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倾诉欲高涨的莉莉安相比，故事里的另一位主人公克洛伊倒是显得淡然，看着女儿热烈地诉说着自己是如何一时兴起去翻看父亲的遗物，又如何一眼相中了那张从未见过的遗稿，接着去挑选宝石制作，老妇人的唇角一直蓄着浅笑，眼神像是在回忆些什么，“我记得，克洛伊女士和康宁安先生是彼此的初恋，”在莉莉安绘声绘色的讲述后，桐乡望才开口，“在66年前，两人第一次相遇，在往后的岁月里相知相许，在几十年里一直相濡以沫...”
“是初恋这一点有些夸张了，”克洛伊含笑回应道，“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彼此都是两个小孩，对爱情一点概念都没有，也是过了好几段后感情后才发现真正想要携手到老的人是对方，”提起过世的丈夫，她眼神柔和，手不由自主地触摸了一下颈侧，“请原谅一位老人家的走神，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些琐碎的日子居然是如此值得回味。”
“不，”桐乡望摇了摇头，她嗓音轻柔，说话让人听起来感觉是享受，“两位真挚的情感让人很是羡慕，”她凝视着克洛伊的眼睛，捕捉到了湖面下的鱼尾，这位老太太幸福的表情里暗藏着什么，“说起来，命运余响是康宁安先生晚年的作品吗？”
她微笑着，那鱼尾晃动间荡开的涟漪明显一点了，“感觉上更像是康宁安先生早年间的风格，”这个疑问并不是第一次提出了，毕竟康宁安设计师其实成名较晚，在命运余响前，大众熟知的作品其实都偏向复古风格，而命运余响则是更偏新艺术一点，简单来说就是，和别的作品相比较，命运余响显得太不含蓄，太热烈了，“我对艺术了解不多，但...”桐乡望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看起来还有些俏皮，“我看见命运余响的第一眼，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一位年轻人正笨手笨脚地给心爱的姑娘准备礼物，每一次都不满意，但又想绞尽脑汁给最好的，于是到最后干脆剖白自己的心送上去了...”
“克洛伊女士，命运余响会不会其实很早就存在了？”没有错过老妇人瞳孔瞬间的缩小，桐乡望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下去，“莉莉安小姐一直认为命运余响是康宁安先生晚年的作品，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实在青年时期，命运余响的设计图就在了...”
“那爸爸怎么会一直没送出去？”莉莉安的声音因为惊讶而拔高，“要是真的那么早就出来的话——”
“就像我之前说的，”比起喜好剑走偏锋的幼驯染一之濑朔，桐乡望的风格则是温水煮青蛙，“每一次都不满意啊。”
公布出来的命运余响的设计图并不清晰，由于保存不当，上面有不少晕染痕迹，大部分注释都看不清了，然而还是有专家指出，上面存在涂抹痕迹，很明显设计师进行过多次修改。
“——要送给心爱的人儿，那自然是要送给最好的啊。”
“您觉得我说的对吗？”克洛伊的沉默已经给了桐乡望答案，“克洛伊女士。”
她终于找到了那理所当然的愧疚。
还是有点拖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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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番外三：命运余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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