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形娇小的人儿手撑在萧屿澈身前,整个人颇为无力地挂在他身上,被迫仰头,那双眼惊慌无措,纤长卷翘的睫毛带上了一丝水气,扑闪扑闪的,瞧着格外惹人怜惜。
瞧着那发红的耳尖,萧屿澈伸手去捏了一下,唇间溢出一声轻笑。
鎏月紧绷着身子,只觉得周身热乎乎的,脸颊发烫,耳间被男人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捏着,心跳得飞快。
“我,便不打扰大人沐浴了。”
“急什么?”男人终于淡淡开口,下巴微扬,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她,“本王怎不知你胆子这般小?”
鎏月不再吭声,萧屿澈又捏住她的下颌,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仔细看来,你与姜娘子还有几分相似。”
此言一出便是一片寂静,良久,鎏月才轻笑一声:“我们苗疆人,都一个模样。”
萧屿澈半眯着眼摇头:“还是不同的,就像你,比之前送过来那些好看得多。”
他顿了一下,又淡淡道:“你这样的人,应是不会丢下她的吧?”
鎏月低着头,撑在身前的手渐渐没了力气,似是被男人发烫的体温笼罩着,哪怕水温渐渐放凉,她依然觉着身上发热。
许久,男人嗤笑一声,终于放过了她,起身毫不顾及地穿好衣物,末了又转头看她,嗓音低哑,令人浮想联翩:“你衣裳都湿了,换一身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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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月只裹上了披风,便原路小跑回了含香苑。
略带凉意的风吹散了她身体的燥热,直到进了屋,她才松了一口气,将披风取下,自顾自的换了套衣裳。
回头一想,她的脸颊又止不住的发热。
方才萧屿澈当真是可恶,竟将她拉进水里!
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良久才靠坐在床榻上,神色如常地拿着话本子翻看。
只片刻,黄桃便从悠悠转醒,从桌上直起身,茫然瞧了一圈,回过神连忙起身惶恐道:“奴婢不知何时睡着了,求姑娘责罚。”
“无碍,你下去吧,我坐一会儿便歇下了,不用守着。”鎏月将视线从话本子上移开看了黄桃一眼,浅浅一笑。
黄桃点点头,福身退下关好门后也并未离开,只是安静地守在门前。
鎏月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仔细回想着方才的细枝末节。
在进屋前她分明施了蛊,为何会不起作用?蛊也不见了。
这般想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出了什么错漏,这才让蛊术失效。
另外,萧屿澈所说的关于鎏云的言论是何意?说她二人样貌相似,说她不会丢下鎏云。
他莫不是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猜到她与鎏云的关系,这才拿鎏云来威胁她?
思及此处,鎏月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恶寒,他或许真的看出来了。
既如此,此次离开,便只能带着鎏云一起走了。
翌日清晨,气候渐渐回暖,总算是有了盎然景色。
宫内,萧屿澈与一打扮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面对面站在回廊处,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她,道:“周兴有一年仅五岁的幼子,下落不明,皇嫂可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柳如霜那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带着浅浅笑意,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王爷此言何意?你都已杀了周大人满门了,莫不是还不愿放过这一幼童,连周大人唯一的血脉都要赶尽杀绝?”
“哦?可臣弟以为,若非皇嫂,周大人也不会与本王作对,也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话音落下,柳如霜眼眸微眯,溢出些许锐利的寒光:“王爷这便说笑了,哀家哪有那本事?倒是自先帝走后,王爷于朝政上出力颇多,新君年幼,还是个庶出……”
“皇嫂慎言。”萧屿澈勾勾嘴角,“陛下确是最为合适之人。”
这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跑到了萧屿澈身边,拱手道:“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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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的西市并不平静,嘈杂声盖过了往日摊贩的叫卖声。
一处酒楼走了水,许久才被百姓合力扑灭,刚喘口气,几处摊贩便被一只横冲直撞的马匹冲撞掀翻,整条街都人心惶惶,百姓都生怕又出点儿什么事。
混乱间,唯有一间茶肆是一片宁静。
贺庭翊坐在二楼窗边静静地看着街上的混乱,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慢吞吞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一定是厄运降临了,国师大人所言非虚,一切都是因为那苗疆圣女给咱们带来了厄运!”
“是啊,将她赶走!”
不知何处传来了几道声音,大批百姓被鼓动,都义愤填膺地围到了摄政王府门前,要求将苗疆圣女给交出来处置。
府外闹腾腾的,鎏月这边却是一片安宁,逗鸟喂鱼,好不悠闲。
桂嬷嬷和黄桃陪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杜婉仙急匆匆地过来含香苑,在鎏月身侧站定,浅浅笑道:“鎏月姑娘,咱们一起走走吧?”
闻言,鎏月直起身子,瞧着她愣了愣,颔首点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杜婉仙带来的两名侍女一直同桂嬷嬷和黄桃说话,不知不觉间便与她们拉开了距离。
很快,杜婉仙便一脸愁容地开口:“鎏月姑娘,恕我冒昧,现下有一群百姓围在王府门前,说你带来了厄运,叫嚷着要表兄将你交出去处置。”
鎏月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的她的意思:“那王爷此时在何处?”
“表兄还在宫里,估计正得到消息往回赶呢。”杜婉仙拉着鎏月的手笑笑,“鎏月姑娘,我知你不愿留在此处,今日便是个极好的机会,你若需要,我可助你离开王府。”
鎏月脚步慢了下来,垂下眼睫,细想一番便觉此时确实是个好时机。
现下王府混乱,萧屿澈不在,她浑水摸鱼溜出去便无人能发现。
打定主意后,鎏月笑了笑:“多谢杜姑娘提醒,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就不将杜姑娘牵扯进来了。”
“那好,那我便先回了。”
杜婉仙笑着点点头,便转身带着侍女抬脚离开了。
仔细思量了片刻,鎏月便不动声色地带着桂嬷嬷和黄桃回了屋。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进屋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的府兵都去了王府大门处,后院那处小门则无人看守。
鎏月带好了自己的蛊盅和衣物,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随后躲避着人群,凭着记忆来到了云月坊。
此时的云月坊大门敞开着,尔江正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
见到鎏月过来,他愣了一下,警惕地往她身后看了看,确定再无旁人之后,才将人请进来,挂上了打烊的木牌,轻轻关上门。
“姐夫,姐姐呢?咱们今日便出城。”
“今日?这么急?”尔江眉心微蹙,很快反应过来,又诧异道,“咱们?”
鎏月神色坚定地点点头:“没错,咱们。”
“萧屿澈已经猜到了你们的存在,将你们丢下自己离开,我不放心。”
“那你需稍等一会儿,鎏云去医馆抓药了。”尔江思索片刻,出声道。
“抓药?”鎏月一愣,“姐姐病了?”
尔江笑着摇摇头,欲言又止:“不是,你就别担心了,我们都没事儿。”
闻言,鎏月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没等一会儿,鎏云便从外边儿回来了。
见到鎏月,她明显吃了一惊,忙问:“怎么白日就过来了?没被发现吧?”
鎏月摇摇头:“我没事,姐姐快收拾下东西,我们今日便一同出城。”
“这么急?”鎏云眨眨眼,神色犹豫地看向尔江,尔江此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我们立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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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眼中,岑祁暴戾恣睢,目中无人,乃蛊惑圣心霍乱朝纲的奸臣。
云姝一直很怕他,却又不得不拿着信物求他救救云家。
没几日,云家被无罪释放,云姝却莫名与岑祁春风一夜。
一名侍卫领着一顶喜轿,将御赐的婚书交到了云姝手上。
二人身份地位悬殊太大,自接到婚书起,云姝在岑祁面前就注定了只能卑微入尘埃。
没有纳吉,没有婚服,没有喜宴,只有喜轿外百姓的讥笑声。
她入岑府时冷冷清清,遭尽白眼,独自在婚房守了整整一夜。
为了日子好过些,云姝绞尽脑汁,总算换得男人一次垂眸。
他能在房中怜她,唤她阿姝,也能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将她锁在阁楼一整夜。
成婚五载,云姝事事以他为先,他不喜跳脱聒噪,她便收起小性子,变得知书识礼。
她以为自己做到了首辅夫人应有的本分,可却在得知他即将休了自己迎娶圣上独女时,手脚冰凉。
云姝清楚,岑祁向来便是这样一个自私薄情之人,从头到尾,她不自量力的爱慕便像是一场笑话,可她还仍旧抱有一丝期待。
直至在遭遇截杀时,岑祁嫌她累赘,将她一人丢在寺庙,她才彻底死了心。
那夜,寺庙的方向火光冲天,那盎然春色枯败下来,只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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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祁这生为天地立命,为生民立心,哪怕得了一身误解和骂名也从未悔过。
可他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将他那整日哭哭啼啼柔弱可欺的夫人独自留在寺庙。
他不负天下人,却独独负了她。
-高岭之花为爱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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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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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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