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出来。
纪从南坐在车里,翻阅了几份重要的文件。
结束后,他看到乔立夏发来的一张图片。
一份按照他喜好做的食谱。
他揉揉眉毛。刚才的文件和邮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情绪,但是这张食谱让他感到胃疼加头疼。
别墅的夜晚是非常安静的。据说是因为纪从南不太喜欢家里有很多人,所以基本他回家之后,仆人都会回客房,有需要才会出来。
乔立夏坐在吊椅上看着漫天的繁星。
钟青颖一直没有回她的信息。
她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当初钟青颖想要的东西拿到了,现在钟并不想救她的妈妈。
她捏着吊椅的绳子,感到一阵刺痛。
手指包了3个创可贴。
她看着创可贴,起身走到门边。
打开别墅的门。里面亮着灯,但是非常安静。
她似乎也变得谨慎起来。
没想到纪从南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看样子正要找她。
“手怎么了?”
她把手放背后:“没什么。”
纪从南把文件递给她:“关于你妈妈,医院出了报告。”
乔立夏立马接过文件:“专家是你找的吗?”
纪从南没有回答。她翻着长长的报告,感到如释重负。
“医院的意思是,手术的成功率大概在55%,但是术后也有长时间昏迷的可能性。大概后天,可以手术。关教授会亲自过来操刀。”
她听到他的声音,第一次觉得这么放松。
“嗯!”她把报告抱住,好像抱住了救命稻草。
纪从南本来是面无表情的陈述,渐渐的也露出一点点笑意。
客厅的光和繁星、夏风都在此刻有了实感。
“咕……”她捂住肚子。
尴尬了,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饿了……
“你没吃晚饭。”
在他的目光中,她感到有点找不着北。“啊,我,啊,没,我打算现在去做饭,你要不要吃点?”
仿佛被点到了什么穴位,纪从南的脸色变的很奇怪。
她放下报告,往厨房走。
一只手拉住了她。
她回头看见纪从南的胸口。
她赶忙往后退。
但是却绊到了腿,整个人往后仰过去。
那只拉住她的手再次拉住了她,一股力让她失去了平衡,向反方向倒过去,她感到脸有点疼,闻到了很舒服的松树香气。
她有点想多吸一点,但是赶紧意识到这是大佬,不是猫咪。
她扶着他的手臂,想要稳住自己,但是纪从南可能也没站稳。
她一推,他也向后倒去,她想拉他,但是力量悬殊,她被带着也向他倒过去。
“啊!”
摔到地上,她感到手疼,抬头一看,发现看到纪从南也在低头看着她,黑色如墨汁一般的瞳孔闪着一点光芒,晃瞎了她的眼。
她赶忙想要马上爬起来,但不知道哪里出错,她又被绊倒了。
这次她扑在他的身上,嘴唇上感觉到一点软软的触感。
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像春日樱花漫舞的树林,撒在每一片树叶上温柔的阳光。
以前每一个偷偷看他的傍晚,每一个忍着尴尬蹭课只为见他的夏日在这一课重重击中她的心脏,让她无法思考,无法掩饰。
她吻了他。
不敢想象。
她睁大双眼,只看见他近在眼前的睫毛。
一瞬间她忘记了思考,只有心口嘭嘭跳动的心跳提醒她已经越界。
她忍着手疼撑起身体,低着头努力平复情绪:“我不是故意的。”
纪从南说:“先起来。”
她赶紧坐起来:“我去做饭!”但是却被拉住。
纪从南拉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随着他的触碰而超速,慌得不能自已。
他在客厅的灯光下低着头看她的手,她抬头看到他的下巴、嘴唇,想到那种慌乱中的感觉,想要抽回手,停止这一切,但是纪从南却没有放开。
他突然抬头,目光一下撞到她的。
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很怕被他发现自己太过失态,所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手抽回来,站了起来。“我去做饭。”
说完就往厨房冲。
就在她打开冰箱的时候,他也走了进来。
她回头,看见他,不自觉的想要躲起来,但是厨房没有什么遮挡。
纪从南走过来,却绕过她,打开冰箱。
他看上去完全没受影响,永远像个运转良好的机器。
她看着他拿出各种食材,开始洗菜,确认只有自己在莫名其妙,心跳也慢慢缓了下来。
纪从南回头,看到乔立夏站在冰箱的门边,不自觉得捏着衣角,像个犯错的小孩。他问她:“你吃香菜吗?”
就见她回过神来,眼神落在他身上,又不在他身上。
“都可以。”她说完,就开始左右看看,牙齿咬着下唇,嘴唇变得红红的。
她整个人都单薄而纤长,头发像丝绸一样的触感,搭在肩膀上,睡衣领口有点大,锁骨露出来一些。
“你先出去吧。”
听到他说让她出去,她轻声说了一句“恩”就低着头出去了。
背影像个委屈的孩子。
等他做完牛肉面,端到桌上。
“你不吃吗?”乔立夏抬头,眼睛黑溜溜的。
“吃过了。”他看到她圆圆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脸一下变得通红,拿起筷子凑到碗边大口吃面。
“烫烫烫。”她张着嘴,舌头红红的。
看到这画面,刚才跌倒在地时,那种接吻的触感突然清晰起来。
柔软的嘴唇过于真实,温热的皮肤也融化了他的铠甲。
好像有真实的火焰从心底燃起。
让他无法思考。
乔立夏又吃了一口,这下品尝到了味道,真的很好吃,没想到纪总的厨艺很不错。
“好吃唉!”纪从南没有回她,她一抬头,发现他在冰箱拿了两瓶冰水,递给她一瓶,就进屋了。
他真的很喜欢喝冰水,没啥味道。
但是他居然做饭很好吃。
吃完乔立夏坐在桌前翻完了医生的报告,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钟青颖依然联系不上,从她结婚后,她就再没有回复过她的消息,也不再支付医疗费用。
她打开冰箱,拿出下午用结的工钱买的车厘子,挑出品相最好的,洗好放在果盘里。
走到纪从南的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
纪从南的房间特别大,有一个巨大的阳台、落地窗,家具走的极简风格,物品整洁而精致,基本都是黑白灰色调,床被也是灰色的。
很高级,但是没有人气。
房间里面也没看到他,只听到一点点声音。
“纪总。”
没有人回应她。
她继续寻着声音往里面走,眼角扫到桌上放了一台电脑,上面大大的新闻标题她从很远处就看到了:富通海之死与纪氏神秘掌门人有什么关联?
一阵水声打乱了她的思路,她转身,看见了纪从南。那里是一扇木制的隔门,在隔缝间,看到浴缸、男人的身体。
纪从南也看见了她。
她抱着果盘,语无伦次:“我,这,车里子,你……”
房里的气氛从清冷转变为火热,她把果盘放到桌前,低着头,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先出去了。”
许久没有声音,她抬头,正对上纪从南的眼神。
纪从南从水里走出来,披上睡衣,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
乔立夏转身。
就在她快要到房门口的时候,一只手被拉住了。
她不得不面对面,看着纪从南。
新闻和纪母的诉苦在她的脑海翻腾,这时她才觉知到危险。
她面前的不是可爱的小狗,而是一个野兽。
她被纪从南的气息整个围住了。就像猎物被困住一样。
“我只是想来感谢您为我妈妈做的事情。”她听到自己苍白的解释,无法掩饰的心跳暴露了她现在多么慌张。
纪从南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柔但不容反抗。
她被迫抬头看着他,脑海里想起他的警告,还有他对自己莫名的指责。
他在笑,似乎有些难掩饰的得意,这让她感到难堪。
她把头偏向一边。
他把她的脸转回去,她依然低垂着眼睛想要不看他。
他的手捏了一下她的嘴唇,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
但是突然间,他又收回手。
“下次不要进来。”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乔立夏躺到床上,闭着眼睛也很难平静,她爬起来,在电脑上搜“富通海之死”。
比传闻更恐怖的资本家之间的战争。
与此同时。
在一间杂乱破旧的房间里,地上满是各种塑料袋,无处下脚。
桌子和窗台有厚厚的油渍。
舒?跟在警察后面,看着那个女人疯狂的表情,她抓着那个发布恐怖信息的年轻人,不让警察带走他。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别害我儿子!”
带走了女人,他看到那个呆愣的年轻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的场景。
舒?思索再三,还是给纪总打了个电话,他把这边的状况说了一遍,想要给年轻人另一种处置。
屋外面是一片混乱的环境,空气里都是噪音和油烟味串在一起,令人不安。
舒?放下电话,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对面一听说他的身份,立刻话语里带了谄媚,满口答应一定早点把人赶走。
昏暗的天变得更加黑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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