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穗这个人,打小就被夸有领导范。
她说,她只是爱出风头。
苏宁状态糟糕,整张脸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脑袋。
所有的恶意涌来,无数张血盆大口想将她吞噬殆尽。
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为什么要怀疑我?”她喃喃道。
苏宁已经很后悔“举报”许婷慧了。
田鐘耳朵很灵,立刻接话。
“因为你有前科啊!大家怀疑你在所难免。”
苏宁:“不是我……这次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跃瞪着她,她是许婷慧的好友。
“你无意……无意的就能杀死一条生命吗?你明知道违反法则就会死!你明知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宁一个劲地摇头,肉眼可见整个人的气势消沉下去。
“……我知道。”
这句话落在地上,刺耳地自我宣判了死刑。
黔穗拍了拍江跃的肩膀,语气很温柔:
“真的要把不合理法则带来的过错强加在某个人的身上吗?”
江跃哑声了,肩膀塌了下去,面上还是愤愤不平,但当她在下一秒真正地审视苏宁时,她的神色就像带了一层坚硬但充满裂缝的盔甲。
江跃吞了口水。
要做到思想的统一真的很难。
更何况是这个年纪。
黔穗比她们多了三年的经历,深知这点。
但只要种下质疑的种子就够了,总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顶破不合理的“权威”。
这一天,来得不能比酿成大祸那天来得晚。
“这个字迹……一笔一划和尺子量的似的。”
“根本看不出是谁写的。”
袁栩作为屋班的课代表第一个拿到了举报信。
她把信件递给学生,学生内部传阅。
“狡猾!”
“奸诈!”
起此彼伏的吐槽。
“我们面临一个问题。”黔穗说。
她看向每一个人。“太阳已经落山了。”
几十颗脑袋齐齐望向了窗外。
余晖几乎要尽数褪去,月亮跃跃欲试。
“夜色要降临了。”
袁栩脱口而出。
黔穗说:“如果我们交不出人,该怎么办?”
问题已经出来了,没人吱声。
那么此刻谁先发言,谁就能领导一切。
黔穗说:“这个字迹很像任秋的,我认为。”
任秋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不是死了吗?”
黔穗说:“只能拜托她了。”
“大家愿意吗?”
“投票决定吧。”
全员举手,全票通过。
“但是屋班会信吗?”田鐘问。
袁栩说:“我中午交作业的时候,顺便把任秋的东西也搬过去了,好像是有那么一封信掉了出来。”
“对。”徐锦州说,“我好像也看到了。”
黔穗:“是吧?”
众人纷纷附和。“对我看到了。”
“我好像也看到了。”
“我也是。”
苏宁也小声说:“我也是……”
“斯拉。”广播发出声音。
“同学们,教室空调即将关闭,请走出教室,在走廊、阳台等空旷地方读书。”
“同学们,一味的死读书是没用的。”
“你们完全可以去学习名校的学生,看看人家晚读都是怎么学的。”
“一味的待在教室……我毫不客气地说,这种人就是书呆子!”
黔穗默默看着电子时钟上显示的气温——三十四度。
随着教室门的打开。
一股热风扑面而来。
屋班来了。
学生鱼贯而出。
袁栩和黔穗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黔穗的手心湿透了,她打开书,一张信纸夹在里面。
“还你。”
方才袁栩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抄下举报信替换了。
“你能认出是谁的字吗?”
“不重要了,不是吗?”黔穗笑,“你也不想她死,我也是。”
“嗯。”袁栩重重道。她将两张信纸替换回去。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夜色渐渐沉,读书声消失,学生鱼贯而入。
——
晚自习。
苏宁手在抖。
墨渗透了纸张。
一张纸条传了过来。
她打开纸条。
写着:喂,打起精神。
苏宁在找是谁传过来的,环顾四周。
江跃死也不回头,整张脸臊的像苹果。心里念叨着:别看我别看我。
笔下泄出好几个“做好事不留名”。
苏宁悄悄把纸条折起来,小心翼翼放在书包的隔层里。
屋班拍了拍手。“同学们,有结果了吗?”
黔穗举右手:“老师,是任秋。”她左手拿着任秋的语文课本,在屋班的指示下递过去。
语文书上的字迹不多。
但和举报信的字迹堪称一模一样。
“死人也会写信吗?”
袁栩:“老师,对不起。我想起来中午我搬她的东西过去时,好像有封信件掉了出来。”
“应该就是这封。”
陈媛媛举手。“老师,她和我同桌时,好像就写过这封信,在开学典礼前那晚,她好像没有睡好,在开学典礼早上抱怨过。”
屋班:“……”
“你们给我的结果就这样?”
黔穗不卑不亢,眼神清澈。
“是的。”
屋班沉默对比字迹。“……”
“行吧。”
全班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在安静的班里清晰可见。
就这么翻篇了?
显然不可能。
“我把调查的权力交给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屋班怒道,铜铃大眼血丝毕露。
“好啊。”
“全班一起骗我!”
“你们这周不用开空调了。”
“啪——”空调遥控器碎了一地。
对比黔穗预想过的结果已经好了数倍。就是接下来一周都不好过了。
不知道这学校什么鬼天气,最近平均气温都达到了三十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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