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衾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土碗,快步走过去。
刚到那栅栏口处,就看到原本应该在县衙门口看门的吴喜跑来了。
“吴喜,何事如此慌张?”
陈衾拦住吴喜,问道。
吴喜被拦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道:“快,快回衙门,出……出大事儿了!”
陈衾脸色一变,立马转身朝着单汀走去,单汀刚刚糊好最后一张窗户纸,看着陈衾,走过来道:“怎么了?吴喜怎么来了?”
陈衾皱眉道:“大人,衙门出事儿了!”
单汀眼眸微凝,回头看了看还在修葺的房屋,道:“其余人继续留在这里修盖房顶,你和吴喜两个一起同我回县衙!”
陈衾点头,走过去同一个捕快说道:“你们留下,好生照看这些老人,另外你们也注意安全。”
那捕快点头称好,陈衾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过来同单汀一起骑马朝着县衙去!
因着事发突然,单汀便也来不及看周围,故而也错过了那官路上的沉色马车。
一阵马蹄疾风而过,扬起的不止那尘土,还有那马车上的风帘,风帘下露出一张清俊的侧脸,只刹那,那风帘便遮掩了下来,似乎是担心被人窥见了那帘后之人的模样般。
“何人如此着急?”
马车中传出一声清透如冰水的声音,沁人心脾,在这炎夏给人凉爽一新之感。
“回公子,是两个面生的男子,后一个看着穿着配制约摸是附近哪个郡县捕快。”
马车外的随从应声而答道。
“嗯!”
车中的人淡然一应后便没有说话了。
这让那马车上本想要再说些什么的随从又闭上了嘴,挥了马鞭驾着马车朝着与那疾驰而去的两人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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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长得太丑了!”
“这个唱的太慢了!”
“停!你唱的什么玩意儿?”
香气悠悠弥漫的上好乐坊包房内,程无独翘着二郎腿坐在铺着软绒毛毯的木塌上,身旁摆放着两个冰鉴,面前的大方案上摆满了时兴的瓜果小吃,十足的富家纨绔少爷排场!
明明原本是气急败坏的话硬是被那张嘴慢悠悠的说出了欠揍的语气。
“百宝~爷花钱来听鸡鸭鹅叫的吗?爷养那大鹅都比她们唱的好听!”
百宝一听立马开口赶人,“滚滚滚!下一个!”
那一旁的乐坊妈妈无奈的只能摇头,一排乐姬只能不甘心的下去!
“那个……程少爷,”
乐坊妈妈小心翼翼的上前道,“咱们这儿的姑娘都来试过了,实在是没有合乎您心意的啊!”
程无独听后微微勾唇一笑,将那只翘着的腿放下来,将将抵着那长条方案,轻轻弯了弯身,道:“没有?那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一句话便让那乐坊妈妈吓得脸色苍白,“少爷!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我找,我找,我现在就去找!”
说完,那乐坊妈妈连爬带滚的朝着阁楼上去了,那阁楼上一众的姑娘们也担心的不得了,纷纷低头打探风头,各怀心思。
“姐妹们,你们说这程大公子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阁楼上的姑娘们纷纷攘攘的说着。
“管他做什么来的,我啊只知道要是入了他的眼,这辈子就幸福了!”
“可是,他不是喜欢云娘吗?”
“切,那又如何,男人嘛,见一个爱一个的,更何况,我听说啊这程无独虽然浑了一些,风评不好,但是对待那些露水姻缘也是极为大方的,哪怕不能嫁给他,与这种美如天仙的人有一段露水姻缘也是不枉人生啊!”
毕竟,程无独模样生的好就算了,家中更是顶破天般的滔天富贵,这种人中龙凤谁人不想要攀附于他,哪怕是他身上的一朵花也是值得的!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屋去,人家程公子啊怎么可能瞧得上咱们这种人?”
一个女子缓缓走过来说道,眉眼之间虽带笑,那笑意却充满了讥讽之意。
“切,某些人自己攀附不上,就想着讽刺别人,啧啧,真酸啊!”
“就是!一天天的伺候那些肥的流油的老头子,自己变得低俗恶心也想要把别人说的和她一样!”
几个女子出言回怼道,气的那原先讽刺讥笑的着绿色纱裙的女子愤然红了眼眶,“你……你们!”
说完,便哭哭啼啼的跑了!刚巧撞在了上楼的乐坊妈妈身上!
“哎哟!干什么?找死啊?你个小贱蹄子!”
那乐坊妈妈扶着那栏杆稳住后,站直了身,骂道。
那女子听后,突然放下掩面哭泣的手,大喊道: “我怎么了?我哪儿贱了?我只是不该生在那样一个家里,都怪我投胎未能擦亮眼!生为女子就得如此被人当衣服一般随心践踏扔弃吗?”
“嘿,你今天……”
那乐坊妈妈还要说什么时,那女子站起身哭着跑下楼,朝着后院跑去了!
那乐坊妈妈见程无独这边包间门帘被掀开了,忙赔了笑脸下楼,道:“只是一个死丫头不听话,扰了程大公子清净了,回头我就好好收拾收拾她。”
“算了吧~我看那丫头挺有意思的,对她好点儿!”
程无独喝了一口酒,看着那红如燕唇的绫缎,慢悠悠的说道。
别说是那个乐坊妈妈了,就连百宝都有些惊讶了,自家主子可从来不会对这些事情产生什么怜悯之心的,除了某个例外之外。
而那乐坊妈妈愣愣的站在那儿,良久才反应过来,立马笑颜逐开的道:“程大公子就是心善啊!我一定照办!”
程无独喝了那杯酒,越发觉得无趣的很,看着那红绸越发的晃眼,慵懒的起身,走到门口看也不看那乐坊妈妈一眼,只对着百宝说了一句:“把账结了,爷带你郊外去四处转转透透气儿!”
百宝闻言从怀中掏出三十两银子来,送到那乐坊妈妈面前,“给!剩下的权当赏钱了!”
那乐坊妈妈见此,整个眼眸都在放光,“谢谢程少爷!程少爷慢走!”
下了楼,隔了老远还听的见那乐坊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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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百宝跟着程无独慢悠悠的走出了东巷,刚出巷口,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城门楼口不远处两个人并列骑行而来。
百宝心下疑惑这是谁如此胆大,定眼一看,那打头一身白衣的竟然是他之前在乐坊心中所道的那个“例外”!
“少爷,是县令大人!”
百宝声音不由得高昂起来,一旁的程无独看着那马上英姿飒爽的人,竟然头一次生出了些许尴尬之感。
“爷没瞎!”
程无独说完,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心道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却又不由得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在嘴角挂好恰到好处的笑容,刚要同单汀打招呼时,那马连同人一起从他身旁飞驰而去,留下一阵尘埃与马蹄印!
“……”
百宝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等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爷,您没事儿吧?”
“……你觉得呢?”
“……”
百宝噤声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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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汀和陈衾一路骑至县衙门口不远处才停下来,正好看着一堆百姓乌压压的站在县衙门口,她刚准备前去,便被陈衾给拦住了!
“大人慢!跟属下从后门走!”
单汀望向陈衾,疑惑着说道:“为何?”
陈衾低声道:“大人,吴喜说,这是元春的意思,那几个渔米村村民已经在县衙内了!这门外的都是本地看热闹的百姓。”
单汀想了想,也对,先了解具体情况要紧,于是点头,跟着陈衾绕路从县衙后门进入了县衙内!
“大人,您回来了!”
单汀一回县衙,便迎来了元春。
单汀点点头,问道:“他们人在何处?”
元春听后,用手指了指一旁前院处的香堂,“在那里面,他们想要念什么祈祷!我就让他们去了!”
单汀闻言,又抬步朝着前院去了,刚走近,便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是她所听不懂的地方言语。
这沂水县因为通商原因,人种分布比较复杂,所以不同村的语言都是不通的!
“大人来了!”
元春在身后大声喊了一声后他们便突然安静了下来,齐齐的看向门口的单汀。
单汀笑了笑,道:“大家请坐,辛苦了!”
单汀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首主位上坐好了。
那几人有男有女,不过年龄看着都不小了,唯独的那一个看着最年轻的就是那个站在老妪身旁的青年男子。
单汀刚才就那一刻的工夫已经将这几个人观察了一遍,有了些许猜想。
“草民叩见大人!快!”
那老妪看着单汀良久才跪下行礼,她一跪下,其余几个也跟着纷纷跪下了!
单汀注意到那个中年男人十分不屑的跪下,敷衍了事。而那个老妪虽看着是一群人中最为弱势那一个却是最为厉害的。至于那个青年,也是极为的听从那老妪的话!
“起来吧!坐着说话。”
单汀挥手道,这时元春端了茶水点心来,给他们一一放好。那一群人中的约摸五十有余的妇人看着那茶点,克制的吞了吞唾沫。
那老妪看到后似是不悦还掺杂一丝羞愧,单汀装未曾看见,低头饮茶。
“扑腾!”一声,那青年男子跪了下来!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吧!”
啊啊啊,今天日六了,好累啊!要休息了!晚安小可爱们!多多支持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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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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