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那天爱尔柏塔才说了有机会带终苇然来体验万米长桥,没成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铁链在狂风中摇曳,万米的长桥只有开头和结尾有支撑点,除此之外桥的主体部分则全都空空荡荡的在地狱裂隙上摇晃。
不过也是因此缺乏支撑点的长桥极难行走,所有过桥人堪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因为长桥架在亡灵系和恶魔系的入口,且地狱长桥之上禁止高空飞行,所以几乎每天两个系别的学生都要来走走这危桥,比起其他院系还有做心理准备、还抱有一定包袱的学生们,这熟客们看得特别开,一副学校中早已没有他们在乎的人的模样。
此时长桥之上,精神状态良好的亡灵系和恶魔系学生们花样百出的行走在其上,有人四肢着地体验着返祖风情、有人把眼睛蒙上黑布以一种无所畏惧的姿态万米冲刺、有人像一株在风中摇曳的花草随着长桥摇摇摆摆等着风把他往前吹.....
而长桥之下,密密麻麻的眼睛在裂隙内轻眨,贪婪的注视着长桥之上的学生们。
终苇然双腿颤抖,死死的抓着入口的罗马柱,欲哭无泪:“学、学姐,我们一定要走过去吗?没有其他入口吗?”
爱尔柏塔蹲在长桥入口,透过桥板的裂缝往地狱内投去视线,随口回答着终苇然的问题:“很遗憾没有,哪怕是查尔斯夫人要去到亡灵系和恶魔系也必须走过这洛赫博伊斯代尔长桥。”
终苇然表情卡住,一脸茫然:“洛什么伊尔长桥?”
爱尔柏塔好像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东西,她笑眯眯的站起了身:“洛赫博伊斯代尔长桥,一般我们都叫它万米长桥、地狱长桥或者地狱裂隙,再或者长桥,都行。”
“洛赫博伊斯代尔之下是魔界和冥界的交界处,十几万年之前有人在桥所在之地生死决斗,庞大的能量波动撕裂了界壁,兼之底下为魔冥交界处,这块裂隙机缘巧合之下无法闭合,再到西图亚斯的第一任院长看中这处裂隙并在裂隙上建起了洛赫博伊斯代尔长桥,这座长桥就成为了西图亚斯的校门所在地。”
“直到查尔斯夫人上任,洛赫博伊斯代尔就不再作为校大门,仅仅只作为亡灵系和恶魔系的入口了。”
爱尔柏塔解释道:“洛赫博伊斯代尔具有顶级的防护,只要本人不往桥下跳,是不会掉落到裂隙里的。”
像是为了印证爱尔柏塔的话,此时长桥之上就正好上演了一番好戏。
黑色带着浓郁腥气的雾夹杂着狂风“呼哧呼哧”的猛晃着长桥,终苇然面色苍白的听着远处各位亡灵系或者恶魔系学生绝望的尖叫,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位白发紫瞳、脸色惨白、身形瘦削的学姐摇摇晃晃爬上铁链,背向裂隙往下倒了下去。
而在她掉落长桥之后,原本呆在她周围的一些同学们见此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然后接二连三下饺子一样喊着:“不,首席!”
挨个往下跳。
长桥之下,浓厚的煞气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震荡而起,雾气升腾,还真像极了水开下饺子时的景象,别有一番风趣。
但终苇然显然不能享受这样的风景。
她惊恐,她绝望。
她发出尖叫:“学姐!有人...唔唔唔。”
爱尔柏塔眼疾手快捂住终苇然嘴,物理阻止了噪音的出现,心有余悸:“小然学妹,你完全可以去参加学校的校园女高音选拔赛了!”
唯一的问题只有学校不存在这个比赛。
真是恐怖的声贝。
不过吐槽归吐槽,爱尔柏塔还是没有忘记她作为引导员负有的担任新生百度百科的责任:“那是阿德莱德·雪莱,恶魔系的首席,她每学期至少要从长桥之上摔下去10次。”
爱尔柏塔神色淡定:“同样,恶魔系的人每次都会尖叫着跟着下去,他们似乎总是眼瘸的认为他们的首席柔弱不堪。”
当然也可能他们不是认为自家首席柔弱,只是单纯的玩一种奇怪的play,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这谁能知道呢?
爱尔柏塔耸耸肩,神色微妙。
终苇然点点头,西图亚斯的种种校园特色似乎提高了她的抗性,她神色麻木:“那我猜,学姐背后那只长满触手的眼睛也一定是我们学院的特色之一?”
在终苇然正前方,爱尔柏塔背后,一只巨大的血色巨眼开开合合,贪婪的注视着爱尔柏塔,瞳孔中写满了**,黑色的触手从瞳孔边缘延伸出来,缠绕着长桥的保护罩试图绞碎阻隔牠的东西。
“这是亚尔弗列德·费利克斯,我的男朋友。”爱尔柏塔转身看着亚尔弗列德,笑容缱绻地跟终苇然介绍道:“一位来自原罪地狱的恶魔。”
同样也是爱尔柏塔的契约对象,但这一点就没必要跟学妹说了。
接着爱尔柏塔隔着保护罩把手放到亚尔弗列德的瞳仁处,似乎在安抚躁动的恶魔:“亚尔,这是我的小学妹,终苇然。”
终苇然面色麻木的看着非常掉san的学姐男朋友,不受控制回忆起刚刚开学时学姐的介绍。
“其实以前要进学院大门......要是幸运的话还能和深渊恶魔来个深情对视......”
终苇然抬头,爱尔柏塔正满目深情地跟恶魔亚尔弗列德对视。
“...众所周知的,亡灵法师和恶魔法师们都特别爱跟地狱生物谈恋爱...”
爱尔柏塔=亡灵法师,亚尔弗列德=恶魔,男女朋友=谈恋爱。
终苇然绝望捂头,她终于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传言之所以是传言,那一定是有可考据的地方!
所以查尔斯夫人真的是因为感情问题才把长桥从校门口移走的?
在终苇然的世界观再一次重组的时候,爱尔柏塔终于恋恋不舍的收回了和亚尔弗列德对视的视线:“走吧学妹,我带你去亡灵系交作业。”
爱人目光移开,亚尔弗列德很是不满,牠巨大的瞳孔冷冷的注视着终苇然,眼里是实质性的杀意,牠似乎恨不得眼前这个抢走自己爱人的人立马去死。
对此,爱尔柏塔恍若未觉,她泰然自若的拉着终苇然走上长桥:“别怕学妹,无论是什么东西未经允许都是没办法进入学校的。”
她似乎意有所指。
长桥外,恶魔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攀爬在防护罩上的触手,像一只渴望骨头的小狗可怜巴巴的贴着爱尔柏塔行走的一侧长桥外,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终苇然满脸恶寒的抹掉自己脑海里的想象,强迫自己收回往那边看的视线,神色镇定、行动小心翼翼的踩上摇晃的长桥。
剧烈的晃动以终苇然的脚为中心,蔓延整个长桥,前面一位不修边幅的学长在晃动中毫不犹豫的趴下,四脚着地动作迅速开始爬动,一系列行动非常熟练。
终苇然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内心有点莫名的意动,这看起来爬得可真快啊。
这样想着,终苇然又抬眼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桥,内心想爬的**开始蠢蠢欲动。
爱尔柏塔同样看了眼前面四脚着地的校友,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终苇然提醒道:“对了小学妹,学校不能现原形哦,无论是什么种族都必须以人形出现,当然这和苏维里安的排外和种族歧视不同,西图亚斯主要是为了避免天敌对面相见的尴尬。”
说完,她眨眨眼,又笑嘻嘻的说到:“比如前面那位长桥在爬的校友就是天狼族的哦。”
天狼族啊,难怪爬得这么熟练。
终苇然沉稳的点点头:“好的学姐,我是人族,没有原形的。”
内心收回想爬的**。
同时有点愤愤然,学姐肯定是故意的,她肯定看出来她想爬了。
正生气着,长桥外,亚尔弗列德看着爱尔柏塔注意力全在终苇然身上,很是不爽,所以动了动出手,长桥上又一阵波动传来,终苇然猝不及防之下“啪”的一声,摔了个一字马。
咬咬牙,爬了起来,终苇然带着点怨恨的对爱尔柏塔说到:“学姐,我们家乡那边流行男德,有句话叫做,男德是男人最好的美德,而这男德里面就包含了听话,像那种不听话的男人最是要不得!”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因为不满爱尔柏塔跟终苇然说话,从而剧烈晃动长桥找存在感的亚尔弗列德,光明正大的上眼药。
“尤其是那种胡乱吃醋的男人更是要不得,控制欲太强!”
亚尔弗列德闻言,更不满的摇晃起长桥。
爱尔柏塔一边伸手隔着防护罩抚摸亚尔弗列德,一边满脸促狭装作认真的点头:“我明白了学妹。”
亚尔弗列德更不满了,不满中还带着点可怜兮兮,触手小心的晃动试图吸引爱尔柏塔的注意,巨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终苇然看着此情此景,终于出了口恶气,顿时不再关注那边,开始认认真真在晃动中找规律,晃晃悠悠又稳妥的开始走桥。
不过终苇然是舒服了,前面一位红发女子就不舒服了。
她恶狠狠的转身盯着爱尔柏塔和亚尔弗列德:“老娘最讨厌你们这种秀恩爱的了,可恶!”
言罢,她动作麻利的爬上长桥的扶手,毫不犹豫往下跳:“老娘这就去找个情人,回来秀死你们。”
飘逸的红发在空气中散开,女子的身影唰的消失在裂隙里。
终苇然目瞪口呆的收回视线,眼神发直的盯着爱尔柏塔。
内心震撼,不是这就跳下去了?这也太性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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