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时越正在摆弄自己的檐下种的花花草草,时文敬走了进来。
“越儿,又在摆弄你的花草啊。”
“父亲。”时越笑着说:“好久没浇水,今日给它们浇浇水。”
这些都是时文敬在边疆征战之时,返回京城给时越带的奇花异草,时越一直小心翼翼的养着。
时文敬说道:“越儿,你可知后几日是什么日子。”
时越想了想:“立夏之时,陛下会携带皇亲国戚以及重臣去狩猎避暑,三日后便是立夏,陛下应当是要去山庄狩猎。”
时文敬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次陛下点名要你也去。”
“我?”
时越很吃惊,上一世他并没有去,由于他在朝中并无官职,所以时文敬和时渊去了,可这一世怎么陛下指了自己也要去呢?
时文敬接过他手中的漆器,慢慢的浇着水:“陛下说前些时日你遇刺受了惊,所以遣你一起去散心。”
时越静默着没有说话。
时文敬站起身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越儿,如今大皇子与太子殿下争斗越发明显,这次狩猎必会生出事端,为父不能一直陪着你……”
“父亲,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时越乖巧的保证道。
时文敬赞许的点头:“那便好,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到时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被卷入其中。”
送走时文敬,时越一个人坐在亭中努力回想着上辈子的事。
上一世他根本没去,没想到这一世因为被刺杀,竟然改变了事情轨迹,这么看来,如果自己好好谋划提前提防,那么被冤枉叛国一事应当也不会发生。
时越一想起事情来,就喜欢把玩扇子,合了又开,开了又合,听着扇子发出“唰唰”的声音。
而且他记得上一世时渊回来还告诉他宴会上出了事,貌似是军械丢失……
但是具体是丢了几个,怎么丢的,为什么会丢,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时越后悔的拿扇子拍了拍自己脑袋,早知道当时就认真好好听时渊讲了。
他决定以后听别人讲话一定要好好记脑子里。
裴玄奉时越的命令,去锦绣阁拿了做好的衣服,而此时,那件为他做好的新衣服已俨然穿在了他的身上。
时越看向裴玄,满意的点点头,目光里全是欣赏。
不错,不枉费他花大钱为这小疯子打扮收拾。
裴玄本就身高腰细,此刻穿上玄色窄袖常服,领口处有着细细的暗纹,腰间带着一根朱红白玉腰带,显得身量更加挺拔。
时越毫不吝啬的夸赞:“好看,我就知道你穿这种衣服肯定很好看!”
裴玄闲庭若步的走向亭子,坐在时越对面:“你眼光不错,但是我长得也不错。”
时越用扇子掩面笑了笑:“是,裴侍卫的确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是夸女子的。”裴玄说道。
时越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真不愧是狐妖,妖艳的很。
于是时越拧眉想了想又说:“哦?那换个词,丰神俊朗总行了吧,裴侍卫。”
裴玄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一颗葡萄,也没剥皮,直接扔进了嘴里。
时越看他一颗接一颗的吃葡萄问道:“甜吗?”
“甜不甜吃一个不就知道了。”说着,裴玄又摘下了一颗葡萄,细细剥了皮,放在时越面前的瓷碗当中。
之后连着又给时越剥了好几个才停下来。
时越见他指尖沾染上一层淡紫的水光,便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擦。”
今日这小疯子怎么这么好心,还给自己剥葡萄?
裴玄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指尖没了甜腻才放下手帕,然后站起身说:“记得吃完,别辜负我的心意。”
看着裴玄离去的身影,时越捏了一颗莹润的葡萄......
“呸呸呸!”
刚入嘴不到两秒,时越被酸的整个脸都拧巴在了一起,然后迅速的把葡萄吐了出来。
时越想起刚刚裴玄一个接一个的模样,还有最后一句话,他合理怀疑裴玄是故意忍着酸骗他呢!
“幼稚鬼。”
时越骂道。
—
立夏时节,元嘉帝带着皇后、太子殿下以及大皇子,还有众多皇亲贵胄和权重大臣来到了悠南山庄避暑狩猎。
时越跟着安定侯以及兄长共同前去。
裴玄自然也跟了过去。
悠南山庄依山而建,飞檐斗拱掩映在松柏之间,吹散了京城的燥热。
到此处的第一日,皇帝便在山庄内摆了宴席。
“越儿,此处不比侯府,言行一定要谨慎。”时文敬再次出言提醒,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廊下侍立的禁军:“太子与大皇子的人都在暗处盯着。”
时越颔首应下。
此次宴席时越并没有让裴玄跟着,因为所有人不可私自携带侍从,宴席上所有安全均由禁军保障。
晚宴设在展月楼,楼外悬挂着鎏金宫灯,照的庭院如同白昼。
元嘉帝端坐主位,皇后卫晚榕陪坐身侧,太子周敬之和大皇子周牧松分坐两侧,文武百官按品阶依次落座。
一派平和景象。
安定侯府的三人落座在武将之列,时越默不作声的看着高位上的四人表面言笑晏晏,但总觉得私下是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禁军首领李恒突然朗声道:“陛下,此次避暑随驾亲贵大臣甚多,安危至重,恐有歹徒与妖邪出没,臣斗胆请旨,令边防军与禁军协同防务以保证安全,请陛下圣裁。”
此言一出,席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越神色一敛,军械丢失一事,这便是开端吗?
他抬头看向太子和大皇子。
两个人皆是目光随和,冷静自持的端坐着,看不出谁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元嘉帝闻言深沉的目光看向李恒,沉吟道:“爱卿此话有理,不过边防军与禁军各司其职,协同防务怕是不易。”
李恒道:“陛下,臣以为虽两军职责不同,但皆为朝廷社稷安危效力,此番避暑之行事关重大,臣深信两军定能协同一心,共护陛下安全。”
元嘉帝看向边防军副将刘永谦:“刘副将觉得呢?”
刘永谦立马起身恭敬道:“臣愿听陛下调遣。”
元嘉帝思索一番最终点点头:“也好,两军协同防务,切要保证好安全。”
“臣领旨。”
“臣领旨。”
李恒和刘永谦异口同声道。
太子周敬之适时开口:“父皇,得此二位将军心怀社稷实乃朝廷之幸,此番避暑狩猎之行有二位将军相护定能尽兴而归,儿臣恭祝此行顺遂,圣心愉悦。”
“祝陛下此行顺遂,圣心愉悦!”
众人皆下跪高呼。
散了宴,时越心事重重的回了寝屋。
裴玄正无所事事的练着剑,剑光霍霍,矫若游龙。
按照平时时越定会在旁边捧场叫好,但今日时越却没了那个心,一言不发的绕过裴玄进了屋。
裴玄看着时越离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将剑收了起来,跟着时越进了屋。
时越一扭头,发现裴玄悄无声息的跟着自己站在背后,吓了一跳。
“你进我屋干什么?”
裴玄自觉的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不干什么,看你参加一场宴会,是不是把舌头吃掉不会说话了。”
“......”
时越一屁股坐在裴玄旁边的板凳上:“这几日不太平,你别乱走,别惹事。”
“我看起来很像爱闯祸的人吗?”
“不然呢?”
裴玄嗤笑一声,神色显得很乖巧:“我只听二公子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时越发现裴玄惯会喜欢卖乖,用那副无害的皮囊骗人。
“这几日你帮我盯着军械库。”时越交代道。
裴玄问:“军械库?可是有人要对军械库有所动作。”
“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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