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哥说是与米丽一起,所以快到的时候他给米丽发了条信息。到家门口时,门外的两个人已经提着桶等他们了。
他载着肖张转了好几条老巷子才骑出来,随后顺着公路骑了一会儿就到了。不过见到玉灵霜时,他感到有些意外。
“走了。”
车还没骑到门口,肖张就冲两人笑了笑说。
“行,我们随后到。”提着小白桶的玉灵霜答道。
“继续往下面走,不过路有点陡。”
“没问题。怕吗?你信任我吗?”
“当然,无条件信任。”肖张毫不犹豫地说道。
听到坐在身后的肖张这么说,冷扶阎嘴角微微一勾,笑了起来。
他们经过家门口时也没停,直接顺着水泥路往山下开。后面的两个人也骑着一辆灰色电瓶车跟了下来。沿水泥路骑下山时,冷扶阎发现路坎脚下还有一个养猪场,虽然相隔几百米,但经过养猪场上空时,味道依然很刺鼻。于是他加快油门冲过了这段路。
随后,他们将车停在桥边,来到桥下。大家脱下鞋子、撸起裤脚,一手提着鞋,踩着水往上游走。溪水很清凉,水底的石头干净平滑,并不硌脚,踩上去反而像按摩一样舒服。
其实肖张说“小河”的时候,冷扶阎还以为和上次野餐玩水的那条河一样宽,直到进入山谷才发现是一条山沟,水才刚刚没过脚踝。不过途中会遇到一池一池的泉水或小瀑布,这时水就能没过膝盖甚至大腿根。他们专找这样的水潭捡螃蟹,螃蟹多得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才翻了两三个小池子,就收获了半桶。平均每个池子里有十只左右,他们悄悄站到水边,就发现这群正在“晒太阳”的家伙。冷扶阎还是忍不住想翻石头,确实也翻到了好几只,不过也被夹了好几次,肖张一直冲他笑——
看着两个女生继续往前走,肖张回头看了眼还在翻石头的冷扶阎,于是停下来等了半分钟。就见蹲着的冷扶阎把手伸进因翻动而变得浑浊的水里搅和,突然受惊似的一甩手,一只螃蟹瞬间高高飞起——
“它远走高飞了,”肖张抬手望着说。山沟两岸全是稻田和玉米地。
“飞进农民伯伯的稻田里打洞。”说着他放下了手。
“飞吧,给它自由。”冷扶阎站了起来,伸出手看了一眼,红灿灿的蟹螯还死死咬在他的小拇指上。
这时,肖笑了笑,走向他。
冷扶阎动了动“钳子”,但夹得紧紧的,感觉不太好弄。肖张走过来,用手舀水浇在蟹螯上,它就自己松开掉下来了。冷扶阎笑了笑,捡起掉下的蟹螯。
“可怜的蟹老板,咻~咻~”
冷扶阎突然用捡起来的“钳子”在他腰上捅了两下。
“噗~”
肖张没忍住笑出来,下意识微微弓背抱着肚子往后躲。
冷扶阎又“咻~~”了一声,手往旁边一挥,蟹螯也跟着飞出去:“也给你自由。”他望着那东西落进田坎上的稻子里说道。
之后,他们又走过三处泉水,感觉抓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到家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二十、二十一……”
“快看我这只像不像小马达。”玉灵霜说着,见螃蟹跑远了,伸出一根手指把它按趴下。
“你这只不行,让你看看什么叫八只脚走路。”冷扶阎从大水盆里拿出一只螃蟹放到地上。
“喂,我在数着呢。”米丽笑了笑。
肖张也笑了,站起来在冷扶阎脑袋上拍了拍,转身走向在他们身后劈柴的米子。
“我帮你。”说着他拿起地上的斧头。
刚把木头立起来的米子转头看他笑了笑:“你穿白衬衫真好看。”
一听,冷扶阎立刻回头看了一眼,原本上扬的嘴角顿时僵住,慢慢压了下来。他看见粉毛伸手勾住肖张的衣领,不由得皱了皱眉,站起身。
“你螃蟹跑了。”玉灵霜说。但冷扶阎像没听到似的径直走开,她只好迅速起身把逃跑的螃蟹按在地上。
这时,米子接着说道:“不过为什么要把扣子全扣起来,不热吗……”说着他已经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咦~”冷扶阎咬牙切齿道,同时抓住那只扯开肖张衣领的手,无情地推开,接着挡在肖张面前,眼神冷冽而不悦。
肖张没忍住笑了笑。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米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无奈地看向在后面偷笑的人,真想问一句这家伙是从醋坛子里蹦出来的吗?也难怪是个小白脸。
发现这家伙的目光又盯向肖张,冷扶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不冷不热地说:“往哪看呢?你得多想想你的爱人,别老想着他,知道吗?”
“噗~”米子没绷住乐了一声,收回视线看向他,“年纪不大反倒说起我来了,”说着他勾起嘴角与冷扶阎平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不出来啊,年轻人玩的就是花。会劈柴吧,少爷~”
木柄突然垂直地敲了敲他的胸膛,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递过来的斧头,犹豫两秒后接了过来。
“好吧~不想就不想~才懒得理你们这些小屁孩呢~”说着米子双手背在后脑勺,抬头挺胸,大步流星,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朝冒着烟的伙房走去。
看他转身离开,肖张想收敛脸上的笑容,但还是被冷扶阎发现了。
“啧~天真烂漫,”冷扶阎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嗯?”
肖张只是笑着看他,没说话。
于是冷扶阎的视线往下移,落在被扯开的衣领露出的锁骨上,心想那粉毛说他们玩得花,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不过他不想理会粉毛怎么想,看见肖张锁骨上醒目的咬痕时,他有些惭愧,觉得自己是不是咬得太重了。咬完时牙印挺深,他以为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消,没想到半天过去了还没退。
见冷扶阎低垂着视线盯着自己发愣,肖张眼眸微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冷扶阎顿了顿,深邃的双眸轻轻眨了一下,抬眸看肖张的眼睛。
“属狗吗?”肖张笑了笑,放下手。
“不,属兔。”冷扶阎说。
“这么说我比你大,我属虎的。你是几月几号的生日?”肖张问。
“属虎啊~所以长了两颗老虎牙对吧,”冷扶阎笑了一下,冲他挑挑眉,“我一月一号,你呢?”
“那我就比你大三天了。”肖张勾勾嘴角,移开视线弯腰捡起木头竖起来。
“就三天,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冷扶阎说完也移开视线,一斧头劈开米子走之前竖起的那根木头。
“下辈子要吗?”
“说定了。”冷扶阎勾了一下嘴角,转头向他举出拳头。
肖张也转回头来看他,笑了笑,手指蜷缩握拳跟他轻轻碰了一下。
“嗯,说定了。”肖张说。
接下来,两个大人在准备晚饭。院里有一棵粗壮的菩提树,两个女孩想荡秋千,冷扶阎就拿着牛绳爬到树上系好,肖张在下面绑木板。见他俩简单绑好秋千,两个女孩迫不及待地试玩起来。
“帮我们推推。”玉灵霜说,她双手紧握牛绳,米丽坐在她怀里。
肖张笑了笑,慢慢推动她们:“哇哦~”
荡起来时两个女孩惊喜地叫道,效果意外地好。
冷扶阎已经从树上下来,一手叉腰直愣愣站在一旁看着,觉得挺好玩的,于是也有些想尝试。肖张推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开口:“喂,该我们了。”
“先等等,再让我们荡高一点。”玉灵霜心情愉悦地说。
肖张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推着。
又过了几分钟,她们才从秋千上下来。见她们下来,肖张先坐到秋千上,一手抓绳,一手拍了拍大腿,期待地看着冷扶阎笑道:“快到我怀里来。”
冷扶阎也看着他勾勾嘴角:“美得你。”不过他还是坐了上去。
“飞吧,到外太空去遨游一周。”
肖张吓了一跳,立马用闲着的另一只手也抓住绳子——玉灵霜突然抬脚用力推了一下木板,不过受力不平衡,秋千歪着高高荡起来。
“噗~”肖张没绷住笑,“这是当球踢吗?”
“你说得没错。”米丽说道。她和玉灵霜站在他俩身后,轮流用脚推起来。
不过不知道是谁在肖张屁股上踩了一下,用力推起:“嘿,准一点,踹我屁股上了。”
“推你你还不乐意了。”米丽笑了笑说。其实是玉灵霜不小心踹到的。
但没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木板断裂的声音。
“哦?”肖张震惊。
“哦?”冷扶阎也跟着震惊道。
下一秒,他俩就坐到了地上。两个女生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两个废材的家伙~”从伙房出来倒水的米子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正好目睹这一幕,摇了摇头道。
蜂蛹是他们早就从山上烧来,用开水处理后冷冻在冰箱里的。等他俩做好晚饭,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来一瓶?”
方帕从方形饭桌旁的冰箱里拎来一提啤酒,放在桌上用筷子捅开后分别递给他们。递到肖张时他问道,因为他们晚上还要回去,就算没经过有交警的地方,他也知道肖张不喜欢喝酒。
“我开车。”肖张说。
“行吧。”方帕看着他笑了笑,然后看向坐在旁边的冷扶阎,把啤酒递过去。
“谢谢。”冷扶阎接过啤酒说道。
“不客气。”方帕说。
吃饭的时候他们并不怎么说话,只是中间方帕说他们今天去摘葡萄了,等回去时给他们装一些带回去。肖张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米子问冷扶阎:“还要酒吗?”
“不了,一瓶差不多了。”冷扶阎说。
米子看着他勾了一下嘴角:“好吧~”说着他把递过去的啤酒放回自己跟前,“所以你酒量就一瓶?”
“我就是有些撑了。”冷扶阎也看着他老实说。
听完米子笑了笑。
吃完饭后,肖张听方帕的,用篮子从冰箱上层装了些葡萄去门外的水龙头洗。冷扶阎刚帮忙把盘子端进伙房回来,米丽立马走过来把已经倒上汽水的玻璃杯递给他。
“品尝一下,我们自制的。”米丽说。杯里的汽水冒着少许气泡,放上了一片柠檬——是玉灵霜切进去的。因为米丽拿起一杯端给了冷扶阎,她又重新倒了一杯,正拿着水果刀往里面削柠檬。桌上摆着的是大瓶装雪碧。
“谢谢,”冷扶阎也没犹豫,接过汽水喝了一口。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快冻掉牙了,但味道好像不怎么对,“怎么有些苦?”
“苦?不应该是酸吗?”米丽一听也有些疑惑。
“你的,小米粒。”端着两杯汽水走过来的玉灵霜并没注意到他俩的对话,将其中一杯递给米丽。米丽看着她笑了笑,接过来。
“等肖张把葡萄拿进来,加上几颗味道更好。”米丽说。
“我都不敢想会有多爽。”玉灵霜说。
同时,她俩碰了一杯。
冷扶阎也没多想,是有点苦,但味道刚好。在她俩说话时他已经喝完了,于是把杯子还给米丽,立刻转身去门外找肖张。
这时米子走了过来,与冷扶阎在大门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眼走出去的人,继续走进来,看见桌上放着的汽水也没多想,准备去冰箱拿他特意调的酒——其实就是雪碧兑了清酒。
不过他打开冰箱时就愣了一下。
“对啊,怎么有点苦呢,他没骗人。”米丽正享受地轻轻抿了一小口,接着立马皱了皱眉,举起汽水看了眼,奇怪道。
听到身后的声音,米子笑了笑,拿起另一瓶雪碧,关上冰箱。
“小傻子,你们拿错了知道吗?那瓶我兑了酒,这瓶没打开的才是。你们没闻到酒味?”说着米子走到刚收拾完的桌子前,把手里的汽水放在桌上。
“啊?”米丽顿时愣了,“我哪知道,见这瓶已经打开了我就拿出来了。而且这都冻出冰块了,味道被冻住了我怎么闻得出来?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嘿~你也没问我啊丫头,”米子冤枉地笑了,“我就喜欢喝冻一点的,结冰了刚刚好。你们换一下吧,我调的度数可不低,是我跟你方帕哥用来微醺的,不过你们别喝吐了。”
“行吧,看来出去的那家伙要完了。”米丽说着拿掉玉灵霜准备喝但没喝成的汽水,与她的一同放回桌上。
“他要醉了说不定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米子淡定道,想着可不能浪费,于是拿起刚放下的两杯汽水去了伙房。
与此同时,肖张洗完葡萄正往回走,就见冷扶阎出来接他了,不过走路似乎有些摇摇晃晃,像醉了酒。他感到有些疑惑,但见冷扶阎停下来冲他笑,就加快步子走过去。
冷扶阎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白衬衫,突然站在月光下这么一笑,晚风不仅轻轻吹拂着他的头发,也将这令人痴迷的笑容送进肖张心里。他的心又“扑通扑通”跳起来,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人,他很想在那性感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不过也就是想想。
见到肖张来到跟前,冷扶转身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接着一起朝屋里走。在门口碰到正走出来的人。
见到他俩,米子往挂在肖张身上的冷扶阎扫了一眼,边说话边往伙房走:“他大抵是醉了。”
“我醉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冷扶阎看着走过去的人说,接着转头对肖张笑了笑,“我没有,不用管他,嘿嘿~”
看着傻笑的人,肖张扬起嘴角笑了笑,这他就不得不怀疑了。
“你喝了什么?”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屋里,走过来拿走他手上果篮的米丽说了一句:“我哥调的汽水。”
“噗~”肖张笑了笑,心想调的汽水会醉,是用酒调的吗?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转头看着耳朵连同脖颈都有些赤红的冷扶阎,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没事,醉了咱就回去休息。”
“我没醉……”弯着腰挂在他身上的冷扶阎缓缓抬起有些昏沉的脑袋,转头看向他继续说,“就是有点晕~”
肖张笑了笑,扶他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等我装点葡萄,我们就回去。”
“…好~”
冷扶阎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停顿几秒后说。
见他红着脸醉得懒洋洋的样子,肖张心里痒痒的,于是宠溺一笑,抬手在冷扶阎脸上轻轻扇了一巴掌,才转过身去。冰箱里有好几个空袋子,看上去是买菜带来的,菜没了也懒得扔。他就拿起一个开始装葡萄。
随后,肖张跟还在伙房里小酌的两个人道别,才回到吃饭的房间扶起冷扶阎。
“噗~路都走不稳了,能拿车吗少爷,别掉路上了~”
“我开车送他回去。”
走出来看他们的两个人说道。四个人站在院子里。
“不用。”冷扶阎看着方帕果断道。
“行,那还是掉沟里去吧。”米子说。
肖张笑了笑:“没事的哥,有我照顾他你们放心吧。”
“对!”冷扶阎说道,接着他缓缓抬起拳头在米子心口上捶了一小拳,“是兄弟就应该彼此信任~我相信他会照顾我的,因为他爱我~”
说完冷扶阎抬眼看着米子得意地笑,把手放下来。
“都开始胡说八道了。”米子也看着他“啧~”了一声说。
“走了。”肖张扬扬嘴角对他们说,继续架着冷扶阎的胳膊往车走去。
他都不知道冷扶阎是从哪一秒开始醉的,不过还行,还能自己往车上爬——
“一抬腿没抬上,不过别灰心少年,那就二抬腿嘛~”冷扶阎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垂下眼眸,再次抬起被车绊到而放下的腿——
“哦豁~二抬腿抬上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少年你创造了奇迹!噗哈哈~!”肖张给自己逗乐了。
“嘿~疯了你,你就笑吧~”冷扶阎一上车就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脑袋枕在他背上蹭了蹭,“笑夜太黑太黑~笑白天太白太白~”
“噗嗤~”肖张顿时没绷住。紧接着枕在他后背上的冷扶阎突然抬起头喊:“呜呼——!出发——!让蚊子无处可叮!”
“呜呼——!现在就出发——!所以蚊子叮你了吗!”肖张笑着将车开了出去。
“呜呼——!”冷扶阎并没有回答,而是把脑袋枕回他背上。
米子:“……”
方帕:“……”
目送着他俩开出院子离开后,米子发问:“我们烧的蜂子没烧错季节吧?”
“没有,怎么了?”方帕收回视线,转头看他。
“没什么,我以为他俩吃蜂蛹中毒了。”米子也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
“噗~”方帕顿时没绷住乐了。
回去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但距离到地方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枕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脑袋突然像睡着没了意识一样,随着他在巷子里转弯,左一下右一下地晃。过了一会儿,抱紧他的手也松了松。
“喂,别睡过去了。”
“怎么会呢~”冷扶阎缓缓抬起脑袋在他背上砸了一下。
肖张笑了笑。
松开的手这才又抱紧他的腰,直到他们到了楼下冷扶阎才松开。
他撑车时,冷扶阎顺着车倒的方向麻利地下车,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噗~”
见冷扶阎给自己摔笑了,肖张也摇着头笑笑,立马下车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架起胳膊,走上前拉开卷帘门扶上了楼。
冷扶阎被肖张放到床上后,看着站在床边同样看他的肖张笑了笑,接着对肖张“mua~”了一下。
肖张笑了笑,弯下腰单手掐住他的脸,冷扶阎的嘴顿时被挤得撅起来:“找亲吗?”
说完他松开手直起腰,但冷扶阎还在目不转睛地笑着看他。两秒后,挑衅似的对肖张轻声说:“你敢亲我吗~”
肖张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
冷扶阎失望地撇了一下嘴,抬腿在肖张腿上踢了踢:“唉~我想擦身子,快给我帕子。”说完他又看着肖张笑。
肖张也笑了笑,看着他说:“等着。”
他就去厕所拿了湿帕子过来。偏头望着门的冷扶阎一见他进来就撑起身子坐起来。
肖张进来先给他擦脸,接着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颗一颗解开纽扣,帮自己脱掉短袖衫。冷扶阎抬起一只胳膊。
肖张抬眼与他对视一下,冷扶阎只是撇撇嘴移开视线。肖张没忍住笑笑,从他抬起的这条胳膊开始擦——
两分钟后肖张才简单给他擦完上半身。结果准备直起腰时,冷扶阎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后颈,将他原本弯着的身子往下按了按,两个人的脸瞬间贴得更近。肖张勾了一下嘴角,将膝盖放在床上,一条腿跪在冷扶阎两腿间,目光却紧紧盯着微微抬着下巴、同样盯着他看的冷扶阎。冷扶阎明显诧异了一下,对视两秒后才将视线移向他的喉结,咽了咽口水,然后缓慢凑近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
“别咬~”肖张在他耳边轻声道。
于是冷扶阎松开口,在肖张喉结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痒痒的。接着他勾着肖张脖子的手放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噗~”肖张看着他没忍住笑,拍拍他的脑袋,“你丫知道我是谁吗?”
“我丫不知道你是谁会亲你吗?”冷扶阎巴巴地望着他反问。
“噗~那你知道自己喝醉了吗?”
说着肖张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脸,把跪在床上的腿放下来,抱着手看因为喝酒让白皙皮肤染上一抹绯红的冷扶阎。
“我没醉~就是…有些晕得厉害~”说着冷扶阎往后倒在床上,抬手按了按眼睛。
“好吧,那我问你你喜欢肖张吗?”说完肖张笑了笑,放下抱着的手,也转身倒下去与他并排躺着,然后转头看他。
听到肖张的名字,冷扶阎顿时扬扬嘴角,拿开搭在眼睛上的手,也转头看向他:“我喜欢肖张,真他妈喜欢,你要知道我长这么大就没喜欢过谁……不过肖张不一样,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那…”肖张看着他顿了顿,“你喜欢我吗?”
“混蛋~你在逗我玩吗?我知道你就是肖张。”冷扶阎伸手抚摸他的脸,笑了笑说。
肖张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愣神。过了两秒,他没忍住用脸颊在冷扶阎手心上蹭了蹭。
冷扶阎看着他笑,捏捏他的脸颊,然后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又多捏了几下:“软软的~”
肖张也笑了笑。接着冷扶阎把手拿开,将头转回去继续按住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还要擦~我裤子还没脱呢~快点~快给我再擦擦~”
“噗~”
于是肖张起身。
“等着吧,我再把帕子重新打湿就过来。”
但等他打湿帕子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于是他给冷扶阎脱了鞋、擦了脚,小心翼翼地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中央,没继续再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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