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误会一场,少年也放松了下来,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这样啊,哈哈哈哈。”
许知念不满的看向少年,“你来做什么?”
少年弯腰赔笑道,“嘿嘿,我听许伯伯说你这几日回来,特意给你送东西。”
“什么?”
“铛铛铛!”
说着,少年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长条状的礼盒,“我亲手打的簪子!”
看着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司徒莫循和沈裴玉对视一眼,准备悄摸离开。
许知念欣喜若狂的想要拆开看看簪子如何,余光又瞟到沈裴玉他们要离开,立马将盒子放下,“哎!等一下。”
原本还满心欢喜的少年,此刻也有些不爽了,“怎么了知念?”
被叫住的两人尴尬停下脚步,“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知念咳嗽一声道,“这位是赵玉,我们是青梅竹马。”
听见许知念这般介绍自己,赵玉顿时挺直了腰板,“咳咳,是这样的。”
不明所以的两人对视一眼,只能点头道,“你好。”
沈裴玉问道,“不知恩人还有何吩咐?”
许知念道,“这里是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的客房。倒也不用离开,等会记得来吃晚饭。”
说着,许知念拉着赵玉离开了客房。
临走前,许知念不放心道,“一定要来。”
“嗯嗯。”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沈裴玉有些琢磨不透,司徒莫循倒不把这两人放在心上。
他坐下到了杯茶喝起来,“哎,裴玉啊。你说我师兄真的能找到解药吗?”
沈裴玉跟着坐下,“怎么突然说起这事?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话虽如此,你的脉象也稳定,可这般拖下去,总归是不行啊。”
司徒莫循此番如此急促的来临安,一是因为被耍了,二则是担心沈裴玉的身体出岔子。
也不知道为何,他面对沈裴玉,总是有许多的不放心,变得不像让往日冷静的自己。
沈裴玉抿了一口茶,室轻声安慰道,“无妨。这毒也不可能马上毒发。我在想,要不然还是去城里打听打听消息,看看林照野都到那步了吧。”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沈裴玉的眉心不自觉的皱起来,他的语气满是担忧,“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事情进行顺利,林照野怎么可能把他关在郊外的小屋里不让他出来。
他担心事情出了岔子,无法解决,到时候他们都栽在江南。
更重要的是,江南的百姓该如何。
这段时日的经历,沈裴玉也逐渐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亲即便被皇帝质疑削权,也依旧义无反顾的上战场。
少时父母告诉他,他们保家卫国,为的就是身后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
他那时候不明白原因,但是父母这么说,他也跟着这么做。
试图从行动上贴近父母的说法,却不懂真的含义。
下江南,本以为来到的是人间天堂,可真的来了才发现普通百姓的生活,依旧水生火热。
他还是被侯府保护的太好,他的锦衣玉食有一半是来自底层百姓的赋税啊。
沈裴玉沉默半晌没有说话,还把司徒莫循吓到了。
司徒莫循询问道,“裴玉你想到什么了吗?”
回神的沈裴玉摇头道,“啊,没事。只是想快些解决江南的事情,想回家了。”
回到京城,应该也是六月份了。那时候他便能承袭爵位,真正进入朝廷,他要做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
晚上的宴席,又是满汉全席的标准。
沈裴玉竟没有想到许知念家这么有钱。
饭桌上,主位是许知念的父亲许衡。
许衡身上有一种游走江湖的侠客气质,但是眼中的精明又暴露了他是商贾的事实。
他举起酒杯看向沈裴玉他们,“二位公子莫怪,小女生性活泼开朗,古灵精怪,我们也没少被她折腾。路上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沈裴玉回敬道,“我们还要多谢许姑娘的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来,干了!”
许衡率先将杯中酒喝完,“公子以茶代酒便可。”
“多谢。”
席间,大家不小心说到了临安现状。
许衡免不了长叹一口气,“哎。”
“爹爹,怎么了?”许知念还是头一次见父亲在外人面前叹气,她偏过头看向许衡,“发生什么了吗?”
许衡摇头道,“还不是陈家和李家,他们故意哄抬粮价,扰乱市场,现在又推出低价米,生意太难做了。”
“他们怎么又整这出。”
“还不是因为朝廷里的大人物,要来查贪污呗。”
许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看向了沈裴玉他们,“两位公子,您二位应当也是从燕京来的吧。”
不愧是商人,许衡十分的精明,自打见到沈裴玉的第一眼,他便觉得这人不简单。
衣着虽然朴素,但是面容俊郎,腰间玉佩更是千金之物。
气质不凡,又随身别着价值不菲的玉佩,想来身份也不会简单到哪去。
沈裴玉正在喝茶的动作一顿,随即苦笑,“我们是来江南办事情的,却不曾想遇到这样的事。”
司徒莫循也配合道,“是啊。早知道就晚些来咯。”
“那不知是何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许衡的手抚摸着自己下巴短粗的胡须,眼神慵懒的看着沈裴玉。
沈裴玉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我们来投奔亲戚。在燕京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找亲戚,可是人都不在,只找到七大姑八大姨,但是她们不认账。非要我们拿出族谱。”
“哦?”
许衡微眯着眼,“那不是公子祖籍何处?”
沈裴玉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江南附近,至于具体的地方,还真真的不知道。”
许衡:“……公子莫要说笑。”
沈裴玉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我没有,我只听我父亲提起过,祖籍金陵附近的村里,可是到了地方,早被淹了。好不容易找着人吧,结果没都不认我。”
“那你们来临安作甚?”
许衡耐心快要耗尽。
沈裴玉嘿嘿一笑,“我看村里被淹又只有妇女老少,我想着我那些叔叔“伯伯们,会不会去别处谋生路,赚钱财,回去修房。所以来了。”
这番解释可谓非常完美,司徒莫循在一旁也有些惊呆了。
虽然知道沈裴玉并非面上那般清冷高贵,是个叛逆的主。
却没想到,他现在说谎话也能如此顺溜了。
许衡也被堵着说不上话。
“原来……如此啊。”许衡又喝了一杯酒,“别说金陵,临安也是如此。我庄子上的男丁也是少了一半。洪水过后,就不见踪影。”
沈裴玉眼眸微动,“先生可否带我们去庄子上一探究竟?”
“一探究竟?”
许衡不解的看着沈裴玉,“你要怎么一探究竟?”
“难道先生不好奇他们出哪里了?”
“被洪水淹了?”
沈裴玉闻言摇头,“不一定。若真是被淹,官府为何连告示都没有。”
这也是沈裴玉觉得奇怪的点。
若是洪水导致百姓死亡严重,官府应该是张贴布告警醒人们注意安全,同时上报灾情。
可是他和林照野这一路都不曾收到有关灾情的情报。
他们把人都关起来,为了做戏全套,不是更应该张贴布告,上报灾情吗?
沈裴玉百思不得其解,许衡也被问住了,他低眸思索片刻,“那明早我带两位去。”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许知念立马道,“我也要去!”
许衡本想拒绝,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许知念堵住了,“不然我又离家出走!”
许衡无奈的摇头,“知道了小祖宗!”
翌日清晨,沈裴玉起了一个大早,匆忙吃了一个包子,就坐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只有他和司徒莫循两人。
司徒莫循昨夜并未入睡,他半夜去了青楼打听消息。
“临安府衙在林照野他们来的前一晚被火烧了。”
“啊!”
司徒莫循压低了声音,“我身后那些人是府衙的,他们说林照野现在无法查看账本和各种文书,贪腐案被压着没有动静。”
沈裴玉眉头皱着,“怎会如此!”
“还有还有,林照野这几日脸色特别难看,路过的狗都要被他凶。”
正在凶狗的林照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大黄狗,“没用的家伙,连家都看不住。”
大黄狗无语的看着眼前人,只觉得狗生冤枉啊,它一只流浪狗,哪里来的家。
而站在林照野身后的几人则瑟瑟发抖,他们听出了林照野在指桑骂槐。
“大人,兄弟们正在加紧寻找世子的踪迹。”
能查看沈裴玉在何处的林照野背着手难得跟这些人废话,他更在意的是,沈裴玉是不是认出他们了。
“世子是不是认出你们了?”
“这个,属下也不确定。好像是认出来了……”
“嘭!”
是茶盏摔地的声音,林照野头一次如此慌张,他设计把沈裴玉圈在自己身边,还使得他受伤。
这件事情要是暴露,也不知道沈裴玉还会不会理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给本相下去!”
林照野揉着眉心,有些感慨流年不顺。
事情进展不顺,但是皇帝并不理解。
催他回京的书信来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甚至等来了皇帝的诏书。
刚刚发完火的林照野,转头就对上了从宫里来的公公。
公公笑眯着眼看着林照野,“大人莫生气。陛下让奴才来宣旨。”
语毕,林照野立马跪下,“臣在。”
“陛下有旨,领丞相林照野五日内启程回京。钦此。”
公公收起圣旨,“大人接旨吧。”
林照野并不想接下这诏书,可又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臣领旨。”
公公见他接过圣旨,又眯着眼笑道,“陛下让奴才跟着大人,照料大人直到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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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更晚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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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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