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恶,真是发指都表达不尽,恶人的心,地狱恶鬼都企及不了,这世间创造出来的人呀!
悲喜,善恶真是……
深夜,海边有一位女子漫步在沙滩上,她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可她散发出来的气质,让她如同冬夜里的雪,冷艳而清傲,令人难以接近。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如同冰清玉洁的仙子,高傲而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可若是自己仔细一看,会发现那个人有两个影子!
林戴走到櫵石上看向银白色的湖面,所见之处全是被溺毙而亡的水鬼占领。
它们的目光潮湿黏糊,泛着绿光的眼睛贪婪锁定在林戴的身上,跃跃欲试的想要冲她下手。
像**的臭水一样,一旦被沾染了就清洗不干净,那味道会永远跟着自己。
有些胆子大,一点点的靠近林戴脚下的櫵石,试图爬上去将林戴拉入海里,吞噬她的灵魂,借助她的寿运转世。
林戴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姑娘,害怕的想要回家,那些恶心贪婪的眼神无所察觉。
背在身后的手里有一个小香炉,里面有着专引诱情怨的迷神香,里面的香是弥走之际的人,最后的灵气。
这样的灵气最容易吸引那些,因为意外而亡,尸身困锁在外地,不得善终的情怨。
它们若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就必须找到一个替罪羊,但又不能离开海面,阳气重的人又不能靠近。
身体虚弱,灵气不稳的人,是它们最贪念的。
胆子小的水鬼只敢露出半个头,好些皮肤早已被泡发来不见了,只留下粉白的肌肉在脸上,那些肌肉上还流有腐水。
有几个眼眶里都没有眼珠子,就一双黑乎乎的眼眶盯着她,海风吹过,林戴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它们不敢轻易离开海面,不用猜想都能知道它们的想法,诅咒她脚底打滑,掉下櫵石。
一旦她掉下去,还没等触碰到湖面,它们一会一跃而起撕咬她的身体,争先恐后的吸食她的灵气。
那些眼神里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害怕恐惧,不是对她身后的席玉,他隐去了自己的生息,那些低下的情怨根本发现不了席玉的存在。
所以,它们的恐惧只能是她脚边的情怨,与其说他们是胆子大,不如说它们在里面的地位高,压制着那些情怨不敢造次。
霸凌这个词,真的无论在何处,都会出现。
她的眼神如同封冻的湖面,尽管表面平静,但底下隐藏着深深的冷漠。
等到那些情怨到了差不多的距离,林戴收回香炉让开位置,把主战场交给席玉。
上一秒还是正义凌然的席玉,下一秒阴风四起。
来自席玉身上的怨气化成一把把利剑,直冲情怨的天灵盖,像是人使用的吸管一样,将它们的怨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被抓住的情怨收到席玉的绝对压制,完全反抗不了,而怨恨的消失使它们痛苦不己,发出嘶哑凄厉的声音。
林戴微微皱眉,这些声音使她不适,恨不得自己动手让它们消失。
若是有阴气重的的生人路过,也能听见这情怨的哭喊声。
席玉猩红的双眼,那双眼睛中透出的阴鸷,像是被诅咒的灵魂,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与阴谋。
吸食的怨念越多,席玉的眼神逐渐变得兴奋,那眼神中藏着嗜血的,犹如猛兽捕食前的凝视。
像一个刚刚吸食了人血的恶鬼,嘴角还留有血痕。
“可以了。”
林戴淡淡的出声提醒,不然席玉非得把这些情怨吸个干净,没有了怨念支撑的情怨,就是一只吸了水的纸张,不肖用什么力气,自己就会破裂。
第二天上海滩游玩的游客,便会在櫵石看见几个水滩,夜晚温度接近30℃的情况下,这水滩也没有彻底变得干渍。
反而留有像鼻涕一样黏糊的液体。
席玉收回自己的剑,闭眼意犹未尽的样子。
而捡回一条鬼命的情怨,手脚并用的爬回海里,由于席玉吸走的怨气太多,它们爬回去的力气不够,手脚发软,又因为速度太快手脚打滑,爬的甚是狼狈。
林戴只是瞥了一眼,也忍俊不禁,偏头回去悄悄的弯了嘴角。
“放它们走干嘛,直接挫骨扬灰不就好了吗?”
席玉又变回了那个正气凛然的样子,眉宇间英气逼人,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也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可以在最后一刻护住自己的黎民百姓,那怕自己千疮百孔。
“反正它们也不是什么好的,都吸食多少路过的游客他们的灵气了,这个结果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
席玉身前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冲锋陷阵,阵亡的将军,那怕是死后不得善终的灵魂也刻有保护寻常人的执念。
平日里需要生前遇到欺软怕硬的,霸凌他人的,手上沾有他人血液的坏棍。
执念就会使他发狂,那个时候的席玉,眼睛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的恶魔,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他会想要让那些情怨付出应有的代价。
解愿人能做的只是解愿,化解它们的怨念,但对于变成情怨厉鬼的它们,做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这个时候,怨气等级更高的邪怨,就可以随心所欲对他们动手,席玉对它们的惩罚就是在离开之前,感受一把凌迟处死的痛苦。
“不行。”
先一步开口拒绝,得到自己进门的东西,林戴转身往回走,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影子显得格外悠长。
而她的头发也与自己本身的头发长度不一,影子上的她,长发及腰,如瀑长发垂至腰间,摇曳间似银河倾泻。
“为什么?”席玉跟上去追问,平日里林戴对着生前犯错的人的态度很是冷淡,虽然不会让他们直接动手吸食殆尽它们的怨念。
但也不会给它们就这么多,对他们故意折磨它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今天反而放过它们。
“这个区域在重缘寺弟子的管控下,突然消失这么怨气,难免不会有所察觉,何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林戴想起她在櫵石边缘看见的红符,那是一种镇压符,可以保证海边的香客不被水鬼迷惑,不自主的走到海边深处。
也可以压制情怨的怨气,避免在月圆之夜借助月光遮掩自己的样貌。装作一个虚弱的正常人,骗取同情心。
“难怪。”
席玉不满意的嘟嘴,他都没有吃饱,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极其不好受。
“回去给你多敬一些香火,朱瑾他们都不给,只给你一个。”
林戴也知道席玉没吃饱,这种感觉会很难受,先安抚席玉焦躁不安的情绪。
“真的?”席玉一听单独给自己的香火,立马把不满意的情绪抛诸脑后,只剩下林戴给他的特殊对待,心里美滋滋的。
林戴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别看席玉容貌上看是一位成熟稳重的男性面貌,但真实年龄不过和苏哲差不多大小,还要比苏哲小一两岁。
席玉看到林戴的笑容,脸上悄悄的挂上了红,耳尖红的仿佛能滴血,落后林戴一步像一位尽职的守护者一样。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落后一步的原因,是为了让他们两个的影子,看起来更般配。
她的影子照映在他的身上,就好像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林戴并没有发现席玉的举动,下意识的以为他在保护自己,虽然是夜深人静的地方,但这个时间段,再加上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交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席玉他们有时候就小题大做,把当她需要保护的对象,一开始,以为他们进走到守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他们能留下来的怨念和自己生命线连接在一起,一旦她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也会跟着开始消亡。
再加上自己对他们实行了镇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自己的管控,才不得已恪职尽守。
后来才发现,他们对自己的保护完全出于自我意识。
要是其他情怨早就明里暗里的,给本主使多少绊子。
要是怨气狠的,干脆一不做二不做,来个鱼死网破。
还是她运气好,遇到了愿意真心守护她的邪怨。
可偏偏她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有什么原因才会跟他们产生联系的。
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才甘心的跟着自己。
林戴轻摇头,希望把这些困扰自己的想法给抛弃了。
自从跟刘家老爷子见上一面,从他口中得知,早在35年前他们就已经见过。可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广东,更不会去人多的地方。
她跟刘家老爷子。能遇上的原因也是因为举办什么宴席,人多嘈杂的地方,她一向不爱去。
可是那次不仅去了,还顺手帮他们处理了一个情怨。
就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做的事。
还有上次,他对福建完全没有印象,即使在四川待的久了,对沿海地区产生了想要去海边转转的想法,在自己的记忆里,也从来没有付出过行动。
可就是在那个小孩儿的幻境里,她竟然看见了一个和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红衣女子。
一样的山峰悬崖边上,那个红衣女子一跃而上的身影,见过一次后便被刻在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想来也是奇怪,以前一切她的梦魇一月便会复发一次,虽然无法推算出是在哪一个时间点、哪一个地方发作。
可每一个月一定会让她陷入梦魇里生不如死。
可自从和那个红衣女子碰面之后,她的梦魇就再也没有发作过。
反而那个记忆就像一粒种子一样,在自己脑海里扎了根,不断的扩张自己的根茎,想要牢牢的扎根在她的脑海里,直到茁壮成长再也拔不掉为止。
种种迹象表明,她身上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清楚,也想不起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年芳几许,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甚至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比席玉朱瑾他们,更像孤魂野鬼,没有去处,没有念想,一直不停的在世界每一个角落游荡。
最主要的是,在记忆里看见那竹林小屋,仿佛跟自己有很深的联系,冥冥之中处理的情怨,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一步一步的指引着她去找寻自己遗失的过往,关于刘淑芬事件,原本想到是想用占卜给文祁找一个能力一般,但年份能管算是邪怨的,使他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锻炼的机会。
但是很奇怪的,占卜到的反而是与她有关系的广东。
还顺顺当当的找到了刘家老爷子,再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刘淑芬给绑了起来。
再经自己的手接生了一个鬼胎。
又跟着刘淑芬的执念来到福建,结识了那个年代女子的身不由己。
还在自己身体虚弱的情况下,答应了文祁的死缠烂打,去海边闲逛。
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一个小孩的幻境,她再怎么虚弱,也不可能连送一个普通情怨都可以爬在她的头上撒欢。
可就是那一次的不慎,看见了自己梦魇时分,永远也看不清的背影,以及那个困扰自己的女子到底是谁?
也正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她若是想要去那些秘密的答案,这条路上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
都说在这个世上留存的时间越长,遇到各种各样的带有危险性的东西也就越多。
有时是顺势而为,有时是随手一解,在自己手里经过的情怨数量,连自己也记不清。
但她知道一个无法改变的说话,解愿人想要用自身灵魂为载体,将邪怨的执念和自己生命线挂上勾的来看。
两人的年龄起码得差不多的,而朱瑾一个存活了几百年的邪怨,想要和她产生联系,那她在这个世界游荡的时间,估计也有上百年之久。
所以,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暂时解释不了,但唯一能猜出来的,就是自己是一个定时炸弹。
在某些时候,她可能比席玉朱瑾他们还要危险,他们受自己的管控,只要自己是理智的,他们就不会出现任何危险。
可一旦自己失去了理智,就跟她之前看的一部电影一样,像是病毒一般迅速蔓延整个世界。
林戴回头看向櫵石边缘贴上红符的位置,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步伐,早日找到真相,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此期间,重缘寺的弟子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失控,那个山峰悬崖边上用于镇压红衣女子的那个阵法,或许她也能用上。
夜深人静的夜晚里,城市的灯火只留下稀稀散散的灯火,然而她的背影却显得如此孤独,仿佛整个宇宙都在默默地为她哀叹。
月亮孤独地悬挂在夜空中,它的光芒苍白而冷清,微弱的月光艰难的撑死林戴眼前的小路,周围一片寂静的黑暗,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和凄凉。
而这种孤独和凄凉就藏在林戴流淌的血液里。
“不是,我们将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进人家房间,真的好吗?”
苏哲为难的跟在文祁的身后,对于文祁手上进行的动作来说,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情愿,想跑又不能跑,但是留不下面子上又过意不去。
自己一个人在背后都被拧成麻花儿了。
“你以为我想?”
“我不知道贸然闯入一个女生的房间是多么的冒昧吗?”
文祁手上的动作不停,但也不能被这样冤枉,以为自己是什么不法分子,有特殊癖好。
“你要是能给林戴打通电话,那你打你跟她说,我举双手赞成。”
“咔嚓。”
门锁打开了。
苏哲挠了挠头,尴尬的偏向外面,一望无际的黑暗可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也是,林戴电话又打不通,上哪儿去跟人家说一声?
特殊事情需要特殊对待,他显得有点儿斤斤计较了。
“开了!”
文祁突然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不怪他这么激动,虽然他平日里经常用这把钥匙开门,但是今天怎么不知怎么的这锁难开的紧。
都说房屋也是有生气的,于房主居住的时间、活力是挂上等号的,一旦离开了人的供养,就会开始变得衰老破败。
现在这个房子也是,林戴离开的时间快有3月了吧?
若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过,房子失去了人气的供养,就会开始变得衰败,就比如这个门锁,就跟生锈了一样,这钥匙还是他用的蛮力才插进去的。
“快进入。”
苏哲着急的推文祁的后背,一边回头一边催促他赶快进去,虽然这边是半夜,再加上本来就人烟稀少。
这个点儿大家又都睡了,不会有人突然出声。
可是万一呢,头顶上的夜灯也坏了,他只能打着给文祁打手电。
两个人弯着腰,又特别放轻了脚步。
怎么看,他们两个都不像是好人,特别像是那种欲行不轨之事的坏人。
文祁被苏哲推的,一个踉跄差点儿进门还行个跪拜大礼,好容易稳住身形回头想跟苏哲掰持掰持。
一回头就看见苏州跟做贼一样,弯腰探头探脑的往里进。
嫌弃的踹了他一脚:“干嘛呢?”
“做贼呐?”
“至于吗?”
一连三问,把苏哲给问蒙了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反驳。
文祁不耐烦的摆手,他跟一个比自己年龄小了快7岁的小孩计较些啥呀?
苏哲委屈,但苏哲不说。
在背后对文祁的背后出拳,试图打死文祁的影子。
“我先把衣服给拿走,然后我们两个就回自己屋先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开始出发。”
文祁回头给苏哲说自己的安排。
苏哲自然没意见,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赶快把林戴的衣服给拿走,然后回自己屋:“行。”
文祁点头,直奔林戴的房间,打开衣柜拿了一件林戴在他们面前穿过的衬衫。
由于开的是女孩子的衣柜,文祁进去的时候,眼神也不敢乱瞟,就直奔衣柜。
衣柜一打开,这个眼睛就跟斗鸡一眼一样锁定在挂着的衣服上面,一点也不敢乱瞟。
拿上衣服就出去,放轻手脚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旁边挂着钥匙的房门,他记得这个房间里还有林戴代供奉的香案。
上面有各种珠宝首饰,林戴都走了这么久,里面的香火肯定早就已经断掉了。
苏哲发现文祁的不对劲,立马开口:“哎,你干嘛?”
“林戴的房间不是在你刚出来的那个吗?”
“你去另一个房间干嘛?”
文祁听的了苏哲的喊声,突然惊醒,收回已经拿住钥匙准备扭动的手,心有余孽的退后。
他刚才被一道极其具有迷惑性声音给吸引着,叫他打开那扇门走进去。
被苏哲给叫回来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他记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那个房间,说不出口的的诡异感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身上,动弹不得。
里面的灯光,一边是红光,一边是绿光,两种颜色交界的地方,照射点就是在床上。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害怕到心悸,离开那个房间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青紫口唇发白,浑身冒虚汗。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被噩梦缠身,第二天被鬼压床一般下不了床,清醒不过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迷离,嘴唇无意识地上下翻动,似乎在喃喃自语,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惧状态之中。
苏哲在文祁的侧身,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文祁的侧脸,再加上房间也没有开灯,只凭着微弱的手电灯光来看。
他只能看见的嘴角在微动,像是在念叨这什么?
“怎么了?衣服没有拿到吗?”苏哲奇怪的走过去。
等在他走到了文祁的面前,被他的模样和给吓了一跳。
所有表情从他脸上蒸发,只剩下空白的惊恐,像被突然抽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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