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跟毒素有关,不过妖力暴走又是什么?
“那你以前每三个月怎么度过的。”时越问。
“硬抗过去。”
裴玄之前每三个月暴走一次,他都会把自己锁在屋内,防止自己的妖形吓到别人因此被朝廷抓走。
时越想起刚进屋时,裴玄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样子,不禁有些难过。
这么难受,他以前都是硬抗吗?
时越喃喃道:“那我的血……”
裴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
时越:“……好吧,那以后你暴走的时候先给我说一下,我离你远点。”
裴玄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做法,但真当他这么说出口,像是忙着远离他一样,总觉得心里涩涩的,像被人紧攥了一下。
“是该离远点,别和我这个妖有太多关系。”于是裴玄心情变得不好,又开始怼天怼地起来。
“?”
小疯子病一好就又开始了。
他也没有表达这种意思吧?
时越不解的看向裴玄,但是裴玄已经站在一边背对着自己,而他的背影让时越无端看出了一种像被抛弃的“可怜”之感。
真是奇了怪了。
时越看着满地的尸体,这一晚是彻底睡不成了。
他不禁皱眉思考,这些人为何突然狂躁,失了心智,且打斗看起来力大无穷,而且这个症状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裴玄,你看他们像不像中了藤蔓的毒?”
“像。”
莫三他们中毒迹象差不多也是如此,失去意识力大无穷,但是他们被毒侵染没一会就断气了。
而这些人白天分明都是好好的,难道这里有藤蔓?刚刚才中了毒?
但是那藤蔓明明是鹿台山的精怪,这里怎么会有呢?
看来这青州也有很多秘密......
这一趟怕是难以过安稳了。
裴玄却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是不是趁我不清醒打我了,我脸怎么这么疼。”
“……”
发现的还挺快。
当时为了泄愤扇他一巴掌,还挺爽呢
时越看着他明显泛红的右侧脸颊干巴的笑了笑,然后一脸真诚的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估计是你不小心自己磕到哪儿了。”
裴玄没有证据,但总觉得这人表情怪怪的。
—
第二日,时越和裴玄离开了这座莫名其妙的客栈。
准备直接去慕府,但是经过城门口时,却看见了钟伯。
“哎呦可把您盼来了,二公子。”
时越扭过脸,看见来人后立马浮现笑意:“钟伯。”
钟伯是慕府的管家,时越小时候来,都是钟伯接待的。
慕府早些几日算好时越可能到达的时间,就派人一直在城门口等着,今日终于等到了。
时越的母亲名唤慕瑾,祖籍就是青州,而时越此行的目的,按亲戚算的上是慕瑾的外甥,便是他要结婚。
不过慕瑾去世多年,再加上青州距离京城过于遥远,两家来往已极其淡薄。
钟伯本以为时越会浩浩荡荡的来,却没想到他只带了一个随身侍卫,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经历了什么大风波。
“二公子,您这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吗?”钟伯问。
时越温声道:“的确是出了一些小插曲,我在来时路过了鹿台山。”
钟伯略微一思索便说:“城外是有座山,不过那山荒得很,平日极少有人去,听闻山上毒虫瘴气很多,莫不是二公子在山上遇见危险了?”
时越道:“山上有藤蔓精怪,其汁水有剧毒,我们来时遇上了。”
钟伯疑惑道:“我们从未听过山上还有这种毒物啊!”
也不算奇怪,毕竟如果不是裴玄这种大妖,普通人进去估计早死的没影了,既然活人出不来,里面有精怪的事也不会传出来了。
时越觉得此事客栈内发生的事情有关联,害怕打扫惊蛇:“那可能是我们太不巧了,小事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慕府离城门不远,没几步路的功夫就走到了门口。
慕府门前已站着好几位穿衣打扮得体的男女,为首是一位两鬓略微斑白,但面容较好的女子,他便是时越母亲慕瑾的堂姐,名唤慕蓉,此次婚宴便是为他的儿子设的。
“哎呦这边是越儿吧!几年没见已经出落得这般俊俏了!”慕蓉见时越终于到来,立马热络的笑了起来。
慕蓉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也立马上前见礼,那个年轻男人便是此次婚宴的主角温铭,他拱手道:“表弟舟车劳顿辛苦了,这是内子。”
身旁而立的女子微笑着福身。
慕蓉拉着时越的手介绍道:“这边是要嫁进来的新妇,名唤苏连月。”
时越一一颔首应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与微笑。
裴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虚假模样,冷嗤一下,这时候倒显得乖得很。
众人见裴玄身姿挺拔,样貌俊丽,虽衣着朴素侍卫服,却难掩气度,倒也不敢怠慢。
连带着对裴玄都和颜悦色。
时越被慕蓉拉着手往府里引,一路上絮絮叨叨的问京城中的状况,又抱怨他母亲早逝后两家的疏远,语气里满是长辈的关切。
时越为数不多来青州的经历中,对慕蓉颇有好感,也许是母亲唯一的堂姐,有着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时越心里很亲近这个姨母。
“姨母,若是你想我了便遣信送往京城,我有空就来看您。”
“好孩子。”慕蓉一脸慈爱的看着时越。
时越幼时母亲便去世,父亲又是个年年在边关打仗不回来的,慕蓉很是心疼他,总觉得这孩子年少时少了很多应有的关爱。
慕府一片张灯结彩,青砖铺地的甬道干净整洁,廊下挂着的红灯笼绣着红彤彤的喜字,处处透着婚宴将近的喜庆。
慕蓉注意到时越脖子上有一个颇为骇人的咬痕,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破洞,连忙皱眉问:“越儿,你路上遇见危险了?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咬痕的始作俑者裴玄听见这话也看向他的脖子。
伤口处已经停止流血,红红的一片点缀在时越白皙纤细的脖子上。
就行洁白的宣纸上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艳桃花。
裴玄觉得还挺好看,自己咬的挺有水平,牙口不错。
但是想起自己竟然会咬一个男人的脖子,他就觉得极其别扭。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又是掐他脸又是咬他脖子…
时越笑着安抚慕蓉的情绪:“没事的姨母,就是路上遇到了一只野狗,给他喂食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一下。”
野狗裴玄:“?”
慕蓉骂道:“这畜生真不懂事!”
时越闻言狠狠点点头,还偷偷瞪裴玄一眼:“就是!很不懂事!狼心狗肺!”
狼心狗肺裴玄:“?”
慕蓉:“这种东西养不熟的,以后少摸,要不然还得被咬。”
时越点点头:“知道了姨母。”
慕蓉唤来一个小厮交待着说:“带这二位去客房,好生招待,再拿些金疮药送过去。”
说完又扭头对着时越道:“你舟车劳顿,先回去梳洗梳洗,再给伤口涂点药,不然容易变严重。”
时越向慕蓉行了一礼后,便跟着小厮离开了。
慕蓉一走,裴玄就走至时越身边,用凉凉的声音冷哼道:“野狗?”
时越决定当没听见。
“狼心狗肺?”
时越继续缩头乌龟。
“二公子好没道理。”裴玄作势伤心的垂下眉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明明是保护你才受的伤,还被你骂成狗。”
时越瞪他一眼:“那我也没让你咬我。”
裴玄凤眸乌黑就这么看着良久才道:“以后不会了。”
“这样最好。”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小厮在庭院中穿梭,却看见一群仆人抬着大缸正“哼哧哼哧”的走着。
时越脚步一顿有些好奇,便问小厮:“这缸里面装的什么?”
小厮道:“回二公子的话,是水。”
“水?”时越疑惑的眯起眼:“青州不是依山傍水吗?府里不是有蓄水的水缸,为何要花钱买水。”
青州城内有一条河流,时越幼时来就记得这里大部分人家都会修缮水井或把一些水引至自己家中,没理由再额外买水。
小厮挠了挠头,解释道:“府里的水缸早不能用了,这几年不知为何,城内那条河流变的浊不堪,煮出来都带着土腥味,实在没法喝,后来城中来了一位商贾沈老板,他有净化水源的方法,且价钱公道,于是城里的人大部分都会买他的水。”
时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时候还是好好的水,怎么这几年就变脏了呢?
且这些水是活水,一直在流动,就算一段时间是浑浊的,下雨涨潮过后也会重新变得清澈起来。
就这么思索着,一行人慢慢走到了寝屋前。
是一间极大的院落,本想着时越会带很多侍卫,为了方便时越行事,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却没想到之后裴玄一个侍卫。
时越挺满意的,房间大,没其他人打扰,乐得自在。
小厮说:“二公子,你先休息,我去给您拿药。”
时越笑着回:“麻烦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