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的手握得紧紧的,她在宫中横行这么多年,还没有像今天这般被人羞辱质问,“虞鸢,你得意什么?你如果现在乖乖回去,哀家到是可以放你一马。”
虞鸢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是没有证据喽。”
秦太妃咬牙回:“很快就有。”
“呵呵,”虞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乐不可支道,“哀家给你一天时间搬走,你如果不肯搬,就不要怪哀家翻脸无情,不顾往日里的姐妹情分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姐妹情分可言。
“你敢!”秦太妃闻言脸黑了下去,气得浑身发抖道,“快来人啊,把她给哀家赶出去!”
顷刻间,宫女太监们团团围了上来,虞鸢心中早知房子不是这么好抢的,从古到今都是。她冷眼扫过一众人,最后定在秦太妃身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既然你这么不识趣,也就不要怪哀家了。来人啊。”
她带来的人纷纷亮出了武器。
连春夏秋冬也拿出了武器,只不过,为什么会是擀面杖、勺子、铲子和一根银针?
虞鸢心一抖,眼神示意地问,你们拿的是什么啊?
春绘朝她挤眉弄眼,娘娘,不是您让我们带上武器的吗?
虞鸢:......
草率了,怪她没有说清楚,可是这样要怎么和对家拼啊?
眼看对家,派的是魁梧大将,手里拿的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刀剑,刀尖还泛着森冷的白光,这要怎么拼?
秦太妃忍住笑意,看这架势,底气十足道,“还不滚开,想让哀家赶你出去吗?”
虞鸢猛咽一口口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是她的双脚却还再作最后挣扎,不肯挪开半步。
眼瞧着秦太妃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门口突然一道通传声,打破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气势,“摄政王到”。
虞鸢深吸一口气,心口一松,但随即窦生疑惑,他怎么来了?
轩辕翊逆着光走进殿门,身上金线勾勒出的金蟒影影绰绰,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周身压着一层怒气,一走进来,周遭的气压都低了三分。
一众宫女太监跪下行礼:“拜见摄政王。”
这时,站着的只有三人,轩辕翊、秦太妃和她。
轩辕翊微微弯下身子,就算是向她和秦太妃行了礼。
秦太妃脸上浮现出怒气,像是不满他这么敷衍的行礼,但终究只是动了两下唇,没有说出责怪的话来。
“这是在干什么?”轩辕翊开口问。
众人皆看向虞鸢,像是很希望她能出声。被寄予厚望的虞鸢轻咳一声,道:“哀家和秦太妃在闹着玩呢,摄政王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们就是这般闹着玩的?”轩辕翊眼神扫过众人,被他扫过的人顿感后背一凉。
虞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一热,对秦太妃说:“秦太妃,摄政王问你呢。”
秦太妃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太后今天不知何故,闯进哀家的宫门就罢了,还要赶哀家出去。摄政王你来得正好,正好给哀家评评理。”
“哀家分明闯的是自己的宫门,也没有要赶你出去,是请你出去,是你非赖着不走。摄政王你可要也给哀家评评理,哀家做的可有不对之处?”虞鸢接道。
“你!你胡说!这里分明是哀家的!”秦太妃指着她骂道。
虞鸢毫不示弱道:“你一小小太妃,居然敢跟哀家抢慈宁宫,你简直大逆不道,你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还有没有尊卑有别?”
眼看着她们又要吵起来,轩辕翊有些头痛地扶额,开口稳定了局势:“两位娘娘,为一座小小宫殿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依本王看,慈宁宫都让它空着吧,你们还是挑其他的宫殿住吧。”
秦太妃错愕地看着他道:“摄政王,你什么意思?”
“秦太妃是觉得本王的建议不好?还是说,您想去太庙为先帝守灵?”轩辕翊挑眉问。
秦太妃悻悻闭了嘴。
虞鸢见状,也不说话了,去守灵哪该多无聊啊,还怎么开开心心地养老?
只不过,这件事明明是自己占理,他竟然各打五十大板就完了?
虞鸢铩羽而归,走在去听雨轩的路上,越想越气,这狗男人,凭什么不让自己住慈宁宫?
她气得跺了两下脚,想象着轩辕翊那张俊俏的脸此刻就被她踩在脚下,还被她踹得鼻青脸肿。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从她面前一跑而过,嗖地没了踪影。
虞鸢顾不得生气了,忙问春绘:“春绘,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春绘一直在看着虞鸢,到是没注意,便回道:“奴婢什么都没有看见。”
秋菊这时接话道:“娘娘,奴婢看见了,好像是一只兔子。”
兔子?虞鸢来了兴致,养只兔子也好,正好打发养老生活。她撒开春绘扶她的手,吩咐众人道:“你们给哀家找找兔子,找到了哀家有赏。”
没一会儿,冬雪掰开一丛草丛,看见了一只瑟瑟发抖的雪白兔子,惊喜道:“娘娘,在这里。”
虞鸢闻言跑了过去,伸手去抓它,小兔子也是乖巧,见她去抓它也不躲,还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兔子抱在手上,小小的一团,十分可爱,她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她说:“雪团,以后就叫你雪团啦。”
意外捡到一只小兔子,虞鸢的心情好了起来,加快脚步来到听雨轩。
她不知道,听雨轩早已有了人在等她。
所以,在看到轩辕翊的那一刻,她刚熄下去的怒火又开始蹭蹭蹭地往上冒。
春夏秋冬也是人精,看到形势有些不对,匆匆行了礼后,便起身离开。春绘拉着捂着嘴惊讶状的冬雪走了出去,后出去的夏问和秋菊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虞鸢没想到她们动作竟然这么快,还真不愧是和她一同从丞相府出来的,知道她的底细。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轩辕翊在虞鸢的怒视下,扯开了话题。
正巧,小兔子探出了毛绒绒的小脑袋,红眼睛,粉鼻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虞鸢把它探出的头摁了回去,生怕被人瞧见,没好气道:“兔子啊,没见过吗?”
轩辕翊看着她这紧张的样子,莫名好笑,大兔子抱着小兔子,十分的有喜感。
虞鸢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反正就是觉得离他越远越好,所以自家的兔子也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瓜葛。
“给本王瞧瞧。”轩辕翊突然伸手,对虞鸢说。
眼前这只手骨节分明,遒劲有力,但是手心老茧密布,生生破坏了手的美感。
虞鸢后退一步,见他要瞧,她更加不敢把自己的小兔子给他看了,摇头说:“你吓到雪团了。”
“是吗?”轩辕翊收回手,笑着说,“它怎么和你一样,不经吓?”
呵。虞鸢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瞬间气不打一处出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住慈宁宫?要你主持公道有何用?”
还不如血拼一场,她就不信,抢不过来。
“你拿什么跟秦太妃拼?”轩辕翊出声打破她的天真,“要是本王晚去一步,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虞鸢眉心一跳,问道:“你什么意思?”
“秦太妃是秦老将军的独女,当初秦太妃入宫的时候,他暗中给了她两个暗卫,要他们常年藏匿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轩辕翊说完,正巧看到虞鸢低下头时露出的雪白后颈,细嫩的一截,莹白发光,手心一痒,伸手细细摩挲着,口中威胁不变:“就像这样,他们轻轻一捏,你现在就在阎王殿喝茶了。”
虞鸢认真地听着,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没注意到某人的动作,只是后怕,自己刚刚竟然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了。
突然感觉脖子有些痒,才发现某人竟然在摸她的后颈,她猛地一把推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怒道:“她敢?哀家可是太后!”
“有名无实的太后,死了也不足惜。”轩辕翊声音低沉,是提醒也是警告。
虞鸢脸色一变,是啊,秦太妃好歹还有个女儿,她膝下无儿无女,拿什么和她斗?就算小皇上是她名义上的儿子,但一来他还太小,二来他还是个傀儡,更别谈帮她了。
她着实有些冒进了,看来在这后宫中,当一条本分的咸鱼才是王道,她不想也不愿翻身了。
虞鸢想通之后,像是要找补些颜面说:“不住就不住,宫里那么多宫殿,我乐意住哪就住哪。”
轩辕翊有些不舍手中的细腻,肤若凝脂,诚不我欺,小太后这皮肤也未免太好了些,以前怎么没有发觉?
他可惜了一把后,问道:“太后想住哪里呢?”
“只要不是这里,都行。”虞鸢梗着脖子回。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除了这里,你哪里也不准去。”轩辕翊沉声说。
“你!你凭什么这么要求我?”虞鸢快要被气笑了。
“娘娘,你忘了之前说的话了吗?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事,你都会帮我的。”轩辕翊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了让人牙痒痒。
该死的,又是这一句话,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一句,他就没什么新鲜的了吗?一次次地提起旧情,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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