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汴闭上眼,开始浅眠,但是他的感官在黑暗中依旧异常敏锐,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将他抽离出浅眠状态。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老旧木头发出的呻吟声,从门外传来。
不是隔壁,也不是对面,那声音……似乎是他房间外传来的。
绥汴瞬间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他无声地坐起身,目光锐利地投向房门。
绥汴感受到门外那逐渐逼近的威胁。
“嗒…嗒…”
一种湿漉漉的、粘稠的拖拽声取代了脚步声,伴随着一种仿佛喉咙被割开后漏风般的、断断续续的喘息。
那东西在了他的门外。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灼烧的气息,缓缓从门缝底下渗了进来,弥漫在房间的空气中。
绥汴甚至能听到指甲轻轻刮擦门板的细微声响,缓慢而持续,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
它就在外面。
它在找什么?或者……它在等什么?是在等他违反规则开门?还是仅仅在享受这种恐惧的折磨?
绥汴屏住呼吸,身体肌肉微微绷紧,处于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状态。但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那扇门,他没忘记执悼说的“在夜晚房间是剧院唯一安全的地方”。
镜子里,那道一直存在于窗帘后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刮擦声和喘息声持续着,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那股恶臭几乎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
“当——”
“当——”
“当——”
洪亮而古老的钟声突然响彻整个剧院,一连敲了七下!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早晨七点了!
门外的刮擦声和喘息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迅速远去,伴随着一种不甘心的、低沉的嘶吼,那渗入的恶臭也仿佛被无形之力抽走般快速消散。
几乎在钟声落下的瞬间,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阳光……或者说,一种模拟阳光的明亮光线,猛地从无法打开的窗户透射进来,尽管窗外依旧是那片虚无的黑暗,将房间照得透亮。夜晚的恐怖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新的一天开始,请玩家前往一楼大厅用餐。祝您用餐愉快(或许?)】
绥汴缓缓吐出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他走到门边,再次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走廊明亮整洁,红地毯鲜艳如新,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昨晚的血腥、恶臭和恐怖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统提示:玩家“沫雅雅”已死亡。】
【系统提示:玩家“高成磊”已死亡。】
【当前存活玩家:12/15】
他听到其他房间传来小心翼翼的开门声和玩家们惊魂未定的喘息与低语。
绥汴没有急着开门,他先走到书桌旁,将那本皮革笔记本收进了系统赋予的个人储物空间。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皱的衬衫和那头引人注目的黄毛,确保自己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明星姿态——即使刚从恐怖之夜中生还。
做完这一切,他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幸存下来的玩家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和恐惧。看到绥汴出来,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他。
陈林也从206房间走了出来,看到绥汴,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兄弟,你没事太好了!昨晚……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绥汴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众人,看向了楼梯口。
那里,执悼不知何时又已经站在那里。
他换了一身剪裁同样完美的深蓝色西装,银质面具一丝不苟,嘴角似乎噙着一丝完美的、毫无温度的微笑。
“早上好,各位竞选者。”他优雅行了一个绅士礼“看来各位都度过了一个相对平静的夜晚。请随我来,早餐已备好。希望各位能喜欢剧院厨师的手艺。”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人群,在经过绥汴时,微妙地停顿了那么零点一秒。
“毕竟……”执悼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的低语,“我们需要保持充沛的精力,才能更好地~探寻秘密,不是吗?”
他说完之后带着众人朝楼下走去
绥汴面无表情地跟上队伍,心中冷笑“假模假样”。
平静?看来这位执事先生,对“平静”的定义相当有趣。
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撕开这层虚伪的优雅,看看这位执事先生的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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