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班的小护士敲开秦弦房门时，秦弦穿着睡衣，手中一直在大力揉搓着一个黑毛球。
护士仔细观察了两眼，发现那团毛球竟然有眼睛鼻子和腿，看起来是只小狗。
明明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怎么转眼就多了只小狗？而且这位长相出众的小帅哥对狗狗动作竟然如此粗暴。
护士震惊道：“先生您好，我们这里不能带宠物！”
秦弦抬眼，立即将手里的小狗递了出去。
哎？这么配合？
护士愣了一下，下意识伸出手想接。但那只小狗不知道哪儿爆发来的力气，突然放声狂吠起来，一张小脸凶恶地龇起牙来，豆豆眼都变成了邪恶三角眼。
哪怕它再幼小，此时的凶悍程度也吓了护士一跳，连忙将手收了回去。
秦弦冷笑一声把狗重新放回腿上，小黑狗立即眼神清澈，眨巴眨巴小眼睛喉咙里哼唧着在他腿上打了个滚。
护士：“……”
这变脸速度，太牛了。
“你们找个网兜再拿根绳子来，给它关起来吧，不然它会咬人。”秦弦伸出手指逗弄着小黑狗，一边漫不经心说话。
那小黑狗似乎听懂了这话，停下追逐手指的动作，再次用三角眼瞪向护士。
护士顿时局促地捏了捏衣角，“这个，我先去问问护士长。这只小狗它已经接触你了，可能也需要隔离。”
说完，她转身跑出了房间。
小黑狗见人跑了，得意地抬高脑袋“吭哧”了一声。
秦弦一掌把它高傲的小脑袋压了下去，几下把它重新揉成了一个毛团。毛团发出细小的嗷呜声，似乎在微弱地抗议。
完全得不到怜惜后，它吧唧一声滚落在地，化为了一个有着蓬松黑发的小男孩。
这小黑和祸犬成年形态有着八成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脸圆乎乎的有点婴儿肥，眼睛也显得又大又亮。如果不是他笑得一脸邪气的话，论谁看到都得夸一句可爱。
小男孩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鼓起脸颊撅起嘴，奶声奶气道：“哥哥好坏哦，虐待小狗。”
秦弦看了一样自己胳膊，只是麻了一下但没有起鸡皮疙瘩，他都快对祸犬这些离谱行为免疫了。
看着小孩鼓起的小脸，他毫不犹豫伸手掐了过去，左右各一只手扯住柔嫩的脸颊肉，往两边拉扯。
“呜呜呜。”祸犬眼泪汪汪，口齿不清地说：“哥哥是坏蛋。”
秦弦冷笑一声，把他掐得脸颊通红才松开手。接着，他拎起小孩的衣领，走到窗口单手就轻松把栏杆掰开成容人通过的大小，把手伸了出去。
祸犬可怜兮兮地看着几米高的地面，眼角又挤出几滴眼泪。
秦弦直接把他从窗口扔了出去，扔到了围墙之外。紧接着，他自己也钻出栏杆，一跃而起直接踩到了不远处的围墙上。
黑色风衣翻飞，他从三米多高的围墙跃下，猫一般轻盈落地。
“给我变成狗。”
秦弦举起拳头威胁，小男孩委屈巴巴变回小狗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装委屈就被秦弦直接揣进了外套兜里。
这医院外头是个树林，晚上一点光线都没有，黑得人心慌。但秦弦却像散步一样在树林里健步如飞，很快离开这片山林到了城市边缘。
秦弦看了眼天空，刚拿出手机准备看看时间，那头康鸣的电话正巧打了过来。
“喂？我出来了。”
“你小子跑了？”
两人同时开口，但语气都相当平静。
康鸣哈哈笑了两声，问：“不让抽血？”
秦弦答：“不行，万一是别的什么人想要我的血研究呢？”
“确实。顺便一提，你的体检结果出来了，非常健康，但污染值比普通人高一些。我们发现获得异能的人污染值都比正常人高一些，但尚且不知道污染值是如何提高人类力量、速度甚至提供特殊能力的。”
“哦？那使用能力或者能力水平的提高会不会导致污染值增加？污染值太高了会有什么后果？”
“污染值太高肯定就变成诡异了，但使用正常的能力并不会提高污染值。其实能力似乎就是人类原本拥有的潜力，特定的污染方式会开启这些能力。”
秦弦大概明白了，“因为能力本身就是人类的潜能，所以我们运用能力并不会提高污染值，能力的增强也不会，因为本来这就是我们拥有的潜能。”
康鸣回答：“就现在的研究来看是这样。”
“那你们有没有尝试研究用污染去开启普通人的异能？”
“当然做过一些尝试，但现在还没有成功。”
祸犬在口袋里哼唧了一声，对秦弦传音：“当然不可能成功，异能也是与诡异战斗的奖励，是规则允许的奖励。规则不可能让打架都没打赢的人获得异能。”
秦弦挂断电话，低头问祸犬：“规则究竟是什么，神？”
“规则没有实体更没有意识，规则就是规则。是一个世界运行的基本规律，类似水能蒸发变成气也能凝结成冰。”
所以物理学也算是规则的一部分么……
既然规则是这种深奥的存在，秦弦也懒得去细究它的原理了。他将视线放在眼前灯火通明的城市，食指撩了一下祸犬的耳朵后指向前方：“去，继续找诡异，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如果今天一晚上能达成指标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祸犬眼睛一亮：“我可以提要求？”
秦弦直接打破它的幻想：“我说了算。”
“那叫什么奖励，切。”祸犬懒洋洋地抱怨了一句，迟迟没动。
秦弦本想直接威胁，但忽然改变了主意，“每杀死一只B级诡异，我至少可以夸夸你。”
他的句尾的三个字故意拖长音调，上翘的尾音像自带了钩子，轻轻在祸犬耳尖擦过。
祸犬弯折的小耳朵努力抖了抖，用短小的爪子去扒拉秦弦裤腿。
“我这个样子可跑不快，你不是想要效率么？”
秦弦挑了挑眉，脚尖伸到小狗肚皮底下一勾，像点球一样将巴掌大的小黑狗送到了手中捏起来。
被捏着后颈皮的祸犬甚至爪子指向不远处：“那边别墅区里有腐臭味。”
秦弦根据狗爪子指向，很快翻墙精准找到了小区中的8号别墅。
这个小区是A市著名的富人小区，面积最小的别墅也得千来万才能拿下，住在里面基本都是些有钱有势的有钱人。眼前这栋别墅更是面积、位置、装修都尽显尊贵。
秦弦冷漠地看着富丽堂皇的建筑，确定保安在打瞌睡后直接翻墙跳了进去。
别墅绿化很好，后方有个很大的花园连接着一楼的阳台，他带着狗灵活地穿梭过低矮的灌木丛，精准躲在了一颗罗汉松后。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透过阳台的大落地窗观察客厅的情况。
客厅中，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灯光明亮温暖，电视里的小品节目持续传出笑声。男人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端起一旁的茶水喝几口。
看起来无比正常……
秦弦转而看向别处，弄坏报警设备后通过墙外的装饰物爬到了二楼。二楼阳台没有上锁，轻轻推开窗户门就进入到了室内。
整个二楼非常安静，似乎没有人居住。
他直接大胆地横穿连接着阳台的房间，打开门来到了亮着灯的过道。过道上铺着昂贵的地毯，走在上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秦弦悠闲地观察着二楼的情况，一边还有闲心想着：要是自己是有钱人，绝对不铺地毯。贼进了屋都不用踮脚。
祸犬从外套袋子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指了指楼上，“腐臭味在上面。”
一上到三楼，地毯变成了鲜艳的红色，通道两边摆放着纯金打造的佛像，佛像前放着老式油灯。
墙壁上挂满了花纹复杂的幡旗，但起来非常像博物院里从坟墓中挖出来的，看久了瘆得慌。
这层通道的尽头有一件上锁的门，秦弦隔着远远的没有靠近。因为那扇门虽然看起来古朴，但门上却安装了监控门锁，进入到一定的范围可能会报警。
但能肯定的是，里面一定死了人。而且还是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流水的程度，门缝里隐约能看见一丝尸油的暗色。
秦弦低头对口袋里的狗说：“你不是能躲进影子里么？去看看。”
祸犬摇头：“不行，我只能躲在你的影子里。”
说完，它还萌萌哒地眨了眨眼。
只能躲在自己影子里？那就说明自己一定与祸犬产生了什么联系。这可能就是这条狗跟着自己的原因……
秦弦思绪打岔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表情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反应极其迅速地躲到了旁边房间中，过程中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
透过门缝，秦弦看到那个秃顶男人上了楼，很虔诚地走一步跪拜一步，往尽头的房间而去。
进屋没过多久，这人满脸喜色地走了出来。他的手上嘴上沾满了尸油，浑身散发着恶臭，但却笑得异常开心。
秦弦冷眼观察了一会儿，在男人下楼时转身从窗户翻了出去，落地再进入一楼，来到客厅的沙发上直接坐下。
等男子下楼，就发现自己客厅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靠坐在沙发上，见到自己来了扭头还坦然对视。
秃顶男震惊了一秒，随后大惊：“你是谁！？你从哪儿进来的想干什么！？”
秦弦从沙发上起身，竖着手指放在嘴边。
“嘘。”
随着他的动作，一缕蓝色的火焰从他身旁冒了出来，晃晃悠悠飘到了男子脸侧。
男子吓得后退两步，想喊却被逼到嘴边的火焰烫了回去。
秦弦走近几步，说：“别害怕，我的狗闻道你这栋房子充斥着死气，所以过来看一下。现在看来，你浑身尸臭印堂发黑，估计今晚就得死呀。”
[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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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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