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诩水跑得气喘吁吁,没看到远去地黑影,拉着李俟菩就左右摆弄,“怎么样?没事儿吧,受伤了没?”
李俟菩被拉得有些莫名,不懂这人的慌里慌张,将衣袖从她手里拽出来,被逼得说了一句官话:“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没受伤就好,吓死我了,不然老大回去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覃诩水没管这官里官气的话,自顾自松了口气。
“你是不知道,招人那天老大就说了,得保护好你这个好苗苗,谁受伤你都不能受伤!”
李俟菩想起早上覃诩水发动的金钱技能,有这么夸张吗?
覃诩水看她一脸不信,笑道:“当时我就说了,这位姐姐武力高深莫测,我就算是死了,你都不会少一根头发,老大偏说你是娇弱小姑娘。”
李俟菩整理了一下衣摆,顺便梳理了思绪。
“你不是去查胡家姐弟俩的行踪了?怎么又来接凶宅的任务?”
提起这个,覃诩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吐着苦水道:“还不是上头弄的死机制,即使是有案子也要每组派一个人去凶宅捉这玩意儿。”
“还美名其曰,每一天都不能松懈我们的意志力,陶冶情操,积累功德。”覃诩水说得阴阳怪气,曲折调不上不下的反倒让李俟菩觉得新奇。
“这般压榨你们,的确是要美化一下措辞。”
“万恶的资本家,每天要白白窃取免费劳动力。”
“资本家?”李俟菩接触到了一个好玩儿的词。
“嗯哼,你东西找到了没?”覃诩水扭扭发酸的肩膀,“对了,你刚刚遇到了什么?难不成这里不止一个诡物?”
“不是,是人。”李俟菩顿了顿,预计回局里再告诉她们黑影的事。
“啊?不会是三组的人又来抢业绩了?到底为什么要卷成这样啊!”覃诩水简直要喷火了,嘴巴一直在叭叭,控诉三组不道德的事儿。
李俟菩突然就有些可怜赵慵那些人了,这比她那蠢剑还聒噪。
她无奈摇头,转身捡起应庐,用手轻柔地摸了摸。
“哎,这你的神器?长得还挺好看的,比宁松帷造的漂亮多了。”覃诩水瞧见,两眼放光,似乎是被这把剑惊艳到了。
“等等,不是,你也会神器建造?你全能啊!”
覃诩水反应过来,嘴巴张大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李俟菩瞥了她一眼,“只是涉猎而已,没有动手操作过。”
“那也很厉害啦!我的天,李俟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了!”覃诩水故作严肃,表情是不容置疑地要拜李俟菩做师傅。
李俟菩被一惊一乍地吵得难受,就像万数蚊子在耳朵旁飞舞。
她没答,往楼梯边走,覃诩水也不恼,憨憨一笑,跟上她的步伐。
“师傅师傅,那小诡已被我收了,我还要回去查酒店的工作人员名单,不如与我同往?”覃诩水这两声师傅叫得倒是顺口。
李俟菩起一身鸡皮疙瘩,斜她一眼,“闭嘴,还有,少教唆我陪你回去工作。”
覃诩水又岂是那么听话的人,连叫了好几声,不拉上一个劳动力不成活,把李俟菩彻底惹毛了。
“找打?”李俟菩先礼后兵。
“哎哎哎,好了好了不闹了。”覃诩水连连摆手,退后好几步远,“验尸报告出来了,你要不去看看?老大估计这会儿正和愁山唠呢。”
“这么快?”李俟菩有些震惊,这异世界的水平未免也太迅速了点。
虽说她们一般都直接用仙术验尸,但也有一些医修天才返璞归真,似人间仵作一般上手检验,但也不及这般兵贵神速。
覃诩水笑道:“余愁山可是我们组的王牌,开玩笑,别的组都抢着要!”
李俟菩点点头,边下楼边道,“那确实是比某人强多了。”
“喂喂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吧。”覃诩水跟着她,叉腰着论理。
李俟菩淡漠一笑,好像在嘲笑她的对号入座。
“你好歹也是我刚认的偶像,小心我脱粉回踩啊……”
暮色加浓,已过了午夜。
李俟菩和覃诩水走出别墅,大街上的路灯形单影只,风吹得树微微晃动,月辉淋淋,容下一蹦一跳和稳稳当当的身影。
一路从西郊走到了另一个郊区。
路上,覃诩水就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李俟菩走到哪儿她就说到哪儿,真是一刻也没停歇过,导致最后李俟菩都懒得提拳砸她了。
“累死了累死了,今日步数超了一万,嘿嘿,把老大比下去咯!”覃诩水小跑进了微微灯光的局里。
着实像个小屁孩,李俟菩被闹得没有心情,要不是不知道赵慵口中的一人寝在哪,她还自我折磨地跟着覃诩水走一路?
局里没什么人,可能是节约用电,走廊都没开灯,只有赵慵的办公室有光亮。
覃诩水招呼也不打一个,大声喊道:“老大老大,我回来了!”
“嗯嗯。”门里边传来较为疲惫敷衍的声音,“待会儿把东西交给交接员,给上级送过去。”
覃诩水“哦”了一声,音色没再有起伏。
李俟菩走至门边,一眼便见赵慵支着手肘在写什么东西,台灯暗沉,赵慵揉了揉眉心。
睁眼就看到了她,道:“嗯?回来了?哦对,我先带你去解剖室吧,愁山和松帷还在那里分析报告单呢。”
李俟菩没拒绝,赵慵起身,路过覃诩水时和她说:“看了就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查资料,别把眼睛熬坏了,身体要紧。”
覃诩水听后喜不自胜,抓着赵慵的胳膊撒着娇说:“谢谢老大,就知道老大最好了!”
李俟菩皱眉有些嫌弃,但不得不说,赵慵确实是一位负责任的队长。
这里的氛围也很好,看着前面玩笑的两人,脑子里划过师尊耐心教导自己的画面,李俟菩理不清这种感情。
很快到了解剖室,这里却是灯火通明,白光有些刺眼,宁松帷和余愁山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怎么样了?”赵慵说。
“胡靳还好说,就是这具白骨比对不了数据库,查不到什么信息。”宁松帷见她们到齐,“可能是一个大工程。”
“先说胡靳。”赵慵意识到事情的难调查性,决定先从死者入手。
“除了李小姐说的那些以外,死者身体多处骨裂,器官破损,生前一定遭受过诡物的袭击与长时间虐待,具体死亡时间大概是傍晚7点至凌晨五点。”
余愁山把报告单给赵慵,汇报的声音清清冷冷。
“什么意思?死亡时间拉这么长,你是说他是被诡物生生折磨死的?”覃诩水瞄了眼手术台上的那具拼合白骨,耸了耸肩。
余愁山点点头,“不过有一点,他的指甲上残存的表皮组织,似乎并不是女诡的。”
“什么?”赵慵看向宁松帷,“胡靳的人际关系排查清楚了吗?”
“嗯,胡靳的社交圈子很小,周围邻居都说胡靳胆小怕事,人老实也不说话,基本没什么朋友,来往得比较多的就是胡谙和何诏。”
“我查了胡靳的手机,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何诏的。”
“现场应该还有第三个人。”李俟菩冷不防地开口。
话落,见几人都望着她,她继续说:“刚在覃诩水任务的凶宅,我撞见了何诏。”
“啊?”覃诩水最先冒出声,“你跟我说的那个人,是他?”
“怎么回事?”赵慵问。
“他绝非普通人,和我交手是为了抢一个……棒槌。”李俟菩也不确定,“应该是个神器。”
“棒槌?”覃诩水扣扣耳朵。
“你觉得那第三人是何诏?”提起神器,宁松帷才开口道。
“**不离十。”赵慵说,众人见她如此相信李俟菩,把今天下午去审问了何诏的事娓娓道来。
李俟菩趁她们说话空隙,走至那白骨前。
余愁山离白骨最近,静静地望着她平淡的神色。
“如今没什么线索,唯一的突破口除了那生犀,只有它了。”赵慵说完,紧接着看着白骨。
李俟菩盯着白骨,淡淡道:“要不,你问问?它会回答也说不准。”
赵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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