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沉的这个要求,桑桃犹豫了,但显然宁沉只是来通知她的,她答不答应都得做。
而且她也不明白了,想做夫妻今晚也可以啊,就算是此时此刻也不是不行,为什么偏偏要等到明晚,难道他还要准备什么不成。
明昭这时候在外面敲了敲门:“君上,可以出发了。”
宁沉收起银票起身叮嘱桑桃:“你先歇息,不要离开这里。”
“哦。”桑桃又躺回床上,但宁沉一离开,她就掀开被子下了床,从窗户看见宁沉和他的两个跟班从后门走了,而且还是乘马车离开的。
他们要去哪里实在是用不上马车这种凡人的东西,但现在以这种方式离开,只能说明他们现在也是要装作凡人去做什么。
桑桃找来侍女要来普通的衣物,趁着宁沉不在,她想去修仙界设在天都的联络点看看。
但门外侍女们看的紧,她便将被子里面塞被子装作睡觉的样子,偷偷从窗户溜了出去,顺便还从白依依给的那些首饰里挑了几样值钱的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轻车熟路的离开教坊司,即便现在没灵力,但身手还在,在这凡间行动也是绰绰有余。
天都是凡间人皇所在的都城,是凡间最繁华机要的城市,街道两边的房屋鳞次栉比,商业繁荣,行人熙熙攘攘。
桑桃蒙着脸低着头边走边找,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仙盟在天都设下的据点,但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她问了隔壁的邻居才知道在她被明昭买走的那日,仙盟的人就从这里离开了。
既然找不到人,她只好准备找个人多的地方去暂时解开灵力,将消息先传递一些回去,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趁人多逃走。
至于人多的地方,她看了看天色,已经夜幕降临,这时候人多的地方,必然是教坊司、明月楼这样的烟花之地了。
教坊司是宁沉出没的地方,太危险了,她决定去明月楼。
到了明月楼,只见门口恩客络绎不绝,轿子马车停了不少,比教坊司还热闹,似乎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她踮起脚尖凑热闹,完全没有发现宁沉之前乘坐的那辆马车也停在门口。
有路边的人议论说,今晚这明月楼的新花魁第一次梳珑,所以天都的有钱老爷们都来了。
“来的人这么多,那这新花魁一定特别漂亮吧。”桑桃问道。
路人回道:“论漂亮也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只不过她是原户部尚书桑怀远的嫡长女,生的是温柔娴静,知书达理,桑怀远没有死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踏破门槛,但桑怀远谁都瞧不上,认为自己的女儿是要做皇妃的,谁料到后来他被天子砍了头,女儿皇妃没做成,倒做了娼妓。”
另一路人感叹道:“真是命运弄人啊,桑怀远之前得罪了那么多人,今日他嫡长女要是被仇人买下,怕是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桑桃听的揪心,桑怀远的嫡长女叫桑灵素,是她名义上的姐姐。
仙盟为了让她混入魔宫,给她找的身份就是桑怀远的私生女。这个私生女一直被藏着养大,没有多少外人知晓,直到桑怀远犯事才被查出,也正是这个机会才让她无缝顶替了这个私生女。
她是见过桑灵素的,还一同在天牢里住过两个月,虽然她是私生女的身份,但桑灵素对她这个妹妹还是照顾有加,在天牢最苦最难的时候,都是桑灵素这个长姐挡在她前面。
原本她以为桑灵素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也是被送到了青楼。
想到那个温柔坚毅的女子,桑桃决定救下她,虽然修仙界有规定轻易不要插手凡人的事,但两个月的姐妹情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桑灵素被当做娼妓折磨。
看了看带出来的那几件首饰,毕竟是魔宗的东西,质地品相都是上等,件件都不下百金,应该够给桑灵素赎身了。
她蒙好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然后走进明月楼,但立刻有人将她拦下,外面的女子是不能进明月楼的。
桑桃直接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明珠:“我是替我家老爷来的,现在可以看了吗?”
“可以可以,小的这就通知花母,给姑娘您准备最好的位置。”龟奴一脸谄笑的将桑桃领进去。
走进明月楼后,桑桃想打喷嚏,这楼里的脂粉味道有些重,但她在教坊司都好好的,没道理会受不了这里。
似乎,这些脂粉里,还有一种别的味道,像是蝶或蛾翅膀上的鳞粉。
“姑娘楼上请。”花母听说这个大主顾出手就是一颗价值百金的南珠,笑的嘴都合不拢的将桑桃领上二楼,安排在地字号的席位上坐下。
桑桃见自己一颗明珠也只换来地字号的位置,那天字号的客人还得了。
她转身向隔壁的天字号席位看去,但因为有屏风阻隔,她也只能看见几个隐约的身影。
不管了,今天她是一定要救桑灵素的,就算首饰不够,那还有宁沉给的银票呢。
想到这里她有了底气,肚子这时候也有些饿了,她拿起桌上的瓜果吃了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救人。
天字号席位上,宁沉正品着杯中的茶,眼神扫向地字号席位,他知道是桑桃来了,看着那个熟悉的纤瘦身影,还听见她咬瓜果清脆的声音。
原以为她是个文静娴姝的,所以只让教坊司的侍女看着,没想到她私底下竟然这么不守规矩,不但跑出来了,还跑来了明月楼。
“公子,要属下将她带回去么?”明昭也发现了桑桃。
宁沉收回目光:“不用。”
“是。”明昭坐回原位,他不明白为什么君上要亲自来抓七星蝶妖,虽然那蝶妖修为强大,可魔宗也不是没有能人,抓一个蝶妖还是不在话下的。
难道,君上和蝶妖之间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
桑桃正吃着清甜的瓜果,有楼中的侍女给每个席位送上一盏红灯笼。
“这是做什么用的?”桑桃好奇的问道。
侍女回道:“是出价用的,每升一次红灯笼加价五十金。”
“哦。”桑桃明白了,她又看了看天字号席位:“隔壁坐的是什么人啊?”
侍女微微一笑:“客人的身份我们明月楼不方便透露,还请姑娘见谅。”
“行,我不问身份了,你就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特别有钱?”
侍女略一思索,巧妙的回道:“那位客人是位矜贵的公子,气质不俗,似乎对桑花魁志在必得。”
桑桃心里大概有了底,她郑重的拿起灯笼,桑灵素的性命和清白,就在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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