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邱言出院那天。
邱言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医生叮嘱了一些后,就匆匆离开病房。
邱言兴奋地拉着时昔的手,“你看,伤口好了!我们今天去学校怎么样?”
“这么急?不回家先休息几天嘛?”
“不用啦,我想去看看,今天刚好是工作日,能有更多我们学生时代的氛围,不是嘛?”邱言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手。
时昔看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把“缓两天”几个字咽了下去。
其实她明白邱言这次去学校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压根就不是什么想去学校找寻什么以前的记忆。
但她不在乎,偶尔纵容一次小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这次来到了学校侧门的栏杆前,不为其他的,就是时昔一时兴起,想挑战一下高中时经常干的事。
邱言见时昔带着他来到这,心里有说不清的疑惑,“时昔,你来这干什么?”
时昔用指尖轻轻摸过栏杆上斑驳的漆皮,眼底泛着狡黠的光,“我想从这翻进去。”
她说着就抬脚踏上栏杆底座,衣角被风掀起来一点,露出后腰细细的腰线。
见状,邱言马上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企图让她下来,“你以前……你快下来,危险。”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以前我也是经常在这偷偷翻墙偷溜出去玩的,别担心我……”
不等她说完,邱言就把她从栏杆底座上抱了下来,他叹了口气像是妥协,“要翻也是我先翻,你在这儿等着。”
没等时昔反驳,他已经利落地踩着栏杆往上爬,外套被撑得紧绷,袖子顺着手臂往里滑,露出那道淡疤若隐若现。
翻到栏杆另一侧时,他还特意回头朝她伸开手,掌心朝上,“来,我拉你,慢点儿。”
时昔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忍不住笑出声,乖乖把手放进他掌心。
和从前不一样。
以前翻墙,她总是先翻的那个,鲜少有人会真的在意她是否安全,即便有人表现出关心,也多半是假模假样的讨好。
可邱言不同,他的在意,是藏在动作里的真心。
他的掌心滚烫,攥着她的手往上拉时,那一刻时昔感觉有点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还是高中。
刚落地,邱言就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们是哪个班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迟到翻墙还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还早恋?等等,你们怎么没穿校服!”
教导主任的训斥声音刚落下,时昔就转身抬眼看向教导主任,眼底没有半分慌乱,“张主任,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时昔,14届的学生,当时我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嘞。”
这话让教导主任愣了愣,推眼镜的动作顿在半空,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恍然,“哦!时昔啊!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前几天校长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呢,你今天是特意过来看望他老人家的吗?”
时昔听教导主任提起校长,眼底笑意又深了几分。
她顺势接过话茬,“是呢,本来想先在校园里逛逛,找找以前的感觉,没想到刚进来就被您‘抓包’了。”
她侧身揽了下邱言的胳膊,语气自然得像在介绍老朋友,“这是我同学邱言,跟我一届的,今天陪我一起来的。”
邱言听到时昔的话,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完全不顾时昔的反抗。
教导主任的目光在两人相扣的指尖上打了个转,随即笑着摆了摆手,并没有戳破这个谎言。
“原来是往届的学生啊。那你们逛吧,不过别去教学楼打扰孩子们上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校长今天在办公室,你们要是有空,去跟他唠唠也行。”
等教导主任走远,邱言委屈巴巴看向时昔,“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嘛……”
时昔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不然呢?跟主任说你是我刚出院就拐来翻墙的男朋友?”
邱言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语气里没了刚才的委屈,反而多了一些固执,“为什么不能说?我本来就是你男朋友嘛。”
他低头看着时昔,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以后不管跟谁介绍,都要说我是你男朋友,我不想没名没分待在你身边,好嘛……”
邱言说的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时昔眼里看来有种不容拒绝的感觉,但他的语气偏又很软,让人挑不出毛病。
“那要是以后再遇到教导主任,我主动说‘这是我男朋友邱言’,你可得接得住啊。”时昔故意逗他道。
不成想邱言这时候却立刻点头,“肯定接得住!别说教导主任,就算遇到校长,我也敢跟他说‘我是时昔的男朋友’。”
“噗嗤,贫嘴,行了我们进去逛逛吧。”说完两人就手挽着手往校园里头走去。
两人刚走出去没一会,正好撞见学长拿着教案站在不远处,此刻正朝他们面对面走过来。
或许是上次的事让学长太过难堪,即便时昔清楚地看到学长注意到了他们,这一次,却没有主动打招呼。
邱言却在这个时候加快了脚步。
目标明确直冲学长的方向走去。
到了学长面前,邱言特意扬着声音开口道:“好巧呀,我们又见面了。”
学长显然没料到会被主动叫住,愣了一下才走上前。
他眼神有些闪躲,干笑着打圆场,“啊……是你们啊,刚没太看清,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呢。”
“是吗?”邱言挑了挑眉,顺势将时昔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像是在宣告所有权,“我还以为学长看见时昔了呢,毕竟上次在学校,学长跟时昔好像聊得挺投缘的。”
这话一出,空气里的氛围瞬间变了味。
时昔站在旁边,看着邱言明明语气平和,眼底却带着点“宣战”的劲儿。
但这次她心里竟没觉得烦躁。
换作以前,她早该笑着打圆场,把这尴尬的气氛化解掉,然后去责怪邱言怎么乱说话。
可今天,她只是静静站着,手也搭上邱言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小狗宣誓所有权的样子挺可爱的。
不知道她的小狗会不会赢下这场战争呢?
学长的脸色僵了僵,“我们都是老同学,聊几句而已。你们……来学校玩?”
“不是玩。”邱言立刻接话,目光直直看向学长,“陪我女朋友回来看看。”
他特意强调“女朋友”三个字,深怕学长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说的时候他还时不时瞥向时昔,他想看看时昔会有什么反应。
时昔这回没像上回一样转移话题,而是淡淡“嗯”了一声,“今天他忽然想来学校看看,我就陪他来了。”
这句话似乎给了邱言鼓舞,他继续“刺激”着学长,“以后我可能经常陪时昔回来看看,学长以后见到我们可得打招呼呀,指不定结婚的时候我还会想到给你送张请帖。”
学长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那你们慢慢逛,我今天还有课,不聊了。”
说完,几乎是逃似的转身,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
直到学长的身影彻底进入教学楼内,邱言这才侧身看着时昔,他此刻就像一只占领地盘胜利的小狗。
眼底有藏不住的欣喜,“时昔,你刚刚没有反驳我!”
时昔被他这副反差模样逗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还盼着我拆你台?”
“才没有!”
时昔看着他这幼稚的模样心里忽然觉得,这种被人牢牢护着、甚至带着点“幼稚”占有欲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或许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所追求的真爱吗?
邱言会是她遇到的唯一一个真心待自己的吗?
时昔抬头看着邱言的侧脸,阳光落在他发梢,他脸上凌厉的五官此刻都少了几分锋芒,她忍不住轻声开口,“邱言。”
“嗯?”邱言回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
“以后不用这么紧张。”时昔笑了笑,“我是你的女朋友,这件事,我不会让别人误会的。”
邱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灿烂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知道了,我的女朋友。”
时昔也伸手轻轻抱了他一下,“那……男朋友我们回家?”
“嗯?你不再逛逛学校里头吗?我们上次也没有逛全,我都还没看到这个学校全部的样貌呢。”他话里话外都带着遗憾。
时昔伸手轻轻戳了戳他手上的疤,“还装?你今天来学校,根本不是想逛什么旧地方吧?”
她顿了顿,看着邱言发懵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当着学长的面宣示主权,气气他吗?现在目的都达到了,还留着干嘛?”
她不给邱言狡辩的机会,抓起他的手就往学校门口走去,“行了,我的小气鬼男朋友,还是回家吧,你这才刚出院,别折腾那么多了。”
“我才不是小气鬼!!”邱言红着耳尖,大声反驳道。
“好好好,那我的男朋友,我们回家。”
邱言乖巧地被她牵着往校门口走去,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教学楼某个熟悉的窗口。
那是他高中时坐了三年、能俯瞰到她每次翻墙进出的位置。
他的目光在那一瞬变得幽深而怀念,仿佛在确认,这个他凝视了无数次的猎物,终于彻底落入了他的领地。
学长:勿cue[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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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校园雄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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