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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我叫阿楚。”

她说话的时候,语调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微赧,“阿楚”两个字自珠贝般的齿尖徘徊,说得很轻,若非耳力奇佳便很难把握。

萧洛陵本该以为她少女怀羞,如果阿楚娘子的手,没有于说话时顷刻之间便卸掉了他腰间的鞶带,将他衣襟撕开,露出他缠了绷带的坚壮胸肌的话。

他最后一身遮羞之物,也悉数阵亡。

萧洛陵的呼吸有些不畅,“娘子。”

绪芳初抬起那双清幽如潭的秋水眸,困惑无辜地看向他:“怎么?”

她语气清淡,仿佛对交合之事懵懂无知。

萧洛陵微阖长目,下颌线绷紧了许多:“你别摸我。”

绪芳初按书上记载之法有条不紊地摸,越摸,脸颊越红,但却还在强撑:“我不摸你,你怎会想要。”

萧洛陵语塞,这个小娘子的神情看上去宛如一张白纸,可她的手段却比一张白纸老练得多,须臾几下,他腹部之间每一道深凹的沟壑都被她流连了个够本,他是初回,从未与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这感觉陌生又奇怪,唇中忍不住溢出嘶嘶吐气的炙灼声息。

倘若娘子不是救命恩人,他肯定是会反抗的。

他对自己说。

虽则他重伤未愈,但要抵抗眼前瘦削羸弱的娘子,也还十拿九稳。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搭在绪芳初轻薄的脊背,指尖蕴着力道。

只消将手掌往前轻推过去,便似吹开一捧雾气般容易,能将她推远,这样他便不必**。但萧洛陵转念想道,以身相许,亦是一种报恩的办法,报完恩情,他便可以抽身。

他指尖蕴藏的力道在最后一刻没有施加出去,而是化作一种纵容,托住了女子纤薄的腰窝。

绪芳初表面镇定,心底在面对如此巨昂的块头时也不可避免地发憷,她平时吃饭都习惯细嚼慢咽的,从来没有囫囵整个地去狼吞虎咽,如此声势浩大的规模,简直不堪为人类。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去,萧洛陵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抵触,不知怎的,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快来。

但这种不快,在与她固执地互相充实的瞬间烟消云散。

他只是躺着不动,她却如堕冰窖,像是身子发冷似的,寒噤连连,不住发颤。

“你,你简直不是人。”她突然低骂他,显然是撑得要吐,撑得要哭出来,眼角红得宛如血玛瑙。

女子的发丝湿漉漉的,卷积着淡雅的芬芳,像是山间最为常见的松花,簌簌地落在他的衣上、脸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沿肢体的每一粒毛孔往里渗,他不知怎的,魂魄都因她躁动起来。

还不够,想狂恣一些,肆意怜爱她百回、千回,这股冲动的火焰亦如闪电般窜过了脊脉,将他整个人烧热得如无法自控。

萧洛陵的手臂抄住了女子的后脊,在她疲惫小憩之际,放她下来,接着便是体魄异变,绪芳初从胁迫倏然间成了被迫,惊慌失措,眼底的浓雾蓦然散开,惊恐地望向他。

“你、你难道是好了么?”

萧洛陵低头捂住了她颤抖的朱唇,并逐渐加深这个吻。

看到她眼底的恐惧愈来愈浓,萧洛陵稍事后撤,俯瞰着绪芳初冷丽的眉峰,眸底有丝阴暗的笑意:“娘子你是大夫,我好没好你最清楚不是么。”

她清楚啊,她清楚地知道他没好,所以她才敢……

萧洛陵的手指拂开了娘子额前粘着皮肤的乌发,“是还没好,但娘子算错了我这等人,我杀一百个楚兵,气都不会喘一声。”

绪芳初好似掉进了一个吃人的陷阱,那陷阱由浪潮堆叠而成的巨大漩涡构成,将她往里拖拽,而萧洛陵,是那个贪婪而知味的猎人。

滴滴汗露,坠落女子红梅成簇的玉颈之上,犹如浇开了那片瑰丽凄艳的花。

她紧紧闭着眸,羞红的面容上,只剩鸦睫还在轻颤,只剩她也控制不住的给他的回应。

萧洛陵绷紧的臂膀,浮出条条狰狞的青筋,腿上的伤口应是绷裂了,不过这已不重要。

出于一种陌生的他不了解的心理,他认定,这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娘子,也是,他的小娘子。

“我会报答你的。”

他俯下唇,在女子微微惊悸的耳边说。

他说话时温柔,但别的却不必奢求温柔,绪芳初紧抱着他的肩背,像是掉进了水里般,眸子里溢出了水光,到了后来唇瓣也控制不住发抖,泣了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

绪芳初不知道,萧洛陵也不知。

天潮潮地湿湿,照例是阴雨不断,山间光线从早到晚都晦暗,死蛇的气息伴随着沉麝的气息酝酿着,混杂入草木蒸腾的香气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平复,她还搂他很紧,萧洛陵低头凝着怀中颤巍巍的女郎,心里却是无限柔情蜜意,他开始有些懂,为何同仁都劝说他早些为自己物色一个女人,还夸口说有一个女人有多么好,多么幸福。以前他不解,觉得无聊,但现在,他开始有几分懂得了这妙处。

她其实没睡着,鸦睫轻轻地颤,细润如脂的肌肤上布满红晕,便似朝霞映雪,他只觉爱怜已极,便是要他此刻奉上性命也心甘情愿,遂握住她的纤指,俯身低就吻过千万遍。

可是那天之后,他还是离开了她。

他的身体痊愈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云州是长安的门户,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陇右军虽险胜,但损兵折将亦多,楚军更是未曾讨得便宜,因此急忙要调兵谴将近水解近火,不顾战火蔓延四境,仿佛一意孤行专与陇右作对。

天下群雄无不想吞噬长安这块肥肉,心照不宣地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萧洛陵所率陇右之师,是朝廷心腹大患,当捉襟见肘之时,长安最想抵御的仍是陇右军,因此云州再度陷入战火指日可待。

他身为主帅,若不能赶回军中,整个陇右都可能在逐鹿之时陷入被动。

萧洛陵起了离意,是从确认自己还活着之时就起了的。

不想不告而别,那天翌日的晨间,他向她提出了离去。

绪芳初持勺的手都在颤抖,她扭过脸看向他,面无表情地喝下了一口汤,“你言而无信。”

萧洛陵的双足平整地落在了地上,确信自己已经无碍于行走,他望着她道:“我还会回来的。”

绪芳初讥诮地扯了一下唇角,眼眶潮红,冷笑:“不稀罕。”

她说完那句,忽然像是不平之气自心底凿了个窝,她怨恨自己将身子不明不白地交付了一个食言而肥的小人,拾起地上打蛇的长棍跳起来,一棒就要杀了他。

萧洛陵侧身闪避,双臂推开她的长棍,犹如探囊取物般轻巧。

绪芳初脚尖不稳地侧滑,险些坠地,他利落迅捷地一翻身,一掌接住她下坠的后腰,将她托入怀中,绪芳初还待挣扎,拳打脚踢,双方较量了两个回合后,绪芳初的身子麻了半边,她唾骂他:“你这个奸贼,小人!”

她发怒的时候,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娘子。

萧洛陵托住她腰,没再动,等她骂得口干舌燥了,略低眉眼,不舍地凝视:“肩负使命,不敢不回,他朝我若有命归来,必定挣得功名,三媒六聘迎娶恩公娘子。”

他先前叫她恩公,是因她救了他的命。

眼下他又叫恩公,难道是因为她把身子给了他?

绪芳初气得更狠了:“无赖!这就是你的报答?你恩将仇报!骗子!”

可她身子都是酥软的,除了骂,再无别的手段了。

这个男人面容是秀昳俊美,但长得却是铜皮铁骨,她实在撼他不动。

萧洛陵不会哄女人,因此主动将手掌送给她咬,让她解气稍许,但她嫌晦气似的,往身旁啐了一口,“我就当被狗咬了,还能反过来咬狗一口么。”

萧洛陵神色微变,但很快薄怒之意便又退散了,“娘子你让我以身相许,我许了,算报了你的恩情,先前你与我约定一年,此刻我仍与你约定一年,一年之内,我有命在便回来接你。”

他说的话,给的诺言,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萧洛陵亦是初尝男女之情,想到别离在即,依依难舍地看着小娘子,心神为她牵念起来,捧住她的脸颊,俯首吻在了绪芳初的额头。

“阿楚。我**于你,便是将自己托付与你,但我此行恐有险情,无法带你,你务必等我来迎。”

他这个人,于人情上向来很讨厌麻烦,身子给了,心就得给,彻底认定了是她。

云州城已经几乎重新遍布楚军的部署,他们在大肆搜山,寻找陇右余孽,萧洛陵若是不离去,或是带她走,都很可能会为她招致灾祸。

他回到陇右军中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率军重攻云州。

战火绵延了三个多月,陇右军以极小的代价击退了长安最后一波主力的防御,长驱直入,大肆挥军。

他占据云州,思她过度,未曾歇息一刻便带人赶往青云山,寻找阿楚的踪迹。

然而当他回到山脚那间陋室时,早已是人去屋空,芳踪无觅,他带着人手在山中寻了她整整七日。

青云山占地太广,山头延绵,若要藏匿人,外人没有路线根本无法寻获,那七日唯一的结果仅只是发现了山中的一座尼姑庵,叩开山门,也未曾发现端倪。

尼姑们答案一致,从不认识“阿楚”这个人,也没在山中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将军说小娘子是山中猎户,杀生毫不眨眼,因此不可能与尼姑庵有所牵涉,陇右军放弃了继续向师太们探听,这时陇右又发生了塌天之事,节度使突然不幸罹难。

陇右军心哗变,萧洛陵必须赶回陇右治丧,如此便又耽搁了许久。

节度使平善于萧洛陵有知遇之恩,若无平善,萧洛陵与抚养他长大的姑姑早已沦丧于楚军屠刀之下。

他在平善的麾下效力,数年之功便升迁至主帅,人人尽知节度使后继无人,原膝下的三子一女皆早夭,节度使是将萧洛陵视若己出地栽培,他这一病逝,陇右军主权尽数落于萧洛陵掌中。

萧洛陵并未沉湎丧痛,立刻整顿旗鼓,卷土重来,带领陇右军一路过关斩将地南下,隳名城,杀楚贼,经由绪廷光襄助,兵不血刃地占据长安。

自那之后,他对阿楚的思念就更沛然不能止。

他去了一封信,信中提到,当初他一文不名,蒙娘子不弃相救,大恩铭感五内,如今他薄有功名,请见娘子,愿明媒正娶,迎娘子过门。

信无处可寄,他唯有将信派人留在那间破屋里。

他很肯定,她最终看见了那封信。

她派人在城内客栈留下回复,请他于四月初七云州客栈一见。

彼时萧洛陵抽不开身,南边几位反王节度使仍在叫嚣猖狂,长安尚无安宁之日,他必须动身南下平叛,只好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去接。

派遣的副将武功灿回来时并没有接到娘子,只将怀中的孩子抱给了他,将绝交信也一并转呈:“那位娘子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再也无需将军的承诺,但这个孩子,她请将军抚养。”

武功灿去往云州客栈,没有见到娘子,也未见到那位娘子身旁的人,客栈里只有一封信,和一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他再三用武力逼问客栈的老板,老板支支吾吾,只说是一个女人将这个孩子留在客栈里的,别的便不清楚了。

武功灿道:“末将担忧将军战事捉急,又心念云州,难免分神乏术,才抱着少主匆匆赶回报信。”

萧洛陵再未见过阿楚,他睖睁接过襁褓里的孩子,吐着奶泡的崽子,肤如羊脂,也有一双乌溜溜的与他如出一辙的大眼,正泪蒙蒙地望着他。

萧洛陵那一刻的滋味难以形容,意外自己猝不及防成了人父,怜她乱世之际独自生下他的孩儿,更恨她抛下他们父子消失不见。

战事平定之后,他将云州青云山翻了个底朝天,仍一无所获。

她果然没有等他。

*

绪芳初觉得自己后脖颈发着森森凉意,就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自己的颈部。

她抚了抚凉意泛滥的颈椎,小心翼翼地看向御座。

此时人群都在往前走。

她如浪潮夹带的一尾游鱼,蹑手蹑脚地收敛形迹,打探那个男人的反应。

随手一救的男人如今贵为天子,她是当真没想到,当初他来信说“薄有功名”,她怎么也没意会到是这么个“薄”,害她眼下好悔。

他是一眼都没有看她,抱起孩子便冷然离去。

绪芳初暗忖惊险,她庆幸地想:太好了,他应是没有认出我。

没有爱上哈,女主是很实用主义,当初“薄有功名”的男人和当尚书大人的女儿,女主选了后者,现在嘴巴上是后悔的,但实际还好,主要是害怕男人恼羞成怒报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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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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