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时走后,景思太别扭了,明明前几天还发疯让他走,现在一个路见不平就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他让我不要走,就真的不走吗?景思苦恼,她不想和别人扯上特别强烈的关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走了,心有不安。
反复的纠结中,严时回来了,他衣服上的血迹,被洗过了,留有淡淡的印子。
一阵风吹来,是一股浓重的药水味。
他蹲下身,看着景思脚上肿了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景思问。
“很疼吗?”严时答非所问。
“不疼,就是走起路来有点疼。”景思说,“可能明天就好了。”
严时起身,坐到了景思的旁边,说:“饿吗?”
景思摇了摇头,说:“不饿。”
“那……陪我坐一会儿吧。”严时转过头来,满眼期待地看着景思。
景思点了点头。
“你都听到看到了吧!”严时低头看着地,像一只受冷落但又有脾气的小狗。
景思嗯了一声,景思就是被那个“讨饭鬼”的声音给吸引过去的,驻足一看,居然看到了严时。
“我的爸妈,结婚很早,而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我妈妈了,也不太喜欢我,他们天天吵架,天天闹。后来,父亲出轨了,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妈妈带着我离开了严家。”严时自嘲一般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和妈妈是被赶出来的。”
“爸爸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一笔钱,当做我的抚养费。”严时略带苦味的笑容,停留在了半空中,“其实,只要想开一点,我们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可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想开,那世界应该没有不开心的人吧!”严是摸索着自己的手指头,“自从离婚以后,老妈就开始酗酒,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她很少管我。”
“爷爷本来就很宠爱我,他也觉得对不起我和妈妈,就经常来找我,带我出去玩,带我去吃东西,给我塞钱。”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年。”
“后来有一天,爷爷突然跟我说,他生病了,要去国外治病,他希望我能够陪他去。”
严时眼睛闪出了流不下来的星星:“我拒绝了,因为,妈妈只有我一个人。”
“一年后,爷爷又来找我了,我以为他治好病了。爷爷带给我很多国外礼物,又带我去了很多地方。”
“后来,爷爷就住院了,我在医院见了爷爷的最后一面。”
“葬礼结束后,律师来找我,我才知道,爷爷在国外给我存了一大笔钱,他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
严时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我在爷爷面前很乖的,我都没有在爷爷面前打过架。”
“所以,打严瑞,我特意换了个地方打。”严时似乎在显示他的聪明。
“……”
景思静静地听着,她的心,如同飘动的风,夹杂着很多情绪,但是吹不到严时的身上,她无法表达出他自己的感情,她无法安慰严时。她就只能像是落在严时脚边的一片叶子,静静地待在严时身边,等着严时起身离开,等着严时自己走出来。
可是,景思的眼神,又好像传达了千言万语,严时一看到景思的眼睛,就想哭,她好像懂他。
三年前的秋天,安静的医院长廊内,站了一排又一排的保镖。
爷爷把所有财产给严时,严瑞母子有气,他们故意不让严时去看望爷爷,严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闹。
少年的严时,划伤了自己,突破人行防护网,闯进了爷爷的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爷爷,看到了血迹累累的严时,颤抖着手,擦着严时掌心的血。
“爷爷,我没事的,你要快一点好起来,我还等你带我去看电影的。”严时收回了掌心,抱在了肚子上,笑嘻嘻地说着。
爷爷满是心疼,却又无能为力。他气息微弱断断继续,说着最后的话。
“小石头,爷爷一家对不起你和妈妈。”
“爷爷早就老了,早就保护不了你和妈妈了。”
“小石头,以后都不要来这里了,要保护好自己。”
“小石头,你要好好活着,快乐活着,自由自在。”
“小石头是不应该有烦恼的!”
爷爷满眼愧疚,又满是宠爱地看着严时,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只能用钱,为小石头铺一条相对好走的路。
严时终于像是自愈完的小狗,慢慢地抬起了头,对景思说:“景思,你以后不要躲我了。”
景思承诺:“不躲了。”
“真的?”
“真的。”景思非常认真,又强调了一遍,“不会再躲你的。”
严时笑了笑:“即使你躲了,我也会找到你,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景思耸了耸肩,他说是就是吧。
“去我家吃饭吧!”严时说。
“不了,我有事。”
严时到处看了看,说:“有点可惜,那以后约你。”
“嗯!”
严时背着景思,到了路边,他们打了同一辆车,景思在旧书市场下了车,严时直接回家了。
严时一进门,妈妈就迎了上来,她细细端详着严时的脸,“儿子,脸肿了。”
严时偏过了脸,说:“妈,你眼睛也肿了。”
“我是游戏打多了。”妈妈说。
“要去医院吗?”妈妈又添了一句。
“已经处理过了。”严时理了理自己额头前的头发,“没事,他比我伤得多多了。”
严时走向客厅,想去楼上换衣服,却偶然发现,沙发缝隙里有一瓶子药。
严时抠出了瓶子,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妈,为什么会有止痛药。”
"有点头疼,没多吃,就吃了一片。"妈妈说。
“我陪你去医院吧。”严时没有管妈妈的话。
“不用,我就是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吃了点,以前都不吃的。”妈妈拿起了手机,游戏界面还在,“不信的话,你就把药收走。”
“那你今天晚上早点睡,不要打游戏了。”
妈妈手指在游戏上疯狂运转:“好,听儿子的。”
第二天早上上学,景思从严时身边经过,严时特意打了一声招呼:“景思,早上好。”
景思“嗯”了一声便走了。
在一旁球赛看累了的杜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有点奇怪,前几天不是生气了吗?这么快就哄好了?
不对,他们两个好像还没有开始谈啊!
还没开始谈就已经开始吵吵合合了。
不对,他俩不会打了一架吧!问严时脸上的伤口怎么回事,他说打了一架,现在景思腿也瘸了,不会他俩真打了?
杜辰突然间想要退组,不然以后夹在他们中间,难过的。
下午,异能练习课,旷大的练习厅里,严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杜辰拍着严时得到脸,“你咋了?”
没反应!
严时被紧急送到了校医室。
景思在后面,也一瘸一拐地跟着来。
杜辰站在门口,看着走来的景思,微微皱了皱眉头,说:“景思,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合群,你也应该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但你怎么把严时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弄他?”景思说。
“你们两个不是打架了吗?肯定是你把他打成内伤了。”杜辰把身子靠在墙上,“虽然他追你,是有点过火,但也没必要打得太重了。”
“我没打他。”景思冷冷地说。
“那你们一个脸肿,一个脚瘸,是怎么回事。还有严时脸上的那条伤,是指甲划的吧!”杜辰有理有据地说着。
景思也和杜辰一样抱着手,靠在墙上,说:“我脚是自己摔的,而且我也没有长指甲。”
“那他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向了另一边,都在生气。
一段时间后,医生出来了。
“没事了,他是异能练习过度,身体吃不消,就晕倒了。”校医摇了摇头,“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刻苦的学生,还能把自己给练晕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谢谢校医。”杜辰说,然后又心虚地看了一眼景思,尴尬地说了一句,“抱歉。”
景思给了杜辰一个白眼,就瘸着腿走了。
“哎,你不进去看看他吗?”杜辰在背后叫着。
景思没回应。
严时整个人恹恹的,被子盖了半张脸,看到走进来的杜辰,缓慢转过了头,大脑宕机似的看着杜辰,
杜辰把他的被子往后面扯了扯,观察了他几秒中,说了四个字:“服了你了。”
严时没啥反应,杜辰随意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他有点无聊,以前话多的都是严时。他问:“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安静!
杜辰又看了看时间,说:“也对,现在说吃还是太早了。”
“那我们今天还去不去命婆那里练习了?”杜辰咂了咂嘴,“你都病了,就不去了吧!”
“要去。”严时不容置疑但又很小的声音传来,“一起去。”
“你听得见啊!”杜辰看了严时一眼,“我还以为聋了!”
“生病了,你还要去啊!”杜辰接着问。
病后的严时,说话似乎带了点孩子音,说:“我不练,我看着你练。”
“行,严时,你绝。”杜辰起身不满地看着严时。
景思回去以后,奋笔疾书,拿着一张纸到了校医室。
“景思,你来了。”严时勾了勾嘴角。
景思走了过去,把一张纸递给了严时,“拿着。”
严时两只手从被子里面抽了出来,接过了纸张,里面是一张异能练习的时间计划表。
严时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
“以后就按照这个时间来练,不要多练。”景思像告状一样,对着杜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不然,你晕倒,我又要被说是我打的你了。”
站在窗口前的杜辰缓缓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说:“误会嘛!”
“你为什要误会她?”严时像是要讨公道的人。
“……”
杜辰觉得自己应该走了,说:“我先走了,放学来找你。”
杜辰走后,严时蹦出了一句异常兴奋的话:“谢谢景思,我会好好练的。”
“嗯,好好学!我去上课了。”景思也走了。
放学后,杜辰和严时一起去了命婆家。
命婆一见严时,就说:“我听说你在学校累病了?”
严时点了点头。
“那你不应该休息?”
“我要监督杜辰练习。”
“哦!”命婆点了点头。
庭院内,命婆和严时坐在亭子内,桌子上摆着瓜子,薯片……各种零食和水果。
一台平板摆在两个人的中央,两人一起看剧唠嗑。
而庭外,杜辰还在变他的花朵。
杜辰觉得,要不他明天还是请假吧!
可如果请假,也被严时给缠着怎么办?
其实,杜辰的异能已经提升了不少,他已经可以同时变出多种花,也可以在多个地方变出很多花,虽然,他还是怀疑他的异能,但也在慢慢和解。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严时身体恢复后,就立马投入了训练,终于在一周后,他大张旗鼓地邀请景思,来做他的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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