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宿舍就有股浓欲到极致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糖果香?
楚观音踩在黏糊糊的地板上,顺便把脚边的残肢踹到一边。此时,他不知名字的舍友的脑袋死死地朝大门的方向,身体扭曲像麻花状,空洞的眼眶诡异,嘴角咧开夸张的笑脸。
“已经有好多的新生死了,楚哥你怕吗?”沈雅意味不明地暧昧瞅一眼他的手机,尽管他的屏幕没亮。
“活着才有发言权。”
这是有序的时代,也是混乱的时代,有人歌颂和平与爱,有人践行血腥与暴力。这是充满希望的世界,也是绝望的摇篮。
你可信仰神明。
只不过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也罢,楚观音收拾了些东西,拿起桌上沾血的苹果,慢条斯理地清洗削皮,啃着苹果,嘴角流出汁水。
“挺甜的”他心想。
想恶心他?
不知得罪了谁,他舍友的尸体便被匹配的队友抬回来,送到寝室。
楚观音唯一能做的,只有上报学校,学生会人员处理尸体。宿舍嘛,他本来不住。
吃完水果,洗了把手,水果刀顺手塞进裤兜里,跟着他的巧克力棒混在一块。便大步往外走。
夜风有些凉,楚观音仰头看向天空,周围雾蒙蒙的,明明刚刚他去宿舍的路没有雾气,莫名其妙地出现,可不是好兆头。
呜呜呜呜地细碎地歌声忽远忽近,伸手看不见五指,远处一一丝光亮,微弱好似形将熄灭。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老妪
沙哑地声音传来,那声音就像贴着他的耳朵阴笑。
楚观音警惕地盯着朝他的发现走来的老妪。
她的面庞如同被风沙啃噬的古城墙,褶皱中沉淀着盐粒般的往事,双眼蒙着雾蒙蒙的灰翳,像一潭死雨后蓄满碎玻璃的积水。稀疏白发用褪色的红头绳草草扎起,露出头皮上褐斑密布的头骨轮廓。
老妪咧嘴一笑:“小伙子,怎么晚了,还不回家,最近闹鬼厉害,死了不少人。“
“老婆婆,我找人。”楚观音面色不显,手慢慢放到裤兜,握住刀柄。
“这样啊,乖伙子告诉老太婆,说不定我知道。”老妪抬高煤油灯,皱纹像无数的蚯蚓爬来爬去。
“我找一个姑娘,他头扎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色连衣长裙,一米七左右。”楚观音因为容貌的缘故,嘴角恰到好处到弯出弧度,整个人散发柔和的圣光。“老婆婆你真敬业,这么晚了,你不怕鬼吗?”
老婆婆疯狂大笑:“年轻人,我太老了,肉柴,不好吃。”
“鬼呀,就爱吃你这细皮嫩肉的,水灵灵能掐出水来。”老婆婆目露凶光,贪婪地看着他的脸。
“谢谢提醒,老婆婆,走夜路,你可要多注意,万一摔断了头可不好。”楚观音眼中闪过凶光,他扶住老妪,抓着她的枯瘦如柴的手。
楚观音的嘴角机械的一僵,不自觉握住老妖婆的手。
老妖婆的手极冰,跟冰块似的,他的心拔凉拔凉的。看着粗糙,摸起来滑腻,连自己都手也附上黑乎乎的油腻的恶臭的流体。
“老婆婆,你知道我同伴在吗?”
老妪攻击的手被握住,身体一顿,眼珠子突出得更前面:“向你这样尊老爱幼沈小伙子不多了,真是好孩子,你闭上眼,一直往前走,口中默念十个数挣开眼就到了。”
楚观音松了口气,看来放过他。
低级的NPC的提示不会骗人,他现在是在副本的大门前,所以NPC说放过那便是放过,开头总不会太难。
楚观音闭上眼,往前走,心中默念十个数:“1,2,3……9,10。”
他立刻挣开眼,果然已经在天台上。
少年长发飘飘,穿着洁白的长裙,只是下摆晕染着暗红的液体,美女转过脸,精致的面庞血迹斑斑,填了几分颜色。
“你来了?”沈雅冷淡地渗人。
“你招到诡物的攻击”楚观音嘲讽道。
“你很聪明。”沈雅见他毫发无损,干净清爽,没吝啬夸他也句。
沈雅站在高处,颇有意股子清冷剑修的正义感。
挺装逼的。
沈雅眸色深沉:“楚哥,你听到声吗?”
她一顿:“是个女孩。”
“没有。”楚观音老实说。
下一刻,沈雅向他伸手:“你想追求点刺激吗?”
楚观音拽拽抬头:“刺激是刺激,但不够。”
“你也是个疯子呀。”沈雅脸上浮现愉悦的表情。
随后沈雅优雅地提起裙摆,踮起脚,哒哒哒的独舞。
“哒哒哒,谁在独舞
嗒嗒嗒,舞步不停
白瓷片在回答
啪-笑声碎在墙外”
突然,少年的歌声戛然而止,她身体向□□倒,快速转圈,裙子张开,宛如一朵灿烂的白花,开尽最后的生命一瞬。
然后右腿抬升一勾,放松柔软的身体,回眸对楚观音宛然一笑,坠落一片虚无。
“好一场表演。”楚观音面无表地鼓掌,他可以想象到明天的小院论坛的标题:“惊!美艳大小姐为爱与楚神双双殉情。”
“大料!楚xx与大小姐竟是双向奔赴,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楚观音俯冲一跑,一跃跳到台上,低头,底下烟雾飘渺,一眼看不到底。
“有意思,原来如此。”楚观音言罢,纵身一跃,跌进下方。
楚观音掉下去的一瞬,疼得仿佛全身骨头被碾碎,所以的记忆如海潮般涌来,婴儿时母乳的香甜,会说话的喜悦,第一次听别人古老的故事。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时间似乎被拉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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