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丢了,对于虞苓来说是件不可想象的事。她向来谨慎,一直把日记本放在公寓里。但今天物业来家里修空调,她怕被看到才把日记本随身带上,没想到居然丢了。
那本日记里全是她皮肤饥渴症发作时的臆想,当初她为了缓解症状,通过文字方式消解渴望,里面的东西……多少有些不堪入目。
虞苓叹了口气,索性她也没在日记里留下任何身份信息,只希望捡到的人把它当作无聊的废纸扔了吧……
除了日记本,还有件事也让人头疼,那就是下午莫名其妙的诡异经历,究竟是真的有触手缠住了她?还是说她的病情加重,出现了幻觉?
可是,触手怪这种东西,又不是写小说,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嘛……
虞苓洗了澡,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揪着恐龙抱枕躺下来。
和她对外高冷的形象不同,虞苓家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玩偶抱枕。因为渴肤症,她很喜欢紧紧抱着玩偶,每天晚上都要在床上摆满玩偶,裹着厚厚的被子才能睡着。
照例点开某信,最近消息里叫“虞幸”的联系人弹出几十条未读。
虞苓先回复了其他人,这才点开和虞幸的聊天界面。见全是长长的语音,虞苓点了转文字。
“虞苓,你怎么去京市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怎么敢……一个人去那里……”
“小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伯父伯母的决定,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小苓,你怎么不回我,小苓,你想不想回海市,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去接你……”
“小苓,你等我,过几天我这边就结束了,我去京市看你”
“小苓,我很想你……”
见都是些废话,虞苓没再看,将对方设置成免打扰。拖着猫咪长条抱枕进了卧室。
这几天或许是换了新环境,她睡眠很浅。吃了颗安眠药,虞苓迷迷糊糊地陷入昏睡。
夜深人静,窗帘轻微晃动,黑暗中响起粘腻的蠕动声,漆黑的触手从床尾探出,顺着被子慢慢往上,像是缠绕猎物一般,几条触手交叉勾勒除少女身体的弧度。
其中一条缓慢地攀爬到少女颈侧,暗红色的吸盘贴附在血管边,痴迷地吮吸着。
束缚和触摸给虞苓的身体带来本能的安全感,她在睡梦中发出餍足的轻哼,呼吸随着触手的动作渐渐急促。
见她睫毛开始微微颤动,触手不紧不慢地扬起,吸盘次第与皮肤分离。等虞苓呼吸再次平稳,触手碰了碰她眼底的青黛,安分地缠绕在她身上。
虞苓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等闹钟响了她才被叫醒。她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感觉身心舒畅。
今天上午下午连着有课,她不方便去食堂那种嘈杂拥挤的地方,于是给自己做了便当带去了学校。
帝都大学是全球顶尖的私立学校,学生大多是富二代,为了培养出合格的豪门继承人,学校课程也格外繁杂。
虞苓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又拿出平板看虞氏集团上半年财报。等教室人都快走光了,她才想起来该吃午饭了。
虞苓拿着餐盒,去了顶楼的花园露台。午后人不是很多,虞苓选了个被盆栽遮挡的角落坐下,脱下手套,边吃饭边看新闻。
没多久,吃完饭的人群从楼下路过,发出阵阵笑闹声。露台上的人也多了起来,环境逐渐变得嘈杂。
虞苓有些看不进去,她撑着下巴,透过盆栽的间隙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高大的青年坐在藤椅上,周围坐着几个别着学生会胸章的人。他应该是在开会,衬衫袖子半挽,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温和的眉眼带着些许懒散倦怠。他指着平板在讲什么,虞苓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莫名感觉他的话应该十分让人信服。
虞苓惊觉自己看得时间有点久,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继续拿出财报研究。
这时,天色突然阴沉起来,阵雨来得猝不及防。露台上的人惊呼着离开,楼道里霎时间变得拥挤。
虞苓正好坐在露台的屋檐下,见状便没动。
啪嗒啪嗒——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青年从满墙的洋牡丹中探出头来,声音是熟悉的温润。
“同学,可以收留我在这里避雨吗?”
沈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他不在意地撸·到脑门后面,沾水的眼镜被摘下,露出一双形状锋利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压迫感十足的长相将他原本温和的气场撞得稀碎。
见虞苓盯着他的眼睛看,沈泽笑了笑:“要不我还是把眼镜戴上?他们都说我不带眼镜有点吓人。”
虞苓收回目光,滑动手机里的新闻,摇摇头道:“没事,你随意。”
沈泽刚想说些什么,虞苓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起来就听见对面霍夫人响亮的声音:“是小苓吗?这几天在学校还适应吗?你来京市,我们还没好好招待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玩?”
虞苓低声回应着,她肯定是要尽快去拜访霍家的,正好明天周末,于是两人便敲定明天上午见面。
挂断电话,虞苓才看向沈泽:“你刚刚想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一瞬沈泽的眼神带着阴冷的扭曲。可等她细看时,却发现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没什么。”沈泽摇头说道。
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细密的雨声和潮湿的空气让人有些昏昏沉沉。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湿润柔软的的触手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粗粝的吸盘黏在她裤腿上。
虞苓心里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沈泽。他正低着头看手机,全然没注意到对面的情况。
虞苓低头,就见黑色的触手从桌布下探出,紧紧地卷在她小腿上,顺着膝盖窝,爬到她的大腿上。触手极其粗壮,即使是末端也有她小臂那么粗,蠕动间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吸盘。
虞苓深吸了口气,克制住自己想要扯开它的冲动。那触手见她不阻止,得寸进尺地缠在她腰上,勒得她呼吸一窒,随后顺着她的后背,从肩膀出探出头来。
就在这个时候,虞苓突然叫道:“沈泽。”
对面的青年抬头,目光带着平常的笑意:“嗯?”
虞苓注视着他的眼睛,手指下意识攥紧。
然而,青年只是浅笑着示意他在听。
良久,她道:“没事。”
沈泽……看不见触手。
没有再去看沈泽的反应,她垂下视线,和胸前的触手对视。对方激动地扬起顶端,随着虞苓的呼吸躁动着,像是随时要缠上她的脖颈。
虞苓冷静地盯着它,轻声道:“停下来。”
触手顿住了。
果然是幻觉吗?虞苓正想松口气。
然而下一秒,触手却猛地扑过来,贴到她唇上,虞苓手里的平板啪得摔到桌子上。
“你怎么了?”对面的青年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抬头看向她,担忧地问道,“我看你脸好红,是身体不舒服吗?”
虞苓眸中泛起水色,触手粗鲁地蹭过少女的嘴角、侧脸,吮吸着皮肤发出啵啵声。
偏偏沈泽还在注视着她,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现在的情状,但强烈的羞耻感还是让虞苓浑身发软。
她忍耐着张唇,抑制着喉咙中的呻吟:“没事。”
触手却在这时爬到了她耳边,吸盘黏在她耳垂上,粘腻地舔舐着她的耳廓。
“啊!”虞苓没忍住发出短促的惊呼。
耳朵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怎么了?”沈泽皱眉起身,目光落在她滚烫的耳垂上:“是不是过敏了?”
虞苓眼角沁出泪水,不适地想后退,却发现随着沈泽的靠近,触手慢慢往下面缩回去。
虞苓心中有了个猜测,她忍住了后退的冲动,低喘着道:“可以给我张纸巾吗?”
沈泽抽出纸巾递过去,虞苓用没带手套的手接过来,与沈泽指尖轻触的瞬间,身上的束缚突然不见了。
她低头,果然那触手像是幻觉般,没了踪迹。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触手是她渴肤症发作产生的幻想,只要她与人接触,渴望得到缓解,触手就会消失。
虞苓擦拭着眼角,缓了一会才抬起头。
高大地青年站在她对面,漂亮的手指抵在唇畔,在她看过来时不着痕迹地将手插进兜里,虞苓隐约看见他的指尖处晶莹的湿润。
沈泽看了眼外面笑着道:“雨小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还没等虞苓反应,他就离开了。
身体还在发软,沈泽的平板也躺在桌子上,暂时也走不了,虞苓索性趴在桌子上,平复身体的躁动。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终于放晴了。
洋牡丹坠着晶莹的露水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花丛落在少女鼻尖。
热姜茶被放在桌子上,虞苓抬头,入目就是沈泽那修长的手,上面的小痣格外晃眼。
“喝点茶应该会感觉好点。”青年温声道。
虞苓道谢,双手捧着茶抿了一口。耳后的长发垂落,遮住少女瓷白的侧脸,迤逦在颈侧,让她看起来有些许脆弱疲惫。
沈泽垂眸看着她白腻的后颈,扭曲的暗色在眼底沉浮。他无声地俯身凑近,像撕开人皮的鬼怪,贪婪地嗅着虞苓的香气。
“沈泽,谢谢你。”
少女放下茶杯,抬头看向他。
沈泽依旧长身玉立在那里,带着清风朗月的和煦:“不客气,反倒是我该谢谢你记住了我的名字。”
他说着眨了眨眼,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氛围,虞苓的表情也不由舒展开来,浅笑道:“不客气。”
风吹过花丛,隐约间似乎有喑哑的声音在低语。
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她对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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