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端宝儿：“还能不是吗？”
祁宁：“当然不可以。”
端宝儿：“那恭喜你，现在是了。”
祁宁：“那当然了。”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毕竟除了我，也不能是别人啊。”
这话说的，端宝儿笑得狡黠。
笑完，她感到自己的腰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祁宁的手指捏住那里的一点软肉，轻拧。
不痛，但痒。
端宝儿乐起来，往祁宁怀里拱。
“刚成为男朋友就欺负人？”
不痛，却偏偏这样说，祁宁的心也跟着痒起来。他想接吻的**很明白地摆在脸上。
而两人的体温叠在一起，理智烧到下线，端宝儿盯着祁宁的嘴唇，迷迷糊糊便亲了上去。
仍然很舒服，端宝儿第一次体会到思绪全都飞走的放空的快乐。
祁宁天赋异禀似的，吻技进步得奇快，方才还有些不得章法，现在就已经显得游刃有余了。
于是端宝儿心脏的存在感变得很强，胸腔那里有变快的跳动声。
咚、咚咚、咚咚。它像动力泵卖力起来，所以身体也充斥动力，按捺不住。
她缠上祁宁的身体，双手搂着他后颈，半坐在他身上。
这样交缠着，又感到有东西硬起来。
“……”
端宝儿膝盖使劲，把自己撑高一些，低头往下看。
本以为这次祁宁又会害羞，然后并腿，没想到他十分坦然，一副任由她看的模样。
但怎么好意思看呢，她刚刚已经感受到那里的热气。自己的身体也很配合地给出回应，羞意爬上身体。
脑中的思绪跑得干净，这会儿还没倒流回来，端宝儿很是被动，只顾着恍惚，所以更衬托出祁宁的好整以暇，他注意着端宝儿晕乎乎似的动静，亲昵地扶住她的手腕，让她离自己近些。
祁宁：“还亲吗？”
他唇色更红了些，所以显得唇瓣更加丰润，看一眼就能联想起方才更加美妙的触感。
端宝儿本又走神，见到祁宁此时正微仰着头端详自己，气定神闲等待下一次接吻，突然理智回笼，揶揄他：“你很熟练哦。”
端宝儿：“你之前应该也有过女朋友的吧？”
“没有。”
祁宁干脆利落地否认。
端宝儿不服似的，还坐在他身上认真看他。
祁宁：“……真的没有。我之前没谈过恋爱。”
“哦——竟然是这样。明明看着很受欢迎的样子嘛。”
端宝儿不自觉地舔了侧边的上唇，那里刚刚被轻咬过，所以有些痒。
她半眯着眼睛盯着祁宁，似乎是在衡量他话的真假。
祁宁嘴角翘起来一点，又压下去，一本正经地任她审视。
终于端宝儿认可了这句话，放过了他。
“没谈过啊，也是很难得呢。”
她才下完结论，祁宁又笑，这回是没有忍住的，很肆意的笑，眼睛有温和地眯起来，难得不严肃的放松神情。
他用这种表情，似乎是很随意地问：“那你呢？”
祁宁想他抓到了端宝儿的一点错处。因为她刚刚用的是“也”字，“你也有过女朋友的吧？”，这个也代表什么意思呢？
像别人一样有过前任？
像她一样有过前任？
如果是后一种，她会因为说漏了嘴而撒娇糊弄吗？让他别去问前任的事，或者解释自己的过去。
那样也挺好的，那样也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
无论是哪一种反应，都是他想看到的——
但端宝儿略想一想，便很坦白地回答了。
“算有吧，就你见过的那个嘛。”
在祁宁面前，提起谢铮，端宝儿心底的不适没那么浓。
祁宁能形成一层保护膜，让她不至于陷入那些过往中去，提起来也轻松。
“虽然我是不想算的，但确实有这么个人存在过，我也不想瞒着你。”端宝儿说，“算不算你说了算吧。”
“怎么这么绕。”祁宁没继续问什么前任问题，只故意逗弄似的学她说话，“算——算不算，我说了算？”
“不准学我！”
“我没有，我在绕口令。”
“不准学我！”
端宝儿跨坐在祁宁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祁宁看起来也高兴。
于是她伸手去挠祁宁，左手不行就换右手。这些反击一一被祁宁制止，最后两只手的手腕都被祁宁单手抓着，气氛忽然满溢暧昧和危险。
因为端宝儿能清晰感觉到祁宁的状态比先前更复杂。
他身体更热，随着呼出的气体，她可以鲜明感觉到热意的程度。
两个人贴得很近，且都有些衣冠不整。
虽然只是打闹，却分明像是发生了什么。
端宝儿先是心乱了，最后才是慌乱了。
她刚才和他打闹来着，因为已经是情侣了所以没什么分寸，祁宁的腰腹可能都在挠痒时摸到了。她不是故意的……但那两个位置确实很近。
“我先下来。”
她晃了晃手腕，示意祁宁松开手。
手不再拉扯在一起后，端宝儿一改跨坐，大腿顺着祁宁膝盖往外滑，终于一口作气地后退，摆脱了榫卯般依依不舍的姿势。
祁宁的气息还是悉数打在身上。
端宝儿抚了一抚头发，才说：“我先回去。”
说完想起这是在自己家，又说，“……我先回房间去。”
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自己洗个澡冷静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这下更像是彻底的邀请了。
端宝儿捂着脸，又好笑又荒唐，人怎能嘴瓢到如此程度。但才发现祁宁也跟着一起笑。祁宁没拆穿她的慌乱，体恤的话语带着揶揄，“你去吧，我就待在这里。”
端宝儿“嗯”了一声，毫不推脱地便往浴室走。但人尴尬的时候总会装作很忙，她自信地笑笑，才走到浴室，又不得不去阳台拿洗澡待换的睡衣，不免又从祁宁的身前经过。
祁宁的视线涂了胶水般粘在她的身上。端宝儿侧头瞥一眼，又瞥一眼，二人像智商飞走似的，对上眼便有笑意，粘腻到像是被搅打过的肥皂水，随便一波动就有泡泡飞出去。虽然是很甜蜜的氛围，端宝儿却在飞速思考——
天已经黑了。
天黑得很彻底。
他们今天关系突飞猛进，白天抱在一起来着，晚上祁宁就打定主意告白，提了一堆礼物送上门，她连物带人照单全收，还亲了个天昏地暗。
现在即将擦枪走火，她却理智回笼，觉得刚确立关系除了接吻干什么都有一点太快——即使她从心底是馋祁宁身子的。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不断争执，最终也没争出个结果。
端宝儿想，她如果打定主意，今天不会和祁宁发生什么，此时或许也要跟祁宁说清楚，该各回各家了。
但祁宁好不容易打定决心送上门，才说没几句话又被请走，好像也有一点伤人自尊心或显得不尊重人。
在这样复杂的思绪中，端宝儿锁上浴室门洗澡，把老小区宽敞的房屋面积都让给祁宁，为他留出一篇空间。
殊不知，为祁宁留出的这一片空间，并不能让他冷静。
端宝儿进了浴室后，祁宁坐得放松了些，但一个念头发酵似的越来越大——好可爱。
好可爱。好可爱。
他仔细回味着方才端宝儿的反应。在感情这方面，她看似是主动又镇定的那个，却又总是露出笨拙的马脚。
毕竟，谁会在刚确认关系时就会问询前任的事。
祁宁听说过，谈的次数多的人，不再会提及半点前任相关，他们把它视作毁坏气氛的禁忌之一。
只有没经验的、初次谈恋爱的人，才会在意地问这问那。
有的人恋爱经验多了，就会看淡誓言，也看淡过去，因为谁都有过去，所以聪明地不再问。
但他和端宝儿都二十多岁了，还像愣头青似的互相追问对方——其实他也不关心那个谢铮，但她竟然连这个人也坦诚地和自己交代。
真可爱啊。像小动物袒露出柔软的肚皮，展示那上面曾经有的细小划伤。她说，我现在不疼了，丝毫没意识到此时可能被更加猛烈地吃下去。
祁宁摸着嘴唇，总觉得身上有属于她的味道。洗澡的水流声透过浴室门缝又拐过墙壁，殷勤地传到他的耳边。
祁宁仔细听着，不会去想浴室里是怎样的场景，他很难得有这样放空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只是回味，只有安心。
“我洗好了。”端宝儿小腿上还淌着水珠，“……你今晚是待在这里还是回去吗？”
祁宁：“我竟然可以待在这里吗？”
端宝儿：“那当然了。你现在是我男友，总会有些权利的。”
祁宁听着这话，心又痒起来。他顺势牵过她的手送到嘴边吻。端宝儿站着，他坐着，两人不是特别亲近的姿势，却暧昧非常，空气都一同变得粘稠。
祁宁：“我在沙发坐会就走吧。”
端宝儿瞥了一眼被亲的手背，又看他握着自己手腕的白皙干净修长的手……指甲圆润修剪得恰到好处，她感觉到一些话似乎是从心里漏出来。她听到自己说：“你也可以留在这里啊——”
“留在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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