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狼人追逐战?”覃诩水刚说一句话就被手上莫名显露的身份牌堵个正着。
“狼人?还有这种种族?”李俟菩呆呆问,她努力理解字意,“你们这儿……还是现代社会吗?”
电流里传来人性化的笑声,“请关注游戏,谢谢。”
是江隈的调笑声。
李俟菩不知江隈到底要打什么算盘,宁松帷给的炸弹她只有一颗,要是还有,她准要先炸了这里。
只是炸弹没有,所谓的身份牌先触碰到了她的指尖。
稍显温热的牌面像是刚做出来,李俟菩没有着急去看,反而是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众人。
刚刚的问题无人再回答她。
“请客人确认身份,在场六人一共分为两个阵营,狼人与鬼,下面开始播报游戏规则。”
“游戏时长共两天,第一日的游戏是真心话,客人需要根据提出的问题回答真话,一轮下来必须涉及关于狼人身份的确认问题,否则将受到惩罚。”
“若第一日就被成功指认狼人身份牌的客人会被抹杀,第二日幸存的狼人将开启猎杀时刻,直至清除所有鬼阵营的客人,才能有机会走出这里。”
“若所有狼人在第一日便被指出,则游戏失败,其他团灭。”
这些条条框框就像一团理不清的麻绳硬从耳廓里塞到脑颅,赵慵冷笑出声,直接撕掉了薄如蝉翼的身份牌。
可不到一会儿,她手上又立马出现了坚不可摧的卡片。
“喂!陶赐,我知道是你搞得鬼!你不搞这一出我们还有得商量,现在若就此打住,我们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覃诩水朝天喊道,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
想用游戏来让她们自相残杀?这法子心机够深啊。
现在不说一些法器被神物禁遏住了,幻境一事李俟菩好似也有些束手无策,不同于阵法,陶赐将这门没有名字的邪功用到了极致。
估计是那个长生种的江隈也牵扯其中,提供了新路径,李俟菩不是个天才,她没法在短时间内看出这门新法的路数。
以画造物,若是加入她们门派的阵修,可能仙家众排名榜上又会有个人与她争夺榜一。
可她们看起来很像一群小羔羊吗?
况且,严重精神污染的人现在可不止李俟菩一个。
面前这些人的精神状态都有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身份牌,我要是作弊,可有人管得住我?”陈箐微露讥嘲,挑衅似地将自己手上的卡片递给李俟菩,“李小姐,你能看到吗?”
貌似是用纯金打造的卡片上空无一字,李俟菩道:“不能。”
陈箐呵呵一声,被逗得开怀大笑起来,道:“那我直接告诉——”
谁料祸从口出,她浑身一颤,差点软倒在地,脸色从红润变得惨白,覃诩水连忙搀了她一把,“怎么了?”
刚刚还嚣张鲜活的陈箐立刻就闭嘴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但很可笑的是,她明明连鬼都不怕,又会怕什么腥臊呢?
“我……”陈箐大口喘着气,“没事,这陶赐当真是有些手段的,竟连人的记忆都可以随意调取。”
她咬紧牙关,如遭雷击的模样让其他人再次提起防备心。
李俟菩道:“念兹在兹。”
说着扫了在场几人一眼,她们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不可说的往事。
“念兹在兹?”孟娩说,“这种心理术法饭饭倒是会,使用者虽然没有观看权限,但能寻找人心最脆弱的心魔,来反身攻击提取者,难道饭饭被人……”
“是长生种,应该是她本身就会,而且她不会轻易动云饭饭与宁松帷的,她说了,她会放狼人幸存,说明她还有条件要谈。”
“你怎么知道长生种会?”孟娩又问。
李俟菩没开口,其他人默认了她被调取过记忆,没有再问。
“所以现在怎么办?”覃诩水还扶着倚倒在她身上没缓过来的陈箐,“这可是要命的游戏,我们当真要当人蛐蛐儿?”
“精神污染按我们那边的话讲,是一种超强的傀儡术,操控活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一些前辈宗师都不一定能自救,我也……”
若是从前的李俟菩,才不会被这些下三滥的伎俩迷惑。
“你是说我们受到了精神污染?”赵慵问道。
“你们没发现自己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劲吗?”李俟菩看向还在面壁的余愁山,“若是往常,余小姐刚刚肯定会回嘴吧。”
“这……倒也是。”覃诩水想起上次余愁山联合宁松帷一起捉弄她的事儿,肯定道。
余愁山被点名,倒是回过头来了,只是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此刻充血严重,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模样恐怖比之更甚。
在场精神污染得最厉害的恐怕就是她了,孟娩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余愁山的脸色比死人还苍白。
“愁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赵慵瞳孔骤缩,上前急切地关心道。
余愁山应该也是知道吓人,说了句没事,闭上双眼又面壁思过去了。
几人这下终于有些慌乱了,手足无措地不甘心又不知如何能脱困。
李俟菩垂眸,终于肯施舍一般看向手上的卡牌。
良久,她说:“我觉得你们应该都不太想死吧。”
话音刚落,她们脸上的神情霎时变得难以琢磨。
“我也不想,但傀儡术到一定境界,也是会死人的。”李俟菩到这时居然还嘴角翘起,“陶赐与长生种只是想在逼死我们之前,给我们一场游戏玩玩。”
“按照那个长生种的奇思妙想,这个游戏不会取狼人追逐战那么俗气的名字。”
“应该是叫——”
这是又传来轻笑的电流音,“捉诡。”
孟娩脸色顿时变了,她惊疑不定地望着李俟菩,后低下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有个问题,这个两天时间,与外界是呈正比的吗?”覃诩水看了眼老式落地钟,时针指向正午十二点整,无人回应。
“若是这个流速,说不定二组与三组能察觉到异样,可能会来救我们?”赵慵叹气一声,“早知道,就该让阿菩把这里都炸了。”
却惹来李俟菩哼出几声笑,“赵队,你的精神啊,当真是出问题了。”
虽然李俟菩对赵慵了解不多,但清醒时的赵慵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就算是刀山火海,赵慵这样心软的人,也一定会闯。
“是吗?”赵慵一改刚才的温和,“我可是队长,你个小职员还管得了我?”
李俟菩被一噎,玩笑道:“难道精神污染的最终结果就是说反话?”
覃诩水也被赵慵可爱到了,许是从没见老大这样说话,还蛮新鲜的,她道:“好赵队,你怎么还摆官架子?”
赵慵一愣,眼中浮现短暂的清醒,沉默了会儿,学着余愁山面壁去了。
覃诩水笑得人仰马翻,以前活泼乱跳的陈箐也歇菜了,孟娩像是起了疑心,阴沉着温柔的眉眼。
“你怎么没事?”李俟菩问覃诩水。
覃诩水呆毛一竖,“当然是因为我厉害啊,与这些菜鸡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的,确诊了,覃诩水是变得更自大了。
李俟菩睨眼秦家山庄内的那多出来的圆桌,刚好六个椅子,够她们坐的了。
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死在这里,说出去多丢脸。
此刻时针依旧原地不动。
“请客人移至座位,游戏正式开始。”
机械声响起,李俟菩这下倒是乖顺地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接着几人便也没再反驳什么,坐在相应的位置上。
这时圆桌中心突然冒出一瓶拉菲空酒瓶,然后快速绕圆心转动,它转得飞快,李俟菩只来得及看清它的残影一瞬。
随后趁这空隙对上了紧盯她的孟娩,微微一笑。
酒瓶发出摇晃的咯吱声,缓慢匀速停下来,酒瓶长口正对孟娩。
“现在请依次对指向人提问,只许一问,请指向人说出真心话,否则受到惩罚。”
惩罚是什么不用说,只是为何这般笃定她们说的是真是假?
李俟菩抹抹椅子上的红漆,这桌椅的材质看起来很不一样,莫非是用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法器?
“哎?这好像是测谎仪。”覃诩水拍打了一下椅子,“对于我们,居然要用科学测谎,真是不可思议。”
“什么是测谎仪?”李俟菩问。
“是外国研究发明的一种科学器材……”
“请开始发言。”机械音打断二人的对话,覃诩水这次居然没有直接跳起来欠揍地说什么。
她不情愿地点头,然后对着孟娩敷衍道:“好好好,请问,你今年多少岁?”
“二十一岁。”孟娩答得极快。
座椅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孟娩回答的是对的。
按顺时针走动,下一个提问的是覃诩水的左手边。
角落里,落地钟的分针已经缓慢走了一圈。
陈箐恹恹问:“孟队你最喜欢什么?”
孟娩平淡道:“查案。”
“你们三队真是,不内卷会死?”覃诩水听此,只想破口大骂了,哪有人把工作当乐趣的。
更让人崩溃的是,孟娩所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是赵慵,她似乎是对管不了自己的嘴感到挫败,她说:“那我问个难的,你有爱人吗?”
“有。”
赵慵自觉问出个炸弹,孟娩环胸神情自若。
涉及**还答得这么坦然,赵慵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听到有八卦的覃诩水来劲了,恹恹的陈箐也睁大眼睛,可心有力而余不足,她也只能勉强提起精神。
覃诩水道:“你什么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孟娩心平气和说:“只能问一个问题,还有,我有没有你为什么要知道?”
覃诩水笑道:“这不是逮着个把柄吗?你不是说无心耽于情爱的吗,你还真有啊?”
回答她的是没发出声响的座椅。
到了余愁山这儿就有些难了,更别说还有使劲给她使眼色的覃诩水,余愁山的脑子有些糊,她认为覃诩水的眼睛抽筋了,怕传染然后没理。
直至开始数倒计时,她最后才问了句:“孟队你……吃草吗?”
孟娩:???
“这什么破问题?”孟娩细细柳眉一弯,意外道。
覃诩水直接笑出声,“死山你脑袋被门夹了?”
余愁山也不知道自己问了个啥,但问都问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孟娩思考了会儿:“以前训练的时候吃过。”
覃诩水作呕了一声,似乎是想到了比吃草更可怕的经历,她对着余愁山说:“喂喂喂你别炫耀了,你和宁松帷都没吃过草我知道。”
余愁山作为保送生没反驳。
最后,拉菲的瓶底对着第一轮的末端。
压力给到李俟菩。
规则明确说过一轮中必须要问关于身份牌的问题,说来说去都不想拉仇恨,拉扯最后是李俟菩遭殃。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损。
一群损友。
时针走了一格,李俟菩翕动嘴唇:“你是狼人吗?”
作者碎碎念:单机作者最好玩的一件事就是在作者说里放声高唱。
[彩虹屁][彩虹屁]来人,将李俟菩与覃诩水埋土里给我们读者助助兴~
李俟菩:我看你是红豆吃多了想死。
覃诩水:回忆起了吃土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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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功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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