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长青看着那孩子,他做完了一切,接下来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缩在客厅里看电视,或是玩游戏。
但是,他好像对那些东西都不太感兴趣一般。
那孩子早早地进入了卧室里,开始睡觉。
“他怎么这么乖?”旁边那位吐槽道,想当年,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可不见得有这么乖巧。
话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了,这么乖巧不像是孩子最初的本性。
“你去看看现在时间是多久。”淮长青对他说。
“啊…怎么看?”
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能找到家里的时钟。毕竟这个家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就算是有时钟,他们也看不见上面的时间。
“很简单,你去让丈夫去看就可以了,他知道时间,那么等同于你也知道时间。”
淮长青的话不无道理,他点了点头,开始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丈夫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走向旁边,看了一眼时钟的时间,他在心里默念:
九点五十八分。
几秒后,男人回过神来,他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了,于是又回到卧室里,继续入睡。
家里只独独有妻子一人还未入眠,但是她睡不着,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妻子就寝难安。
“哎。”她唉声叹气,垂下头,继续掩面哭泣。
妻子喜欢回忆,她想起从前那样夏日里明媚的日子。就算不太炽热,但是至少他也许诺过细水长流。
每天都是幸福甜蜜的。
淮长青此刻也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对于妻子的无奈和悔恨,他终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解决。
这就好比固有的矛盾一般,只有两人彻底不再联系,那么问题就解决了,但是,谁又能怎么决绝,不为孩子的未来考虑呢?
“你希望离开吗?”淮长青自言自语,但其实是在对妻子说。
苏桃桃听见了那道声音,她点头,以为是要将她送离妻子的身体外。
妻子也跟着点头,淮长青清楚她的需求了。
于是,他决定,让丈夫和妻子离婚,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终于是写了离婚书,妻子拿着自己的行李还有一些衣物,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
话说到这里应该故事就完结了,但是淮长青知道,这个故事还缺少一点元素,只是单纯的家庭矛盾并不能称之为恐怖,那么真正的恐怖应该从一个人彻底疯魔开始。
只是,淮长青没能想到,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与自己的队友彻底分隔开了。
现在苏桃桃和淮长青位于一个单独的空间,而许颜沉和那名男生也位于一个单独的空间。
两个单独的空间由厚重的玻璃隔开了,不过淮长青能够看见对面的状况。
妻子带着孩子到了一个新地方,他们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这里将会成为他们以后一直住的地方。
收拾完了,大约是凌晨一点过的样子,她们也应该睡觉了。妻子闭上眼的那一刻,淮长青的意识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约上午九点,淮长青被耳边的一阵阵闹铃声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并没有看见孩子。
妻子此刻开始心急起来,她找寻了整个屋子,但是最后也只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孩子并不在屋子内,而是早就离开了这里。
那么他为什么要走呢,是那个男人将他带走的吗?
还是…是他自己走的呢?
无论是哪一种,妻子都不会允许,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肉里,妻子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愤怒。
你说凭什么要让那样无情的人过得安稳舒心呢,就算是这个家没有了她,没有了孩子,恐怕他也不会说些什么,依旧目中无人般,独自上完一天的班,然后吃饭,睡觉。
重复这般,自己的丈夫早就变成了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明明在多年以前,她是在和一个拥有血肉的人对话,爱上的也是这样一个充满了爱意的人,难道时间真的会磨平热情吗?
妻子苦笑,冲出了房门。
她的脑子里已经产生了很多的可怕想法,淮长青都有点被妻子的想法给影响到了,苏桃桃也是如此。
和这个角色相处的越久,他们就会被角色的想法潜移默化地影响,最后逐渐“异化”成这个角色,失去自我。
淮长青咬牙,他看向玻璃对面,丈夫站在门前,而孩子此刻正乖乖地待在他的父亲身旁,没有任何吵闹,看起来似乎是自愿的。
只是,那身后的一把刀可不像是孩子自愿来的。
他挥挥手,想要让队友看向自己,但是那个男生却一直盯着父亲看,似乎是对于眼前已经失控的一幕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了。
无论淮长青怎么拍打玻璃,怎么呼喊,对方就是没有反应,所以他立刻反应过来了,这块玻璃板隔绝声音的传播,对方是不可能听得到你的声音的。
淮长青拿起笔,只有助推故事发展下去了,妻子不知道孩子会在哪里,那就帮她直接找到孩子就行了。
于是乎,淮长青又回到了那个家。
妻子看着孩子,想要从丈夫的手中抢过孩子。她刚走一步,丈夫就开始狂笑,看起来已经有些疯癫了。
她这才看清楚了,孩子的身后有一把刀抵着,而那只手的主人就是面前丧心病狂的男人。
“放下刀。”妻子抿唇,她故作镇定,但心里早就乱了神。
“我为什么要放下刀?”
“你疯了?”
妻子大声吼着,控诉他的这一行为,可男人不以为意,将刀尖直接换了个位置,抵在孩子柔弱的脖颈处。
威胁的确会带给他一些快乐,就好比眼前的这一场景,丈夫拿着刀,看向与自己朝暮相处多年的妻子,他在心里嘲弄着妻子的佯装镇定,对于自己的做法根本毫无悔意。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丈夫反问道。
如果说他是疯子,那么自己养的孩子岂不是也算是疯子呢,毕竟他会遗传自己的基因。更何况,一个拥有八岁记忆的小男孩,在看见这一场景表现得不慌不乱,他还真是佩服。
要说疯子,那么他们都是疯子。
孩子的表情非常镇定,就和平时那样。
淮长青看向队友,他随口问了一句:“角色怎么突然开始暴走了?”
“我不知道…”,他回答道,“有段时间他甚至不受我控制。”
听着这些,淮长青倒是没起疑心。因为他有的时候也无法操控妻子的动作,但是大多数的时候,他都能够随意操纵。
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更加地震惊,只见那丈夫拿着的刀直直地刺进了孩子的后脖颈处,长长的刀尖直接贯穿,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
妻子这一刻彻底地疯了,她拍打丈夫的手,将孩子揽回怀中。
女人想要找些东西来止血,但是因为太过于慌乱了,她只能撕扯自己的衣角,然后用那块布堪堪挡住出血的地方。
她想要拨打电话,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妻子轻轻地放下孩子,她冲到男人面前,质问对方的手机放在哪里了。但是丈夫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交出你的手机。”
“我没有。”丈夫的眼神飘向不远处的玄关处。
妻子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往玄关处一看,他的手机此刻正躺在鞋柜的旁边,而那手机屏幕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这个时候,她是彻底地崩溃了。
如果你要问她,为什么不去求助别人,那么她可以告诉你。
无论是怎样做,她在踏入了这间屋子后,都不再可能能够逃出去了。丈夫先是带走了孩子,再然后刺伤他,做的这一切,无妨就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当事人不在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无任何意义。
接下来就轮到她了。
淮长青看着丈夫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说:“让他停下。”
队友仍是回复他:“我控制不了!”
当然,和他一样慌张的同样还有苏桃桃,只是苏桃桃盯着对方,她已经决定好了,如果真的要对她痛下杀手的话,那么她会在那以前,立刻使用道具。
她吞咽口水,盯着对方一步又一步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丈夫此刻脸上的表情难以让人预测,他只是一副平时的古板表情,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又总觉得他是在笑。
许颜沉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无法操纵丈夫的行为,每次只要在纸上写下些什么,那些字就会瞬间消失不见,看起来就好像有人在阻止他停止眼前的闹剧一般。
而……
他的余光能够看见淮长青的队友。
那个人……
最为可疑。
他自己若是控制不了的话,还好说,但是主要控制丈夫行为的人明明就只能是他。控制权在他手上,所以许颜沉有理由怀疑,这人不怀好心,想要伤害淮长青。
苏桃桃握紧了手里的道具,在大概还有一公分左右的样子,她立刻使用了道具。
一道光芒闪过,她的身上出现一个像是泡泡一般的保护膜,而丈夫这个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几秒钟的对视,让苏桃桃胆战心惊的。
“不是,你要干嘛?”她倒是快疯了,而且还更不用说,这个道具只能持续两分钟的时间。
她在此刻更加能够理解了那句话,时间就是金钱啊!
丈夫抚摸上她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擦妻子的脸。苏桃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想要忽略掉那可怕的感觉。
淮长青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他恶心的感觉,他紧紧抿唇,厌恶地看向了丈夫伸出的那只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立刻砍掉那只手。
“你觉得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丈夫问他。
“你想做什么?”
妻子冷笑几声。
丈夫面对她的目中无人,并没有表现得任何不悦。只是手中的拳头微微握紧了,每当这个时候,他会选择诉诸暴力,解决任何问题,这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淮长青看向丈夫的拳头,下一秒,就被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打得差点没有了意识。
他只感觉自己的耳畔有窸窸窣窣的电子杂音,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了。
苏桃桃因为有道具,所以也就没有被影响到。她经历了刚刚的那件事情,也是心有余悸。
“可恶,这鬼游戏。”苏桃桃挺担忧淮长青的,如果现在没人能够阻止丈夫继续殴打下去的话,那么很明显,她以及淮长青可能都会死在这场游戏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