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清体丹后，霍利斯立马感受到了上涌的丹效，体内好像突然涌入一股暖流，冲刷掉身体沉疴杂质，慢慢滋补受创的精神海……几乎在几分钟内让霍利斯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该如何形容？就好像束缚自己的枷锁打开了，整个身体轻盈地飘起来。
这就是丹药？林亦闲那个世界的药品？这种药效真的是人力能企及的？
霍利斯的内心根本安静不下来，三观再次被颠覆。
“来来来，趁热吃，极品！没丹毒！而且是低级丹药，你当糖豆子吃吧。”林亦闲扒开猫嘴又塞了五颗进去。
霍利斯麻木地吞下，药效依旧明显。
“来来来，再来，下一炉一定满丹！”
“再来！我不信了！下炉满丹！”
“再来！”
……
“嗝……”霍利斯幽怨地望向林亦闲，“吃不下了……”
林亦闲的满丹九枚极品丹还是没能炼出来，他一时上头，感觉尊严受到挑战，“没用没用，怎么吃不下了？那给我去拔草药，我还要继续！”
……
等灵草园里只剩幼苗灵草的时候，林亦闲才收手，看着满满几筐的丹药，他面色不愉，为什么还是没成功？是他修为低了？还是这个世界灵气浑浊？难不成没有系统在身边他成不了？
林亦闲最无法接受最后一个理由。四千年努力全靠自己，难不成没有系统这个吉祥物他还成不了势了？
“累了，毁灭吧~~”林亦闲往地上一躺，颇有一种耍无赖的架势。
霍利斯看着这几筐已经溢出来的丹药，麻木了。“累了，毁灭吧。”困扰了人类近千年的精神力问题竟然就这样轻易解决了，而自己成了第一个收益者。
一切太轻巧。魔幻地好似今日起来，某人生气塞了你一颗糖果，然后，困扰整个人类命运的大问题便被解决了。
恍恍惚惚，满脑子塞了棉花，无法思考。
林亦闲戳了下霍利斯的小肚子，“鼓起来了，该不会吃撑了？需要吃消食片吗？”
霍利斯开口说的却是，“药效非常好，我现在身体非常舒适。我能不能带点药给我哥？虽然有点唐突，但是我哥的身体近些年真的越来越差，我怕……这些药对他一定有用。”
“你倒是很爱你哥啊？”林亦闲撑着下巴看着他，“这是你第一次求我，还是为了别人？之前你灵气溃散，识海动乱也没对我吭一声？”
“不一样的，我父母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战死沙场，是我哥一手将我带大的，可以说是长兄如父。”
“这样啊。”林亦闲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直接趁机问出口，“那我八卦下哈~小皇帝是不是对你哥——”林亦闲比了一个爱心，“你什么看法？”
然后林亦闲竟然在黑色/猫脸上看到了更黑的表情。
“不可能，洛蒙就是个小孩子，不靠谱。”
“哦~~~”林亦闲八卦得到满足，看来这帝国小皇帝连他小舅子这关都过不了啊。将一旁几筐极品丹药拖过来，“来来来，拿去，你和你哥一起吃，没有丹毒，就是没副作用，当饭吃都没事。”
“全部……全部给我？”
“是啊，丹药又不好吃，又是低级丹药我吃他干嘛？只是这些吃完了，你得自己炼丹，我都教你了。”
霍利斯看看自己的爪子，以及那看似简单却玄之又玄的炼丹过程，不确定地问，“我可以吗？”
“你先用普通草药练习，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
霍利斯却想的更多，这种丹药对星际人民太过重要，他得为全人类争取，“那……可以教授给其他人吗？我们会支付专利费的。”
“啊？专利费？发明这丹方的根本不在这个世界，而且估计早就死翘翘了。你给谁专利费？”
“给你，毕竟是你带过来。”
“别，不用，我不需要。”否定三连，“你想教谁就教谁，我不想教第二人，懒。至于你学会了，想教多少人就教多少。”
霍利斯一时语塞，震惊林亦闲大方的同时，又保持了他一惯的懒人风格。霍利斯耐心解释，“这种丹药对星际人民极其重要，它将改变星际人受精神力暴动等疑难杂症，会更改星际历史。你可以借此扬名立万，收获无数的财富、荣誉……”
“停停停……我不要，我不用。我只想躺平，只想咸鱼瘫，这些我都不要！我可不想出门吃个路边摊都被围观挂星网。”名利和财富他上辈子都享受过了，作为顶级强者，万众瞩目，一举一动便能引发一系列后果，累，太累，非常累。
霍利斯不明白了，人的这一生所追寻不就是这一切吗？哪怕他已经位极人臣，也不能免俗，他想成为英雄，想在帝国历史留下浓墨重彩。
可林亦闲却不想要？为什么？那他想要什么？他们又有什么筹码留下这个人？
林亦闲一眼看穿了霍利斯的所思所想，把猫抓到眼前，眯眼盯着他，“小鬼，你知道我上辈子是谁吗？他们啊……唤我神尊。长弦神尊，与日月同辉。”
霍利斯瞳孔骤缩。神明真的存在吗？
“我上一辈子，走过的路，踏过的荆棘，享受过的荣誉，被诟病过的疯狂，被崇拜过的实力，被质疑过的目的……荣辱参半，见过人世间最大的恶，领略过最纯粹的善，品过最烈的酒，吞过最苦的果，看过啊——最顶端的风景……所以你说，还有什么能吸引我？”
林亦闲眼中的火明明灭灭，霍利斯似乎真的能透过这双眼看到这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林亦闲挑起猫下巴，十分暧昧的摩挲了几下，“你应该庆幸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对你也没有坏心思~~~”
霍利斯敛下眼帘，内心复杂。的确他们应该庆幸这人没有野心，没有破坏欲。“那……你们那个世界的其他们人能过来我们这边吗？”
林亦闲知道他想问什么，担忧的本质是什么。“不会，哪怕是那个世界最强的那个人。世界之上有着不可说的存在，我们称之为‘大规则’，是多重宇宙之上的运行法则。生物从诞生起就无法跨越世界界面，这是世界运行正常的底层代码。”
“那你……”
“别问了，我就是一个打工仔。上个世界也不是我本源世界。某些符合条件的智慧生物死亡以后，有几率被我雇主，也就是主系统或者叫主神，识别到，然后灵魂就会被吸纳进系统世界，成为‘宿主’，去各个世界位面做任务。”
“听上去不错，能去其他世界看不同风景。”
“别！！！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林亦闲几乎发出爆鸣声，“主系统最喜欢气运盛的智慧生物给他打工了！说不定你这话刚说完，就被主系统标记了！天呐！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小猫猫没有错！”林亦闲抄起霍利斯揉进怀里，“我和你说，主系统就是周扒皮，上个世界我/上了4000多年无休的班，过程惨不忍睹！累得想吐！你以为进入系统世界是永生，但永生才是魔咒！请遵循生物的生死法则，死亡，那是世界给予的恩赐。”
“抱歉，我无法理解。”霍利斯四十几年的人生里，虽然已经无惧死亡，但是对‘生’仍然抱有无线向往和积极性。虽未曾幻想过永生，但拥有漫长的生命，能去另外的世界看不同的风景，本质上，霍利斯还是期待的。
林亦闲扶额，“算了算了，你肯定不理解，我当初也是你这样的，以为自己是主角命，可以去拯救各个世界，但我只做了一个世界的任务，就满心沧桑，恨不得穿回去扇自己一巴掌。”
霍利斯抿了抿嘴，甩甩尾巴，“那……你现在……不，你什么时候回那系统世界？”
“我的休假时间是一个世界，就是死亡后会回到系统空间。是自然死亡还是中途夭折，全看我自己的本事。所以霍利斯，这辈子我是很惜命的，我不会去干没把握的事，你求我都没用。”
霍利斯被晃得身形拉长，变成‘猫条’，“这个你放心，帝国不能用大义压迫一个平民献出生命。”
林亦闲放下猫猫，让‘猫条’缩回去，然后再突然拉高，变成长长长的猫猫。“法治健全的星际时代就是好，我可不想被道德绑架。”
被/玩的霍利斯情绪稳定地问道：“那你还有什么要求或愿望吗？或者说还有什么禁忌吗？”
“要求和愿望？大概是每天都有好吃的，睡到自然醒。禁忌是不要让我/干我不愿意做的事。”猫猫条，长长长——‘Duang’——
“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先询问你的意见。”
“嗯嗯！”蹂躏猫爪——捏——
霍利斯尾巴毛炸了一下。“我会将丹药拿回去给我哥吃，再拿出一部分给研究院，我会给你光脑打一笔钱，作为‘贡献奖’，以后研究院出成果，我们会按成本价给公民，不盈利……”
霍利斯说了一堆，林亦闲最终也只是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还有，你能再炼次丹吗？我想录屏，这样我能回去反复学习。”
“你之前没录屏？”
“未尽允许，不能的。”
“真是道德标兵，上将大人。我去看看药草，你开录屏。”
霍利斯听到对方称呼他上将的时候，耳朵微红，有种酥麻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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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系统打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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