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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她想向后退一步。

这时,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把她带向他的怀抱,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

耳朵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更大的海浪卷着狂风袭来,打湿了她的衣服,她两只手攥得生疼,像要把裙子拧碎。

她彻底陷入他创造的漩涡。

火焰随着唇瓣蔓延到心底,像巨大的海浪将她的理智吞噬。

海风、海浪、天空、夕阳、湿了的婚纱和玫瑰,一切形成了浪漫主义的极致享受。

乔立夏身上搭着纪从南的西服。

纪从南的西装也有点湿了,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浴巾擦头发。

摄影师发出由衷的赞美:“好棒啊,刚才这几张绝了!”

纪从南看了一眼照片,表情变冷了,语气冷漠的仿佛和刚才抱着她的人是两个人。“拍摄到此为止。”

乔立夏见他走的急,估计很不好看,就没看了,跟在他后面去酒店换衣服。

他们在车上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乔立夏看着窗外。

刚才的吻似乎还烧灼着她的心。

她捏捏鼻尖。

过了一会,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她摸到自己的手机,并不是。

纪从南也动了一下,可是过了一会儿,嗡嗡声并没有停止。

她回头看,就看他看着屏幕上的妈妈两个字发呆。

电话长久没人接自己挂断了。

他也没有回拨。

“怎么?看够了吗?”他眼里是一种冰封的笑意,像报仇成功但是不得志的反派。

吓得她赶忙继续看窗外。

下车后他走得很快,像是急切想回酒店换衣服,她想问问他,所以跟在后面一路小跑。

在酒店的转弯处,他的房间前。

“那个……”她气喘吁吁,“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

纪从南回头,就看见乔立夏裹着西服和浴巾,整个人臃肿的像个棉花糖。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照片,摄影师只拍了上半身,她很慌张,眼神里的惊讶藏不住,嘴唇被亲得红红的,像一朵被揉碎的玫瑰。

又想到大学里,她来蹭课,也是这么慌张,像个落入狼群的小兔子。

明明整个人美得发亮,还凑过来蹭课。

每次上课的时候,总是和学长坐在一起,还给他带饮料,两个人说说笑笑,影响人上课。

虽然他不会受影响,但是也很讨厌。

“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快点结束。”

“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拜托你不要老是忘了这只是个契约。”

乔立夏眼眶一下就红了,真的像只兔子。

“谢谢你让纪从西帮我……”就在他以为她会跑的时候,她小声说。

“柳家……总之谢谢了。”

乔立夏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他摸摸口袋,突然特别想抽烟,摸到口袋底,才想起来早就戒烟了。

返程的时候他们还是坐一辆车上,但是乔立夏坐到了前排,系上安全带,对司机笑了一下,就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她没有权利叫钟青颖的司机来接,又想省点钱,只能厚着脸皮蹭车了。

等她睡醒,车还在路上,她有点迷糊。

隐约看见后视镜上,纪从南看过来,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

纪从南的角度,看到镜子上,那人的眼睛紧闭着,一跳一跳的,比装睡的小孩演技还差。

过了一会,那人开始有些异样的抖动,一声“啊切”,她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就是这种表情,迷糊不设防的,才让他失控吻了她。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总是在暴露不该有的善意。

手机铃声响起,乔立夏接了电话。

“嗯,好的。”

“我知道了,我明天去看妈妈,后天给你改好。”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纪从南心想,她可真会撒娇啊,跟别人说话声音都是软软的。

“嗯好,学长回头我请你吃饭吧。”

世界戛然而止。

那种暴劣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司机忽然感觉整个车里的温度都降低了,他心想这个柳小姐也真是的,当着未婚夫的面约别人。

挂了电话的乔立夏还没意识到什么,呼了一口气。

她翻开车上的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整个妆花了之后有点脏,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皱眉头。

走了一天脚也特别累,她顺着鞋子摸到脚后跟,想起刚才在酒店。

他说让她不要再弄混,这只是一个契约婚姻。

她飞奔进房间,眼泪止不住。

在一个人的房间带上耳机站在窗子边吹风。

耳机里传来很空灵的歌声,随着微风一起鼓动她的耳膜。

她在这微风中哭,脸上感觉又湿又割裂。

然后敲门声传来。

她没管。

过了一会又有敲门声,她擦干脸,开门,看到纪从南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外,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明明对别人虽然冷漠但还算得体,到了她这里,就不耐烦得甚至都不掩饰一下。

或许因为自己是为了什么来故意凑近他的吧。

“我不会再弄混了。”她咬咬嘴唇,抬起头直视他:“我不会弄混的,我跟你保证我以后一定认清现实,不会再招人烦的。”

纪从南的表情更加不耐烦了。

他向她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忽然一股力将她拉进房间。

门“嘭”一声关了。

她从来不会这么粗暴关门,被门声吓了一跳。

纪从南的手臂很有力量,勒得她很疼,随着一整空间眩晕,他把她抱到了床上。

然后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脚。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脚掌。

“嘶。”

她的脚面上因为穿高跟鞋的时间太长,有点磨破了。

粗糙的手碰到那里,就一阵疼侵袭她的大脑。

纪从南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但又不是那么锋利。

她不敢再动。

她感到他的手变得轻了一些。

一只手握住她的脚掌,一只手拿着创口贴贴在她磨破的地方。

“为什么你会记得我不喜欢穿高跟鞋啊?”她很想问,但是又怕自找没趣。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样吗?

她无法问出口,只是看着那个低垂的脑袋发呆。

……

“柳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她道了一声谢,赶忙下车,却撞到了车门上框。

“啊。好痛。”

司机师傅扶着打开的车门,赶忙用另一只手挡住门上框。

医院每天都忙碌运转着。

对比医院的忙碌,乔母的房间安静的有点不正常。

小时候乔立夏每次来医院都会觉得太吵,喧闹的让人不适。现在才知道,原来比起喧闹,更加让人不适的是安静。

她和护工一起为乔母翻身,擦拭身体。

湿毛巾冒着腾腾的热气,让她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乔母的背部已经有久躺的痕迹,她不敢太用力,护工也跟着她放缓了动作。

擦拭完毕再用干毛巾擦一遍,给乔母换上干净的衣服。

外面的阳光洒了一点在窗台,她把窗帘拉开,让阳光在室内膨胀。

阳光的暖驱散了一点疾病的压抑感。

她走到病床前坐下,轻轻抚摸母亲的脸,握起乔母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她的手已经有些干瘪,瘦弱的像一跟枯萎的藤蔓。

“妈……妈。”

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跟我喜欢……但是不喜欢我的人……

在漫长的岁月中,母亲是无法替代的光,不管我们如何争吵,我都永远怀念你温暖的怀抱。

“咚咚”敲门声响起,然后一个高挑的美女拉开了房门,“病人家属出来一下。”

她回头,看向门口。

关灵愣住:“你瞪我干嘛?不想搞清楚你妈的情况了?”说完就摔门走了。

门发出很大一声,但床上的乔母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吼乔立夏。

乔立夏放下捂住乔母耳朵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选择出去看看。

她很轻地帮妈妈揶好被子,很轻的关门,仿佛这样就能扶平内心的褶皱。

在她关门后的那一瞬间。

病床上,在阳光照耀下的小拇指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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