还因为娜塔莎的突然袭击而一脸震惊的戈登慢慢平静下来，子弹击中了他，但是奇怪的是，子弹就像是融进水里一样，一瞬间就被他的身体吸收了进去。
到这里，戈登有问题已经是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我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了。”娜塔莎沉下脸，“哥谭的怪异，泥潭水鬼。”
“戈登”慢慢扭曲着变成另一个模样，露出本来如同猴子一样的原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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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旧哥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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