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自然不叫宗主,但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的名字了。修者大能之名不可随意呼唤,此乃常识,自从她上位以后,曾经还会叫她名字的友人也开始改口叫她宗主,只有一人还会乱叫她,那人叫她:“小白。”跟叫小犬似的。
她自然反抗过,但自己打不过那人,那是她的师姐,贞武敌。
那时她还不叫贞武敌,应当说没人知晓这人的名字,这人就莫名出现在宗门大比中,莫名其妙从天骄大战之中脱颖而出,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师姐。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但三界大乱,送人上战场无疑是赴死,送一个天降的陌生人去自然比送身边之人好接受得多。
但这人依旧是如此莫名其妙,强得莫名其妙,赢得莫名其妙,站在她面前也莫名其妙,甚至扭过头来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说:“哦,你应该是我师妹吧?叫什么来着?小白?”
叫她名字也莫名其妙。
“???”说:“我叫贞武敌。”
她的名字也莫名其妙。
宗门内没有人喜欢贞武敌,凭空出现的不世之才在完成自己的作用以后应当像个隐世高人一般拂衣而去,而不是在宗门内大大咧咧地转了一圈,对着最大的山峰上最好的位置一指便说:“我住这儿。”
她在那座辉煌的洞府前看了很久,踏了进去,贞武敌看见她便笑了起来,道:“这不是小白嘛。”
她深吸一口气,说:“是,我奉峰主之命来问问师姐可有甚需要。”
贞武敌招招手:“那你陪我过两招吧。”
确实只有两招。
在告退之时,贞武敌突然丢了一块玉牌给她,说道:“唉小白,下次想来直接找我吧,你心念一动就可以传到这里了。”她一愣,因为她这次便是避着人来的,专门避过了她的父亲,武峰峰主。
贞武敌陪她打了很多次,也不止打架,还有别的很多事,她很少见到贞武敌出这座洞府,更多的时候只是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她就这样看着这人,她总是这样看着贞武敌,从未移开过视线。
即使贞武敌变成了贞武敌。
她看着眼前稚嫩惶恐的人,她说:“你得去授课。”
她说:“你得给山门找一块山石。”
她说:“你得去收徒。”
但她从未说过贞武敌应当是什么样的,她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人,心中在问,师姐,这样的贞武敌真的可以吗?
她和这个贞武敌的交流甚少,更多时候只是她提出,贞武敌感谢,然后二人便分别,直到某日贞武敌手里拿着几幅画作过来,顶着她疑惑的视线,贞武敌说:“宗门的服饰不若统一一下吧。”
见她展开画作,贞武敌继续解释:“药峰的就是棕色,毕竟稍微耐脏,上能顶炸炉,下能钻泥土;器峰就红色,因为我想不出来了;兽峰就白色,因为白色被灵兽沾上毛了不明显;武峰就黑色吧,因为打架衣服坏了露出白花花的□□很好看。”
她沉默了许久,说:“好。”
她抬起头,问道:“我的呢?”
她继续这样注视着贞武敌,即使是这样的贞武敌,不管是哪样的贞武敌都可以。
只是师姐啊,贞武敌就是贞武敌,所以寿元短暂的贞武敌也是贞武敌的寿元短暂吗?
她不知晓,她只是看着眼前这块石头,她在想,那她现在还能注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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