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于超个体存在的概念顾珣梧已经有很深刻的了解了，但真正看到以人形生物为个体单位的超个体生物还是第一次。
街上的人影影影绰绰，个个都木着一张脸。像是一些灵异传说中还没有被鬼差勾走，却失去了凡尘记忆的鬼魂。
“超个体生物中，牧羊人这里只能算是小团体，但每一个个体的实力都很强，现在他们都是完全失去能力的状态，和所谓的游魂没有太大区别。”
“哦？听起来，江队似乎见过大团体？”顾珣梧敏锐的抓住要点。
一路上江队贡献了不少信息，也不差这一两条，他乖巧的吐露着一般来说，被算作机密的信息。
“事实上我所在的领地就是一个大团体。狐城，平日里看不出和普通的人类城镇有任何区别。除了他们作为超个体生物的特性。”
“站在上级的长老们掌控着下方。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意识，但每一个人又都不受自己掌控。”
“或许会偶尔有意外发生，但绝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顾珣梧思索片刻，“打个比方，比如说，狐城里出现了一个盗贼，虽然这根本不可能，毕竟他们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假如出现了这么一个盗贼，就好像人类细胞出现了病变。但这过程远比我们消灭体内一个生病的细胞容易。或许只需要一位长老发现这件事，就可以知道他的动机，然后处理掉他。”
“理论上来讲没有任何错误。”江湮尘点头附和着。
江湮尘对领地，深渊，人性，游戏，甚至是考古和经营管理都有着一些独特的心得，可以说是，只要他肯说，就没有他接不上的话题。
顾珣梧对他这个消息供给源十分满意。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
太香了……幸好她现在已经有一定抗性了，现在没有牧羊人和羊的伪装，两人都能看得清对方的脸，看清对方的眼神。
老是用一种利益熏心，恨不得把人关起来，锁起来，带回去的占有欲眼神看着别人多少有点失礼嘛……
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顾珣梧了，现在她是……
顾·一边套信息一边想吃饭·珣·利益熏心·占有欲失控·梧。
“时间差不多了，方便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吗？”游戏里留联系方式的方法很简单，这边江湮尘已经通过“梧桐”的代号给她发了好友申请。
等着对方通过的小表情，硬生生让他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看起来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大型犬。
明明这个人要是邪魅一笑更符合他的气质……
但谁不喜欢大狗狗呢！
顾珣梧痛快的点了通过。
“虽然加了好友，但这不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吧，江队？”
“嗯，如果可以，希望你收下这个。”他伸手托出一抹印记，“可以来我的领地看看，深渊欢迎你。”
“也可以当做，你让我看你领地的回礼。”他成熟气息的魅力笑容，被他后面这句描补的话冲淡了大半。
真可爱……不过顾珣梧不打算再逗他了，可爱的江队长一看就是那种不禁逗的人，也不是目前的她能招惹的起的。
可惜了……
“有机会的话……”这种客套的话一听就是拒绝的意思。
“多看看其他的领地对你的发展有好处，更何况你的下一个副本会是沦陷之地的副本，你应该也知道那是什么了。我们的副队会知道一些你查不到的东西。”
顾珣梧这次没再拂他的面子，轻声应了句，“好”。
江湮尘没什么犹豫的退出了副本。
他回来的时候就出现在自己的领地里，狐城，这个庞大的个体之中。
秦淮不知何时已经靠在墙边等他了。
“秦淮，我完成任务回来了。”
“嗯”
秦淮一脸看破红尘的表情，就连他称号自带的魅惑效果都被冲淡了，他就知道，江湮尘一去事情就要搞砸一半。
也不是说他业务能力不成，就是……嗯……你懂吧。
业务能力一流，社交能力一半，坑人的能力为负数。
而且，梧桐怎么看也不像个没脑子的。虽然第一个副本确实表现平平。
“梧桐的能力要比你们预估的再高些。她似乎被系统内定了。”
“内定了？”
“系统在有意的培养她，她本身第二个副本不该是这个的，系统推荐的是个很新的副本，对她这种不喜欢走寻常路的人来说很好，而且还是和身体素质有关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黄仙之森的昏倒。”
他们读作随便逛逛写作交换情报的闲逛中，顾珣梧说她的第二个副本应该是“围城”，听起来似乎是要打破围城，实际上是个低级本，目标是守城，很能丰富战斗经验，还能跟副本里的NPC学一手，这种本最后的任务奖励很大可能性与加强自身身体素质有关。
“好的，队长，好好休息吧，注意你的san值，剩下的我会处理的，等视频出来我会传给你一份。”
“好。”
秦淮走了，江湮尘靠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与人交往，真的很累啊……他越发不懂，当初那些人把自己从那里拽出来有什么意义，旧人离世，责任落在他的肩上，他像只困兽，只有他被困在原地。
“秦淮秦淮！”
秦淮出门转角就遇见了蹲守他的黄仙。
“队长怎么样？”黄仙对队长的情况永远很积极，虽然一直也得不到好的答复。
“收收心吧，你进队早，乔克不知道的情况，你应该明白。他不属于这里，如果不是深渊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来撑场面，他又因为……总之，尽量不要去打扰他，做好他会走的准备。”秦淮这话说得少见的重，但也是必须的。
“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关心……他是被咱们拖累的……”
秦淮目送走了黄仙，有些怅然，老队长走了多久了？4年了……
江队长从意气风发，雄心满志的编外，在延续意志的同时，逐渐忘却自我，温柔的样子来自老队长，那那些冰冷厌世厌恶与人交往的情绪呢？来自他口中所谓的邪神吗？
江队：我没搞砸
秦副队：你觉得我信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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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孤独牧羊人09（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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