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舒洛提醒:“丽姐,你要不要和姐夫说一声?”
肖芊丽看了眼手机,“没事,他刚发消息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
舒洛:“姐夫是医生?”
肖芊丽:“对,他在三院普外,就是我当年来林城进修的医院,也是那时候和他认识的,刚开始我对他没感觉,后来他很认真地追了我两年,感觉他这个人还挺真诚的,就答应和他试试,试试就结婚了,后来怀孕了,他帮我在林城重新找了一家医院,我就上来林城工作了。你呢?你这是也在医疗系统工作?”
肖芊丽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舒洛也很坦诚,“对,高考后去了A大读医,刚来林城不到半年,现在在一附院的心外科。”
肖芊丽听了,笑着打趣了一句,“是为了严远来的林城吗?”
舒洛摸着咖啡杯垫,小声道:“嗯。”
肖芊丽:“你们什么时候重新在一起的?”
想起自己曾经对肖芊丽的嫉妒,嫉妒她能和严远结婚,一起孕育孩子,舒洛心情复杂,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只好摇摇头。
肖芊丽很是惊讶,她以为舒洛既然为了严远来林城工作,那他们应该是复合了,“为什么?严远没和你说清楚当初的事吗?”
果然当初的事,肖芊丽也是知情的,舒洛就知道严远和梁浩龙不会背着她,拿她当理由,不过舒洛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同意,“丽姐,你当时为什么会同意那样说?”
肖芊丽:“现在想起来当初欠考虑,感觉挺对不起你的,但是当时是我让梁浩龙那么说的,不是严远让他那么和你说的。”
舒洛知道她还有话说,看着她。
肖芊丽:“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严远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他只是让梁浩龙找个理由,让你离开他,离开临原,不要让你知道他的事。我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十分钦佩他那么为你着想,刚好你也知道我被雷雄的人堵住的时候,严远来救过我,一夜未归,就让梁浩龙那么和你说。舒洛,十七八岁的感情是最炙热的,你当时那么年轻,还没经历过人生大事,又那么爱他,如果让你知道他是为了救你,才过失让雷雄致死,还要坐牢,你很可能会崩溃,从此活在内疚里,一蹶不振......”
舒洛摸着杯垫的手猛地一动,打翻了咖啡杯,温度还很高的咖啡洒了一桌面,溅到他另一只放在桌上的手和桌下的大腿,坐在他对面的肖芊丽也不能幸免,衣服也被溅了,但舒洛都没留意到,他紧紧地盯着肖芊丽,“你说什么?严远是为了救我才过失让雷雄致死的?”
肖芊丽蹙眉,一边拿纸巾帮他擦手,一边道:“严远没和你说吗?你当时被人从墓园绑走,雷雄从围捕现场逃出来后,给严远打电话,说你在他手上,让严远一个人去找他,严远一个人去了,他见到雷雄后,雷雄作势要打电话让绑你的人……那个你,严远为了不让他把电话打通,就去抢他手里的电话,争夺过程中,雷雄掉下了3楼......这些严远都没和你说吗?”
有工作人员拿着冰块过来,有人让他去冲凉水,有人在检查他的烫伤,舒洛全都听不见,也没回应,像个木头人呆坐在原地。他一直以为他被舒宏绑架是因为舒宏想要他的钱,从没把舒宏绑架他和雷雄指使,还有严远和他分手,联想在一起。
严远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新疆那边的货源问题,比预期的时间提前回了林城。一下飞机,他就给舒洛打电话,但是舒洛没有接,他直接去了医院,在医院等到下班时间,没看到舒洛,又等了一会,他直接上去科室问,得知舒洛下午在林城酒店开会,又去了林城酒店。舒洛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估计开会静音了。
到了酒店,酒店说回忆已经结束很久了,严远又去了新城嘉苑,门卫对他已经面熟了,告诉他舒洛还没回来。电话一直没人接,不在医院,不在酒店,又不在家,舒洛会去哪了?
严远没办法,只好先回家。这几天紧赶慢进处理工作,没休息好,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开车转了一圈,坐电梯的时候,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从电梯出来,一眼看到了找了一大圈的人。
舒洛坐在他家门口,白衬衣和西裤上沾上了褐色的污迹,一只手手背上红了一片,头发凌乱,双目无神,被颓丧和悲伤笼罩着,不知道在门口坐了多久。
严远两个跨步走过去,蹲下来,“舒洛,发生什么事了?受伤了?”
舒洛看到他,目光慢慢聚焦,却什么都不说,无声地流泪。
严远心里揪成一团,伸手扶他,“走,我带你去医院。”
舒洛紧紧地抱着他,摇头。
严远把行李箱踢开,开门,然后一把抱起他,把他抱进客厅沙发,想去拿医药箱,帮他处理手背上的伤,但是舒洛不松手,一直紧紧地抱着他,他胸前的衬衫被舒洛的眼泪浸湿。严远也顾不得处理他的伤口了,反抱住他,“舒洛,怎么了?”
他一问,怀里的人,由无声的哭泣变成嚎啕大哭,中途哑声说了一句,“远哥......我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洛从林城酒店出来就来了严远这里,明知道严远在出差,他还是过来了,只想离和他有关的地方近一点。不知道严远坐过牢前,严远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触及的痛,知道严远坐过牢,他怨他不告诉他真相,不让他和他一起承担。现在真相像一座大山,当头压下,把他压垮,他无法想严远那四年在里面是怎么过的。
严远抱着他的手一僵,知道他知道了,他无奈又心疼地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舒洛哭了很久,哭到没力气才松开抱着严远的手,严远抽了一个靠背放下,让舒洛躺平在沙发上,想去洗手间接一盆温水帮他擦擦脸,刚走一步,手腕被抓住,。
舒洛红肿着眼看他,“你去哪?”
严远怜惜地亲了亲他红了一片的手背,“我不走,我去接水帮你擦擦,然后给你上药。”
严远接来温水,一边轻柔地擦脸,一边问他,“衣服上的污迹怎么弄的?”
舒洛缓声道:“咖啡洒了。”
严远看向他污迹最多的裤子,蹙眉,“腿也烫伤了?”
说完酒解他皮带,把裤子脱了下来,两边大腿果然也红了。把污迹擦掉,严远去拿医药箱,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烫伤膏,轻轻抹到手背和大腿上。
舒洛全程没看烫伤的地方,视线跟着严远。
严远擦完药,去卧室找了一套宽松的短衣短裤出来,把弄脏了的衬衫也换掉,把舒洛收拾清爽,蹲在地上,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去煮点粥?”
舒洛看到他的衬衫被他弄得又脏又皱,想起他的洁癖,“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
严远轻轻摸他的脸,“一个人在这里行吗?”
舒洛把手放他手上,“嗯。”
严远:“我很快出来,你就躺着,别胡走。”
舒洛:“嗯。”
严远先进厨房把粥煮上,才进浴室洗澡,冲了一个战斗澡,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先去客厅看舒洛,看他还乖乖地躺着,才放下心。转身回厨房,在冰箱冷冻层找到了一小块瘦肉,还有七八只虾。解冻,剁碎,调味,放到粥里,又从吴思正拿过来的酸菜里,倒了小半碟酸辣小黄瓜出来。
粥好了后,严远直接端到了茶几,放好粥,去拉舒洛,“舒洛,吃点粥。”
舒洛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伸手揽住他的腰,把头放在他肚子。
严远任由他抱着,摸了摸他的头,估摸着粥晾得差不多了,才拉着他在地毯上坐下。吃完粥,舒洛想去洗碗,严远拦住他,“我行李箱还在门外,你去帮我拿进来。”
严远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舒洛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像一个犯错后无助又惶恐的孩子,看他这样,严远心里酸疼不已。但他知道说再多的没事都没用,舒洛的心结只能慢慢化解,他会陪着他。
严远坐到舒洛旁边,“手痛吗?”
舒洛看了一眼手,有烧灼感,但他摇摇头。
严远:“什么都别想了,去好好睡一觉,嗯?”
舒洛:“你陪我?”
严远:“好。”
来到卧室,严远从柜子里多拿了一个枕头放到他的枕头的旁边,“好了。”
舒洛躺好,严远:“要开小灯吗?”
舒洛侧躺着,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不用。”
严远关灯,面对着舒洛躺下,伸手在他后背轻拍,“睡吧。”
舒洛把他的手抓着,垫到脸下,“你不是说要出差一周吗?”
严远:“收到你的消息后加快了工作的处理进度。”
黑暗中舒洛的眼睛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严远和他对视了一会,最先扛不住,把他眼睛挡住,“快睡吧。”
舒洛做了一个梦,和无数个深夜一样,梦里的主角是严远。梦里他在严远身旁幸福地笑,严远表情冷,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很温柔,他抱他,吻他,就在他被吻的喘不过气时,严远突然一把把他推开,转身离开。梦里舒洛悲痛地追着严远,他拼尽全力的追赶,但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他每次都会在看不到希望的绝望中醒来,然后睁眼到天亮。
这次,梦里他依然在不停地追严远,他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奔跑,突然前面出现一座有着高墙电网的监狱,严远穿过高墙,消失在舒洛前面,舒洛焦急地嘶喊不要......
“舒洛,舒洛,醒醒。”
严远被舒洛陷入梦魇全身发抖的动静惊醒,连忙坐起来叫他。
舒洛睁开眼,看到严远好好地在他旁边,正关心地看着他,他抬手摸了摸严远的脸,“远哥?”
严远抓着他的手按到胸口,让他感受他的心跳,“我在。”
手底下的肌肉温热有力量,梦里怎么追都追不到的人,现在就在眼前,是真实的。舒洛从如坠深渊的失重感里回到现实,他伸手搂着严远脖子,抬头吻他。
严远意外了一秒,马上回吻他,一下一下,浅浅细细地描摹、吮吸,温柔地安抚怀里的人。可是怀里的人不满足于此,搂着他脖子的手慢慢向下,“远哥,给我。”
简单的两个字,让严远浑身紧绷,浑身血液瞬间直往下腹冲去,他猛地把舒洛推倒,咬向他的下唇,一改之前温柔的浅尝辄止,舒洛闭着眼,眼睫毛轻轻发颤,手下的动作越来越过界。
严远重重地亲了他一下后,抓着他的双手,压到头顶,嗓音暗哑性感,“家里没东西。”
舒洛粗喘着看他,眼里熠熠发亮的光很坚定,一双长腿圈上来,“没事。”
严远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你会受伤。”
舒洛染着情、欲的眼还是坚定地看着他,“我不怕,远哥,给我,我要。”
严远竭力忍耐的自制全线崩塌,一把抱起他就往浴室走。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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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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