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在厨房洗碗筷的时候，原本应该待在房间的李言来到了厨房。
姜武背对着李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水槽里洗碗。
“你杀了他。”
“大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那时候只是砍伤了他的手脚，养几个月就会好的。”
“你把他的尸体埋在了猪圈里。”
“大师，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都可以去写小说了，写成小说一定大卖。”
“我不在乎你做了什么，只是不要让她知道。”
两人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
*
姜武原本只想砍伤前夫的手脚，可是她想起了她的女儿姜天。
以前她在后院里养了一些鸭子，某一天姜天在后院里玩，却被一群鸭子追着啄，姜天害怕得满院子跑，结果摔在地上，把膝盖跌破了皮。
那个时候姜武做了什么呢？她想，这些鸭子不能留了，只要伤害了一次姜天，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要为姜天扫除一切障碍。
那天下午姜武一口气把后院里所有的鸭子都杀了，她把鸭子肉全都卖了出去，拿着卖来的钱带着姜天去镇上吃了一次肯肯基，给姜天买了一个新书包。
姜武看着眼前不断求饶的前夫，前夫在她眼里就像当年伤害了姜天的鸭子一样，只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要为姜天扫除一切隐患。
姜武就像当年砍鸭子一样，手起刀落砍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四刀……】——楔子
第二天她们出发了。她们接下来要去P市，昨天晚上李言已经买好了非人类社会的车票。
按照李言说的，妖管局的总部在P市，她们要先带着姜天去总部登记，李言在P市开了一家店，给姜天办完手续后她们就回店里。
而杨羽凡也靠着昨天的死缠烂打得到了一份工作——李言的助理。
P市离这里还是有些远的，为了不让母父担心，杨羽凡昨天晚上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杨羽凡隐瞒了在老家发生的事，杨羽凡只告诉她们自己找到了一份在外地的工作。
她的妈妈杨鹏程生怕她被人骗了，问了她许多关于工作的问题，不过她早有准备，这些问题都被她给糊弄过去了。
确认了杨羽凡没被人骗后，杨鹏程总算放心了，她给杨羽凡转了3000块钱，让杨羽凡在外面好好干，被欺负了就回家。
嘿嘿，小金库又有进账了，杨羽凡美滋滋地收下了那3000块钱。
给李言当助理也是工作嘛，反正都是工作，四舍五入就不算骗人。
昨天李言跟杨羽凡谈过了工作待遇，给她当助理每个月5000块钱，包吃包住，有双休，如果周末突然有紧急委托有双倍加班费，有五险一金，抓妖驱邪的时候李言会负责她的安全。
不过这份工作是终身制的，李言昨天认真地告诉杨羽凡要考虑清楚。
杨羽凡表示根本不用考虑，光是有双休这一点就能把别的工作比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杨羽凡还年轻，所以才生出了这么多勇气，又或许是因为刚接触到一个新世界，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识一下新的世界。
倘若杨羽凡年轻几岁或者工作了几年，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选择跟着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去到另一个城市。
李言买的是早上的车票，要下午才能到P市。杨羽凡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行李，今天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吃完早饭后，她们就准备出发了。
走的时候杨羽凡看了这栋房子最后一眼，房子不会说话，它还是像往常一样静静地在立那里，这栋房子承载着杨羽凡的一些回忆，不算太多，但也没有太少。
可杨羽凡不会再回来了，她不想再回这个村子了。杨羽凡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栋房子，就当做是和过去的回忆做个告别。
李言给姜武和姜天约了非人类出租车，让姜武带着姜天先去车站。
杨羽凡和李言则是骑着杨羽凡的小电瓶车去车站。由杨羽凡这个助理骑着电瓶车载着李言去车站。
杨羽凡对助理这个身份适应良好，今天是杨羽凡上岗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骑车载上司，杨羽凡发誓要让上司对她的车技刮目相看。
于是杨羽凡拿出了这几年磨练出来的车技，骑电瓶车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安全。
不是她吹牛，她骑电瓶车的技术那是又安全又稳当。坐过的都说好！虽然截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多少人坐过她的电瓶车。
路上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李言这个人几乎是有问必答，但也不是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一些不想回答的问题会直接告诉杨羽凡不想回答。
虽然杨羽凡还是没能从李言嘴里套出她想知道的事，但她现在对李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李言还有一个师傅和一个师姐，她的师傅在深山里面养老，她的师姐是妖管局局长。
而她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个道士，也有道士证，但实际上她学过的东西很多，很杂，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道士。
道士只是李言对外伪装的身份。
李言的主要业务是接委托，平时就是帮人家捉个妖啦，驱个邪之类的。偶尔会去外面游历，这次就是偶然间游历到了这里。
在妖管局的工作对她来说只是个兼职，她很少会帮妖管局做事。
据李言所说，她年轻的时候只是为了多挣点外快，所以去妖管局搞了个兼职。
她一开始只是中层人员，后来由于运气好，一路晋升，最终混成了二把手。
杨羽凡一开始真信了这句话，直到她们亲自到了妖管局，她才知道李言说得有多离谱。
她们聊了很久，时间也仿佛因此变快了，到了车站后，杨羽凡还感觉意犹未尽。
明明感觉没有聊多久，怎么唰唰唰就到了目的地？
和姜武她们汇合后，她们一起过了安检，最后上了车。
据李言所说，这趟车是由非人类社会发出的特殊车次，可以接待非人类乘客。
李言买了4张连票，杨羽凡和李言坐在一边，姜武和姜天坐在她们对面。
对杨羽凡来说，这段旅途是很新鲜的。
车厢里有很多其他非人类，例如正在给自己本体浇水的花妖，刷着鬼界短视频的鬼魂，给妈妈打视频电话的土豆精，顶着黑眼圈赶报表的猫妖。
对于姜天来说，这段旅途也是很新鲜的，她分出了一部分眼睛，这部分眼睛由触手拉着，触手不断地伸长，伸向车窗，被触手拉着的眼睛专门用来观看车窗外的风景。
她剩下的眼睛都在各自乱看，360度无死角地观察着这节车厢。
姜武的座位在外面，姜天的座位在她里面，姜武不断地给姜天投喂小零食。姜天来者不拒，有什么吃什么。
姜天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是身体的某一处裂开一道裂缝，然后由那道裂缝把东西吞进去。
杨羽凡也忍不住偷偷地将视线放在了姜天身上，她对姜天的吃饭方式很好奇，但是直接问有一些不礼貌，所以她打算暗戳戳地观察。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太过疲惫，没过一会儿杨羽凡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杨羽凡又梦到了上次的场景，她的身体在湖中不断下沉，杨羽凡想要逃离这片湖泊，她在湖水中拼命地挣扎，直到突然出现了一双手把她拉了出来。
梦到这里就醒了，杨羽凡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让杨羽凡险些以为自己真的溺水了。
还好只是一场梦，要知道杨羽凡根本不会游泳，要是哪天掉到水里了，那就真的玩完了。
杨羽凡不由自主地看向李言。李言好像也睡着了，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李言睡着时的模样。李言就算睡着了，看起来也很沉稳。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见她，杨羽凡的心就瞬间安定下来了。
说起来，李言对自己来说好像是有点特殊的。从李言在房顶上把自己救下来的那一刻起，杨羽凡就对她移不开眼了。
有她在的地方，杨羽凡总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她。杨羽凡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要跟着她，想跟她待在一块儿。
杨羽凡偷偷地把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她，杨羽凡，似乎，也许，可能，大概，好像喜欢上李言了！
为了进一步验证这个大胆的想法，杨羽凡稍微把头凑近了一点，仔细端详着李言的睡颜。糟糕，心好像跳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李言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杨羽凡。
杨羽凡有些心虚地把眼神撇向一边。还有什么能比偷看别人睡觉差点被别人发现更尴尬的吗？她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在偷看她吧？
杨羽凡的脚趾尴尬得在地上抠出了3室1厅，杨羽凡装作很忙的样子，一边假装掏口袋，一边又假装整理衣服，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说：“你醒了呀，我也刚醒，说起来这么长的路程，的确是容易睡着哈。”
李言看上去并没有发现杨羽凡偷看她，只是回了一句，“确实容易睡着。”
然后像她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把橘子，然后三人一鬼开始分橘子吃。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短暂的旅途也迎来了终点。
在李言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了妖管局的总部。
和杨羽凡想象中偏僻的地点不同，妖管局总部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里，她还以为会在很偏僻的郊区。
看这个样子，妖管局应该发展得很好。
妖管局明面上是一个公司，外面的装修看起来也和普通公司一模一样。但是当杨羽凡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一阵奇异波动，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设了结界，普通人进不来，只有特殊的人或者被允许进入的普通人才能够进来。”李言解释道。
进入了里面之后杨羽凡才发现这里果真不一般，有穿道袍的，有穿黑袍的，还有穿袈裟的，有人在工位上算卦，有的在摆弄塔罗牌，还有人在工位上放着个炼丹炉在炼丹。
“接下来我们要干吗？”
“我要先带姜天去做一个案件记录，然后带她去办一个身份证。”
“鬼也要身份证吗？”
“要，有身份证的才是合法鬼，没有的都是黑户。”
“那我呢？那我呢？我该干嘛？”杨羽凡眨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向李言，试图对李言发动卖萌攻击。
杨羽凡没有问关于姜武的安排，因为她知道姜武一定会跟姜天一起行动。
“办身份证很麻烦，流程很繁琐，你就先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李言偏过头，无视了杨羽凡的卡姿兰大眼睛，找了一个人带着杨羽凡，正是那个在工位上炼丹的人。
杨羽凡看着两人一鬼渐渐离她远去，没由来地生出了一种空巢老人的感觉。
杨羽凡有些幽怨地叹了口气，负责带她的那位员工看她这么丧，于是开始安慰起她。
“嗨呀，年轻人不要叹气呀，我跟你讲哈，上身份证流程可繁琐了呀，又要搞这又要搞那，要搞好多好多文件和程序的勒！
李言顾问可能也是怕你无聊吧，好啦好啦，别叹气呀，姐姐我带你玩好玩呀，要不要姐姐带你炼丹呀？”
杨羽凡对这位炼丹的姐姐印象是比较深刻的，因为在这一众奇装异服的人中，只有这位姐姐穿着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
不过杨羽凡在她的话中发现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盲点，“顾问？她是这里的顾问吗？”
那位姐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给杨羽凡讲起了李言的光荣事迹，顺带给杨羽凡科普了一下她不知道的知识。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类和非人类，这些非人类有的是鬼，有的是妖。
而一部分人类和非人类会获得一种特殊能力，这种特殊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她们将这种特殊能力称之为“灵”。
普通人类看不见非人类，除非非人类主动出现在人类面前，而拥有“灵”的人类可以看见非人类。
“灵”可以制约非人类，拥有“灵”的人类和非人类非常适合在非人类社会担任非人类执法人员。
“灵”也是可以修炼的，修炼的方法各有千秋，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方法。比如这位姐姐的修炼方法就是炼丹。大家可以通过修炼将自己的“灵”提升能力。
随着岁月的变迁，为了更好地维护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和谐，非人类社会成立了“妖怪与非人类管理局”，简称“妖管局”。
妖管局将拥有“灵”的人类和非人类都聚集在一起维护非人类社会与人类社会的和谐安定，相当于人类社会的政府。
妖管局涉及到的方面很杂，要统计妖口，鬼口，还要负责抓鬼抓祅，以及查案。所有由非人类造成的案件，都由妖管局来管。还要设置特殊的监狱，用来关祅关鬼。
至于李言，她当初确实是以中层员工的身份进来的，但是能一路混上二把手这个位置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运气好。
因为李言的工作能力相当出色，她的“灵”也十分强大，用一些前辈的话来说就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可以说在整个妖管局，除了局长，其她人都打不过李言。
“哎呀，我都忘了给你介绍我自己了，那么现在正式介绍一下，你好呀，年轻人，我是梅树妖哦。
我叫不畏寒。今年200多岁了，你叫我姐姐就行。我们妖怪的寿命一般都很长，像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虽然寿命会比普通人类长一点，但是也只会长一点点，通常会活个100岁出头。”
不畏寒眼含慈爱地摸了摸杨羽凡的头，此刻的她眼神慈祥得像杨羽凡的太姥姥。
“你好，我叫杨羽凡，是个人类。现在是李言的助理。”
出于礼貌，杨羽凡也向她介绍了一下自己。不过感觉自己有点平平无奇，种族平平无奇，年龄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不畏寒听到杨羽凡的介绍，挑了挑眉，语气充满了奇怪的兴味，“哦～助理呀，助理好啊，助理确实好～”
杨羽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她语气里的调侃太明显了，好像看出了自己对李言那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该说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妖吗？居然连这都看出来了。
“哈哈哈，妹妹，喜欢一个人即使你不说出来，你的眼神也会说出来的。”不畏寒再一次看破了杨羽凡的心思。
“我的眼神？真的很明显吗？”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不畏寒眼神微妙地上下打量着杨羽凡，“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品种的木头，”
她绕着杨羽凡看了一圈之后，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啧啧啧，你呀，你就是个木头。你和她说话的时候，你那双眼睛都恨不得扒到人家身上去，眼神都拉丝了。
人家走了之后，你还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的背影。就你这表现，只要看见了就知道你喜欢她呀。”
“什……什么，我真的有那么……”杨羽凡的脸噌地一下热了起来。
不用看杨羽凡就知道她现在的脸一定红得跟苹果一样，过了一会儿后，杨羽凡又小声说道：“姐姐，好姐姐，你千万帮我保密呀，不要告诉她。我还没有……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是啊，光是喜欢有什么用呢？喜欢就能在一起吗？杨羽凡现在还不知道李言的态度，她也不知道杨羽凡喜不喜欢她。光是她自己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还没来得及黯然神伤，杨羽凡的思绪就被不畏寒的话语打断了。
“什么？你们还没在一起吗！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看错，她明明也喜欢你！”不畏寒的语气非常惊讶，仿佛笃定了她和李言一定是情侣一样。
可惜她们不是情侣，她现在还只是在暗恋阶段。
杨羽凡叹了口气，“虽然我也想和她在一起，但是目前只是我单方面的暗恋而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难道看不到你和她缠在一起的红线吗？你等一下，我让你看看，”
不畏寒抛出这一个惊天大雷后就在口袋里掏来掏去，然后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她举着镜子放在杨羽凡面前，“看到了吗？”
此时的杨羽凡cpu已经烧了，杨羽凡呆呆地按照不畏寒说的话去做。
杨羽凡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还有一根红线，那根红线是从自己的头顶上飘出来的，这根线似乎很长，红线的另一边看不到头，她也不知道另一边系在了哪里。
“从你们两个一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象征姻缘的红线缠在了一起，缠了好大一个结。
按理来说，你们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呀，你们难道都没有对对方表白吗？这面镜子就送你了，你可以回去之后慢慢瞧。”
不畏寒把那面小镜子塞到了杨羽凡的手上，嘴里还不忘调侃着。
不畏寒的话语给杨羽凡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从她的话语中杨羽凡得到了一个结论，李言，似乎，可能，也许，大概，也喜欢自己。
“我跟你讲，这种象征姻缘的红线，只有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意思才能产生，如果缠在了一起，就说明这两个人一定会在一起。比如说我和我爱人也有这样的红线。”
提到她的爱人，不畏寒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我爱人可好看，可温柔，可善良了。”
“姐姐，你爱人也是妖吗？”
不畏寒的语气似乎有些落寞，“不……她，是人类。”
杨羽凡意识到自己似乎提了一个不太好的话题，于是连忙换了一个话题，“那你们一定感情特别好吧！”
“那当然，我们感情特别好！从认识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吵过一次架，每天都很甜蜜。能够遇见她并且和她在一起是我感到最开心的一件事！”
不畏寒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接着又给杨羽凡吃了一颗定心丸，“妹妹，你就放心吧，你和她一定能够在一起，红线是从来不会出错的。”
杨羽凡和不畏寒又聊了一会儿天后，不畏寒突然冲杨羽凡使了一个眼色，刹那间杨羽凡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果然是李言回来了。
只要在李言10米之内杨羽凡的眼睛就会变成普通人的眼睛。而现在，李言离她大概有20米的距离。
杨羽凡抓住这个机会仔细观察着李言头上有没有红线，但她什么也没看见。
杨羽凡突然灵光一闪，掏出了不畏寒给她的镜子，杨羽凡通过镜子的反射观察着她和李言。
李言身上果然也有一根红线，李言的红线和自己的红线纠缠在了一起，中间还缠出了一个结。
这也就意味着……李言也喜欢自己。
杨羽凡看见李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李言的脚步声其实很轻，但落在杨羽凡的耳朵里，李言每一步都伴随着烟花绽开的声音，就这样一步步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杨羽凡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就像在跳踢踏舞一样。杨羽凡的整个胸膛都被名为“喜欢”的心情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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