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先去休息休息。”
店里人多眼杂的,他不想因此让夏星沂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嗯。”她揉了揉自己还有些湿润的眼睛。
由于哭的太猛,脸颊红扑扑的,甚至鼻尖也染上了颜色。
他看见对方这模样,第一反应是心疼,第二反应是觉得可爱过了头,恨不得把周围所有人都铲除掉,至少她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但赶快就将这不好的想法抹杀掉,将她领到了楼上坐着,现在还没到午饭点,楼上自然也无人去。
夏星沂看着陆柏下楼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那个怀抱中,不想离去。
但奈何还是被推开了。
她明白自己刚刚过了界,趁着心情不好的由头在他怀里肆意妄为,还抱的那么紧。
现在回过头来又有些害怕,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随意,竟然那么主动。
尤其最后还是被陆柏扯开的,是不是已经被讨厌了。
她不敢去细想,只是又有些难过于自己那被抹杀在摇篮里的恋情,不禁又默默留下几滴泪。
...
“怎么不见夏老板?”宁之回到后厨端菜,眼神扫视了一周都没见到她。
“没休息好累了,让她在楼上休息。”
“这样啊。”
“你别去打扰她。”
话是这么说,其实只是不知道她恢复好心情没,并不想让他看到对方脆弱的模样。
“切。”宁之不屑,说的好像自己像多不懂事一样,他才不会去打扰夏星沂休息呢。
心里刚这样想完,就立马打了自己脸,偷摸趁陆柏转身的功夫就上了楼。
倒也不是他失了分寸,只是他打心底里觉得这些天的夏星沂有些不大对劲。
他都自觉这阵子大排档忙到让人有些焦躁不安,但夏星沂在此时反而看起来心情十分平静,甚至还不断地给员工们加油打气,自己却全然像个机械一样连轴转。
他也曾多次想要劝阻,叫她去休息休息,这里有他和陆柏,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或许是因为看透了她的想法,所以也不想浇灭她的兴致。
夏星沂如此拼尽全力,无非就是想要做出点什么成就,留下一些自己存在过的证据。
而不是像上辈子一样,当牛马半辈子,死后估摸着也就秦母和那个贺寻还勉强能记得她。
现在的她正在实现自己的想法,不只是他与陆柏,陆续因大排档而结识的朋友,甚至是周围的员工,她的社交圈逐渐扩大,生活中并不仅仅只是工作,也有这些朋友相伴。
他轻手轻脚上了楼,就看见夏星沂趴在桌上,头向着窗户那边发呆。
或许应该不去打扰,但他出于担心以及害怕突然吓到她,还是轻声开了口,“夏老板。”
“嗯?”
夏星沂听到是熟悉的声音,也没表现出太大动静,只是应了一声,头都没转一下。
“累了?”他挪开夏星沂对面的椅子,然后顺势坐下。
“嗯。”她也没多的心思去回应些什么,脑子很乱,一边是压力,一边是自己不顺的感情。
“要不干脆把你送回去休息休息?”宁之看她整个人摊在桌子上都觉难受,再怎么样放松也是冷桌子硬板凳,哪比得上柔软的床铺。
“没事。”
她声音淡淡,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回应宁之的话语都挺敷衍的。
“喂,夏老板你这样可不对。”
“嗯?”
“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累了就应该好好放松啊。”
“可是还有很多事。”她想着都有些头疼,可就算逃避也只能逃避一时,终究要去解决和面对。
“人活着啊,事情是忙不完的。”
他干脆直接上了手,绕到夏星沂身后,将她两只胳膊抬起,她被迫站起。
然后顺势而为,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扛走。
“宁之!”她慌张的喊了一嗓子,突如其来与地面相隔甚远,让她十分没安全感。
“放心,不会摔着你。”他狡黠一笑,两颗洁白的虎牙倒是挺吸引她注意力的。
相比于陆柏的小心谨慎,宁之倒是高调的可以,扛着她一路直达住所,期间夏星沂抗议多次无效,最后选择自暴自弃遮住自己的脸告终。
“那你好好休息哦,无聊了就小白小黑玩玩。”他落下这句话后就忙着去大排档盯梢了。
夏星沂躺在床上成一个“大”字,两眼呆呆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两小只倒也很乖,只是在她身侧圈成一团,安静陪着她。
时辰尚早,太阳还高挂空中,天空湛蓝,云层重重叠叠汇聚在一起,又飘散开来,若不是宁之给她科普,谁能想到这都是地府仿造仙界和人间的造景。
窗前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本该是个用来放松身心的午后。
风铃却突然高频率摇晃,风声狂啸。
她有些不太舒坦,起身想关上窗户,此时耳畔却飘来那最熟悉却又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夏星沂~”
“滚啊!”她不知道那声音听不听得到她的回应,只是情绪突然再也克制不住。
她不懂,也不想去懂,如今的她只知道,被念及的这个名字,是陆柏心中的白月光,是宁之重要的师父。
而与之相比,自己只是那个不重要的路人甲。
她有自知之明,与夏星沂比起来,她什么都不是。
就算努力再多,也不会改变什么,尤其对于陆柏而言,她只会是个过客。
此刻,心中的不甘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想要去逃避这个事实,可这名字竟找上门来,围绕在她的耳边,就像是最恶毒的言语,甩也甩不开。
“找到了,找到了!”那声音激动起来,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剧烈摇晃,风铃也似是要散架一样。
就如同她整个人,都快要破碎掉。
她终是自暴自弃了,干脆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再去反抗。
可能不管到哪,命运都未曾眷顾她吧。
想要留不下,事物总是与她擦肩而过,好像得到过但其实又从未真正的属于过她。
这世界上,努力可以改变很多事,却唯独改变不了感情。
若对方无意,做再多事都是无意义的。
明知如此,她还得与对方相处,而接触的时间越是长,他的身影越是深刻在自己脑中,无法忘怀。
每日里都是一种折磨,无法得到,却又触手可及的折磨。
此刻的泪滴如同玻璃,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地上。
“滴答,滴答。”
声音不算大,却是她无声的呐喊。
小白小黑显然有些傻了眼,往日里情绪稳定的夏星沂如今就像失了魂。
它俩也跟着焦躁起来,小黑更是冲着窗外狂吠不止。
场面一片失控。
狂风肆虐声,风铃高频率摆动声,小黑的犬吠声,小白的猫叫,她无声的哭泣,杂乱的交织在一起,直至。
“Duang~”
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弹到了床上,此时,风停,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刚刚的那场不和谐场面不曾发生。
夏星沂也许是哭够了,失魂落魄的低着头想要躺回床上,只不过刚一起身。
“啊啊啊啊啊!”
这次是来自于她的尖叫声。
...
只见床上躺着个黑发女子,应该是女子吧,从刻板影响而言,长发及腰,还穿着白色长裙,甚至她还仔细观察了下,身材还挺苗条高挑。
但这个场面看起来很是渗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突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温暖大床上。
瞬间与“温暖”两字不挂钩了。
“夏~星沂。”那声音与自己噩梦中的相似,只不过现在听起来颤颤巍巍的,加上没有那空灵的特效,听起来不仅不吓人,反而还有些脆弱的感觉。
“*%…@#¥*”她忍不住叫骂起来,这人应该是有灵力吧,而且还修炼过,不然怎么会能够穿墙?她的门从始至终都没被打开过。
“终于,找到你了。”看起来她还挺辛苦的,尽管还在与自己对话,但是始终都是趴在床上的,半天也没见她有起来的意愿。
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她懒得纠结,她现在只是想让对方快点离开自己的床,都不知道这家伙的衣服干不干净,就往自己的床上瘫着,她自己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都不会上去!
“你先起来。”夏星沂顾不得所谓礼貌不礼貌了,毕竟对方闯到她家里还倒在她床上的行为比她现在想要把这人丢出的行为要不礼貌的多。
“太累了,休息下。”还耍上无赖了。
“那也请你去沙发上。”这是最大退步了。
对方毫无回应,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深呼吸,然后准备用尽全力,把她从床上拖起来。
“嗯?”不过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轻轻一提,就抬了起来。
难道这人是看着个高?实际体重像个气球?
她毫不犹豫将对方放到了沙发上,还提前垫了个沙发罩。
“喂!”全然不管对方的抗议。
“给你躺就不错了。”她也没好气。
“许久不见,你就这么对待你师父?”她也干脆不装睡了,整个人坐起,脸上表情还有些不悦,说话的时候还撇撇嘴。
“你哪位?”找错人就挺没礼貌的了!
“你...失忆了?”她眼神紧盯着夏星沂,瞳孔细微放大,好像想证实自己的猜想。
“至少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口中的夏星沂,你找错人了。”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串话,可能心中不吐不快吧,主要也不想和对方再去周旋这个话题,说了不是就不是。
“还演呢?我认错任何人都不会认错你。”她语气坚定,而后又往沙发后面瘫坐,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位女士,请你,不要,自顾自的说些奇怪的话!”夏星沂也突然拗上了,一字一句几乎是大声喊出来的。
嚯,大下午的来这么一出,真可气!!!
对方没说什么,只是突然伸出手,夏星沂还以为对方要做出什么攻击举动,一时没想好对策。
但怎知对方只是在空中划过一张符,深紫色的光芒随后飘散在夏星沂的四周。
“真失忆了。”她语气平平,然后无奈摇了摇头。
“什么失忆不失忆,我压根不认识你。”她也不知道对方做了些什么,只是自己没感到任何不适,应该不是什么邪恶的咒术吧。
“那就重新做个自我介绍,白序。”她向夏星沂伸出手。
夏星沂有些懵圈,白序不就是夏星沂的师父吗?虽然不是个坏人,但为了找自己的徒弟,来贸然打扰她的生活。
她现在心中既有些不悦,也有点同情,毕竟寻人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你好。”她出于礼节,还是与白序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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