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觉叙移开看着周行野的视线:“嗯。”
耳朵红红的。
他们起得够晚的,早饭是当中饭吃的。
吃完早饭都快下午一点半了。
周行野待时觉叙一吃完就十分自然地端起他和自己的碗,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开始刷碗。
刷完碗后。
周行野走出厨房,抬眼。
正好跟乖乖坐在餐桌旁的时觉叙对上了视线。
静寂。
静寂。
还是静寂。
“嗯……”时觉叙斟酌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我们在一楼的书房做会儿作业?”
说完他咬断自己舌头的心思都有了:周行野好像没带作业过来啊。难道让周行野看着自己写作业吗。
接着,他又转念一想。
突然觉得周行野看自己写作业的想法其实挺好的。
小狐狸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的,含水的眸子就这么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
周行野挑着眉含着笑看他:“行。走啊。”
时觉叙闻言,倒是还怔了一下:“你的作业带了?”
“没。”
“那你不需要?”
周行野懒懒地砸下一句惊天大雷:“在图书馆的最后一天就写完了。”
草。
时觉叙被他这一句话绝杀到无语。
真就是。
学神与学渣的差距,不在一个次元壁里呗。
时觉叙闷闷,丢了一句“那我上去拿作业”就上楼了。
余下的下午时光,二人就着纯白的试卷,和着周行野间或的低语,暖空气在房中跃动,一派平和的景象。
于隆冬,他们在室内携了段暖意私藏,勾勒出春意的模样。
下午五点多。
天色已暗。
时觉叙正靠在椅背上瘫着。
一个下午,他(凭借着同桌的帮助)万分劳累地完成了英语、历史、地理剩下的试卷。
还有。
整整,十一套白花花的试卷。
等着时觉叙去采撷。
搞得他好像只蜜蜂。
都快忙断腿了。
哦不,蜜蜂的话应该是扇断自己的翅膀。
时觉叙摊在椅子上,像只刚被煎熟放在盘子里奄奄一息的大饼。
“我爱学习我爱学习我爱死学习啦——”他开始倚在椅子上窝囊地小发雷霆。
小发雷霆发到一半还被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时觉叙伸长了手,勾了下自己搁在书桌上的手机。
拿过手机定睛一看。
嗬。
来电人:妈。
时觉叙头靠在椅背上,手指一动滑了个接听:“喂?”
“阿叙啊。”是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今天晚饭我们应该赶不上了,有点事情耽搁了。回来要凌晨了。”
“唔。”时觉叙应了一声,开口,“那行。对了,我同桌今天在我家睡觉。跟你们说一声,省的明天你们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他吓一跳。”
是樱在电话那头无语:“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啊?这么容易一惊一乍的。”
时觉叙小声地“切”了一声。
是樱:“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知道了,挂了昂。”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没有给时觉叙说一句话、一个字的机会。
时觉叙正在和已经黑屏的手机大眼瞪小眼:……
彳亍啊。
真是他爹的彳亍。
时觉叙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问候了他爹多少次了。
由于时觉叙的父母临时有事耽搁了,他和周行野便热了热昨天的年夜饭吃了点,便又回书房去写那苦大仇深的作业了。
深夜十一点半。
时觉叙洗完澡,懒懒地往自己的被窝里一倒。
闭上眼,安详地想了想今天晚上的战果:
自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语文、政治卷子,还扫完了一半的化学和生物试卷。
在这其中,他伟大的同桌的功劳功不可没。
多亏了他伟大的同桌和他自己的共同努力,时觉叙的寒假作业才即将以如此快的速度写完。
还剩四套卷子。
前路异常坦荡啊!
时觉叙想着,刚刚被作业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心情就一下子变好了。
“唰”的一声。浴室门被拉开。他与站在门口即将走出来的周行野的目光短暂对视。
“晚安。”周行野向他走近,坐在床边,先关了灯,再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于是时觉叙就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桂花香,随着他的靠近,愈发得明显。
明显,却淡。也实在是好闻得紧。
让人不忍忽视。
明明这两天周行野和他用的是同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啊。
为什么周行野身上还是有这种好闻的桂花味儿???
哎。
时觉叙在心底叹了口气,蜷了蜷他缩得只剩一个头在外面的身子,在黑暗中低声回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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