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始，小宝起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热闹。
竹子给小宝换上了新衣服，大红搭着栀子色，绣着莲花跟蝙蝠的图案，配上个金镶玉的项圈，瞧着便觉得喜庆。
衣服是季雅特意配好了送过来的，叮嘱了竹子让小宝过年穿。
过年热闹，府邸里的人脸上都带着喜意，见着主子说几句吉祥话，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能得些打赏。
“小宝起来啦。”季雅正跟管家一起指使着仆从们做事，回头看见小宝过来。
季雅满意地看了一下小宝：“小宝这样穿就是讨喜。”看着人心情好。
小宝对她弯起眼睛笑了下。
“吃过早饭没有？”季雅问，“这个放到那边去，不要放这里，大姐那边送过来的年礼记了单子放到库房里去。”
“是，二小姐。”
小宝看着他们忙：“吃过了。”
季雅指挥着人，抽空回头：“小宝去找季言玩儿吧，我这边太乱了，万一撞到你就不好了。”
小宝：好。”
小宝出去，临过垂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季雅指挥着人，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抱着盒子箱子穿过来穿过去。
“世子新年好！”路上碰上季慈，小宝对人说着。
季慈笑笑：“新年好，新的一年小宝也要健健康康的。”
季慈弯下腰，摸了摸少年的耳朵，是暖的。
“无病无灾，喜乐无忧。”
小宝：“世子也是。”
“嗯，好。”季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红色的福字荷包，放到小宝手里。
小宝接过那个不大的荷包：“谢谢世子。”
季慈：“嗯，去玩儿吧。”
“好。”
小宝一边走，一边打开荷包。
“哇啊。”小宝看着荷包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回头给竹子看，“竹子，看，是小狗。”
银子打的小狗，花生大小，小巧又漂亮。
竹子看小宝那模样，知道他是喜欢的，跟着夸：“好看。“
一个荷包里有十五个小狗，跟小宝的年龄刚好对上，一看就是季慈专门为小宝准备的。
小宝从荷包挑出来一个小狗给竹子：“这个给竹子。”
竹子看着掌心的小狗：“我也有吗？”
“嗯。”小宝把小荷包拉拢，小心地揣进怀里，“这个叫分福气，竹子也沾沾福气。”
竹子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嗯，谢谢公子。”
“好了，我们去找二公子吧。”
“嗯，好。”竹子收好那只银小狗，跟上小宝的脚步。
到季言的院子，紫砚正盯着人清扫，见小宝来了行了一礼：“小公子，来找二公子吗？”
小宝：“嗯，紫砚，二公子在吗？”
紫砚：“在的，二公子在屋子里，小公子直接就进去就好。”
“好。”
小宝进去找季言，开心地给人拜个年，又收获了一份小荷包，里面是银裸子。
“哇啊。”小宝捏着荷包。
他才遇到两个人就收到了好多钱哦，感觉凭过年他都可以发财了。
以前在村里拜年大部分的人都是给些糖果点心的。除了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才会给几文压祟钱，给的最多的就是哥哥，每年会给他一颗银珠子，他都攒了好几颗了，不过放在家里床下的小罐子里，他原本想着攒多些给哥哥买礼物的。
现在，小宝看着手里季言给的荷包，又想想季慈给他的荷包。
光世子跟二公子给他的荷包都够他买好多好多礼物了。
“想什么呢？”季言问。
“好多钱呀。”小宝说，“世子跟二公子给我好多银子。”
季言：“嗯？多吗？”
他瞧了一眼小宝手里的荷包，就几个银裸子而已，最多算个买糖钱，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这算什么多，往远芳楼里走一遭，你空着手进去，只能空着手出来。”就那点而银子，在远芳楼里可消费不起。
小宝知道远芳楼，季雅季言带他去逛过，还给他买过东西，珠玉佩饰，那价格看得小宝到抽一口冷气，特别贵。
“那里的东西好贵。”小宝想到那里东西的价格，说。
那里的东西他买不起，也没想过买那里的东西。
季言：“哈哈，那里的东西是贵，一分钱一分货嘛。”
季言不否认这一点，贵有贵的道理。
那里的东西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远芳楼本来就是专门为京中的达官显贵、权贵子弟服务的，要是敢在货物上作假，那可不是说着玩的，谁知道会惹恼了哪家的人，到时候做不了生意都算是小事了。
“还有这个。”季言又拿出来一个带铃铛的皮革项圈。
小宝：“这个是？”
季言：“给大黄的新年礼物，专门定做的，看看怎么样？”
小宝看看那个项圈，下面的铃铛上还专门刻了一个“顾”字。
他摇了摇，铃铛响声清脆。
“喜欢吗？”
小宝：“嗯，我回去就给大黄带上。”
季言：“你喜欢就好。”
季言对大黄的感情还挺复杂的，好歹也借用了对方身体几个月嘛，还是有感情的。
到了下午，侯府才闲了些，季雅瘫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动，她现在特别佩服以前负责这些人情往来的人，真是够厉害的。
季慈坐在堂间椅子上，正看着季雅整理出来的年礼单子，有别人送来的，还有给被人送去的。这些都是有讲究的，有着规矩的，不是说随便送，有时候一件年礼也有可能惹出麻烦来。
小宝跟季言凑在一起，把他今天收到的东西分成了几份，小宝收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来自侯府的几个主子的，他在京中没有几个熟人，所以并没有出门拜年。
季言好奇：“小宝，这个分出来做什么？”
小宝分好了东西，把其中一份给季言：“给二公子的。”
季言：“嗯？给我的？”
季言低头看了一眼。
一个银小狗，一个银裸子，还有几颗珍珠，以及几片金叶子。
他认出来银裸子是他给的那一份，小狗他记得是大哥给的，珍珠是季雅给的吧。至于金叶子，不用多想，他爹给的，他也有，他爹每年都给他们发金叶子，用他的话说，他也不知道选些什么好，不如直接给钱，他们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买。
不过，这不是给小宝的吗？分给他们做什么？
“分福气。”小宝笑，“大家都要沾福气，新的一年要福气满满！”
这说法，季言还是第一次听说，但是听着还不错。
季言收下他那一份：“谢谢小宝。”
他看着小宝把其他几份给其他人，然后被揉来捏去，回来的时候原本整整齐齐的人凌乱了几分，梳好的头发都被揉乱了。
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小宝分出来的意义倒是不一般。
管家从外面进来，向主子们说事情：“侯爷，紫涯宫那边送了年礼过来。”
武信侯正拿着小儿子分给他的“福气”看，宝贝得不行，听到管家的话第一反应是管家是不是说错了。
他抬头，问了一遍：“紫涯宫？”
确定没有说错？不是皇帝那边？也不是东宫？
如果说是这两个地方，还可以说是上位者的信任爱重，说明武信侯府深受天恩，可紫涯宫......以前没这一出啊。
管家确定自己没有说出：“是的，紫涯宫的吕公公正在外面。”
武信侯沉默了一瞬，还没有想通，但是也不能把宫里的人扔在外面，让管家把人请进来。
吕中此次过来是私下的行为，微笑着说了一串冠冕堂皇的话，把年礼送上来后并没有多停留，笑呵呵地收下来武信侯递过来的荷包，应景地说了一些吉祥话，然后回宫了。
年礼有两份，一份是送给武信侯府的，另一份是易棋特意说了是送给小宝的。
季慈看看小宝手里那个不大的箱子，那个箱子已经被小宝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羊脂玉的透雕蘑菇纹玉佩，上好的羊脂玉，玉色极润，抛去了常见玉佩的雅致款式，胖乎乎的样式，有几分憨态，颇为可爱，上面还缀着一颗东珠。
即便是以季慈的眼光来看也是好东西。
他又看看另一边中规中矩的年礼。
很好，哪一个是顺带的基本上很明了了。
“给我的呀。”小宝举着那块玉佩看。
其实小宝分不清这些东西的好坏，他不经常接触这些东西，最多觉得这些跟他在街边看到的东西不一样，要好很多，至于有多好他也不清楚。
不过，小宝也不是很关注这个。琉璃灯，羊脂玉，他喜欢的；木雕小狗，竹蜻蜓，他同样也喜欢。
武信侯送走了吕中，回来还在念叨紫涯宫怎么送东西过来了。
季言：“爹，别念了，四皇子是给小宝送东西的，没别的意思。”
别想歪了，四皇子没别的心思，没有什么要拉拢他们府上的意思。
季慈点头：“是这样的。”
“四皇子跟小宝关系好嘛。”这事儿季雅也知道一些，她跟四皇子接触不多，却也听说过一些四皇子跟小宝交好的消息。
武信侯：“......”所以，一家子里就他不知道这事儿吗？
他是不是太不关心小辈的交际情况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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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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