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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三个月后,茶室。

“就这么喜欢她?”

说话的人是一位中年贵妇,一头整齐蓬松的短卷发,戴了串浑圆的珍珠项链,穿着中式旗袍领的衣服,材质剪裁极佳,看不出品牌。

她气质极佳,端庄沉静,有种奇异的不怒自威感。

晋云柏坐在对面,没喝茶,半认真半诙谐地说:“我就看她顺眼。”

贵妇不置可否,神色不动,端起白瓷的茶杯,瓷薄如美人肌,甜白匀净,更衬一汪橙红茶汤。

她轻轻品茶,让馥郁的兰花香在口中回荡。

晋云柏也不说话,陪着饮完这杯茶。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勾勒出两张相似度极高的侧脸,只是一人圆润平缓,而另一人轮廓深刻到锋利。

一杯茶饮毕,贵妇放下茶杯,将晋云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她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口吻说:

“这是你的人生,你做决定。”

晋云柏提起紫砂茶壶给贵妇又倒了一杯红茶,在将茶杯推给她时,他说:“谢谢妈。”

晋夫人没有端起这杯茶,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你父亲明天有外事活动的安排,我需要陪同出席,就不多留了。”

晋云柏也站起来,问他母亲:“您要和楚岚见一面吗?她也在这里,我让她现在过来?”

但晋夫人拒绝了:“以后总会见到的。”

送晋夫人上车离开后,晋云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送那辆低调的黑色红旗车消失不见。

然后他问身旁的管家:“楚岚呢?”

楚岚正在摸鱼。

作为本次聚会印在请柬上的女主人,理论上她需要像花蝴蝶一样穿梭于人群间,殷勤将每位客人招待得宾至如归。

但由于晋云柏重伤初愈,而根据小道消息,他受伤与楚岚有关,于是所有人都变得体贴又友善,表示她去照顾晋云柏就好,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招待自己。

因此,在作为吉祥物陪着晋云柏在门口迎接各路大佬、笑得脸都要僵掉后,楚岚终于找到机会溜走休息一会儿。

对了,这次聚会的主题是庆祝晋云柏名下公司强势挤走趁火打劫的美国佬,成功吞下一家价值超数亿美金的高科技企业,为芯片国产化进程添砖加瓦。

非常可喜可贺。

在被晋云柏抓包偷懒时,楚岚正躲在花房,左手巧克力草莓右手奶油覆盆子,面前还有一座小型点心塔,正在散发着诱人香气。

她吃得不亦乐乎,看到晋云柏进来,顺手将草莓往他嘴里塞:“啊,张嘴。”

养伤期间,晋云柏被她投喂习惯了,一口咬住草莓,三两下吃完,顺便俯身在她唇上吮吻一记。

亲完品品:“一股巧克力味儿。”

楚岚拿了块丝质手帕,将他唇边沾到的巧克力擦掉。

晋云柏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顺便将她拉进怀里,额头抵着额头。

“我们结婚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提起,楚岚并不意外,只是问他:“你父母同意吗?”

晋云柏很有技巧地回答:“他们没有反对。”

楚岚听出话中潜含之意,但她已经不在乎了,抬手揉揉他刚长出来的头发,短短的,像个扎手的毛栗子。

“好。”她说。

晋云柏想笑,但似乎笑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情。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镶了巨钻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他吻了下来。

开始时极缠绵的一个吻,温柔辗转,所有那些不能言说的情绪都融入其中,冰雪消融殆尽,春意盎然。

但不够,总不够。

他要怎么描述意识从无尽深海中浮起时第一个感受到的人是她,又要怎么形容她突然决定卸下防备不再抗拒他的一切。

亦或是他终于能确定,他拥有了她,也被她所拥有。

软肋与铠甲的形容太俗,但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比喻。

有种毛茸茸的奇异感情在心中萌发,像有羽毛时时刻刻都在挠着心尖,有点痒,让人不自觉发笑,然后发现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赌赢了。

吻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浓烈,强烈的情潮劈头盖脸扑过来,他的领口松了,她的裙子被撩起,草莓骨碌碌掉到地上。

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忽然,花房的门被人敲响。

管家一板一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先生夫人,客人们还在等你们。”

晋云柏停下动作,楚岚半躺在长桌,一条细白长腿正从裙下探出,热情似火地勾着他后腰。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忽略敲门声,俯身要继续,却被推开了肩膀。

楚岚直起身,长发慵懒地散在肩头,口红被吻花,粉白的一张脸,风情氤氲,无限诱惑。

她扯住晋云柏领带,拉着他低下头,然后她咬了咬他的嘴巴,跳下桌子,顺手把歪倒的长裙肩带扶正。

“走吧,总不能真让客人等着。”

晋云柏看着她的背影,舔了舔唇角,遗憾地叹口气。

但这样肯定是不能见人的。

两人都换了套衣服,恰好快到晚宴,晚礼服也更合适。

夜晚的宴会厅辉煌极了,既有装潢本身的缘故,也有各路名流望族自带的熠熠生辉的星光。

浮光跃金,碎金般的光芒在香槟塔,以及宾客手中水晶杯间流转。

现场乐队演奏的乐曲节奏轻快,作为优美的白噪音,使在场众人摇晃香槟杯社交时充满所谓上流社会的优雅。

楚岚换了条紫色丝绸长裙,颜色极秾艳,暗处时色泽浓郁如黑夜,只有在亮处才能看出波光粼粼的紫色波纹。

这条裙轻而飘逸,像从天边裁取的暮云,戴任何彩宝都显累赘,只有色泽纯净的白钻如星辰般,在她的手腕和耳间闪耀。

晋云柏依旧是深色西装,衬衫缀着珍珠贝母纽扣,真丝混了银丝的面料,他站在那里,像是冰天雪地里的高耸松柏,让屋内浑浊空气都为之一清。

当两人携手出现在宴会厅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当然,晋云柏的聚会,不会像席克难那样穷奢极侈,恨不能将金箔贴得满坑满谷;也不会像徐正似的**横流,大咧咧在中央长桌上摆女体宴。

这个宴会的气质,某种程度上很像他——克制,冷淡,恰到好处的奢侈,不动声色的威慑。

因此,即使宾客们投向楚岚的视线有探询,有质疑,有轻蔑,但无论心底有多不以为然,总归最后他们还是露出友善的笑容。

也有人没笑。

楚岚发现一群名媛贵妇正在毫不客气地打量她。

这群人有着东方人的外形和西式的做派,中西的精华与糟粕全盘接收,嘴上说着bonjour,心里想着尊卑。妆容精致神态优雅,高跟鞋上缠着隐形裹脚布,其实和巴黎革命前的沙龙贵族没差别。

两边对上视线,楚岚如一个宽容的女主人朝她们笑了笑,无意般抬手顺了下长发,露出无名指上闪耀的巨钻。

名媛群里有人耐不住先微笑示意,也有人翻着白眼转过头去。

晋云柏注意到无形的交锋,脚步一转,带着楚岚走了过去。

他先打了一圈招呼,寒暄过后说:“夫人们,我未婚妻正在筹办一家十亿规模的可持续发展基金会,她是新手,不比各位经验丰富,还请各位多加关照。”

他还没说完时,就有人露出极惊讶的表情,原先翻白眼的人吃惊到忘记表情管理,目瞪口呆。

都知道富人的慈善是谎言,可耐不住这名头太好用,不管是洗钱还是避税,谁用谁知道。

可慈善的名头现在也太臭了。

于是有聪明人换了环保、消除贫困、可持续发展之类的新名称,但运行模式大同小异,管理费率随便填,普通人谁信谁傻叉。

但不向公众募集资金、实打实掏出十个亿,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还是年长的人撑得住场面。

某位名人后代带着恰到好处的亲热,笑着嗔怪晋云柏:“以我们两家的交情,这点小事还用你交代吗?”

她转头对楚岚笑着说:“岚岚是吧?我早就想和你聊一聊,又怕你们年轻人和我们待得不习惯。要是知道你也对可持续发展有意,也不用耽误这些时间。下个月在法国Nice有一个关于可持续发展的全球研讨会,邀请了各国官员和顶级高校教授,欧洲一些王室成员也会出席,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上台发言?”

楚岚:?

什么可持续发展基金会,她没有比在场任何人提早知道,如果不是晋云柏说的话,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要筹办一家十亿规模的基金会。

楚岚去看晋云柏,他轻轻点头,她忽然定下心来。

“我年轻识浅,比不上前辈,还是可持续发展领域的新手。蒙您关照,如不嫌弃的话,我作为后辈,愿意分享一些我的浅见薄识。”

楚岚说的谦虚,美貌却不张扬,名人后代露出些真实的微笑,显见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还说要将一些大佬引荐给她。

见状,其他人的态度也友善起来,愿意接纳她进入这个浮华又势力的圈子,赐她合照时不被裁掉的特权。

等楚岚和晋云柏离开这里后,她抓着男人的胳膊低声逼问:“我什么时候要开基金会了?”

晋云柏只是笑。

楚岚被他笑得心软,心里明白他在给自己铺路,让这条金碧辉煌的荆棘路更好走一些。

这时,有人挡在他们面前。

是席克难。

他颓靡许多,浑身上下有种纵欲过度的憔悴,身边陪着的不是Cici,而是一个看起来既男又女的大波肉弹。

席克难冷笑着打量晋云柏和楚岚,嗤了一声说:“我真是小瞧了你们,真够心狠手辣的,把人赶出国还不够吗?”

晋云柏不动声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席克难逼近他:“你不知道?那是谁要把林清音以包庇罪引渡回国,又是谁把林阿姨列上红通,还冻结了她们全部资产?!”

晋云柏俯视着他,语气波澜不惊:“你了解的还不够全面。除了包庇罪外,林清音还与一桩爆炸案有关,现在已经被逮捕了。林清音的母亲虽然还在潜逃,但距离被捕也不远了。你与其带着人妖来恶心我,不如给她找个好律师。”

席克难听了后决眦欲裂:“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晋云柏不欲解释,只简单说:“她咎由自取。”

楚岚反而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喜欢林清音?是你还没有玩够,还是你觉得林清音配不上你?所以你用指责晋云柏来掩饰自己的懦弱无能吗?”

席克难被戳中隐秘心事,整个人都红温了。

他甩开人妖的手,冲上来对楚岚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好了好了你喝多了,你冷静一点。”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蹿出来的徐正一把拽住席克难,把他死死钳制住。

一反常态,他旁边跟了个清清纯纯的小美人,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该干什么,还得徐正分心让她站远些,她才乖乖走远了点。

楚岚惊异于徐正居然会换口味,更惊讶于他看起来对这个姑娘有几分真心。

浪子回头吗?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不管信不信,徐正实在摁不住席克难,一狠心把他打晕了,让人把他扛走。

他心情复杂地对晋云柏说:“毕竟是兄弟,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也是心情不好,林清音那事儿不怪你,是她做过火,他想明白了就不闹了。”

晋云柏平静地说:“我知道。”

徐正也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索性不管了,郑重其事地向他们介绍自己小女朋友,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说:“晋二你都找到真爱了,我也想尝尝爱情的苦。”

晋云柏、楚岚:……

行,祝大家都能找到真爱叭。

当然徐正不是只为了介绍新女朋友而来。

“那个军工企业你还要吗?”他问晋云柏,“我找人核实了,他们确实有资质接空军的单子,专利技术也是真的。现在公司资金链断裂,实控人快撑不住了,再抻一抻,三个亿也能转让。你要是愿意买的话,我就去联系空军那边下订单,到手就能盘活。”

晋云柏颔首:“你去和我秘书联系,利润还是按老样子分。”

即将入账一大笔钱,徐正心情愉快极了,还和楚岚开玩笑:“小嫂子,我这儿有几家上市公司内幕交易的信息,你要不要投点零花钱进去玩玩?”

楚岚:……绝,还是你们会玩。

宴会厅外,室外草坪被打理得极好,如一块碧绿地毯,散发着勃勃生机。

有猫在草坪上打滚嬉戏,管家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放下盛着三文鱼片的托盘后,他毫不犹豫跨过正在蹭裤腿的猫,转身就走,但熨得笔直的裤腿上已经蹭上一层猫毛。

管家:哔哔哔——

楚岚走过去,唤了一声,她的猫儿子就丢下伙伴和三文鱼朝她飞扑过来,娇滴滴地就地躺下,露出毛茸茸肚皮。

另一只大狸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含蓄地在她腿边绕了一圈,优雅地坐了下来。

楚岚左摸摸右摸摸,雨露均沾。

晋云柏站在她身后,小猫探头探脑地凑过来,这个人类它认识,算是久别重逢的老熟人。

它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凑过来,试探性地轻轻蹭了蹭他的裤腿。

晋云柏笑了。

更多的猫还在埋头苦吃,毕竟流浪的日子里饥一顿饱一顿,必须要把面前的食物通通吃掉。

另一个会在别墅区喂猫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爆炸发生时杨京离得太近,虽然是背对着王夫人,但依旧承受了最强的一波冲击波。

不知是该说幸还是不幸,王夫人购买炸|弹的水准太低,忘了要求制作者在炸|弹里增加钢珠铁片,没能给在场的人造成更残忍的伤害,但却把伤者拖入了更加漫长痛苦的地狱。

杨京背部严重烧伤,身体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脊椎骨折造成的脊髓损伤,可能导致终身瘫痪。

为什么是可能?

因为他颅脑重伤,完全失去意识,陷入深度昏迷,只比植物人强一点。

如果他不是杨家人,可能在入院后医生立刻就会宣布脑死亡,然后开始诱导家属同意器官捐赠。

杨京一直没有苏醒。

不管是换了多少家顶级医院,又请来多少医生会诊,换了多少或先进或传统的疗法,他就是一直不醒。

烧伤植皮,骨折痊愈——外伤全部长好,只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受过重伤。

或许昏迷对他是一种仁慈。

他曾经一意孤行安乐死了后肢瘫痪的小黑猫,但如果瘫痪这件事轮到自己身上,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决定?

没有人知道答案。

夏末秋初,天气说变就变。天边忽然飘来一朵乌云,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小猫们四散而逃,眨眼间蹿得没影踪。楚岚蹲的腿麻,要站起来时趔趄了一下,立刻有人扶住了她。

雨越下越大。

晋云柏脱下西装外衣,罩在两人头顶。

楚岚倚着他,拎起丝绸裙摆,和他一起藏在西装下的狭小空间,一路小跑着往大宅的方向去。

两人站在门廊下,背后是喧闹的人群,细细的音乐声穿越整个大厅传来。

她的长发被淋湿,他的衬衫湿了大半,互相对视,忍不住要笑。

或许我曾不相信爱情存在,但因为你,我决定再勇敢一次。

就让我再做一次现实春梦。

谢天谢地写完了,下本一定要写积极向上健康阳光风格,这本写得我都要致郁了,本来想写篇甜滋滋的梦幻小甜文,最后歪到现实主义言情,果然是一牵扯到真实世界时就容易down。

谢谢陪我到完结的小天使,大鞠躬,咱们下本见!

括号,下本我发誓要写爽文,敬请期待!括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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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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