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望舒的瞳孔骤然收缩,掌心蜿蜒的血丝如同被无形力量牵引,竟从肌肤下浮凸而起,暗红如熔岩在月光下流淌。他猛地抬头,正对上温砚宁胸前显露的符咒——那些暗纹不是绣上去的,而是血肉生长而成,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悸动,与他手背渗血的纹路遥相呼应,仿佛两片拼合的古老玉佩。
“你的衣襟……”钟离望舒声音嘶哑,抬手想触碰那符咒,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顿住。月光漫过窗棂,将两人周身的血丝映照得分外清晰,宛如两条盘踞的暗龙,在夜风中缓缓苏醒。
温砚宁脸色煞白,下意识捂住胸前,却被钟离望舒的眼神锁住。他眼底泛起金戈铁马般的凌厉,与方才濒死的颓态判若两人。“别动。”他哑声开口,指尖终是轻轻点在符咒边缘,“疼吗?”
“不……”温砚宁刚出口一个字,便被自己裙裾下的异动截断。符咒纹路突然迸发出幽蓝的光,顺着血肉纹理向上攀爬,转眼漫过她的小腿、裙摆,最后停在腰间悬着的玉佩上。玉佩应声而暖,沁出温热的光晕,与钟离望舒手背渗血的纹路遥相辉映。
钟离望舒的掌心血丝在此刻达到最盛,如蛛网般蔓延至整条右臂,痛感却诡异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血脉贲张的连接感。他猛地扯开衣襟,左胸心脏的位置赫然浮现与温砚宁裙裾一模一样的符咒,暗红与月白的咒纹在夜风中遥遥相望,如同被拆散的密码,此刻终于寻回缺失的另一半。
“这是……”温砚宁倒抽一口冷气,她终于看清钟离望舒心脏处的符咒与自己裙裾上的纹路完全吻合,甚至随着两人的呼吸起伏,咒纹边缘开始丝丝缕缕地共鸣震颤。
窗外突然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是屋檐下的冰棱断裂。钟离望舒瞳孔骤缩,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黑衣人弩箭上弦的特有响动!他二话不说拽起温砚宁便往床底滚去,下一秒,三支淬着蓝光的弩箭穿透窗纸,将案上的空白书卷钉成碎片。
“他们在锁血咒的范围内!”温砚宁在钟离望舒怀里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却惊觉他的掌心血丝非但没有恶化,反而在与自己符咒共鸣时收敛了许多。
“闭气!”钟离望舒压低声音,指尖死死扣住温砚宁腰间玉佩。玉佩温热透过掌心传来,竟让他心脏处的符咒更加清晰。他突然想起泛黄书卷最后残缺的几行字:“……双生血契,以命换命。子时三刻,血脉相承……”
弩箭破空声再次响起,这次目标直指床底!钟离望舒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温砚宁推向墙角,自己却结结实实挨了一箭——弩箭正中他左肩,淬毒的箭头没入血肉,剧痛如万蚁噬心。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心脏处的符咒在中箭瞬间迸发出刺目的红光,竟顺着血丝纹路将毒素导向掌心,最后没入那蜿蜒如符咒的血丝末端!
“你疯了!”温砚宁眼眶通红,要拔出弩箭,却被钟离望舒死死按住手腕。“别动!毒素……正在被血丝吸走。”他咬牙说出这个荒谬的发现,心脏处的符咒与温砚宁裙裾的纹路在剧痛中达到了完美的同步,仿佛两枚相互咬合的齿轮。
屋门突然被踹开,三个蒙面黑衣人持刀闯入,刀刃寒光映着月色。钟离望舒护住温砚宁的瞬间,心脏符咒突然炸开刺目红光!那光顺着血丝纹路冲上指尖,竟在空中凝成一道实质的血符,精准地封住为首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僵在原地,刀刃“当啷”坠地,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双生血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另一个黑衣人嘶声质问,却在看到温砚宁裙裾上共鸣的符咒时瞳孔骤缩,“不可能!血契咒十年前便随南疆巫王殉葬了!”
红光骤灭,钟离望舒喷出一口血沫,掌心的血丝瞬间枯萎成灰。他护着温砚宁滚向窗边,嘶声笑:“看来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南疆巫王,但你们的头领……或许该见见我们。”他说话间扯下肩头淬毒弩箭,伤口涌出的血竟带着淡淡的符咒暗纹,转眼被月光吞噬。
黑衣人瞳孔骤缩,仿佛看见了禁忌之物。温砚宁趁机抽出温砚宁腰间玉佩,玉佩应声而鸣,迸发出与钟离望舒心脏符咒同频的月白光芒,将三个黑衣人笼罩其中!玉佩光芒所过之处,黑衣人身上的暗纹如同被灼烧,发出“滋滋”的焦灼声。
“退下!”为首黑衣人嘶吼出声,三人竟在玉佩光芒中化作三缕黑烟消散,只余窗棂上三支淬毒弩箭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倒计时……还剩两天。”钟离望舒倚着窗棂剧烈咳嗽,掌心再无血丝痕迹,唯有心脏处的符咒暗纹仍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温砚宁攥着他染血的衣袖,突然发现他肩头的淬毒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暗红的肌理下,隐约有新的符咒纹路在暗夜中蛰伏。
泛黄的空白书卷残页在风中翻动,子时的月光漫过案角,将双生血契的密码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钟离望舒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底泛起金戈铁马般的凌厉:“黑衣人知道血契咒,但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完整的真相。”他指尖轻轻摩挲温砚宁腰间的玉佩,玉佩温润如常,却与他心脏处的符咒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温砚宁轻抚裙裾上的暗纹,月白符咒在她指尖流转出柔和的光晕,与钟离望舒心脏处的暗红纹路遥相呼应。“这符咒……像是两半拼图。”她轻声开口,突然注意到钟离望舒肩头愈合的伤口处,暗红的肌理下浮现出与她裙裾边缘完全吻合的纹路,“你的伤……在愈合。”
钟离望舒扯开肩头残破的衣襟,伤口处渗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带着符咒暗纹的金色液体,液体所过之处,断裂的肌理重新咬合,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低头看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暗红符咒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一颗正在苏醒的古老心脏。“血契咒以命换命……我们的血脉,或许本就同源。”他声音沙哑,眼底却燃起希望的火光。
案头残存的泛黄书卷突然被夜风吹起,最后一行残缺的字迹映入眼帘:“……双生血契,命脉相承。子时三刻,血咒归一。”温砚宁失声念出,指尖触碰到钟离望舒心脏处的符咒,月白与暗红的咒纹在接触的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光晕笼罩住两人,将周遭的阴影尽数驱散。
窗外夜色深沉,但双生血契的光却如破晓的星辰,在黑暗中撕开一道生机的裂隙。钟离望舒将温砚宁护在怀里,眼底的金戈之气渐渐沉淀成坚定的潭水:“黑衣人怕这血契咒,倒计时三天……或许正是我们破局的关键。”他说话间,肩头完全愈合的伤口处,金色符咒的暗纹彻底沉淀,与温砚宁裙裾上的月白纹路在月光下遥相守望,仿佛两个被拆散的世界,终于找到了重新拼合的契机。
子时的月光漫过窗棂,将双生血契的密码烙在斑驳的墙面上,也映亮了两人眼**同的决绝——倒计时还剩两天,但命运的密码,已在血肉相连中悄然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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