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的空气愈来愈稀薄,呼吸愈加艰难。黑泽阵紧蹙着眉头将他的手狠狠甩开,咳了咳,微微弯腰抬眸看着面前神情自若的琴酒。
琴酒对自己可真狠,掐他的时候毫不留情,仿佛他自己也感受不到这种窒息感一般,甚至还能平静地看着他。
他觉得现在的琴酒的狠毒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了,仿佛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会把自己杀死一般。
“老……老大。”伏特加看着面前冷漠的二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制止,平常大哥讨厌一个人只会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真的有动手的意思。
好歹这个新来的波尔多才没来多长时间,如果真的这么快就被杀死了,那不管那位先生之前有多么信任他经过这一件事情多少也会对他产生一些怀疑。
待琴酒一双绿色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他时,伏特加不由得扶了扶墨镜,缓缓道:“大哥,我们还要不要继续监视那个人。”
“嗯。”琴酒微微颔首,不再管身旁站着的黑泽阵,就像是刚才的威胁没有发生过似的。
黑泽阵蹙着眉也看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的文件的社长,左手不自觉地抚了抚方才被琴酒使劲掐过的地方,感受到一阵刺痛后“嘶”了一声。
他看着琴酒暗自吐槽道,这个琴酒变脸变得这么快,他还没向他找个说法,他居然就和没事人一样。
可惜现在刚被琴酒掐过,他也不想再惹怒他,毕竟谁知道一个恶魔生气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现在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
等到脖子上不再传来刺痛感他才继续悠哉地将手插到口袋里,默默地和琴酒二人一起观察社长的一举一动。
待夕阳渐渐西下,黑泽阵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提提神,眼睛里还泛着些许因为困倦而产生的泪花。
琴酒笔直地站在楼顶,柔顺的银色发丝垂在腰间,偶尔随着微风的吹拂缓缓摇摆,一身黑色风衣显得身体格外倾长,一双凌厉的眼眸增加了几分慑人的气势。
他淡淡地瞥了面前大楼的一个窗户内的情景,对着身旁的伏特加淡淡道:“走吧,该回去了。”
“不杀了他吗?”伏特加愣了愣,没想到他们站在这里一下午居然就这么无功而返了,听波尔多那小子说的话他还以为大哥是一定会杀了这个社长。
黑泽阵听到伏特加说的话拧紧了眉头,咬了咬牙。
好你个伏特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好不容易能让琴酒放弃杀人这个想法,居然还被他直白地提出来了。
没准是他突然大发善心了,看来他每天说话话还是有用的。这不,成功给琴酒洗脑了。
琴酒闻言嘴角微扬,嗤笑一声:“等到他准备泄密的时候再杀了他,那个时候看着他他无谓的挣扎才是最让人快意的。”
黑泽阵:……
好吧,他还是没有将琴酒pua成功,他这个想法也太可怕了。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今天根本没有要杀死社长,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待在这,什么都不做。是他以为琴酒要动手才慌了神,连最基本的情况都判断不出来。
黑泽阵再次打了个哈欠,兀自说道:“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得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他要和琴酒睡在一起,他一定要先一步抢到床的使用权。
他轻咳了两声,转身朝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我现在实在是太困了,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们谅解一下。”
说完,他便快步朝着安全屋走去,看着面前的门锁一时间站在了原地,光想着要抢过琴酒,却连钥匙都忘了拿。
他总觉得他分裂成黑泽阵之后脑子也变得开始不好使了起来,尤其是在遇到有关琴酒的事情,那时他的判断能力几乎为零。
想到这黑泽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就是同类相斥吧,要不然就是琴酒克他,总能让他慌了阵脚。
约莫半个小时后,琴酒才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一双绿色的眼眸里满含嘲讽,嗤笑一声:“真蠢。”
“你这么说我可就要反驳了,我们之前可都是一个人,你这句话我就当做你也在说你自己了。”黑泽阵耸了耸肩,反驳道。
琴酒冷笑一声,接着嘲讽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能让人相信你也是之前的gin吗,怕连杀人都不会吧。”
黑泽阵闻言噎住了,半天没有声响,毕竟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杀人,枪法好对他来说和没有一样,负气说道:“这与你无关。”
他也不想在琴酒面前这么不争气,只是那个自称为天使系统的系统像是故意把他弄弱了似的,他现在根本打不过琴酒,反而会被他暴揍一顿。
难道那系统是想让他向琴酒示弱,以此来达到让琴酒向上向善的目的?
没想到这个天使系统这么坑人,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天使系统。
黑泽阵默默地跟在琴酒身后,一边用绿色的眼眸暗中看着卧室里的床,心里思忱着怎么才能得到它。
琴酒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又要整出新的幺蛾子了,一双幽深的眼眸淡淡扫过他,声音沙哑低沉:“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的眉间淡淡的,除了言语间变得淡漠以外根本看不出来他换了人的迹象。恶魔生来就是残酷嗜杀的,脾气经常会不受控制,屠杀人都算是很常见的,可以说是反社会人格。
黑泽阵笑了笑,摇头道:“我现在不太饿,你先吃吧,我睡一会儿。”
琴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已经看出来他心里在卖着什么关子,只是面上仍旧当做看不出来一样,微微颔首。
待他走近卧室后唇角微勾,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旋即轻笑一声,低头拿着叉子将意大利面送入了嘴中。
另一边黑泽阵自以为先一步抢到了床的使用权,舒了一口气后直直地躺在床上,悠哉的模样好不惬意。
他看着正在吃饭的琴酒暗自得意了起来,这下好了,威风凛凛的gin现在要躺在地板上了,真想让黑衣组织所有人多来看看。
当然,还是有另一个选项的,只是他闭着眼睛想都知道琴酒不可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自然他就只能沦落到睡地板这个选项了。
他嘴角微扬,一向自诩聪明的琴酒居然也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看来他也变笨了许多。
黑泽阵缓缓闭上眼睛假寐,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缓缓开口道:“现在这个床被我征用了,你可以睡在地板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你如果愿意和我躺在一个床上的话我也是不介意的。”
这可能就是天使的包容之心吧,能让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躺在旁边,他觉得自己的善良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
“哦?地板上?”
琴酒嗤笑一声,看着黑泽阵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的脸庞。
黑泽阵用手撩了撩额头上凌乱的一缕金色头发,睁开眼睛说道:“对啊,不然你还想睡在哪?”
黑泽阵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和绿色的瞳孔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阴冷的呼吸缓缓地打在他的脖子上,像是正在嗅闻猎物准备吞咽的蟒蛇一般,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喂,你过来干什么?”他的话语间有些慌张,右手不自觉地推拒着琴酒的肩膀,相同模样的瞳孔微微闪躲。
“你靠我靠得太近了!”见琴酒没有移开的准备,黑泽阵更加慌了起来,不断地往后移,企图能离琴酒远一些。
只是他越远离琴酒就更加靠近,始终处在离黑泽阵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发丝相互缠绕,银发搭在金色的头发上,甚至还有继续交缠的意思。
琴酒看着面前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有躲避的意思,不由轻嗤一声,捏着他的下巴强硬的让他看着自己,眸光更加犀利:“怎么,怕了?”
黑泽阵咬咬牙回答道:“谁怕了,但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你不是讨厌我吗,干嘛离我这么近。”
这人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我们的关系可不是这样的,应该互相想杀死对方才对!
琴酒这人可真是的,不久前还要杀死他威胁他,现在倒是奇怪了,居然愿意靠他靠得这么近,他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这根本不是他们应该相处方式!
“讨厌?你之前也是我,何来讨厌一说。”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事情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像是忘记了他总爱威胁黑泽阵的事情。
黑泽阵听到他的话有些无语,之前不承认他们是一个人,现在倒好,突然承认了。还说什么不讨厌他,你看他会信吗?
“你可别把我当傻子耍。”黑泽阵抿了抿唇,有些无语地从床上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琴酒。
“傻子吗,这个称呼很符合你。”
琴酒听到这话嗤笑一声,给出一个认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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