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战:铜钱锁金身
正午的日头毒辣,玉溪宫前的青石擂台被晒得发烫。净明道刘屈冲一袭玄色道袍踏上擂台,腰间悬挂的青铜钱串叮当作响。对面炼器堂张静秋扎着利落的马尾,裸露的手臂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这是将《九转金身诀》修至小成的标志。
"铛——"
开战钟声尚在回荡,刘屈冲已甩出七枚铜钱。那些泛着青光的钱币在空中结成北斗阵势,带着破空之声袭向张静秋周身大穴。
"来得好!"
张静秋不避不让,双臂交叉护住面门。铜钱击中她肌肤时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在阳光下迸出点点火星。她借势前冲,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轰向刘屈冲面门。
刘屈冲急忙掐诀,铜钱瞬间回防,在身前结成光幕。"砰"的一声闷响,光幕剧烈震荡,他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袖中的符纸已被震碎数张。
"炼体修士竟能硬接我的青蚨钱?"刘屈冲暗自心惊。他原以为凭借练气九层对八层的优势可以轻松取胜,没想到对方金身如此难缠。
擂台西侧,言柢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莫水柔注意到他指节发白,轻声道:"静秋姐的金身已到'铜皮'境界,未必会输。"
"但刘屈冲的铜钱阵..."言柢话音未落,场上形势突变。
刘屈冲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空中铜钱。那些沾染精血的铜钱顿时青光大盛,排列方式也从北斗转为奇特的九宫格局。
"明孝阵法!"台下有净明道弟子惊呼。
张静秋顿觉周身一沉,仿佛陷入泥沼。她奋力挥拳,动作却比平时慢了三分。刘屈冲趁机又抛出三枚紫铜钱,阵法光幕顿时凝实如琉璃。
"原来如此..."观战的莫水柔瞳孔微缩。她看到那些铜钱运行的轨迹暗合孝道经义,每转一圈,阵法威压就重一分。刘屈冲竟在实战中不断完善这个新创的阵法!
阵中的张静秋额头见汗。她突然变招,双拳对撞发出洪钟般的嗡鸣。声波震荡下,最外围的三枚铜钱出现裂痕。
"破!"
就在她即将破阵而出的刹那,刘屈冲福至心灵,突然变换指诀。九枚铜钱如燕归巢,层层叠叠将她双臂锁住。其中一枚正贴在"曲池穴"上,截断了金身运转的气脉。
张静秋身形一滞,金身光泽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
"我认输。"她爽快抱拳,脸上不见颓色,"刘道友这阵法精妙,静秋心服口服。"
刘屈冲收阵时手指微颤——方才灵光乍现的阵法改良,让他对《净明忠孝全书》有了新的领悟。这种突破的喜悦,甚至冲淡了胜利的欣喜。
裁判宣布结果后,张静秋大步走向炼器堂席位。言柢递过汗巾,她接过时低声道:"那阵法有古怪,铜钱锁穴的手法..."
"像专门针对炼体修士的。"莫水柔接话,三人不约而同望向正在接受同门祝贺的刘屈冲。阳光下的青铜钱串闪着冷光,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第四战:烈焰焚明月
暮色渐染玉溪宫,擂台四周的火把准备就绪。灵宝派苏明月一袭月白长衫踏上青石台,腰间缀着的羊脂玉佩在火光中流转着温润光泽。对面茅山朱炎烽赤膊而立,古铜色的肌肤上纹着跳动的火焰图腾,整个人如同刚从熔炉中走出。
"铛——"
钟鸣未歇,苏明月已甩出十二道玉符。那些符箓在空中化作流萤般的青光,结成天罗地网向朱炎烽罩去。台下响起赞叹——灵宝派"青冥网"素来以绵密著称,同阶修士罕有能破。
"来得好!"
朱炎烽不避反进,双臂突然燃起赤红烈焰。他竟以血肉之躯撞向青光罗网,火焰与符光相触时爆出刺目白光。待光芒散去,众人惊见那些玉符竟被烧得焦黑,如枯叶般簌簌飘落。
"火灵根?"观战的莫水柔微微前倾。她注意到朱炎烽每踏一步,青石板上就会留下焦黑的脚印——这分明是将《炎阳真诀》修至大成的征兆。
擂台上苏明月脸色微变,急忙祭出本命灵宝"寒月轮"。玉轮旋转间洒下清冷月辉,所过之处烈焰尽熄。眼看就要压制朱炎烽,异变陡生!
朱炎烽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血雾遇火即燃,化作九条火蛇缠住寒月轮。玉石遇高温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苏明月心神相连的法宝受损,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不可能!"灵宝派席位上葛志白猛地站起,"寒月轮乃玄冰玉所制,怎会..."
话音未落,朱炎烽已如烈火战车般撞向苏明月。仓促间苏明月捏碎腰间玉佩,绽放的灵光堪堪挡住这致命一击。但朱炎烽变招更快,一记"火龙探爪"直取咽喉。
"我认输!"苏明月急退三步,哑声喊道。
裁判宣布结果时,众人仍沉浸在震惊中。明明修为占优,灵宝派精英竟败给茅山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唯有几位长老目光深邃——他们看出朱炎烽喷出的那口精血中,分明掺杂着一丝地脉炎髓的气息。
"原来如此。"莫水柔轻抚眉间朱砂,"他竟将地火炼入血脉..."
朱炎烽下台时,目光不经意扫过炼器堂席位。在与言柢视线相触的刹那,两人眼中同时闪过战意。夜风拂过擂台,将未熄的余火吹得明灭不定,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第五战:风烟乱朱砂
暮色四合时分,玉溪宫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当裁判唱出"炼器堂莫水柔"时,观战席上顿时响起窸窣议论。只见一袭素衣的少女缓步登台,眉间那点朱砂在夕阳下红得刺目。对面阁皂宗席位突然爆出喝彩声,常青蔷像只翠鸟般跃上擂台——这个扎着双髻的姑娘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腰间却挂着满满当当的符囊。
"就是你欺负我师父?"常青蔷指尖夹着三张紫符,杏眼里燃着怒火。不等裁判令下,她突然扬手甩符,"先吃记雷火符!"
莫水柔瞳孔骤缩,仓促侧身。紫符在耳畔炸开,灼热气浪掀飞了她的束发丝带。青丝散乱的刹那,第二波符箓又至——这次是能迷人双目的"星砂符",漫天金粉劈头盖脸洒下。
"咳咳..."莫水柔以袖掩面倒退三步,雪白的衣襟上已沾满金粉。更狼狈的是,方才雷火余波燎焦了她半边衣袖,露出小臂上炼器的烫伤。
台下哄笑四起。六壬院的弟子们吹起口哨:"炼器堂的人也有今天!"连高台上的长老们都忍俊不禁——毕竟这般滑稽的比斗,在严肃的大比中实属罕见。
"胡闹!"言柢一拳砸在看台栏杆上。张静秋却按住他肩膀:"你看水柔的眼神。"
擂台上,莫水柔缓缓抹去脸上金粉。被刘海遮住的眼眸里,那点猩红正在急剧扩散——不是羞愤,而是玄瞳兽受到挑衅时的战意。她突然并指成剑,指尖凝出一滴晶莹水珠。
"御风。"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常青蔷浑身汗毛倒竖。霎时间擂台上狂风大作,那些尚未激发的符箓被吹得七零八落。更可怕的是悬浮在空中的水珠,此刻正疯狂吸收空气中的湿气,转眼已膨胀成车**小的水球。
"落雨!"
随着一声清喝,水球轰然炸裂。但爆开的不是普通雨水,而是掺杂着冰碴的重水!常青蔷慌忙祭出护身玉佩,却在接触重水的瞬间脸色惨白——她最得意的"青木护体符"竟被冻成了冰疙瘩。
"砰!"
一记手刀轻轻落在常青蔷后颈。小姑娘踉跄两步,不可置信地瞪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莫水柔。她想摸符囊再做挣扎,却发现全身灵力都被那股阴寒之气冻得凝滞了。
"承让。"莫水柔退后三步行礼,散落的发丝间,眉心血痣妖异如初。
常青蔷还想近身再战。
阁皂宗席位上,常轻云霍然起身:"青蔷,回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灼。常青蔷瘪着嘴下台时,突然回头喊道:"你等着!等我练成..."
暮鼓声适时响起,裁判高声宣布:"首日比试结束!胜者:炼器堂言柢、普庵院常华、净明道刘屈冲、茅山朱炎烽、炼器堂莫水柔!"
人群散去时,莫水柔弯腰拾起那截焦黑的发带。言柢默默递来新的素纱带,却见她突然蹙眉——常青蔷开战时有瞬息的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目光被那些被重水浸透的符箓吸引,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甜香。
"怎么了?"张静秋凑过来问。
莫水柔摇摇头,将发带攥在手心。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阁皂宗的人群里,常轻云正往这边投来阴冷的一瞥。夜风卷着符纸灰烬掠过擂台,仿佛无数未燃尽的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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