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变态,往往具有迷惑人的外表。
再一次千年一瞬,她立于仙道之巅。
五灵根——本是最平庸的资质,灵力驳杂难融,修士避之不及。可偏偏在她身上,五行灵力非但没有相互冲撞,反而如五位仙君之力叠加,浑然一体,成就了前所未有的仙道奇观。
如今,她已是仙君。
但此"仙君"二字,含金量远非寻常。六界之中,能与她比肩者,寥寥无几。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比许多仙尊更令人敬畏。
她的修为,是五行灵力完美交融的极致;她的道行,是千年孤寂修行的沉淀。
表面看来,她依旧温润。
对仙门弟子,她总是含笑指点;对前来请教的仙君,她耐心解答;对六界纷争,她以和为贵。
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温润皮相之下,是怎样的冰冷。
不是刻意的冷漠,而是骨子里的寒。
就像极北之地的永冻层,看似平静,实则连光阴都无法侵蚀。
她依旧会为仙门弟子疗伤,依旧会为弱小主持公道,依旧会温和地回应每一个请求。
但若有人触及她的底线——
那五灵根叠加的力量,便会如五位仙君同时降怒,让冒犯者灰飞烟灭。
没人见过她真正的怒火。
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
她依然是那个"好说话"的仙君。
只是没人敢真正考验她的底线。
六界之中,她是最温柔的守护者,也是最可怕的裁决者。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最不被看好的五灵根资质——
如今,却成了她君临天下的根基。
*
但——
她是最温柔的守护者,也是最可怕的裁决者。
——这话说得,活像她是个精分患者。
但六界众生纷纷表示:没错,我们就是被这么个矛盾综合体统治着。
表面上看,幻落冰仙君是个标准的"温柔系美人"。她说话轻声细语,笑容温润如玉,对待仙门弟子永远和蔼可亲,连批评人都像是在夸奖:"这位道友,你这次的剑法...嗯,很有创意。"
翻译:你剑都拿反了还在瞎挥?
但只有极少数活下来的勇士知道,这位"温柔仙君"的另一个身份是——"死神敲门,不收快递"。
她的温柔是有价的,而这个价格,通常是用敌人的生命来支付的。
*
紫灵仙宗的仙道法会,历来是六界最隆重的盛事。九重天阙云霞为幕,祥瑞流转,各路仙君、上仙自四海八荒齐聚于此。而这一年的法会,因一位新晋仙君的出席,显得格外不同。
幻落冰,这位刚刚登临仙君之位不过百年的女子,以五灵根之资成就无上大道,成就了一段前所未有的传奇。她一袭素白仙裙,长发如瀑,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清冷。虽是女子,却自有一股不输男子的威严,举手投足间皆是大道气息。
然而,总有一些自诩风流的上仙,觉得她这般貌美,又身为女仙君,理应寻一位"成功"的男上仙共结道侣,方能不负这绝世容颜。
其中,尤以寒褚为甚。
寒褚出身九曜天阙寒氏,乃六界顶级仙家大族。其父寒霄仙尊执掌天阙刑罚,威名赫赫;其母出身九天凤凰族,血脉尊贵;而寒褚本人,亦是仙君之下的上仙,修为不俗,家世显赫。更兼他风度翩翩,素有"风流上仙"之名,常以"择妻"为乐,自诩为六界良配。
他早已听闻幻落冰之名,却只当她是个靠师尊庇护上位的普通女仙君。今日一见,见她容颜绝世,气质清冷,心中更是蠢蠢欲动。
“落冰仙君。”
寒褚上前,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愈发轻浮,"仙君这般容貌,这般修为,何必孤身一人?不如考虑考虑在下?以寒某的门第,配仙君,绰绰有余。"
他话音未落,周围便有几名上仙低笑起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
更有人暗自揣测——
"这幻落冰虽是仙君,可毕竟是个女子,寒褚家世显赫,资源无数,她若真嫁过去,岂不是平步青云?"
“可若她拒绝......寒褚岂会善罢甘休?"
“寒褚背后是九曜天阙,真要撕破脸,仙宗也不好插手......"
众人心思各异,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中二人。
寒褚见幻落冰不语,只当她害羞,更是得寸进尺,伸手便要去揽她的腰:"仙君何必忸怩?寒某......"
啪!
一道无形的力量骤然爆发,寒褚的手腕瞬间粉碎,惨叫声还未出口,整个人便如泡沫般灰飞烟灭,连元神都没能逃出。
——彻底湮灭。
场中一片死寂。
幻落冰神色未变,甚至连指尖都未曾颤动,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她微微侧首,看向霜却仙尊所在的方向,语气淡漠而恭敬:
"叨扰师尊了。"
霜却仙尊坐在高座之上,目光淡淡扫过她,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而场中众人——
彻底骇然。
他们看着那灰飞烟灭的寒褚,又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幻落冰,终于明白——
这女子,不是捷径,而是禁区。
谁碰,谁死。
而霜却仙尊......依旧是她最坚固的屏障。
个屁。
*
这句话:而霜却仙尊......依旧是她最坚固的屏障。
事实证明,六界众人又猜错了——
这一日的法会,独特得千年难得一见。
当众仙论道论到第三日,茶水都续到第七轮时,话题不知怎的就开始跑偏了。先是某位白发苍苍的老仙君打着哈欠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接着就有几个闲得蛋疼的上仙默契地开启了八卦模式。
"你们发现没有?"紫霄宫的玉衡上仙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仙界最近的师徒关系,啧啧,越来越暧昧了。"
“就是就是!"蓬莱仙岛的牡丹仙子立刻接话,"我表姐夫的师侄的徒弟,就和他师父......"
"咳咳!"昆仑派的清虚真人赶紧咳嗽两声打断,"注意点影响!我们这是正经论道大会!"
可惜,正经人永远压不住吃瓜群众。很快,整个论道场就变成了大型师徒恋研讨会现场。
"要我说啊,"青丘狐族的涂山长老捋着胡子,"师徒相恋怎么了?感情来了挡都挡不住!我当年就和我的剑灵......"
“涂山前辈!"天枢星君赶紧捂住他的嘴,"这里还有未成年的仙童呢!"
"哎哟喂,"涂山长老扒拉开他的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害羞。我们那会儿,师徒恋可光明正大了——"
"停停停!"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咱们还是讨论点正经的!比如说......"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们说,霜却仙尊和他那个小徒弟,是不是......"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嘘——!"十几个仙君同时竖起手指放在唇边,齐刷刷地看向高座之上。
只见霜却仙尊端坐在那里,白衣胜雪,面无表情地品着仙茶。而他的小徒弟幻落冰就站在一旁,同样一脸淡定——如果忽略她袖子里微微发抖的手指的话。
“我赌五块上品灵石,"某个不怕死的散仙偷偷和邻座咬耳朵,"他们绝对有一腿!"
"我赌十块!"另一个立刻加码,"你们看霜却仙尊看她徒弟那个眼神......"
"都闭嘴!"终于有德高望重的仙君忍无可忍,"这是仙门正道研讨会,不是八卦茶话会!"
可惜,为时已晚。这场关于"师徒恋是否影响修行""师徒恋是否符合伦理""师徒恋会不会导致宗门混乱"的辩论,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有人说:"师徒恋怎么了?修仙之人讲究缘分,强求不得!"
有人说:"胡闹!师徒有别,这是大忌!"
还有人说:"我觉得挺好的,至少能促进宗门和谐......"
而此时的幻落冰,表面上云淡风轻地给师尊添茶,实际上已经在心里把这群吃瓜群众挨个骂了一遍。
霜却仙尊轻啜一口茶,淡淡道:"茶凉了。"
幻落冰立刻会意:"是弟子疏忽了。"
而在台下,某个八卦正欢的仙君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我?"他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
众仙:......
这场师徒恋研讨会,最终在霜却仙尊一个眼神杀中,被迫改回了正经论道议题。
但谁都知道,关于"师徒恋"的话题,将会在接下来的千年里,继续成为六界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
而且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方式——
那场法会开到第三日,终于从"论道"跑偏成了"论师徒那些事儿"。
“要我说啊,"蓬莱仙岛的老仙君捋着山羊胡,眼睛滴溜溜转着八卦的光芒,"这师徒相恋嘛......"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高台上的霜却仙尊和他那小徒弟。
霜却仙尊正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品茗,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咳咳!"昆仑派掌门赶紧咳嗽两声,"老仙君,咱们这是正经论道大会!"
“就是就是,"天枢星君连忙附和,"讨论点仙门正统!比如说......"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霜却仙尊,您和您这小徒弟......"
高台上一片寂静。
霜却仙尊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茶渍。整个大殿的仙灵之气突然诡异地凝固了。
“这位仙友,"霜却仙尊微微抬眼,声音轻柔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您是想探讨'师徒相恋该如何'?"
那老仙君还沉浸在即将挖到八卦猛料的兴奋中:"正是正是!若为师不尊,有碍于大道......"
“当绞杀。"霜却仙尊轻飘飘地接话,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一划。
“唰——"
大殿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所有正在喝茶的仙君手一抖,茶盏里的水全泼了出来。
"等等!"青丘狐族的涂山长老突然举手,"那要是徒弟不孝敬呢?"
“即刻绞杀。"幻落冰仙君不知何时站到了师尊身旁,嘴角挂着温润如玉的微笑,眼神却冷得像万年玄冰。
“啥?!"
“等等等等!"天枢星君吓得连退三步,"你们是说......师徒恋?!"
“不,"霜却仙尊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我们说的是'该杀'。"
“但凡是妄图以师徒之名行苟且之事的,"幻落冰仙君微笑着补充,"无论师徒,一律绞杀。"
"当!场!绞!杀!"
大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仙君都僵在了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这条规矩......"某个小门派的掌门颤抖着嘴唇,"是从何时开始的?"
霜却仙尊和幻落冰仙君相视一笑——如果忽略他们眼中闪烁的寒光的话。
“自古以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但凡有一条师徒因私情而陨落的,"幻落冰仙君微笑道,"都会成为镇压千古的警示。"
“今日,"霜却仙尊轻飘飘地总结,"不过是重申旧制。"
大殿里一片死寂。
突然,某个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仙君尖叫一声:"等等!我我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好奇!"
“绞杀。"霜却仙尊头也不抬地说。
"等等!我我我是支持正统师徒关系的!"另一个仙君慌忙摆手。
“即刻绞杀。"幻落冰仙君微笑补充。
大殿里顿时哀鸿遍野。众仙终于明白,这对师徒不是在讨论师徒恋的可能性,而是在宣布一项死刑判决。
“这......"天枢星君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太严厉了?"
“为大道计,"霜却仙尊温和地说,"不得不如此。"
“师徒之情,"幻落冰仙君微笑,"当止于授业解惑。"
“逾越者,"霜却仙尊补充,"绞杀。"
“当场。"
“不留情面。"
大殿里一片死寂。众仙终于明白,他们刚才不是在参加一场学术讨论,而是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的死刑宣判。
“所以,"某个小门派的掌门颤抖着问,"这条规定......是针对所有仙门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落冰仙君微笑,"仙门亦然。"
“今日之后,"霜却仙尊放下茶盏,"但凡有师徒相恋者,有碍大道者,格杀勿论。"
大殿里鸦雀无声。
众仙终于明白,这对师徒不是在开玩笑。他们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
"那么,"天枢星君硬着头皮问,"之前......呃......有过先例吗?"
霜却仙尊和幻落冰仙君相视一笑。
"你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大殿里顿时响起一片椅子挪动的哗啦声。众仙纷纷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离了这个恐怖的修罗场。
从此以后,六界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千万别在霜却仙尊和他徒弟面前提"师徒恋"三个字。
因为那两个字,就意味着——绞杀。
当场绞杀。
毫无商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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