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讲究留痕，即使他们公司自由度再高，编辑沟通事宜基本没什么人会查，但秦择熙不能从头到尾都拿不出一点跟谷川声的聊天记录。
建小号或者找人伪造……好像又没有那么必要。
主要还很奇怪。
秦择熙叹了口气，最后选择跟上头坦白了自己的马甲。
秦择熙在掉马后才发现，他出版社里各个都是抽象的人才。
掉马后的第一天，秦择熙站在出版社的玻璃大门外，迟迟没敢进去。
门上有一块电子屏，一般用到时会滚动播放一些领导视察信息，或者是喜讯——他们出版社里年轻人很多，这里之前还放过某同事结婚的信息。
而现在，黑色屏幕上滚动着方方正正的红字——欢迎谷川声先生莅临我司。
秦择熙：……
他能不能临时请假。
完全不想进去。
但是很显然，就算他真发送了请假信息，领导也不会批。
还会叫人在门口抓他。
犹豫徘徊过久，前台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员，出来想问询，就看到了秦择熙满脸愁容。
但是前台笑得很开心，跟他的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哎呀秦编！怎么还不进来！上班打卡要迟到咯！”说着，她站到了秦择熙的左后方，伸出胳膊拦在他的身后，明明没有上手推的动作，压迫力却格外得强。
秦择熙偶然之间刷到过前台发的健身房朋友圈，他深知，自己转身跑的话，估计也逃不出这位的臂弯。
秦择熙认命了，挪动脚步开始往里走，每走一步，神魂丢一缕。
他自己丢的，不丢不行，他怕社死在这。
秦择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工位上的。
大概是肌肉记忆吧。
工位明明还是那个工位，但好像又不是那个工位了。
原本堪称空荡荡的桌子摆满了小物件，有橘子糖、海苔、山药片、话梅这类的小零食，有秦择熙常喝的咖啡，有一看就是小说衍生的手作和周边，还有……
一摞以前出版的书。
秦择熙随手翻了一本，其扉页除了印有出版社的标，简直比他的脸还干净，被放在这里的目的非常明确。
同事们也早在秦择熙进门时便投来灼热的目光。
兴奋、热切、好奇，秦择熙第一次在公司收到这么强烈的关注。
如果他是个可燃物，现在都该被一把点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氛围感染到了，秦择熙脑子一抽，角色一切，拿过桌上的某个小零食，环顾四周，扬声问道：“这份是谁送的？”
离他两个工位的一位姑娘举起了手。
秦择熙神色严肃，正经冷淡又疏离，跟那个在作者有话说里都不曾撒娇卖萌过的谷川声如出一辙：“不好意思，圈内规矩，礼物不收吃的。”
姑娘闻言愣了一下，本来还想着什么圈什么规矩，等反应过来，她笑了起来，整个肩膀都在抖：“我懂我懂！所以这不是给‘谷川声’的，是给‘秦择熙’的！你抽屉里不是没存货了吗？给你添一点！”
送咖啡的那位同事生怕收到同样的拒绝，立马帮腔道：“毕竟我们可不知道‘谷川声’爱吃什么爱喝什么，但我们知道‘秦择熙’喜欢什么！”
秦择熙推了推眼镜，将零食放回桌面，坐下，开了电脑，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
可很快，他又用那没什么起伏的音色说：“禁止玩周树人和鲁迅的梗啊。”
“哈哈哈哈——”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有人笑有人闹，有人就着秦择熙的马甲开始发散提问。
“小秦！想没想过以后的实体出版都签咱们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秦择熙咔哒咔哒点着鼠标，处理着一些不用动脑子的信息：“那要看老板开的价够不够的上‘肥水’了。我不介意赚多份钱但我介意被熟人砍价——工资是工资版权费是版权费分成是分成哈。”
“声声老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新书啊！我已经两个月没吃上新饭了！”
“咱们公司的工作强度你没点数吗，都这么了解我现生了还催。”
“谷川声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to签？我真的很想要……请你吃午餐！”
秦择熙点鼠标的手顿住，转头看他：“那我要吃食堂的肉蟹煲。”
食堂的肉蟹煲味道一绝，不输外面的店面，当然缺点就是不便宜，没到特殊日子或者特别想吃，秦择熙自己不会点。
对方爽快答应，秦择熙爽快签名。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工作群里好几个人的头像变成了“喜报，我收到谷川声的to签了”。
红底黄字，喜庆，且显眼。
老板都冒了出来，发送了一个问号。
老大：【？】
老大：[伸手]
老大：【我办公室就有一套珍藏版，小秦你待会来一趟。@秦】
老大：【要不下午抽一个小时给你开个签售会吧，算工作时间，到点正常下班。我让行政后勤去准备一下场地和点心。】
秦择熙：……
就离谱。
因为这事，有些人不光换头像，还发了朋友圈，更换了朋友圈背景。
连公司微博都发了相关信息。
炫耀之心溢出屏幕。
微博评论区相当热闹。
【？？？】
【这就是为民谋福利前先为自己谋福利吗（震撼）】
【我也要签售会！！！】
大家朋友圈下也很热闹。
有人艳羡有人尖叫，有人勇敢地莽上来问to签渠道。
秦择熙第nnn次听到办公室里的人拿腔作调说：“请这位朋友等待签售会，不要轻易扰乱市场。”
纯双标。
等回到家，秦择熙跟江煜晨分享了今日生活，意料之中的，江煜晨狂笑不止，秦择熙殴他都没止住他的笑声。
江煜晨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双手包着秦择熙砸过来的拳头，缓过气说道：“说明我们声声老师真的很受欢迎啊。”
说完，他凑上去亲了亲秦择熙因为尴尬红透的耳朵，宽慰他说：“这是好事情，而且大家看上去都还是很有分寸的。”
是挺有分寸，能说的一点不留，不能说的一点没漏。
薛定谔大漏勺。
不过，这股浪潮还是快点过去吧。
希望明天他再上班的时候，他已经能重新做回“秦择熙”了。
先来短短一个。
小秦，全出版社的玩具【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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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秦编辑掉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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