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宪海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牙关咬的咯咯做响,他的眼睛中燃烧着灼人的怒火-----眼前的一切都太过慌缪,刺激的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本能的掏出腰间从不离身的声波刀,对着漂浮在半空的星愿怒吼到然后虚划几刀“不管你是谁,赶快离开她,历氏的罪孽将由历氏的人承担”
室内的吊灯被这怒吼的声音震的忽明忽暗。
星愿仿佛置身在一个无形的玻璃罩中,对外界的反应视而不见,她的眼神仿佛聚焦在天花板的某一处,偶尔的停顿不是为了倾听,反而更像是倾倒,一直陷入记忆旋涡里周而复始。
历宪海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数个年头在他的脑子里炸开,是杀了她还是挽救她,如今她已经知道了历氏最深的秘密,留着她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可是她………….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他命令自己。
正当他大脑突然死机时,忽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在空荡的房间里激起轻微的回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者不善。
他手腕随意一翻,将冒着蓝光的声波刀随意的丢到床边,然后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与正在四处寻找猎物的柳瞬行在楼梯边打了照面
两人的脚步同时同时顿住,一种冰冷的,针扎似的敌意在四周蔓延。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记错这里是扔然是我的地盘,你半夜突然闯入,是何居心”历宪海喉咙翻滚这低吼的咆哮,在发动致命一击时,评估这对面的男人
“;历大少爷,公务在身,请让开”柳瞬行试图侧身挤过,他不断地望向星愿的房间,倾听着每一个有关的动静。
历宪海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使劲全力,企图将人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股巨大的冲力把柳瞬行的骨头捏的咯咯做响,皮肉火辣辣的疼痛着,这疼痛不仅不仅仅来自于□□,更像是一种被粗暴力量控制的屈辱,也更像一种无声的警告。
柳瞬行怒了,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一脚将楼梯扶手踢的稀巴烂还不解气,又一拳砸在墙壁上,墙面突然轻微的震颤。
他的右眼瞳孔瞬间由黑色变成紫色,四周散落着几块铁屑碎片,发出金色的强光。
一只血色的凤凰从他的脖颈突然冒出,它时而缓慢而有力时而疯狂加速的扑闪着翅膀,。
它的双眼中迸发的火焰像是一个流动的旋涡,死死的盯着星愿的房间,时刻等着主人发布进攻的讯号,将星愿立刻吞入腹中,。
“怎么你想杀了我,别告诉我你大半夜不请自来,是有任务来杀历氏的唯一继承人,如果我将此事告诉爷爷,你信不信他会抽出你的脊骨,把你扔进大海?”历宪海深知自己毫无胜算,只想争取时间助星愿逃脱。他声音平静的可怕,但每个字却像带毒的冰锥一样刺杀着对面的男人
柳瞬行被他的话戳中要害,眉毛皱成一团,手心开始出汗,他也在心里也在盘算着此事的利害。
他犹豫的后退了两步,嘴巴张开了几次,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但盘旋在上空的凤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突然发出刺耳的悲鸣,头颅疯狂而急促的剧烈颤动着,
燃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猎物,冰冷的空气都被这火焰烧的沸腾起来。
它要进攻,它要立刻吞噬掉房间里的东西,只要吞噬掉它,它才有机会成为时间的主宰,向历氏复仇。
柳瞬行接收着焦躁的凤凰发出来的信息,他像一个收到了明确指令的士兵,眼神中的慌乱被坚毅取代,身体也紧绷起来,进入了到最后的决断时刻。他手指对着星愿的房间发出坚决的了号令。
历宪海站在楼梯上,他双手握拳,牙关紧咬,像一座被强行压抑的火山,每一寸肌肤都在颤动,看着头顶异常昂扬的马上就要进攻的凤凰,他肩膀垮了下来,眼里满是认命的疲态。
得到命令的凤凰身体越发的红艳,它挥动着双羽向拦路的历宪海而去,那对染血的金爪像一把锋利的刀剑,略过历宪海的上空,轻易的撕碎了他的衣服和皮肉,伤口的边缘瞬间焦黑卷曲,像被烙铁烫过。
历宪海不断地向进攻的凤凰缠斗着,他早已经顾不得疼痛,身体如同一个对抗的机器,凭意志力不停的和发怒的凤凰颤抖着,每一次挥拳,都牵扯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新鲜的荧光蓝色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冒出,打湿了他破碎的衣衫,顺着他的胸膛,滴到脚踝,汇聚在暗红色的地板上。
剧烈的疼痛像潮水般袭来,滚烫的血液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滑过眼睛,在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蓝色的薄纱。
柳瞬行看着浑身是血,不断跌倒在蓝色血泊里和又不断地爬起的历宪海,他感到一阵心悸。
他后悔了,他恨不得将刚才的命令一字一句的抓回去,狠狠地嚼碎,然后吞咽下去,永远掩埋在黑暗中。
这可是历氏的唯一继承人,真的要了他的命,恐怕自己也凶多吉少。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预演着刚才那道命令带来的灾难性后果,每一幕都让他坠亡在冰山地窖。他抬起手掌,向在撕扯着历宪海的凤凰发出停止的命令。
正缠斗的凤凰激烈的凤凰双眼死死的盯在目标上,对柳瞬行发出的目标视而不见。
一阵“吱呀”的开门声从历宪海的背后传来,他赶紧回过头去,却被狰狞的凤凰硬生生的从溃烂的伤口上撕下一块血肉。
星愿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像前移动,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苍白的脸上冒着星愿细密的冷汗,疼痛阵阵袭来,简单的几步路,对她来说,就像跋山涉水般,她望着倒在蓝色血泊身上千疮百孔的历宪海,心里早已明了自己好端端的身体为什么会如此的疼痛---痛觉共生,那诅咒将他们紧紧的绑在一起。
“这里发生了什么”星愿装作一脸无辜,眼神不断地打量着四周,以及面前的白发男人
历宪海看到艰难向前行走的星愿,眼神透露着一股狠厉之气,他死死的盯着向前爬行的星愿心里
怒吼道------为什么你要出来
支撑着他的那跟弦怦然蹦断,他身体所有的力量和意志在那一刻崩散,整个人像被抽空一般,瘫软在地上,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呐喊着“星愿,快逃”
星愿看着眼前的场景踉跄后退几步,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忍者嘴角因疼痛生出来的血丝,用尽所有力气像房间奔跑而去。
不断和历海宪缠斗的凤凰,身上沾满了荧蓝色的血液,荧蓝色混合着凤凰的猩红色在每次拍打着翅膀时发出一阵阵的凝固的,带着猩气的铁块味道,整个别墅里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凤凰看着眼前的目标已经放弃了抵抗,凶猛的向星愿的房间奔去。
它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门板,力道很大,门板很快被撞击的四分五裂,木屑四散飘来,几缕沾染着蓝色血液的羽毛在空中飘散
它不停歇地盘旋在星愿的头顶,喙和爪不停地拨弄着星愿周围的空气,执着发现的探寻刚才的恶灵气息。
突然它那狠狠锁住猎物的目光仿佛被微风吹动,原本牢牢盯着目标的神情不安的游离。
它凄厉的尖叫着,盘旋在房间上空不断地悲鸣,声音时而呜咽,时而嘶哑,现在它完全感受不到怨灵的气息,焦灼者,狂怒者,身上荧光蓝色的血液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和星愿身上。
星愿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咬紧牙关,拖动着几乎丧失知觉的双腿,艰难的向门外走去。
头顶盘旋的凤凰,时而跟随着她撕扯着她的衣服和四肢,时而在房间里盘旋寻找它的目标。星愿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呻吟。
终于她来到了走廊,她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丢到历宪海旁边
“接住”星愿对着倒在血泊里的历宪海说到
历宪海脸色苍白,鲜血从他千疮百孔的身体里不断地冒出来,他已经失去挣扎的力气,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又好像没看到,本能的伸出手接住了星愿扔过来的手枪。他凭借着肌肉惯性对着发狂的凤凰框框几枪。
柳瞬行看着地上不断发出尖叫和哀嚎的嘶哑的声音的凤凰,现在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几百年来身经百战从未出过错的凤凰,为什么这次偏偏出错,他明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次不仅能吞噬恶灵的能量,还能告发历宪海私藏包藏祸心,对历氏有异心,可谓双赢,为什么发展成了这样?
他用手臂胡乱的抹了下额头的冷汗,肩膀好几次猛的撞击着坚硬的墙角,一阵钝痛袭来,他也只是闷声一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在地面微弱挣扎的凤凰走去,丝毫没留意掉落在身后的鞋子。
凤凰见到他,声音里浸透了无尽的绝望,一声肝肠寸断的悲鸣在这浓墨色的夜晚响起,他取下背后的弯刀,对着眼前的空气使劲劈几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裂缝。他的身体因恐惧而浑身颤栗,紧握着弯刀的双手微微发抖,本想将悲鸣的凤凰扔到时间裂缝,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柳老师?你是柳老师吗”星愿眼泪无声的淌过脸颊,滴在衣服上,她倒抽一口冷气,喉咙像被什么缠住,望着一头白发,眼睛闪着金色光芒的柳瞬行问道。
柳瞬行听着这声“柳老师”脸色更加的惨白,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他浑身冷汗岑岑,衣衫早已经湿透,这句“柳老师”像一道无形的闪电,在他头顶不断地炸开,把他整个人都震的后退几步。
“你是柳老师”星愿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的离柳瞬行更近一点,这次,她终于看清了柳瞬行的面容,虽然他的眼眸不同,但他的五官却重叠在星愿的脑海里,她----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什…….什么………..你在说一遍?”他一遍结结巴巴的说着,一遍艰难的将凤凰的尸体拖进时间的裂缝
这个声音她怎么会不认得,无数次在她脑海里盘旋,星愿猛的抬起头,对着柳瞬行的视线,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衣角,既有愧疚,又有惊喜,过了好久,她像倒豆子似的急切说到“我是梁星愿啊,是c大海洋专业的博士生,两年前我们见过,那次会议我被人刁难,是你救了我,这两年我一直在找你。”
“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星愿眉毛因紧张而微微的拧促在一起,整张脸紧绷着,身体向前倾斜,不断地缩短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柳瞬行大脑一片空白,脑子像生锈的齿轮卡在那里停止转动。
他颤抖着双唇,好像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认错人了”柳瞬行望着眼睛湿漉漉的星愿,他没有半分迟疑地钻紧了时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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