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宫善治,男,今年四十三岁,在东京一家房地产内作为销售,而且疑似销冠,在公司里还挺受欢迎的。
毕竟是销冠嘛。
你和躲在电线灯后面悄悄地观察着不远处的男人,最后又看向了一旁大清早被你拉过来一起蹲点的男孩。
“还没好吗。”
吃着你从便利店买来的红豆面包,赤木茂打着哈欠,但他要比好得多了,昨天晚上光是考虑接下来的发展你就喝了不少浓咖啡通宵了一晚上,直到早上七点听到鸟叫声你才意识到天亮了。
而同时也对上了从沙发上醒过来的赤木茂双眼。
“还没到点呢,起码要等到九点才到公司,可恶居然那么晚上班吗!”
赤木茂又打了声哈欠,这个点基本他都在睡觉,起码到十点左右才算是正式睡醒起床找点乐子。
虽然所谓的乐子,他压根没和你说过。
以你的性格要是被你知道了他偶尔会去找一些不要命的小混混们来一场“胆小鬼游戏”体验一下把生命压在赌局上的快感的话,你绝对会抓着他回家。
想想就麻烦得要死。
“羽宫善治,四十三岁——嗯嗯嗯——”
也许是等得实在是有些太无聊了,你开始翻看着收集到的资料,知道赤木伸着手掐住你下巴把你的脑袋从资料里抬起来。
“来了。”
你顺着赤木茂的视线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发现了目标人物。
一头黑发打理的极好,身着精致的西装,看起来意气风发浩然正气,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会出轨的男人。
“人不可貌相啊——”
“你作为律师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吗。”
“小茂你有些时候嘴巴真的很毒。”
你和赤木茂紧跟在他的身后,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刚刚好可以观察到他的极限距离,直到他进入公司,你们被门禁关在外面。
“反正出轨也不会在这里面——”
你嘀咕着,在目标任务的身影即将消失之前,你注意到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一张纸。
也不管周围白领诧异的目光,你急急忙忙跑过去捡起来,然后又立马跑回去翻出了小票。
这是一家宾馆的消费记录。
晚上十点十分的——
“是开房了呢。”
赤木茂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你——也、也是呢。”
虽然你也在心里这样推断,但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口里吐出来这两个字眼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总而言之,你把小票放入手账内收纳好后,将这间旅馆的名字记好。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和委托人商议了,毕竟到目前位置,小森爱女士还是有些动摇。
你也不会责怪她什么,作为一个从小这样被教导的女性,她会产生不安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但说到底这是一起离婚诉求,你必须要稳定她的军心。
“小茂你要吃什么吗?”
毕竟是商业区,附近的餐厅消费都蛮高的,你选了一家还算是能消费得起的店后,就开始打开了菜单看。
“河豚刺身。”
“?”
“哼哼哼……”
也许是你的反应逗笑了他,赤木茂倒是哼哼哼地笑了起来,然后撑着下巴看向你,“开玩笑的,毕竟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十三岁初中生,给我点一份儿童套餐就好。”
“......”
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吐槽,但他又确实说得对,你还是给他点了份儿童套餐后又额外加了份草莓芭菲给他后,就给自己随便点了几道菜。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小森爱才来,而你和赤木茂已经用完了餐,赤木茂此刻正在享用着你给他点的那份草莓芭菲。
匆匆赶来的小森爱步态有些踉跄,而且少见地戴上了墨镜与口罩。
接过不少离婚案子的你极其敏锐地嗅到了什么。
“小森女士。”
你把菜单推向给了对面的人,而菜单上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有被监听吗?]
小森爱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她开口回答了你:“没有,只是——”
“被打了呢。”
赤木茂锋利地指出来,“也是呢,毕竟早已出轨的男人,对于家里的妻子要么是谎言要么是拳脚相向。”
“你之前就有被打了吧?只不过这次是打在了脸上,没办法对你的律师隐瞒了。”
家暴,这是能让离婚诉讼的天秤更加偏向女方的砝码;在当今社会下,大部分的离婚诉讼大多数是由男方提出来,哪怕是女方提出来多半最后会被律师和稀泥推脱,更何况是男方不贞为诉讼理由。
“哎呀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只是出去释放下压力而已——”
如此话语甚至是连女方也会这样自我欺骗,可如果真的轮到了女方不贞,基本会被男方告上法庭然后要求净身出户。
哪怕不做到这个地步,女方回到社会还是会被他人唾弃。
所以一开始只是以不贞来为主的话,你还是有些苦手,可这次多了一点——家暴。
“小森女士,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你不禁身体朝前倾向了点,而小森爱则环住了手,很明显的抗拒姿态,“这——不是家暴,是、是我不好,我惹善治生气了,我犯了错误。善治也说了,这是教育。”
“啪!”
你猛地拍桌站起身。
剧烈的动静惹得店里一众看过来。
“你觉得这是教育?”目光紧紧锁住小森爱手腕上青紫的痕迹,“那我问你,教育,是靠拳头教的吗?是靠让你痛、让你怕,来让你‘改正’的吗?”
小森爱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如果你看到一个男人打孩子,会说那是‘教育’吗?你看到一个老师掐住学生的脖子,会说是‘为他好’吗?”
像是安抚她意义,你的语调低沉了些:“你现在觉得是你不好,是你惹他生气。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过是习惯了,把伤害合理化,把恐惧当成日常。”
不等回应,直截了当地说道:“‘善治说了这是教育’,可法律不会这么说。殴打、辱骂、控制,这些都有名字,不叫‘教育’,叫家庭暴力。”
“小森女士,这些都是证据,有了这个,你们绝对可以离婚的。”
“但——但是,善治他——善治他对我其实很好。”
赤木茂:“用拳头殴打你的脸那种好吗。”
虽然说得有些难听,但此刻就是要这样狠狠地把事实甩她脸上,干得漂亮!小茂!
“他每天都去上班哦!很辛苦的!而且还要养我,他为了养我,每天都在公司里加班,还要被客户骂。他、他说过了,这是我自己活该的,如果不是我忘记把他口袋里的纸巾取出来,他的西装就不会脏;是我、是我没把这些做好,这是我应该做得。善治每天那么辛苦,我却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小森女士。”
你深呼吸了口气,如果这是你第一次面对的话,你可能会情绪激动地反驳她,但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见过太多了,太多太多像小森爱这样被情感操控的已婚妇女。
“你知道吗,小森小姐——”
你的目光柔和,却格外坚定。
“你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才被打的,是因为他想打人,刚好你在那儿。”
“你说他辛苦,那你呢?你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记得他衣服的每一张纸巾、每一个扣子。你每天都在想怎么不惹他生气,可他有没有哪怕一天,想过怎么让你安心?”
小森一点点抬起头,哪怕是戴着墨镜,你似乎都能看到她蓄满泪水的眼睛。
“你不是机器,不是佣人,更不是谁的罪人。你只是爱他,太努力了。”
“但爱,从来不该让一个人低到尘埃里,更不该让你把疼当作应得,把眼泪当作代价。”
说完,你坐下身,把语气放软,“接下来,我要说得事情都很重要,你一定要记在心里,好吗?”
——
“圭介,出轨是什么意思啊?”
骑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摩托车,两个黑发男孩一边在公路上疾驰一边聊着天。
提问者是一个梳着飞机头的男孩,仔细一看他的脖子处还有着老虎款式的纹身,看起来极其叛逆。
“噗——突然问我这个干嘛啊?你不知道吗?!”
被提问的另外一个男孩差点没保持好平衡,然后立马呵斥对方,“真是的,不要在开车的时候说这种话题啊!”
“是是是——”
飞机头男孩没有继续说着刚刚的话题,思绪反而回想着这几日家里的事情。
妈妈说爸爸出轨了,然后还问他,但最后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妈妈最后甚至开始尖叫了起来,但最后这声尖叫以一声响亮的巴掌来结束。
“一虎,你站妈妈这边还是爸爸那边?”
但爸爸却告诉他,这是在教育妈妈。
“一虎,你肯定是爸爸这边的吧?”
哪一边他都不清楚,但看见妈妈哭他总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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