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加战五:三女争锋
散修盟内部选拔大比已进入最后阶段。演武场中央的玄铁擂台被三道截然不同的灵气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今日这场三选一的终极对决,将决定最后一个备选参赛女弟子的名额。
炼器堂张静秋立于擂台南侧,一袭灰白长袍在灵气激荡中纹丝不动。她手中焚天剑吞吐着赤红火焰,炽热的火灵气在她周身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作为炼器堂首席女弟子,她的实力在宗门年轻一代女弟子中名列前茅。但此刻,她眉头微蹙——这场三人的混战对正面交锋的她最为不利。
北侧,六壬院梁静纱裙无风自动,脚下壬水灵气如潮汐般规律涌动。她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甜美微笑,纤细指尖把玩着六枚晶莹剔透的水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枚水玉中都暗藏杀机。
西侧,灵宝阁葛红绡紧握赤煞鞭,暗红色的鞭身如活物般在她手中蜿蜒游走。她的站位明显不利,但眼中野性的光芒更盛,目光如鹰隼般在两位对手之间逡巡。作为三人中实力稍逊者,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
观礼台上,各派长老神色各异。炼器堂首座武亦双手紧握扶手,目光紧锁张静秋,眼中盛满担忧;六壬院院主姜华半眯着眼睛似在假寐,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灵宝阁阁主葛其明面色阴沉如水,手指不断敲击座椅扶手,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铛——"
比试开始的钟声余韵未消,葛红绡的赤煞鞭已如毒蛇吐信般调转方向,直取张静秋咽喉。
"先解决最强的!"她厉声喝道,声音中的决断不容置疑。
几乎同时,梁静眼中精光一闪,六枚水玉应声飞出,在空中结成六壬困阵将张静秋团团围住。水灵气形成的屏障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暗藏致命杀机。
"好一个脆弱的联盟。"张静秋冷哼一声,焚天剑划出一道完美圆弧,"炎天九转!"
炽热的剑气瞬间形成火龙卷,擂台上的温度骤然攀升。水玉阵法在高温下发出"嗤嗤"声响,水汽蒸腾而起。就在阵法被破的瞬间,赤煞鞭如影随形,撕开张静秋右臂衣袖,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啧。"张静秋后退半步稳住身形,剑锋一转,三道火蛇从剑尖迸射而出,分别袭向两位对手。
葛红绡大笑一声,赤煞鞭舞成密不透风的红网,将袭来的火蛇绞得粉碎。她侧头对梁静喊道:"师姐,再加把劲,她撑不了多久!"
梁静点头,双手迅速结印,十二道泛着寒光的水箭凭空凝结。"张师姐,得罪了。"她声音轻柔似水,射出的水箭却凌厉如刀,直取张静秋周身要害。
张静秋身形如燕,在密集的箭雨中辗转腾挪。焚天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火幕,将袭来的水箭蒸发成雾。但连续施展高阶剑诀让她的灵力消耗巨大,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张静秋与梁静僵持之际,梁静突然"失手"打偏一道水箭,看似无意地擦过葛红绡面颊,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抱歉师妹,手滑了。"梁静楚楚可怜地道歉,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她藏在发髻中的三根"蚀骨针"已借着水箭掩护,悄无声息地刺入葛红绡颈部三处要穴。
葛红绡突然身形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灵力运转突然滞涩。
"你...!"葛红绡怒目圆视,却见梁静已转身全力扑向张静秋,哪还有半分歉意。
张静秋虽实力最强,却难敌二人默契的消耗战术。她的焚天剑光芒已不如初时耀眼,剑身上的火焰也暗淡了几分。当她再次击退梁静的攻势时,后者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微笑。
"张师姐,小心身后哦~"梁静甜美的声音刚落,葛红绡不知何时已瘫软在地,而梁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闪着幽蓝光芒的"壬水封灵符"。
张静秋心头警铃大作,但为时已晚。那张符箓如附骨之疽般贴在她背心,磅礴的壬水灵气瞬间侵入经脉。她只觉浑身一僵,体内奔腾的火灵力如遇万年寒冰,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卑鄙!"张静秋单膝跪地,勉强用剑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梁静轻抚鬓角散落的发丝,笑容纯真无邪:"师姐言重了,规则可没说不能用符呀。"
"六壬院梁静,胜!"尘埃落定。
姜华终于睁开双眼,嘴角微扬,志得意满的摊开手看向左右。葛其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武亦懒得搭理他,快步上台扶起张静秋,为她化解体内封禁。
张静秋虚弱地跪坐在擂台中央,抱歉的看向武亦,武亦笑着摇摇头:仿佛再说,没事哒。顺手理了理张静秋耳边的乱发。
夕阳为这场持续三日的选拔赛拉下帷幕。十五位正式弟子与候补名单终于确定。各派长老们神色各异地记录着结果:有人满意颔首;有人摇头叹息。
而那些落选的修士们,则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他们眼中闪烁的不甘,如同黑夜中的萤火,预示着这场较量远未真正结束。
"梁师妹,恭喜了。"姜朴华拦住梁静去路,正是风火院被遗忘的大师姐,"不过用蚀骨针这种阴毒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了?"
梁静笑容不变:"师姐说笑了,比试中哪有什么阴毒不阴毒,只有胜败之分。"
姜朴华深深看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多种情绪:"希望你在正式大比中,也能这么游刃有余。"
待姜朴华走远,梁静才松开紧握的左手,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她望向远处巍峨的主峰,那里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
"心机也好,实力也罢..."她轻声呢喃,"只要能站到最后,谁在乎过程呢?"
夜风拂过,带走她的话语,也带走了这场比试最后的余温。但散修盟内的暗流,开始涌向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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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出的十名弟子与备选的梁希言、梁静共十二人,终于获得了进入藏经阁潜心修习一个月的珍贵资格。每日辰时,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雕花窗棂时,他们便已在阁中如饥似渴地研读典籍。唯有莫水柔与言柢二人因要完成清微派的重要订单,不得不每日往返于炼器室与藏经阁之间——他们抓紧每个碎片时间,在午时与戌时各抽出一个时辰来阁中研习,其余时辰都要在灼热的炼器炉前赶制那批关乎宗门声誉的灵器。
藏经阁内,梁静常独坐东南角的青玉案前,指尖摩挲着记载上古符术的竹简;而梁希言则偏爱西北角的临窗位置,对着《九转凝丹诀》反复推演。随着时光流逝,宗门大比的日子已不足一年,十二人皆在暗自较劲。阁中只闻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与偶尔的灵力波动,连值守长老都感叹这届弟子勤勉非常。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某些玉简的借阅记录正悄然发生着耐人寻味的变化......
自内门选拔结束后,莫水柔的修炼陷入了诡异的停滞状态。
每日戌时,当山间雾气开始凝聚,她便已盘坐在洞府前的青石上开始吐纳。直到子夜星辉洒满山巅,她仍保持着修炼的姿态,连衣袍上都凝结了薄薄的寒露。可奇怪的是,任凭她如何运转周天,丹田内的灵力始终如一潭死水,不见丝毫增长。更诡异的是,那团盘旋在气海深处的黑气却愈发凝实,如同墨玉般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倒是无害..."莫水柔轻抚丹田,感受着黑气温顺的流动。既然对身体无碍,她便也懒得深究,权当是修炼出了什么异变。
在藏经阁的日子,她着重翻看符箓和药经。几乎将药经区的典籍翻了个底朝天。从《灵枢药典》到《玄阴丹方》,每一本提到灵力异常的典籍都被她反复研读。可那些记载的症状都与她的情况相去甚远——既非走火入魔时经脉灼烧的痛楚,也非灵力淤塞时的滞涩感,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蚕食着她的修炼成果。
山风穿过洞府前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莫水柔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峰峦, "散修盟..."她低声呢喃着这个曾经令她向往的名字,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这样的冷清,反倒正合她意。山间的雾气渐渐漫上来,将她的身影温柔地包裹在这方独处的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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