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舞蹈多年,受伤如家常便饭。
夯实的基本功,是各种高难度动作的根基。
与生俱来的天赋,决定了一个舞者的上限。
可再有天赋的舞者,遇到伤病,便是折翼的蝴蝶,再不不能翩迁起舞。
无论是夏弥还是简听眠,都注意训练的方式方法,尽可能地避免受伤,延长舞者的职业生涯。
从医院回来后,夏弥观察后伤口位置,不方便自己上药,当季燃主动提出帮忙时,夏弥答应了。
在房间外,她习惯穿长袖长裤的家居服,将自己遮挡起来,回到房间后再换回短袖短裤。
季燃敲门后,看到自己穿着短袖短裤愣了一瞬,恢复平常脸色。站在房间内,乖乖的,不敢乱动,眼神也没有乱暼,一如在病房时克制有礼。
夏弥起了挑逗季燃的心思,当着她的面解开睡衣上的纽扣,瞥见季燃耳朵倏然变红,马上转过身去。
『真是纯情,不经逗』夏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肩胛骨位置受伤隐隐作痛,夏弥面色如常,实则痛到暗暗吸气,趴在床上后,扯了扯被子盖住某些地方,还调整了一下手臂摆放位置,然后用一贯淡漠的语气说:
“好了,转过身来。”
感受到一道炙热打量的目光,身后人迟迟没有动作,正当以为她打退堂鼓时,感受到一道身影在晃动,蹲守在床边。
忽然,背后落下一吻。
身体先比大脑快一步反应,轻轻颤动,先是一道闪电劈向自己,然后,这道闪电分裂成若干道游丝,游走在身上每一寸筋脉,浑身酥麻,大脑宕机,不受控制。
夏弥惊讶地望向季燃,只见对方神色虔诚,带着怜惜与心疼,像是虔诚的牧师耐心听取信众的祷告,并给予祝福,对她说:
“痛痛飞走。”
此刻,夏弥只觉得自己心思肮脏,配不上季燃的正直善良,可越是这样,越是想让牧师破戒犯错,一起坠入地狱。于是,夏弥化身虔诚的信徒,在内心反省自己犯下的错,向天父祈求原谅。
“冒犯了。”季燃满怀歉意地预告,正如每次舞蹈排练,与姐姐们有肢体接触时,她都会说一句冒犯了。
“麻烦你了。”夏弥了然,点点头。
伤在肩胛,蹲在床边上药不好上药。
于是,夏弥感受到身上被一股力量压着,是季燃半跪在自己身上,双手摩擦擦热掌心后,往掌心滴入药油,左肩被禁锢着,**的温度贴上背部,由里向外轻轻按压。
夏弥双手紧抓着被子,忍受着背上传来的疼痛,按到某几个穴位格外得痛,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我轻点。”季燃调整力度,继续按摩着。
等上药完毕,身上禁锢的力量解开了,季燃乖巧地站着,背过身去,留给她穿衣服的时间。
夏弥换好衣服后,定定地看着季燃的背影,季燃宛如按时来上药的见习护士,一本正经。
夏弥轻声说:“谢谢。”
*
听到重物砸落的声音,看着趴在地上的夏弥,季燃全身血液凝固,一个箭步冲到夏弥身边,夏弥只是淡淡地说:“没事。”
但看到夏弥压抬不起来的右肩,以及抬手时微不可见暗暗吸气的表情,季燃知道她确实伤到了,罕见地在工作场合散发低气压,恶狠狠地盯着在场的工作人员。
『为什么会生气?』
季燃骨子里流露着对生命的敬畏,除了生死无大事,她在医院听过最虔诚的祈祷,在寺庙外看过三步一叩首,当现代医学无法提供合适的治疗方案,寄希望于神明创造奇迹。
基因带来的疾病无法责怪,但人为造成的伤病无法原谅。
于是,季燃失控了。
用仅有的冷静压过了所有的不冷静,用着仅有的理智思考应对措施,有序地安排送院、陪诊,在备忘录上记录注意事项,季燃是最合适上药的人,于是自荐上药。
按照约定的时间敲响夏弥的房门,看见她穿着短袖短裤,露出白皙的皮肤,季燃的心跳微微加速。
『还好,还能克制住。』
当夏弥毫不避忌解开衣服纽扣,季燃嘴巴惊到微微张开,一股血气上涌,害羞地背过身,紧紧闭上眼睛。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季燃生理反应不自觉咽口水,心跳快要失控。
“好了,转过身来。”夏弥淡淡的声音将冰封的季燃解救出来。
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漂亮的蝴蝶骨,但是,有一片可怖的乌青在肩胛骨的位置,足有手掌大小,清晰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
季燃心疼地倒吸一口气,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反应,半跪在床边,双手撑在床沿,虔诚地在夏弥背上落下一吻,说:“痛痛飞走。”
对上夏弥惊讶的目光,季燃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好在对方没有追究。
重新做好心理建设后,季燃说了一句“冒犯了”,开始上药。
蹲在床边不好用力,于是,季燃跨步上床,半跪在夏弥身上,双手摩擦擦热掌心后,往掌心涂抹药膏。
季燃的左手按住夏弥的左肩,感受到她略低一点的体温,她雪白的肌肤与季燃肤色形成对比。
右手轻轻贴上夏弥的伤口处,指尖轻轻触碰,感受到对方轻微的颤动,季燃将整片手掌贴合,掌心用力由里向外按压。
一下又一下的按压,季燃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房间内气温逐渐升高,体温跟着灼热起来。听到她疼得闷哼一声,季燃收起过多的心思,调整力度继续按摩。
等上完药后,季燃起身下床,背对夏弥站定,隐藏起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
往后数日,季燃按时来给夏弥上药,淤青从紫色变成黄色,好转迹象显著。
如往常般,季燃上药后背过身去,留给夏弥换衣服的时间。
“淤青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不用过来了。”季燃听着身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心里念着清心咒。
“过来。”夏弥站在离季燃一尺的地方,在季燃转身时,一把拽住她衣领,往自己的方向用力。
季燃没站稳,鼻尖擦过夏弥的鼻尖,撞入夏弥柔情似水的瞳孔中,心率加速。
夏弥微微侧头,吻了上去。
季燃感受到一片冰凉的柔软,想要得到更多,双手环着夏弥的腰背,避开伤口处,搂入怀中,收紧,先是轻轻贴合,再是轻啄,再慢慢允吸,两人的呼吸逐渐紊乱,声乐老师教导的气息方法不再适用。
直到夏弥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季燃才松开。
夏弥的耳廓泛红,眼底**似浓雾吹不散,季燃心跳如雷,此刻只有一个感受——
『要死了』
“再来一次。”季燃心想,就让心跳鼓点更激烈一点,最好如同自己蓬勃的爱意,一起传导到另一具身体里面。
季燃搭上夏弥的腰,一步一步收缩两人之间的距离,侧头,精准无比地贴上夏弥的唇,一分一毫地描摹着,为其染上水润艳丽的色彩。
经过第一次毫无章法的尝试,两人找到了规律,一呼一吸,呼吸同频,吻得更加缠绵。
季燃一步一步往前压,夏弥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季燃将夏弥压倒在床上。
季燃眼神迷离,不止满足嘴角的甜,将目光流连于夏弥的下巴、眼睛、眉角、耳朵还有脖颈,她也付诸于行动。
夏弥的脸颊、耳尖还有脖间,被季燃温热的气息席卷着,一波又一波热浪,夏弥感受到自己体温在上升,扬起头,配合着季燃的动作,承受着她炙热的吻。
在双方快要失控前,季燃埋在夏弥颈间,大口呼吸,夏弥听到了季燃失控的心率,两人抱在一起缓和着情绪,平复着心率。
“我喜欢你。”
“我们慢慢来。”季燃眼底的**褪去,看向夏弥的眼里只有喜欢与认真。
“好。”夏弥笑靥如花,摸了摸季燃脑袋。
戳破那层纸后,季燃厚着脸皮,晚上赖在夏弥房间过夜。
(只是上药!无不良引导!)
*
并排躺在床上,季燃和夏弥之间留有半个身位的空隙,留有余地,不越过雷池。
学业和训练的双重压力下,哪怕前一个小时还心跳如雷、在心率失控边缘游走,沾到枕头,季燃很快昏睡过去。
夏弥侧躺着,眼睛适应夜晚的光线后,好好地观察枕边人——她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入被窝里,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小兽。熟睡后,眉头紧皱着,身体颤动,双手握拳,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她为什么会这样呢?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
反而是夏弥一夜没休息好,一是受伤未痊愈,翻身拉扯仍有痛感,二是身侧多了一人,不太习惯。
翌日,季燃闹钟响起,肌肉记忆摸到手机,熟练地关掉闹钟,过了十分钟,第二个闹钟响起,不得不起来了。
夏弥假寐,看着季燃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一晚过后,睡衣凌乱卷起来,露出半截光洁而单薄的脊背。
『非礼勿视』夏弥内心如是想,半眯着眼观察她下一步动作。
季燃轻手轻脚起床,把房门轻轻带上,如往常般自律闭关。
房门关上的一刻,夏弥睁开了眼睛,伸手摸向身侧,感受余温一点一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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