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从昏暗的山洞中醒来,望着山洞顶发了会儿呆后,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从铺着满树叶的“炕”上起来。
走到山洞口,把自制的“洞门”抬起来移到旁边,洞外阳光耀眼,他伸了个懒腰,从洞旁的地上捡起一个木碗,走到河边舀起一碗水,掰了根柔软的小树枝,一边刷牙一边开始思考今天要做的事。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十天了,正字都快凑齐2个了。
虽然是异世,但这个世界他并不陌生,因为从初中开始,每次他做梦都会梦到这片天空。有时飞在天上俯瞰整片大地,有时潜在水里与大鱼同游,好不快活。
但上了大学后,他梦里的内容就变了,他的梦停留在了某一个地方,而且梦里的他动弹不得,刚开始还以为是鬼压床呢,做梦的次数多了以后,每次看着眼前飞过的鸟雀,风吹着摇晃的树叶,他知道这是个真实的世界。
冥冥中他能感知到:如果能从原位移动一步,梦里的他就会苏醒。
前些天他又做了相同的梦,梦里的他终于成功移动了一小步,没有天旋地转,没有金光乍现,只是眨眼的瞬间,穿越就发生了。
他站在一大片苎麻地里,苎麻有三四米高,他仰着头垫着脚都看不到远处,入眼的除了苎麻杆还是苎麻杆……….
之后光是从苎麻地走到现在这座山山脚都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山脚下全是石头,没什么树,离地两三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山洞,洞前是一个斜坡,斜坡下有一片空地。
他转头往回看时,发现这里很偏僻,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苎麻,估计有个十几二十里。以前见过风吹麦浪成海洋,现在是风吹苎麻似海洋了。
虽然很偏僻,不过这里的一切对时文来说都是新的开始,值得他期待,因为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乎的人,也没有人在乎他了。
不过有一点令他疑惑的是:做梦的时候他明确的感知到他不是人,不是骂人的话,而是当时梦里的他明显是很高大的,他的视角三四米的苎麻还要高,但穿越过来后,人形的他完全淹没在了苎麻地里。
且不知为何,冥冥中他就是知道这里是兽世,哪怕他穿过来没有见到一个可以变人的动物,但莫名的他就是知道这个世界跟他以前梦里从空中俯瞰过的世界一样----那个人人都可以变成兽型的奇妙世界。
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算了,咸鱼的他也不多想,新的生活无论有什么变化,他还是他,既来之则安之。
他打扫好了山洞,第一天是饿着肚子挨着洞内墙壁入睡的。醒来后他顺着水声找到河边,喝水喝了个半饱,河边有很多野菜,但是他没锅没灶的,有了野菜也无法煮,所以他转身往后山走去。
最后在后山的半山腰上找到了一些板栗,这个世界的板栗真大!每个刺球都有他两三个拳头那么大,里面的板栗每颗都有鸭蛋大小。
他席地而坐,剥了几个板栗吃,吃饱了后才扯了些藤蔓编了个篮子,捡了两篮子去了刺球的板栗回去,暂时搞定了这几天的伙食。
紧接着他马不停蹄的去挖泥巴,用泥巴混着干树叶给自己砌了个炕,安顿的差不多后,他就每天都在山洞附近打野,在上次挖泥巴的地方挖到了些黏土,他搬回洞外的营地,捶打揉捏,做了几样陶,放在洞外阴凉处阴干。
同时也找找吃的,没几天还真被他找到另一个主食---红薯。
初初见到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时候他跟着叔爷种过红薯,当然也见过红薯叶,正常成熟的红薯叶也就成年人的两个手掌那么大。
但这个世界的红薯出乎他的意料,光是叶子,就比南瓜叶还要大,快有荷叶大小了,有四五十公分宽,挖出来的红薯更是巨大,外形有点像贝贝南瓜,每个都有四五十斤重,他只在山脚找到了几株红薯藤,就收获了快上千斤的红薯!!他吭哧吭哧的搬了大半天才全部搬回了洞里。
板栗的口感跟前世的一样脆嫩爽口,咬下去带有轻微的脆感跟甜味。但红薯就不一样了,生吃很甜,烤熟的红薯没生吃的那么甜,不过质地细腻,入口即化,带有沙沙的质感。
由于一个红薯太大了,切开后为了避免坏掉,他不得不把剩下的红薯用叶子包好,扔到火里烤熟,再摊平晒干做成红薯干。
这天他洗漱完,吃了些红薯干,又吃了几颗板栗,提了两个自己编的小篮子,就准备去后山转转了。
想他从小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以前也跟着叔爷挑水浇地,插秧割稻,砍柴放牛,这些都做过的,但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坐办公室,每天只剩下熬夜加班赶方案,运动量不够,四肢像是退化了一般,这就导致他刚穿那几天,爬趟山都能气喘吁吁的。
今天他走的比往常远了些,路上看到了几只野鸡在荆棘丛里下蛋,但他没撵上野鸡,最后只得了十几个鸡蛋,他挨个晃了晃鸡蛋,发现都是好的,应该是野鸡这几天下的,还没坏。
另外还看到了一些野菜,野菜倒是和原来那个世界的一样大小,像马齿苋、荠菜等都有,但可能是他所处的地方过于贫瘠,山上大多都是石头,野菜有倒是有,但都不多。
没人摘野菜都老了,他紧着嫩的部分,把能吃的都摘了,果然还是要往里走,哪像前几天在外围,乱石嶙峋的,野菜都没几颗。
越往里走树木就越多,太阳都难照进来,冷冷清清的,如果他不是个大小伙子,估计也是会怕的不行了。
就在他边走边吐槽的时候,突然猛地听到地面嗖嗖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飞速地横扫地面,刮擦着落叶和泥土!
那声音极快、极密集,绝非风吹,更不是小动物能弄出的动静。
直觉告诉他——危险!
他浑身的懒散瞬间蒸发,肌肉骤然绷紧,立马转头往后看去,只见后方几十米处有一条大蛇,全身十多米长,覆满暗沉硬鳞,腰身比大树还粗,上半身垂直站立,吐着蛇信,蛇头从上往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时文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他瞳孔紧缩,大脑飞速运转,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杂念。就在这时大蛇又游动了几下就来到了他面前,一双竖瞳紧紧地盯着他,声音冰冷而嘶哑:“你是哪个部落的?来这里干啥?”
时文靠在身后粗糙的树皮上,紧绷的神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稍稍松弛了一丝,会说话!是兽人就行,比不能交流的野兽要强。
同时他还在心里吐槽“还是只东北兽,哈哈哈”
他一手压着身后的树,快速压下心头的惊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打量着眼前的“大蛇”:庞大的身躯在林间投下巨大的阴影,覆盖着冰冷光泽的鳞片,竖瞳里闪烁着的是审视和警惕,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后,时文回他:“我叫时文,我没有部落。”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一声老虎的吼声,蛇兽人警惕的盯着时文半响后,微微移开视线,往时文后方大声回到“这里”。
两人僵持着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从时文后方跑出来三头体型矫健、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的猛兽,两头老虎一头豹子。
居中的是一头吊睛白额的巨虎,毛色璀璨如阳光下的麦浪,威严凛然,眼神沉稳;它身旁稍后半步的另一头虎,也是一头吊睛白额虎,但个头明显比中间那头要小;而侧翼的那头豹子,通体覆盖着带着斑纹的金色皮毛,动作轻盈而充满爆发力。
它们口中都叼着新鲜的猎物,肥硕的野兔野鸡……看上去收获颇丰。
几个跳跃便瞬间掠至时文眼前,他们极有默契地分散开,每人占据一个方位,虎、豹、巨蛇,冰冷的兽瞳从不同角度锁定了中心的时文,形成了一个绝无可能逃脱的包围圈。
其中那头最为威严璀璨的巨虎,用琥珀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时文,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剥开皮肉,直看到灵魂深处。时文强迫自己站直,尽量不露出怯懦或敌意,尽管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那蛇兽人的尾巴尖轻轻摆动了一下,发出嘶哑低沉的人言:“突然出现的。说是……没有部落。”
“没有部落?”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的是那头巨虎,它的瞳孔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时文的皮囊,直窥他内心的所有秘密。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审视后,那巨虎似乎初步判断这个突然出现的、气息古怪的人确实不像有什么威胁。它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沉呼噜,随即猛地向前一跃——原本的巨虎消失不见,时文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
古铜色的皮肤在透过树叶缝隙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饱满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充满爆发力的长腿……每一寸线条都彰显着原始而野性的力量。唯有腰间随意搭着的那块不知是什么野兽的皮毛,勉强遮住了重点部位。
他站姿随意,却像山岳般沉稳,带着一种天生的领袖气场。一头金色的短发如同他兽形的皮毛般耀眼,面容深刻俊朗,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上下打量着时文。
第一次看到野兽在面前变成人的时文眨了眨眼睛,深呼吸,试图平复砰砰直跳的心脏,这是一种既害怕又兴奋的感觉。
另外几人…..几兽,看到巨虎变成人后,也齐刷刷的跟着变了。
时文性别为男,但巧的是性取向也为男,所以为避免误会,他稍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里是山石部落的狩猎领地。我是族长,烈。”他言简意赅地宣告了主权,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你说你没有部落,那你一个幼崽是如何存活到现在的?”。
时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烈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不能完全退缩,退缩意味着心虚;但也不能强硬,强硬意味着挑衅。他必须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他脸色苍白(被吓的),但却镇定自若的回复:“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是隐约记得跟族人走散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在那边山脚下”,说着指了指方向。
这番说辞既解释了他为何孤身一人,又完美规避了“部落名称”、“来自何方”等这些他根本无法回答的致命问题。失忆,是所有穿越者糊弄身份用的经久不衰的理由。
烈那双锐利的琥珀色瞳孔微微眯起,像是在评估一件难以界定的猎物。他并没有轻易相信“失忆”这种说辞,但眼前这个还是个幼崽,而且他的表现又确实挑不出明显的破绽。
“你是从北方来的?”烈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时文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不记得了”他故作老实的回答道。
烈没看出任何破绽,也没再多说其他的,只是问能不能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时文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结论清晰得令人绝望——打不过,跑不掉!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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