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了不要,池宿还是被拉出了笼子,他身上的外套都被扒了下来,只有一件T恤和裤子,纤瘦的身体坐在地上,在艾克森面前显得十分可怜。
地下室里气温很低,池宿抱着手臂,肩膀瑟缩着。
或许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很有优势,艾克森对他比对待别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他没有一开始就甩硬币,而是打量着,似乎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个脆弱可怜的小羔羊。
池宿不敢抬头,他一直低着头,连裴译都不看了。
艾克森轻笑着问他,“装可怜的小可怜,你不打算对你的同伴们求救一下吗?”
“比如……”
他来到池宿身后,蹲了下去,抓起池宿的手,牵着指向裴译,“他。”
雪白的手指,在黯淡的灯光格外吸人眼目,池宿嗓音颤抖,“不要……不要这么做。”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想伤害裴译,知道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连累到现在还很安全的裴译。
“你还真是喜欢他。”
池宿连忙否认了,抖得厉害,“不喜欢!我不喜欢!”
艾克森嗤笑了声,“那你喜欢谁?”
他从另外几人身上点过去,“他,他,还是他。”
被点到的厍暨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别开了脑袋,嗓音沙哑,“我对他没兴趣。”
他似乎把被池宿喜欢当成一种羞辱,一旦有人提及到他和池宿,就是否认加厌烦,这也是当然的事,颜猩和裴译都知道,厍暨很讨厌看起来很柔弱娇气的人,讨厌池宿也是理所应当。
“好吧。”艾克森耸肩,指向地上躺着的颜猩,“难不成你喜欢他,宝贝?”
这个男人已经不掩饰自己对池宿的觊觎了,宝贝这样亲密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颜猩,四肢还呈现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微微抽搐着,空气中弥漫着尿液的腥气,血在地上蜿蜒着流淌。
池宿连忙摇头,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看起来真的太害怕了,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落。
男人似乎为池宿的爱哭有些苦恼,但他的游戏还得继续,不会因为池宿而停留,他将硬币放在地上转了起来,硬币不停转动,在池宿怔愣地掉着眼泪的视线下,硬币停止转动,倒在地上。
正面。
看到硬币方位的裴译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那些所谓的大冒险的手段,池宿一定受不住。
脸上缠着绷带的艾克森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结果,说了不算,准备再扔一次,裴译冷冷道:“你要破坏你定下的游戏规则吗?那这个游戏将不再有趣。”
艾克森回头看了一眼,吹了一个口哨,“这是英雄救美吗?你喜欢他?”
裴译抿着唇瓣,否认了,“没有。”
“别否认得这么快。”艾克森抬起池宿的下巴,把池宿的脸抬了起来,“你看,他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皮肤很白,眼睛也很漂亮,你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润润的,看起来很让人心动,多可爱多乖。”
裴译露出一脸你真恶心的表情。
艾克森说:“我很喜欢他。”
没人知道艾克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从艾克森不断摩挲池宿的脸,真话的可信度显然高了不少。
池宿不敢躲,由着艾克森摸脸,他脸色发白,乖得像只被踢住耳朵的兔子,一点挣扎的心思都不敢有。
“真心话就真心话吧,小宝贝,告诉我,这所有的人里,你最喜欢谁?”艾克森的提问简直称得上友好,比问韩钺和方睢还要友好得多,说是送分也不为过。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卡住了池宿,他的眼睫颤抖地眨了眨,看了看所有人,又看了看艾克森。
艾克森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已经安全的方睢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池宿最喜欢的人显而易见——裴译。这几天池宿一直在给裴译当跟屁虫,裴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对裴译的依赖写在脸上,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就连裴译,也觉得池宿会说出自己的名字。
艾克森等了又等,耐心耗了又耗。
池宿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裴译,又看了看他,最后慢慢把手抬了起来,指着眼前这个脸上缠满绷带的高大男人。
他抿着唇瓣,小声说:“你。”
“最喜欢你。”
方睢第一个想法是完了。
这个罪犯分明最讨厌别人撒谎破坏游戏规则,池宿为了讨好他说谎,他怎么可能买账?
恶劣冷酷的罪犯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把池宿从地上抱了起来,“乖孩子,答对了。”
池宿把头埋进艾克森怀中,小少爷似乎是很害怕,很难堪,不敢面对众人。毕竟他为了自己的安全撒了谎,卖了一半的屁股。漂亮的脸蛋是吸引人的本钱,显然他的脸蛋吸引了这个罪犯,于是对方特意明目张胆为他放了水。
艾克森亲了一口池宿的额头,朝一边伸出手。
那些壮汉将一根绳索递上来。
艾克森动作干净利落地用绳索把池宿的手绑了起来,让人把池宿送去上面的房间。
“轻一点,碰哭了我的宝贝我找你们算账。”
说话间,他拍了一下池宿的屁股,很下流也很教训人的动作。
壮汉们面面相觑,听话的把池宿送上去了,他们大抵猜测艾克森今晚上要享用这个漂亮的小羊羔,还特意送到艾克森的房间。
池宿在艾克森的房间里待了两个小时,他这才发现这处破败的屋子里面别有洞天,那些壮汉把他送上来时,他亲眼看见他们推开墙壁的一处,然后肉眼看起来不存在的门打开了,很干净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些新鲜的水果。
房门推开的时候,池宿正努力用双手捧着一个苹果啃,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的身子一下僵硬住,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出现的意外。
艾克森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你原来还是只会偷吃的小老鼠。”
池宿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太饿了……我真的很饿。”他说。
对于他这样的小体型男生而言,面前的艾克森很高,他坐在床上抬头,离面前男人腰以下的位置很近,池宿似乎有些害怕,磨蹭着腿后腿了一点距离。
艾克森眼眸闪了闪,注视着他。
他并没有把苹果从池宿的手中抢走,这让池宿心中有了一点希望,他又慢慢朝艾克森挪近,把自己被捆起来的双手抬起,红艳艳的嘴唇蠕动了下,“绑起来好痛,哥哥,可以帮我解开吗?”
艾克森拒绝了他。
“不行,你看起来像把绳子解开了,就会想办法跑掉。”
池宿连忙说:“我不会跑的,哥哥。”
他惯会装可怜,眼下对着面前的男人,也装得可怜巴巴的说:“我一个人根本跑不了,就是太痛了,哥哥,你帮我解开吧,我肯定会乖乖的。”
男人笑了,“你要怎么证明你会乖乖的,宝贝?”
池宿咬紧唇瓣,脸颊有些红,他神情羞耻地对着艾克森张开了嘴唇,吐出一截舌尖,那是一个暗示性的动作,艾克森确实被他勾引到了,将他按在床上,被啃了一半的红苹果滚落在地上,池宿气喘吁吁,脸颊几乎和嘴唇同色。
在男人的手意乱情迷地往他衣服里钻时,他被解开的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惊慌地说:“哥哥,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
池宿在他身下直喘气,躲避开艾克森的目光,说:“我有点怕你的脸,还有点……怕你那儿。”
他牙关轻轻打颤,“我害怕,我怕我受不住。”
“是吗?”艾克森吻着他的脖颈,说是吻,不如说是咬,细密的咬,被唇齿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牙齿的印痕,绷带从脖颈肉上擦过去,带出的微微的电流感让池宿忍不住绷直身体。
“没关系,宝贝,试过一次就好了,试过一次就会适应了,我保证。”
池宿依旧按着他的手,嗓音带着无理取闹的哭腔,“不行,我真的会被弄坏的,哥哥,你去拿一些酒过来好不好,我们喝一点,喝一点我就会放松了,我现在太紧张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第一次,我害怕。”
他又哭又闹,艾克森不得不从他身上撑起来,说了句真麻烦,就去拿酒了,很快,酒被艾克森拿了回来,池宿自己喝了一口,细细长长的眼睫扑簌扑簌地抬起来,把喝过的酒递到艾克森面前,“哥哥,你也喝吧,我们一起。”
艾克森看起来不是很想喝,只想等他喝完尽快进入正题,但池宿猫儿似地蹭了蹭他,又开始闹了,他受不住,啧的一声,抓过池宿喝过的酒往嘴巴里灌。
不知不觉,池宿哄着他喝了好几瓶,趴在他怀里夸哥哥好厉害,哥哥再喝一点,还嘴对嘴地灌,直到最后,艾克森把他压在床上,彻底醉死了过去。
池宿吃力的从他身下挣扎着爬出来,涨红着脸,是累的,是气的,也是醉的。
他在醉得不省人事的艾克森身上摸出一串钥匙,坐在艾克森身上,对着男人缠着绷带的脸左右来回地扇了几巴掌,穿上鞋子顺着路跑出了门,中途记起来什么,他又跑了回来,拿到角落里的手电筒,小心翼翼观察那些壮汉是否有出现,但夜太深了,所有人都进入了睡眠,他抓紧钥匙,朝地下室跑了过去。
地下室里,颜猩已经被重新绑回了木架子上,厍暨和裴译也没好到哪里去,厍暨身上全是被打出来的伤,他抽中了大冒险,那个叫艾克森的男人让好几个罪犯和他打斗,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力气还没恢复,被按着揍得牙齿都掉了两颗。
裴译则是身上缠绕了一圈荆棘,那些荆棘上的刺很尖利,随着他的呼吸和动作,尖刺会透过薄薄的衣料,扎进他的皮肉里。
那群罪犯折磨完他们以后餍足的离开了,压根不管他们死活,裴译冷汗涔涔,却顾不得身上的伤,他总是会无意识想池宿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叫艾克森的男人想要池宿的**几乎摆明了写在脸上。
似乎知道他的担心,厍暨冷笑了下,“别担心他了,他不会过得比我们还惨。”
裴译闭上眼睛当作没有听见。
他并不想因为池宿和自己的朋友发生争吵。
黑暗中,颜猩喘着气,讥讽地笑着,“没见过女人的发情的舔狗,现在在床上很享受吧。”
“也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他们想要发泄,只能互相cao对方的屁股,遇见池宿那样的漂亮小婊子,怎么会放过他?”
“不要再说了。”裴译冷冷出口阻止。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么讨厌,哪怕现在手脚都动不了了,还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颜猩哈了一声。
“怎么,我说错了吗?”
“他难道不是婊子?不是婊子会卖自己屁股给那个男人?”
“婊子,贱货,早知道他这么容易上我当初就直接强/奸了他,让他给我舔……”他不断发泄一般地辱骂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上的伤口不再那么痛,洗刷生理与心理上的屈辱。
木架子发出剧烈的声响,裴译神色阴沉,缠绕在身上的荆棘因为他的动作而勒得更紧,那些尖刺深深扎进他的身体里。
“够了!颜猩!”厍暨打断颜猩口中的污言秽语,“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看,你还记得你自己什么身份吗?”
以前颜猩和他们相处,虽然平时行为处事恶劣了些,但从未有这样低级不入流的一面。
颜猩嘿嘿笑了起来,“哇哦,厍暨,你也被池宿那个小婊子迷上了?你也想cao他?”
他被刚才那场毫无人道的折磨逼疯了,逮谁咬谁,“我说他婊子说错了吗?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让他亲阿译,装得多么清纯啊,一直在躲,不要不要的,像我们在强/奸他一样,但刚才你们看到了吗?”
他笑得呛出声,“那个男人问他喜欢谁,他便舔着脸凑上去了,如果是大冒险的话,我猜那个男人肯定想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操他,而他也会乖乖撅起屁股被那个男人操。”
被他恼羞成怒地扫射,厍暨心情烦躁地不再说话。
“你是舔了你刚才流出来的尿吗?”揍不到他,裴译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嘴巴这么臭。”
颜猩被戳到了痛点,表情发狠:“是啊,我舔到刚才流出来的尿了,怎么?看着我被折磨成那样,你心里很爽是吧?”
“在那个小婊子面前惨成这样,他以后更不会看我一眼,心里眼里都是你裴译,你高兴了?你裴大少爷多尊贵啊,现在不也是被绑在这里当阶下囚,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三个人的内乱争吵韩钺和方睢不敢插嘴半句,韩钺中了一枪,现在还痛得不行,他只希望军方赶紧发现他们的失踪,派人来救他们,再晚下去的话,就算把子弹从腿里取出来,也会留下一些残疾。
贵族的家里对于身体有缺陷的残疾人不会有多温和,因为他们不缺优秀健康的子嗣。
池宿就是在这么混乱的场面中闯入地下室的,最开始大家以为是那些罪犯又回来了,直到池宿打开手电筒,照出他纤细的身形。
看见他,裴译瞳孔一缩,“池宿……”
池宿跑到他面前,“别怕,别怕,我拿到钥匙了,我马上救你们。”
他看见裴译身上缠着的荆棘绳索,眼中闪过心疼,一把一把钥匙试了过去,把裴译绑在架子上的手脚全部解开。
后面他想帮忙裴译把那些荆棘绳索摘下来,但上面的刺太尖利了,他伸手碰了一下,就痛得小声叫了一下,裴译看他在手电筒的光芒下红得异常的小脸,让他先去把其它人解了,剩下的自己会处理。
池宿说好,连忙去解韩钺方睢他们的,又把厍暨的和颜猩的解开,还有另外几个学生,他不敢多接触颜猩,似乎很害怕颜猩,全部都解开完后,跑回到裴译身边。
“你怎么拿到钥匙的,池宿!”方睢很不可思议。
池宿说:“我把他灌醉了,从他身上翻出来的,那些罪犯好像都睡着了,但是我们的衣服被他们收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他们醒了我们就完了。”
裴译已经把身上的荆棘绳索扯了下来,一些刺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里,他眉头微皱着,没管,只是抓紧了池宿的手,指挥着:“所有人,尽快离开这里。”
被选来的这批学生体质都很好,哪怕受了很多的伤,也能动起来,只有颜猩,除了中了两枪以外,他的四肢还被绳子拉扯脱臼断裂了,想要离开这里根本做不到。
显然颜猩也意识到这点,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口不择言,而是颠三倒四的说救救我,别把我抛弃在这里,话语里充满了哀求。
裴译冷冷看了他一眼,最后让厍暨把他背了起来,厍暨虽然厌烦透了刚才颜猩的样子,但到底是朋友,还是带在身上。
方睢扶着韩钺,另外三个被扔进地下室的其它学生也站了起来,被绑太久,他们手脚都很麻,行动起来很是吃力。
手里有钥匙,他们离开地下室很顺利。
但门外躺着一个睡着的壮汉,对方似乎是被特意安排看守的,看见他,众人脸色一白,他们并不觉得现在的情况能打得过对方,裴译松开池宿,低声说等一会儿,他提起一个椅子,悄无声息靠近壮汉,壮汉敏锐的睁开眼睛,却还是晚了一步,那椅子正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他昏沉着倒下去。
发出的响声惊醒了其它的罪犯。
屋子里传出其它动静。
“走!快走!!”裴译厉喝着。
他大力抓着池宿的手腕,池宿踉跄着,跌跌撞撞着跟在他身后被拖着往外面跑。
背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玛德!那群小羊羔跑了!!”
“赶紧把他们抓回来!!”
“艾克森呢!快叫艾克森!!”
裴译感觉到被他拉着往前跑的人在听到那个名字后身体狠狠抖索了一下,然后摔在地上。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池宿语句胡乱地道歉,嗓音带着哭腔,“我的腿,好像又被扭到了。”
池宿没有撒谎。
裴译跑得太快,他压根跟不上,脚下绊到石头,原本没有痊愈的腿,就这么再次光荣负伤。
“你把我扔在这里吧。”他哭着很难过也很害怕的说,“我不想拖累你。”
裴译紧抿着唇瓣,把他捞了起来挂在自己背上,“抓紧我,池宿。”
头顶是一轮半圆的月亮。
池宿一边小声啜泣,一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抓着他的衣领。
月色下,裴译脚步不停往前跑去,快得像风,他出声安慰池宿,“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背后屋子离得越来越远,池宿回头看了一眼,他略微近视的眼看到外面的灯光暗了一下,有人走了出来,对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池宿抬起手,狡诈的野猫,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其实一眼就认出老攻[点赞]
二更合一!然后偷偷吃掉250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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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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