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眠咽下嘴里的东西,低头沉思。
经过刚才一通电话,苏诺安已经认定他和陆远洲有一腿,必然会真实他。
还有宴会上的陆青锋,打不着主人就打狗,必然也会真实他。
再加上一个苏明霖。
为爱疯魔的哥,为权癫狂的小舅子,虚与委蛇的爹,还有……
江挽眠对上陆远洲幽深的视线。
哦,还有喜欢角色play的他。
“哥,这算了吧。”江挽眠还想活着。
但是活着很不容易。
要告诉苏诺安,他和陆远洲不是那回事,避免宫斗被杀。
要告诉陆青锋,他对陆远洲一点不重要,避免恨屋及乌被杀。
要告诉苏明霖,他和陆远洲不熟,避免利用被杀。
要告诉陆远洲,他真的没有和那群疯批混在一起,避免资本家破防把他扔回疯批窝里被虐杀。
总结,活着好难。
哦,他还要完成卷王系统的逆天任务,免得真进入丧尸围城位面,变成一头痴傻丧尸。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狗命开玩笑。
江挽眠抿嘴,看向明显不悦的商界之巅,试图解释,“我名不正言不顺。”
“……”陆远洲笑了,“你要什么名正言顺?”
“LGC会捡一个乞丐进公司吗?”江挽眠一语道破天机。
陆远洲淡淡,“乞丐不仅进了,还过得比我滋润。”
“……”别骂了,他不吃了还不行吗?
江挽眠默默放下勺子。
“我有我的想法,你听我的就行。”陆远洲说。
看来资本家是死了心要让所有人误会,但江挽眠一直都很有自己的节奏。
没有自己的赛道,就闯出一条赛道!
让疯批逮不着,让资本不破防!
“我明白了,陆总!”江挽眠字正腔圆。
这傻鱼又明白什么了……陆远洲时常跟不上江挽眠的脑回路。
“我会带着卷卷在公司认真排爆的。”
陆远洲:……
“你……”陆远洲无语,大无特无,“随你。”只要不闯出幺蛾子烂摊子。
等解决完陆青锋这个祸害,再把咸鱼放生。
一顿饭吃得坎坷,陆远洲重新坐回会议室时,又有些如坐针毡的意味。
今天的员工们,似乎过于灼热了。
眼神烫烫的,如同要把陆远洲身上的西装扒了一样。
徐良轻咳一声,众人猫头鹰一样转头,不再凝视陆远洲。
“陆总,这是会议报告分析。”
陆远洲:……
好怪,说不上哪里怪。
难道是上次内鬼没清理完?
*
江挽眠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安详离去,死前最后一眼是陆远洲背影,复活后的第一眼也是陆远洲的背影。
O_o……
这是,只睡了一秒吗?
江挽眠闭眼,再睡再睡。
陆远洲:……
“你是想晚上被锁在这栋楼吗?”陆远洲转身走回江挽眠的床头。
嗯?
江挽眠睁眼,对上陆远洲锋利的眼神。
好刀……和医院初见的第一眼一样锐利,不愧是商界之巅,眼神都那么权威。
“陆总,我信教你知道吗?”
“……”陆远洲沉默,他不知道。
“我信奉睡觉。”
陆远洲:……
江挽眠咽了咽口水。
感觉陆远洲硬了,他指的是拳头。
“诶、诶——有话好好说!”江挽眠被陆远洲提起来,拖着往外走,“陆总,好哥哥,松手松手,我外套没拿!”
“……”陆远洲停下,“去。”
“o哇,马上。”
江挽眠跑回去,噔噔噔跑回来,手里没有外套,但是有中午点餐剩下的蛋糕,还没吃过呢,怪浪费的。
“外套呢?”陆远洲目光不善。
“您真是老糊涂了。”江挽眠大步流星往前冲,“我什么时候穿外套来公司了。”
陆远洲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里的公文包,跟上江挽眠的步伐。
“哥,拿一块。”江挽眠在电梯上,趁陆远洲不注意把三块蛋糕一股脑塞给他。
“一块?”陆远洲眸光微暗,反唇相讥,“你高中能毕业真是老天无眼。”
“哥你语文真差。”江挽眠觑着陆远洲,“是我拿一块。”你拿三块。
江挽眠拆开包装,迈出电梯,塞一口蛋糕进肚子。
陆远洲沉默跟在后面,左手公文包,右手小蛋糕。
大写的狼狈。
前台员工冲江挽眠笑,江挽眠也呲着个大牙笑。
“陆总慢走。”
陆远洲阴沉,“嗯,早点下班。”
员工掏出手机对着二人背影拍了一张,扔进“寡王配咸鱼”的群聊里。
消息九九加。
[好大一颗炸弹模型]:陆总真是昏君做派~
[文喵喵]:已经预见陆总的气管炎了,建议徐特助给陆总安排体检。@好大一颗炸弹模型
[不知语]:只有我还在关心到底有没有办公室play吗?
[神蛋降临]:我服了,我盯了陆总一下午,衣服扣得真tm严实!黑暗扭曲拍桌.jpg
[不知语]:所以应该是play了吧……不然扣这么高干嘛~猫猫头羞涩.jpg
[遛弯老大爷]:狗屁,没见小可爱活蹦乱跳的吗?
[仓仓]:哦,那只能说明,陆总不行~
[不知语]:陆总不行~
[我磕的cp是真的]:陆总不行~建议徐特助安排体检@好大一颗炸弹模型
车辆停在松林南涧,陆远洲沉默看向睡死过去的江挽眠。
“……”除了吃就是睡,陆远洲错了,他捡的不是乞丐,是头饕鬄。
“醒醒。”
陆远洲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昏暗的空间里响起,像是夜魅低语。
“嗯……”江挽眠爬过来。
爬到陆远洲身上,缠绕扭曲,但是迷迷瞪瞪的找不到重心,一骨碌摔下去。
陆远洲很想摔死他,但半秒后还是伸手把人捞回来了。
“江挽眠……”
二人隔得很近,江挽眠爪子按在陆远洲的胸口,头靠上陆远洲的肩,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下巴上,很痒。
陆远洲偏头,握住江挽眠腰的手一紧,心跳在封闭的空间里加快。
“困死了……别喊我。”
少年呼吸清浅,像是雨后清茶的淡香一阵阵扑在陆远洲的脖颈处,荡漾心中涟漪,层层叠叠泛起,如同羽毛扫过。
“好饿……”
“饿了就起来。”陆远洲语气生硬。
“吃……”
江挽眠不客气的一口咬上陆远洲的脖子。
砰——
陆远洲把江挽眠扔出去,江挽眠后脑勺一下子磕在车窗上,给咸鱼挽直接痛醒了。
“你干嘛!”江挽眠炸毛,这麻爽的感觉,痛得咸鱼泪花阵阵。
不是他吹,他这颗头真的多灾多难,很应该拿去开一下光。
“清醒了?”陆远洲眸光微冷,扼住江挽眠的脖子把人抓过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江挽眠反抓住陆远洲的手腕,脑子晕乎乎的,“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虐待我!你个万恶的资本家!”
陆远洲:……
江挽眠:QAQ完了……这死嘴是真快啊。
“虐待你?”陆远洲手上力气加大,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虐待吗?”
“呃——放、放手!”江挽眠挣扎,但是头痛脖子更痛。
“资本家……你也这么觉得吗?”陆远洲笑着,“但说得不错,我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咸鱼挽瞳孔地震,不是,兄弟不要过度脑补啊,他真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陆远洲被夺舍了吧,他只是不小心说了一句话怎么把人给激成这样!
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大到江挽眠真的要喘不过气来,泪从眼角滑落,啪嗒滴在陆远洲手背上。
陆远洲如同被烫到一般松了手,江挽眠跌坐在陆远洲脚下。
没等他缓过来,陆远洲又把人捞回来,从背后禁锢住,让他动弹不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吗?”陆远洲不徐不疾的说着。
江挽眠很慌,大口喘息,“你……你做慈善?”
陆远洲没说话。
“额……因为、因为——”死脑子快想啊!QAQ
“因为我像你白月光?”
陆远洲:……
“额,因为你是道德标兵,撞了我要对我负责?”
“呵……”
江挽眠:QAQ……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咸鱼。
“因为……”陆远洲贴近江挽眠的耳朵,说:“你不属于这里。”
江挽眠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血色褪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想要反驳却吐不出一个字。
“害怕吗?”
江挽眠微微喘息,“你会杀了我吗?”
“你觉得呢?”陆远洲的手指摩挲在江挽眠的脉搏处。
“……我错了,陆先生我错了。”江挽眠止不住泪水,声音颤抖,“我……”
陆远洲捂住江挽眠的嘴,感受到他脸上的湿润,然后打开车门,“你先回去。”
江挽眠身体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车门一开就踉跄着跌出去,头也不回的跑走。
瘦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陆远洲的视线里,他收视线,摩挲着手指,忽然想点支烟。
他从不委屈自己,所以就这么做了,即使他并不喜欢烟。
但遇上江挽眠后,却格外的想用尼古丁来缓解自己难言的情绪。
烟雾缭绕,陆远洲恍惚想起初见江挽眠后,在天台上抽的那支烟。
和今天一样,没有抽,但是指尖被燃尽的烟,烫到了。
是灼热感,也是他真实存在的感觉。
陆远洲有个秘密,他和江挽眠一样,从来不属于这里。
他一次次忽视江挽眠的怪异,一次次纵容江挽眠的性情。
但绝不是出于怜悯或是同情,更不会是身为同类的心心相惜。
似乎他给予江挽眠的一切,金钱、纵容还有玩笑似的每一天,从任何角度都说不过去。
可偏偏做这些的事的人,是陆远洲,一切又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陆远洲是个疯子,只有江挽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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