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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3 江浸月

云柯蜷缩在假山洞窟深处,想等天黑见到李慕川再做打算,但可怕的是,透过缝隙窥见的日影始终停在正午位置——那轮烈日像被钉死在苍穹,连半寸都不曾移动。

就在这时,洞口的藤蔓忽然被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虎子蹲在洞外。

"浸月,"他声音出奇地柔和,"我知你定在此处。"粗粝的大手伸来,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力道,"赵富贵正带人搜别院,我送你出去。"

云柯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将腕间发簪藏入袖中,随他钻出洞窟。虎子走在前面,魁梧的身形刻意为她挡去所有视线。穿过回廊时,他忽然驻足,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路上带着。"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好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赵富贵领着十余名家丁堵住去路,手中折扇上的猛虎双眼正汩汩流血。

虎子猛地将云柯推向侧门:"翻墙走!"

云柯跃上假山,回头刹那,正看见赵富贵揪着虎子的发髻,将他头颅狠狠撞向青石板。一下、两下...第五下时,虎子瘫软的身体突然化作漫天野桂花瓣,其中一片沾着血,飘落在云柯掌心。赵富贵抬头狞笑,折扇上的猛虎竟已探出半个身子,血盆大口直冲她咽喉而来——

云柯身形一晃,险些从高墙上栽下。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腰,熟悉的松木香萦绕鼻尖——李慕川不知何时已立于墙头,剑锋如白虹贯日,直刺猛虎咽喉。

那畜生见状竟人立而起,折扇"咔嚓"断成两截。虎影虚晃几下,倏地缩回赵富贵脖颈处的刺青里。

李慕川揽住云柯的腰纵身跃下。落地时她发现周遭景致又变——高墙深院重新化作野桂村的茅舍,赵富贵的身影扭曲着消散,唯剩那株白骨般的野桂树在远处沙沙作响。

眼前也已是黑夜。

不等伥鬼与虎妖现身,云柯已拽起李慕川疾奔。他伤得极重,血色浸透玄色衣袍,在黄土小径上滴成断续的黑线。她咬紧牙关,拖着他直奔那处山洞——那是唯一的安全之所。

冲进洞口的刹那,篝火"轰"地自燃,将潮湿的岩壁映成暖橘色。云柯喘着粗气将李慕川安置在草垫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抬眸时,正对上李慕川灼灼的目光。她下意识抚上面颊,拭去她颊边血迹时,在那双桃花眼下拖出一道薄红,像抹了胭脂,"我...还是江浸月的模样吗?"

火光跃动在他深邃的眼底,“你自己模样。”

"为何虎妖不敢进这山洞?"云柯盯着跳动的火焰问道。

李慕川倚着岩壁,伤口渗出的黑血已将草垫浸透:"因这堆火。"他声音虚弱却清晰,"虎妖终究是山野畜生所化,惧火是天性。"

云柯望向洞外渐浓的夜色,眉头紧锁:"昨夜是你与伥鬼缠斗,它才未能进洞。可如今..."她的目光落在他狰狞的伤口上,"你伤成这样,若伥鬼再来..."

李慕川指尖微颤,似在斟酌言辞:"需借你体内神力一用。"话音未落,他掌心亮起微弱光芒——那灵力稀薄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借?"云柯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岩壁。这个字眼像根刺,狠狠扎进记忆——当年方姝也是这般笑吟吟说着"借",却险些要了她的命。

火光忽地一暗,李慕川抬眸看她,眼底映着摇曳的光影。云柯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从未向人提过这山洞..."她声音发紧,"你昨夜怎知该往此处逃?"

李慕川抬眸,火光在他眼底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我探过你的识海,自然知晓。"

云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慕川为人端方持重,岂会未经允许擅探他人记忆?"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岩壁,粗粝的石面刮得生疼。

思绪如电光急转——究竟从何时起,身边人已非李慕川?初至崖底时,本该先破幻境,却任由幻象牵着走;踏入野桂村后,师叔灵力尽失,竟还能与伥鬼鏖战整夜。更蹊跷的是,一个失了灵力的人,如何御得动剑?

"赵府有洞窟,野桂村也有..."云柯步步紧逼,"这山洞,当真安全么?还是你潜意识觉得它安全?"

"咯咯咯——"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李慕川"喉间溢出。笑声未歇,他的面容已如蜡融化——玄色道袍化作素白罗裙,剑茧丛生的手变得纤纤如玉,赫然是江浸月的模样。

"为人端方?"她掩唇轻笑,腕间红绳系着的铜钱叮当作响。篝火骤然变成幽绿色,映得洞壁上的影子张牙舞爪。那株本该在村口的野桂树,此刻正从洞窟深处破土而出,枝头悬挂的"胡舜华"名牌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江浸月广袖轻挥,周遭景象如烟灰般剥落。碎屑纷飞间,竟显出云柯家中一楼的客房——正是当初为招待李慕川精心布置的那间。

月光透过纱帘,在未开灯的房间里流淌。床榻上两道交叠的身影清晰可见,女子雪白的臂膀如藤蔓般缠着下方之人的脖颈。云柯呼吸一滞——这大概就是方姝索命那夜,曾提及的"李慕川房里有个小姑娘"的情形。

她转身欲走,却被江浸月横臂拦住。冰凉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月光下江浸月的眸子泛着诡异的光:"没经历过?"指尖顺着脖颈下滑,停在剧烈跳动的脉搏处,"我啊...可是经历了好多次呢。"

床幔无风自动,露出榻上女子的脸——赫然是花摇。

江浸月眸中忽然腾起一股戾气,指尖在云柯颈侧狠狠一划。血珠涌出的刹那,整个房间如沙堡崩塌,化作漫天粉尘。那些混着血滴的尘埃在月光下漂浮,像一条绯色的轻纱,缓缓飘向窗外。

待云柯回过神,已置身于赵府回廊。江浸月周身笼着层薄薄白雾,起初云柯不解其意,直到几个家丁迎面走来,却对二人视若无睹地径直穿过——原来这白雾竟能隐去身形。

"瞧见了吗?"江浸月指向西厢房。透过雕花窗棂,可见年轻的江浸月被铁链锁在柱上,而赵富贵正用烟杆烫她裸露的肩头。每烫一下,就有一缕黑雾从伤口钻出,被吸入墙上悬挂的虎头画中。

"那画里的虎妖..."云柯突然明白过来,"是靠吸食痛苦修炼的?"

江浸月笑而不答,白雾中伸出冰凉的手,拽着云柯来到正厅。厅中央摆着口棺材,里面躺着面色青白的虎子——正是白日为护她而死的那个。棺材四周摆满野桂花,每朵花蕊里都蜷缩着个小小的人影,仔细看去,竟全是江浸月的模样。

云柯凝视着棺材中虎子的尸首,眉头紧锁:"赵富贵与虎子...都不是虎妖?"她原以为虎子脖颈的刺青便是明证,可后来又见猛虎竟栖息进了赵富贵的刺青里,她便无法确认了。

江浸月苍白的手指抚过棺木,野桂花中的小人影纷纷颤抖:"赵富贵不过是个武痴。"她掀开尸首的衣领——那虎头刺青正在缓缓褪色,"他以活人饲虎妖,换得三招两式。"指尖移到虎子心口,那里有个铜钱大小的黑洞,"至于他...在我入府不久后,就因反抗虎妖被掏空了内脏。"

"那幻境里..."云柯望向西厢房方向,那里仍传来阵阵惨叫,"日日折磨你的是?"

江浸月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心口处赫然趴着只巴掌大的黑虎纹身。那纹身竟在皮下蠕动,虎口正对着心脏位置:"它日日啃噬我的魂魄,却要我保持清醒..."月光照在纹身上,黑虎突然睁开眼——正是折扇上那对滴血的虎目。

院中野桂树突然剧烈摇晃,所有红绳齐齐指向云柯心口。江浸月幽幽道:"现在你明白,为何我对你体内的神力这般执着了吧?"

云柯眸光骤冷:"你身世凄苦我知晓,但这并非你加害于我的理由。"她指尖按上心口,"我师祖道法通玄,或可助你与虎妖剥离——"

"剥离?"江浸月突然凄声大笑,衣襟滑落处露出心口狰狞的虎形烙印。那黑虎正在她皮肤下游动,虎口死死咬住心脏位置:"早与我的魂魄长在一处了。"

云柯后退半步:"既如此,夺取神力岂非为虎作伥?"话出口的刹那,她猛然怔住——眼前之人本就是伥鬼。那日冯师叔要送她去昆仑超度,她却半途逃回这养尸地...

"胡舜华是你自愿掳走的,还是受虎妖所迫?"

江浸月歪着头,嘴角咧到耳根:"有区别么?"

"既要的是我体内神力,为何牵连我师兄?"云柯厉声质问,袖中暗握发簪,却摸到那半枚发烫的铜钱。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江浸月的身影开始扭曲,声音忽男忽女:"当然是为了..."她脖颈突然拉长,变成赵富贵的面容,"引你入瓮啊。"又化作虎子的粗犷相貌,"毕竟..."最终定格成夏允墨温润的笑脸,"你们同门之宜那么深厚。"

云柯又退后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廊柱:"江浸月,你既探过我的记忆,就该知道那神力何等霸道。"铜钱在她脚边围成诡异的阵法,每枚都在嗡嗡震颤,"莫说取走神力,就连我师祖布下的封印——"

"方姝算什么东西!"江浸月突然暴喝,声音里混着震耳欲聋的虎啸。她的脖颈诡异地拉长,皮肤下浮现出虎纹斑毛,"百年修为的孤魂野鬼,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月光突然变成血色,照出她心口虎形烙印的真相——那根本不是纹身,而是一只真实存在的黑虎,正从她胸腔里探出半个身子。虎爪按在云柯肩上,利爪刺破衣料:"你师祖的封印..."黑虎口吐人言,竟是胡舜华的声线,"合我二人之力定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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